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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選集注·奏彈劉整》發(fā)微

      2011-11-02 08:38:02王翠紅
      天中學刊 2011年1期
      關(guān)鍵詞:李善昭明底本

      王翠紅

      (鄭州大學 文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文選集注·奏彈劉整》發(fā)微

      王翠紅

      (鄭州大學 文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奏彈劉整》一文體例奇特,不僅為散體,還夾雜著當時的方言口語。這種文體上的混亂皆因注家妄引本狀、供詞、吏議忝入正文所致。本文在比勘《文選集注》與諸后出刻本的基礎(chǔ)上,依據(jù)《文選集注》中的陸善經(jīng)注和編者案語,對《奏彈劉整》正文及李善注文舊貌作了一番復原工作,并探討了其遞變過程中的影響因素。

      《文選集注》;《奏彈劉整》;李善注

      《奏彈劉整》一文體例奇特,與“綜緝辭采”、“錯比文華”、“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等選文風格頗有不同,不僅為散體,還夾雜著當時的方言口語,類似訴訟狀。這種文體上的混亂皆因注家妄引本狀、供詞、吏議忝入正文所致。據(jù)日本學者佐竹保子考察,認定從“并已入眾”至“整即主”之 811字皆為蕭統(tǒng)刪李善所補者[1]173―182,即今人所見到的《奏彈劉整》一文已不復是蕭統(tǒng)《文選》原貌,亦非任昉別集之原作。唐鈔本①《文選集注》②(下簡稱《集注》)殘卷的發(fā)現(xiàn),為我們考察蕭統(tǒng)《文選》中《奏彈劉整》一文舊貌及其遞變過程、各家注本文字異同等提供了寶貴的文獻研究資料和版本依據(jù)。其中,《集注》中陸善經(jīng)注及編者的案語已對各家援引本狀時文字的詳略處理揭示得非常清楚,可證目前流傳的李善注本正文皆與蕭統(tǒng)《文選》舊貌不符,且不合于唐時李善注解舊貌,佐竹保子的認定存在偏差,而周勛初先生亦沿用其誤。本文在綜合比勘《集注》本與諸后出刻本的基礎(chǔ)上,通過《集注》本所提及的各家注本的節(jié)略情況,對《奏彈劉整》一文的正文和李善注文作一番復原工作。

      一、《奏彈劉整》正文舊貌

      《集注》在編輯過程中嚴格依循其所參據(jù)的李善注本舊貌,其依據(jù)有二:一,以“今案”標明各家注本正文之異文。遍檢《集注》殘卷,“今案”中只提及《鈔》作某,《音決》作某,五家本(即五臣本)作某,陸善經(jīng)本作某,從未提李善本作某,可知其底本乃李善本;二,從《集注》本援引的諸家注的次序及其注文繁簡程度可以看出,編者有綜合參稽整理諸家注本的意圖,對諸家注解相同重復之處,采取去同存異的方法,多存前注,刪后注,故諸家注釋越靠后者越簡單。所以直觀來看,《鈔》、《音決》、五家注及陸善經(jīng)注均附屬于善注,表現(xiàn)為對善注的補苴性質(zhì)。這樣既免疊床架屋之繁,亦無喧賓奪主之弊。據(jù)此可斷定《集注》編者是極度推崇善注的,且把其參據(jù)的善注底本完全地繼承下來。換句話說,研究《集注》本正文及李善注,就相當于研究其所參據(jù)的《文選》李善注本在唐時的舊貌。

