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9日, “天宮一號”發(fā)射升空了,它將分別與“神舟八號”“神舟九號”“神舟十號”飛船對接,成為中國第一個空間實驗室。
“天宮”是中華民族對未知太空的通俗叫法,也蘊藏著中國人自古以來對未知太空的美好幻想。實際上,人類對于太空的探索和熱愛一直沒有停止過,從嫦娥奔月的神話到梵高的《星光燦爛的夜空》,都從不同的側面表現(xiàn)了這樣的情感。
近代,隨著科學技術水平的日益提高,人類對于太空的了解越來越多,越來越理性。太空美術這個新的美術門類應運而生,太空美術是建立在現(xiàn)代天文科學和宇航科學的空間探測及理論研究成果基礎上,以繪畫的形式來展現(xiàn)宇宙天體真實景色以及未來人類征服太空的構想,被喻為科學與藝術的完美結合。同時,太空美術也是人類表達對太空熱愛、對太空美好幻想的另一種方式。
根據(jù)太空美術與天文科學的密切程度,我國著名的太空美術家喻京川先生把太空美術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建立在科學研究且完全遵守科學事實基礎之上的太空科學美術;第二類是以科學幻想為主的具有預測和前瞻性的太空科幻美術;第三類是以純幻想為主,表現(xiàn)抽象的太空世界及人的內心世界、潛意識的太空意向美術。
喻京川認為,第一類作品完全展現(xiàn)的是太空真實景色,如月面、火星風光、宇航員駕駛飛船、在太空修理衛(wèi)星、空間行走,等等。另一方面它完全根據(jù)科學探測的數(shù)據(jù)、圖片等加以綜合,盡可能逼真地再現(xiàn)宇宙天體的風貌。這類作品跟科學的發(fā)展、天文科學事件的關系最為密切。
在展現(xiàn)太空美景的作品中,我們隨處可以看到科學的影子,比如法國藝術家呂都的《從月球看日全食》,就是建立在“日全食”的科學研究基礎上的。從美國藝術家邦艾斯泰的作品《水星天空的太陽》中,我們可以看到在沒有大氣的水星上空,太陽展現(xiàn)著自己的壯麗風姿,還可以看到明亮的光球和太陽黑子。色球層和紅色日餌以及太陽外圍銀色日冕非常富有魅力。太陽右下方的一簇小星,是美麗的七姊妹星團。這樣具有高度準確性的作品,是跟天文科學的發(fā)展分不開的。
而宇航科學也是太空美術常見的題材。日本畫家?guī)r崎一彰的作品《阿波羅II號歸來》描寫的就是1969年“阿波羅II號”宇宙飛船回歸的場景。由3名宇航員駕駛的飛船,在進入大氣層后因為快速摩擦而發(fā)光發(fā)熱的場景。美國畫家麥考爾的《哈勃望遠鏡》,描繪的就是1990年發(fā)射成功的“哈勃”太空望遠鏡運行的畫面。宇航員正在把望遠鏡從航天飛機上送入軌道,并且對它進行矯正。而哈勃望遠鏡面對浩瀚的星空展開太陽能電池板拍攝。前蘇聯(lián)畫家索克洛夫的作品《在太空中行走》描寫的以藍色的地球為背景,宇航員在太空行走的場面。這些作品和宇航事件關系密切,描繪的場景常常是展示宇航科學發(fā)展的成就或者人與宇宙關系中的某個事件。
對于太空科幻美術,喻京川認為,它主要描繪人類未來的各種太空活動及太空壯舉,因為具有預測性,所以其描繪的世界可能實現(xiàn),也可能無法實現(xiàn),但它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之上的。
太空科幻美術的魅力正在于你不知道未來是什么,而你正在創(chuàng)造未來。視覺文本無疑是最適合的表達方式。比如美國畫家麥考爾的作品《在太空中漂浮的城市》中描繪了未來城市的樣子。漂浮在太空中的城市是另外一種生態(tài)環(huán)境,在這種環(huán)境中人們的生活方式會是什么樣的?畫面展示了科技發(fā)展的未來方向,以及科技對人類生活的影響。
太空意向美術是以太空為題材進行純幻想描寫的美術。其本身沒有科學內涵,作者只是借助太空世界來表達其他方面的寓意,以及表現(xiàn)人的精神狀態(tài)、潛意識、象征性、抽象繪畫等等。它的最大特點就是表現(xiàn)精神的無序和跳躍,它可以拋開一切理性的束縛,盡情表達作者的各種情感、思想。
太空意向美術不是太空景象的寫實描繪,但也借用太空景象中的一些介質來表達自己的情感。比如從前蘇聯(lián)美術家卡拉耶夫的《宇宙生態(tài)》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宇宙的浩瀚和星光的璀璨。這種感覺并不是通過具象的描寫獲得的,而是一種情感共鳴。作者所制造的這種感覺無疑是建立在對太空的正確認識上的,是對太空科學的情感解讀而不是景色解讀,因此它依然是建立在人們對太空的不斷探索和理解的基礎上的。
太空美術作為新時代美術中的一個重要題材領域,其作品既反映人類太空時代的科學成就,又反映人類對自身現(xiàn)在及將來進入太空世界的各自思考,并且加以深刻的揭示。美國天文學家兼太空畫家哈特曼自豪地寫道:“在人類科學技術的力量到達之前,我們已經到達了那些星球世界”。太空美術除了把知識圖像化,更重要的是把知識感情化和藝術化,包裹科學的生硬和理性,激發(fā)對科學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