止于唇齒掩于歲月

青顏如風

有一個姑娘叫莫莫。

莫莫是個好姑娘，從一踏進大學校門就有喜歡她的男生暗暗追慕，只是莫莫眼光高，一般的小男生根本不看在眼里。

十八九歲的女孩其實還是青澀的，像枝頭沒熟透的果子，看起來也并不多么誘人，偏偏她性格溫柔大方又開朗，還是個聰明有才華的丫頭。

慢慢地，喜歡她的男生越來越多，被拒絕的男生也越來越多，再慢慢地，到了大三大四，就幾乎沒有什么男生追她了。

因為那些曾經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她的男孩，都轉身牽了別人的手，包括小安。

小安是莫莫有一點喜歡的男孩，雖然她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愛，但看到小安牽著一個女孩從天橋上走過的時候，她站在河邊的石頭上，難過得差點把懷里的書包扔進水里。

她的眼神變得黯淡，曾經她以為小安也是喜歡她的，從某些眼神交匯的瞬間，從某些電光火石的片斷，她以為那就是兩個人之間的愛情了。但顯然，當事實無情地擺在面前，她還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他對她笑的時候，又羞澀又溫柔；明明他有意無意地約過她幾次；明明她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拒絕他的意思……為什么就在一個轉身的瞬間，他就牽了別人的手？

時間飛快，在分開后的多年里，莫莫依然時不時地想起小安，依然耿耿于懷，那段曖昧不清細若游絲的模糊感情成了莫莫慘淡青春里，永遠的如鯁在喉。

很多年過去了，莫莫斷斷續(xù)續(xù)得知了小安的消息，他過得很好，結了婚生了子，和他那時的女朋友。

她依然過不去，盡管自己也過得不錯，但她一直很想當面問問小安：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莫莫想，如果有機會再見面，一定要問個清楚。

然后有一天，就在某個城市的街頭，莫莫真的遇見了小安。

他們認出了彼此，微笑，寒暄，并客套地邀請對方有機會一起聚聚。

時光善待了他們，莫莫更加美麗了，而小安也并沒有被光陰摧殘成世俗濁人，他們都還有著當年沉靜美好的樣子，只是都已不再年輕了。

告別的時候，小安忽然問她：莫莫，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莫莫淚眼闌珊，良久，忽然笑了出來：沒有，該說的，早已說完了。

有些話，有些情感，止于唇齒，掩于歲月，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

（郭衛(wèi)陽摘自《三門峽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