      《集注》中《奏彈劉整》一文的結(jié)構(gòu)及行文如表1。其正文即為編者所參據(jù)的李善注《文選》中《奏彈劉整》一文的正文舊貌。顯然,唐時李善注本中《奏彈劉整》一文的正文與蕭統(tǒng)《文選》所錄原貌及諸刻本中的面貌都存在著很大差異。據(jù)《集注》本中的三條編者案語及陸善經(jīng)注可知,《奏彈劉整》一文編入《文選》時,昭明刪節(jié)太略,其正文相對于《集注》本,還缺少本狀的第二部分,即“寅第二庶息師利,去歲十月往整田上,經(jīng)十二日。整便責范米六斗哺食。米未展送,忽至戶前,隔簿攘拳大罵,突進屋中,屏風上取車帷準米去。二月九日夜,婢采音偷車欄、夾杖、龍牽,范問失物之意,整便打息逡”81字;而后出善注刻本中正文,如尤刻本、汲古閣本、胡刻本等,較之于《集注》本則多出A1、A2和A3部分的文字,離善注舊貌愈來愈遠。

      《奏彈劉整》一文因昭明刪節(jié)過略,唐人對事情的曲折已不甚明了,注者在疏解文義時,需要多征引本狀與供詞,以與彈文相應。于是各家注本皆引本狀和供詞入正文,其中五家本征引最多、最詳。依《集注》本陸善經(jīng)注可知,李善本較之昭明舊貌,其正文忝入了本狀的第二部分,多出“寅第二庶息……整便打息逡”81字,今案中“五家本此下云……”等諸許文字(A1、A2和A3)在善注底本中當無。

      表1 《集注》中《奏彈劉整》一文的結(jié)構(gòu)及行文

      二、《奏彈劉整》中李善注文

      《集注》所援引“李善曰”的內(nèi)容當是唐時李善注文舊貌。比勘《集注》本與諸刻本④中的李善注,可以發(fā)現(xiàn),諸刻本中的善注皆多于《集注》本,且呈現(xiàn)為一致性地增多。具體歸納有以下7處,共計9條,見表2。

      表2 《集注》本與諸刻本④中的李善注比勘

      其中,直接釋意的文字有4、6、7、8條,共四條,多串釋文句大意。據(jù)《新唐書·李邕傳》記載:“始善注《文選》,釋事而忘意。書成以問邕,邕不敢對。善詰之。邕意欲有所更。善曰:試為我補益之。邕附事見義。善以其不可奪,故兩書并行?!卑浮都ⅰ繁尽蹲鄰梽⒄芬晃闹猩谱⑷錇獒專瑹o一直接詮釋文旨之注文,且此四條注釋文意淺顯,應非李善原注舊貌。亦非李邕“附事見義”之補益本甚明。那么究竟是后來的閱讀者所加,抑或是由其他注文羼入,已不得而知。如尤刻本、奎章閣本、贛州本、明州本中多出的第4條善注“謂大罵也”,《文選鈔》就有類似注文,曰:“丑辭,謂大叫罵也”。諸宋刻本多出的善注中還有引據(jù)典實的1、5、9三條,從李善注的增加量來看,不排除其中有寫本鈔脫之處,當然也可能是《集注》本編者所參據(jù)的李善注本乃為其早期寫本,并非李善“絕筆”之事義兼釋本⑤,故相對諸宋刻本而言略顯簡單。其中2、3條與《集注》本一樣皆引《世說》為釋,只不過所引文句刪截詳略不同,而《集注》所引已足為訓釋之意,刻本較之則略顯繁冗,或為傳抄者所加。值得注意的是,諸宋刻本在A2部分后多出了一條奇特的“李善注”:“昭明刪此文太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其性質(zhì)與上表中列出的增注截然不同,應非李善原注,本文第四部分將詳細討論此條注解的來源。

      三、《奏彈劉整》一文遞變

      以往研究者在分析文本變遷時,大都側(cè)重于抄本階段、刻本階段,而對其間的過渡階段的分析探討則顯得不夠重視。在文本的歷史遞變過程中,這三個階段并非獨立進行,而是相互交織、交叉影響的?!蹲鄰梽⒄芬晃脑陂L期的傳抄過程中,除了因抄寫者疏忽而出現(xiàn)的訛脫衍倒等現(xiàn)象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抄寫者或閱讀者本人為便于閱讀,更好地理解文意等所添加的注文。但是,這些加注或旁注與因抄寫失誤而在旁邊進行的補抄(目的是為補充底本或訂正訛誤),若沒有特別說明,表現(xiàn)在抄本上的樣貌應是沒有區(qū)別的。然而,這樣兩種完全不同的行為目的將會對第三方抄寫者產(chǎn)生同樣的影響——沒辦法辨知注本的本來面貌。抄寫者自己所增益的注解則往往被誤認為原有的注文而傳承了下來。兼之多種抄本的交叉影響,將會使注本距離原貌愈來愈遠。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文本傳抄的次數(shù)越少其趨于原貌的可能性就越大。再者,如果第三方是刻本的編者,那么其影響將更為深遠、巨大,因為刻本的傳播更加快速、便易和廣泛。所以抄本中的錯誤,如果刻本編者沒有發(fā)現(xiàn),或未對其及時糾正的話,將會被無限放大而陷后人于迷霧。所以編刻者所參據(jù)的抄本的優(yōu)劣對其刻本質(zhì)量的影響是至為關(guān)緊的。

      據(jù)《集注》編者的案語可知,五臣本該文正文援引了全部本狀、供詞和吏議部分,內(nèi)容最為詳盡。在二者共為流傳的唐中后期,善注本系統(tǒng)中《奏彈劉整》一文的傳承當受其影響,因昭明刪節(jié)太略,抄寫者或閱讀者從五臣本或從任昉家集中(《奏彈劉整》中“御史中丞臣任君”和“臣君”中的“君”字,《集注》編者對此未下任何校語,蓋所采諸家本當同,皆為“君”字,乃任昉家集避諱所致,《文選》照錄,未加改動。而后出刻本皆改“君”為“昉”)抄入缺省部分的可能性很大。諸后出善注刻本如尤刻本、汲古閣本、胡刻本中其正文均闌入 A1、A2、A3部分的文字。正文忝入如此之多,當始于國子監(jiān)本的??陶撸潜O(jiān)本編者從五臣本中徑直抄入,抑或是其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中已經(jīng)完全忝入了,已無法得知。遺憾的是,監(jiān)本《奏彈劉整》一文缺失,但以其為底本的奎章閣本中存有全文⑥,可作參考。鑒于監(jiān)本相對于《集注》本善注一致性增多的情況,究其底本不外有兩種可能:(1) 底本一個,且是已增加了七處注文的底本;(2) 底本多個,且善注增多不一,共有七處??芍?,監(jiān)本所參據(jù)的善本當與《集注》之底本不同。要之,《集注》本所載《奏彈劉整》一文當為善注本之原貌,后出刻本皆失其舊。

      四、余論

      (一) “昭明刪此文太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當非李善原注

      尤刻本、奎章閣本、贛州本、明州本、胡刻本等在本狀A2部分后均有“善曰:‘昭明刪此文太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此條注解《集注》本無,當為后人所加,非李善原注,因為《集注》編者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中根本就沒有A2部分的文字,所謂的“昭明刪此文太略”云云無從談起。依奎章閣本推斷,監(jiān)本當有此注。至于是監(jiān)本編者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中已經(jīng)包含有此條注解,抑或是監(jiān)本編者所加,不得而知。而其后的諸家刻本當直接或間接地受到了監(jiān)本影響。

      關(guān)于此條善注,前人時賢已多有闡述。斯波六郎博士曾說道:“玩此‘詳引之’三字,是李善將昭明刪略之處在注中援引的意思,而非在正文中插入之意?!盵2]122―123饒宗頤先生亦云:“細審善注云‘因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一語,知所謂‘詳’者,未必全,所謂‘引’者,乃引作注文,并非與正文連續(xù)?!盵3]562佐竹保子及周勛初先生也認為此條注解為李善所作。

      對此,傅剛先生持有異議,云:

      尤刻本和胡刻本將這些狀文全數(shù)刻入正文,并加案語說:“昭明刪此文太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边@條案語不見于《集注》,且據(jù)尤刻案語與《集注》所錄李善文字不能對等以及《集注》案語介紹的情形看,尤刻本案語決非李善所加。[4]236

      可謂慧眼獨具。據(jù)《集注》本陸善經(jīng)注及編者案語完全可推定,《集注》本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中沒有本狀的 A1和A2部分。據(jù)陸善經(jīng)注可知本狀第二部分為昭明所略,《集注》編者沒有任何案語提示,徑直寫入,可見其嚴格遵循善注底本;反之,如果善注底本中有“昭明刪此文太略”云云,則亦當含有A2部分,且以注的形式出現(xiàn),那么《集注》編者在案語中肯定不會只提及“五家本此下云”,而不引“李善曰”云云。因此,《集注》編者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中肯定沒有 A2部分,“昭明刪此文太略”云云亦無。另外,據(jù)足利本中三要的旁注暗示,其家藏本善注亦缺A2部分。

      又《集注》本“整便責范米六升哺食”之“升”字,編者無校語,各本當同。但A2部分的五家本用“斗”字,且后出刻本均作“斗”。對此“升”、“斗”混亂的用法,饒宗頤先生說:“‘斗’字各本皆同,日鈔旁有校筆作‘升’?!都ⅰ纷鳌?,所引《鈔》曰作‘升’,五家本兩作‘斗’。”[3]562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集注》本參據(jù)的善注底本當沒有A2部分,否則,善注本中前“升”后“斗”,甚為不妥。再者,相對于只包含本狀第一部分的昭明刪節(jié)版,李善在援引本狀第二部分時竟不加任何注釋,且刻本中不只增加了A2部分,還有A1和A3部分,如果李善唯獨在A2部分后加此注語,而在A1和A3后不加注語,亦令人費解。

      (二) 《集注》本所參據(jù)的善注底本

      唐末李匡乂《資暇集》云:

      代傳數(shù)本李氏《文選》,有初注成者,復注者,有三注、四注者,當時旋被傳寫之。其絕筆之本,皆釋音訓義,注解甚多,余家幸而有焉。嘗數(shù)本并校,不唯注之贍略有異,至于科段,大相不同,無似余家之本該備也。

      那么《集注》編者所參據(jù)的善注本是其初注、復注、三注、四注本,還是其絕筆之本,抑或是這些注本多次交叉?zhèn)鞒蟮某?,還是李邕“附事見義”之補益本?從《集注》殘篇來看,其底本被多次傳抄的可能性非常小。另外,對《集注》編者而言,既然其手頭有稀世的《鈔》、《音決》和陸善經(jīng)本,仍以李善注本為底本,可推斷其參據(jù)的善注底本的質(zhì)量肯定很高,極可能是李善某一次作注的寫本或只傳抄一次的優(yōu)良抄本。從《集注》本《奏彈劉整》一文中的善注相對諸刻本一致性偏少的情況來看,其底本肯定不是李善“釋音訓義,注釋甚多”的“絕筆之本”,也不會是李邕的補益本。而《集注》本中的善注亦不乏多于后出刻本的情況,其為初注本的可能性也小。因此《集注》本善注底本為李善的復注本或三注本的可能性最大。而《集注》本中的善注與諸刻本的善注應非同一單線上的流傳,當分屬兩個系統(tǒng)。

      日本古抄無注三十卷本《文選》對A1、A2和A3部分亦皆刪去,其刪略情況同《集注》本合。另據(jù)《文選》的五臣注、六臣注及六家注本,亦可窺見與此善注底本近似的版本。斯波六郎博士曾研究發(fā)現(xiàn):

      三條家藏舊鈔本五臣注《文選》對“并已入眾……不分逡”這 32字加上“︹”,以示異本所無。又,足利本《文選》在“整便打息逡”的“逡”字右下旁,朱筆書曰“以下家本無之”,“如法所稱整即主”的“主”字右下旁朱筆書曰“以下家本有之”,以示其家本中無“整及母并奴婢等六人……如法所稱整即主”約 700字。三條家本以及足利本的校者為何人雖不得而知,然從上述識語可知,其所居校之本,與《集注》本有頗為相近之處。[2]123

      可知,三條家藏舊鈔本五臣注《文選》與足利本六家注《文選》的校者所參據(jù)之校本與《集注》本的節(jié)略情況頗為相近。今檢足利本《文選》發(fā)現(xiàn)旁注“以下家本有之”當在“昭明刪此文太略,故詳引之,令與彈相應也”之后。足利本中的這些朱筆旁注為何人何時所加?檢足利本《文選》,其目錄末、卷三、卷六、卷九、卷十二、卷十五、卷二十一、卷二十七、卷三十三、卷四十二、卷四十五、卷五十一、卷五十四及卷六十的卷末,均有“加朱墨點 三要”的識語,故旁注的作者當是三要⑦。

      注釋:

      ① 關(guān)于《文選集注》的抄寫時代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邱棨鐊、周勛初、許逸民、傅剛等人皆斷其為唐人寫本,當成書于唐末,今從之。

      ② 為古寫卷子本,是唐末《文選》注釋學的一部集大成之作??蓞⒖戳_振玉《嘉草軒叢書》影印《唐寫〈文選集注〉殘本》16卷,1918年版;周勛初先生輯《唐鈔〈文選集注〉匯存》24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③ 斯波六郎對A1、A2部分的字數(shù)統(tǒng)計依據(jù)胡克家本,與此略有小異。見斯波六郎著,李慶譯:《文選索引》之《文選諸本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22頁。

      ④ 本文與《集注》本比勘的刻本有李善單注本,如尤袤本、胡克家本;李善與五臣合注本,如奎章閣本、贛州本及明州本(足利本)。

      ⑤ 李匡乂《資暇集》:“代傳數(shù)本李氏《文選》有初注成者,覆注者,有三注、四注者,當時旋被傳寫之。其絕筆之本皆釋音訓義,注解甚多。”

      ⑥ 為韓國影印奎章閣藏明宣德年間朝鮮活字翻北宋元祐年間秀洲州學編刻六臣注本,秀州本為六臣注本祖本,以天圣四年平昌孟氏較刻五臣本為底本,附入天圣年間國子監(jiān)??汤钌票菊漠愇募白⑽模浞志砑熬砟繛閽癖O(jiān)本,略刪李善注與五臣注重復者。

      ⑦ 足利學校第九代庠主三要野衲,慶長十七年(1612年)歿于駿府。

      [1][日]佐竹保子.《文選》諸本任昉作品稱呼的混亂與《奏彈劉整》的原貌[G]//趙福海.文選學論集.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1992.

      [2][日]斯波六郎.《文選索引》之《文選諸本研究》[M].李慶,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3]俞紹初,許逸民.中外學者文選學論集[M].北京:中華書局,1998.

      [4]傅剛.《文選》版本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責任編輯 張彥群〕

      On Wen Xuan Ji Zhu · Zou Tan Liu Zheng

      WANG Cui-hong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Zou Tan Liu Zheng is a peculiar style with prose mingled with the dialect spoken at that time. This stylistic confusion was due to the quoting statements by the annotators arbitrarily. Based on the comparison of Wen Xuan Ji Zhu with the later edition of Wen Xuan, and the compiler’s comments together with Lu Shan-jing Annotation, the original appearance of Zou Tan Liu Zheng was recovered and the influence factors in the process of alternation was explored.

      Wen Xuan Ji Zhu; Zou Tan Liu Zheng; LI Shan Annotation

      I206.2

      :A

      :1006-5261(2011)01-0068-04

      2010-09-25

      鄭州大學研究生科研基金重點項目

      王翠紅(1979―),女,河南濮陽人,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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