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移”進新生活(二)

郭舒曼， 曾 稚， 李友明， 楊 艷

(涼山日報社，四川西昌 615000)

人物:付志明——移民也有大作為

墨綠的爬山虎鋪滿圍墻，一陣微風拂過葉子輕輕顫抖，撩起層層碧浪，空氣中幽遠的清香沁人心脾。旁邊的三角梅正是開得熱鬧的季節(jié)，紫紅的花朵一團團，一簇簇，順著藤蔓攀爬而上綻放得葳蕤熱烈，爭奇斗艷的同時又給主人帶來片片綠蔭。大門兩側(cè)貼著鮮紅的對聯(lián)“日子紅火時時順，事業(yè)輝煌年年發(fā)”，那是主人過年時貼上的，喜慶的氣氛還未散去。農(nóng)閑的時候搬把藤椅躺在樹蔭下，聞聞花香，品品茶，看看報紙，這就是溪洛渡水電站施工區(qū)移民付世明的愜意生活。

付世明今年38歲，老家在雷波縣永勝區(qū)白鐵壩鄉(xiāng)新勝村六組，祖祖輩輩已經(jīng)在那里生活了幾代人。同多數(shù)村民一樣，付世明也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付家有近20畝土地，他在上面種過砂仁、臍橙、花椒，一年收入上萬，在當?shù)厮愕蒙洗髴簟?/p>

2003年，隨著溪洛渡巨型水電站建設前期準備工作熱火朝天地開始，付世明一家9口成為溪洛渡水電站的第二批移民，被集中安置到西昌市安寧鎮(zhèn)順河村七組。

搬遷前，付世明曾經(jīng)和幾個同村移民一起到順河村這個他們即將生活的地方考察。像大多數(shù)農(nóng)民一樣，付世明家賴以生存的是土地，發(fā)財?shù)氖峭恋?，要搬遷他最看重的當然也是土地。付世明發(fā)現(xiàn)這里土地雖然沒有老家肥沃，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可能相比之下要低一些，但西昌地形開闊、氣候條件好、陽光充足，農(nóng)作物成熟時間提前，拉到市場上賣的價格自然也要高一些。綜合考慮到這里優(yōu)越的醫(yī)療條件、教學條件、生活條件，這趟西昌之行讓付世明心中的疑慮打消不少，多了一份對未來生活的信心。

“回到家里，我又聽縣里分管移民的領(lǐng)導親自到村里為我們講解了很多移民搬遷的后期扶持政策，我心里面的大石頭啊才算是真正落地了。”搬遷后的生活有了保障，付世明對未來充滿憧憬與向往。

都說故土難離，離開自小生活的家鄉(xiāng)，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重建家園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易事，付世明自然也不例外。他曾經(jīng)猶豫過、迷惘過、害怕過，但經(jīng)過無數(shù)的思想斗爭后，這個漢子最終還是對自己說:“這是國家重點工程，我不能阻礙國家建設!”于是，帶著補償款和全部家什，付世明一家啟程奔赴他們的新家，從此開啟嶄新的人生。

剛到西昌的時候，筆直的水泥路、干凈清涼的自來水、溫暖的太陽能熱水器、……這一切都讓付世明一家心中樂開了花，那條一踩一腳土的泥巴路和那口漆黑深邃的水井已經(jīng)隨著溪洛渡水電站的建設塵封在記憶中了?，F(xiàn)在他們喝的是放心水，用的是放心電，公路直接修到家門前，這些善良淳樸的人甚至有些不適應?！拔覀冞@的水泥路都比得上城里面的柏油馬路了!”付世明的喜悅溢于言表。

利用補償款付世明和兄弟在村里一人修起一棟一樓一底的小樓房，兩層共138個平方，足夠一大家子人住了。農(nóng)閑時付世明在自家圍墻下種起了爬山虎和三角梅，等到夏天枝繁葉茂的時候紅紅綠綠一大片煞是好看。屋里也被他和妻子收拾得井井有條，電話、電視、冰箱、洗衣機等各種現(xiàn)代化電器一應俱全。

現(xiàn)代化的生活讓付世明有了與時俱進的思想，為了方便、快速、及時地了解農(nóng)業(yè)方面的知識，他特地為家里添置了一臺電腦。剛開始村里還沒有安裝寬帶，他便用無線網(wǎng)卡上網(wǎng)，后來村里專門牽來了網(wǎng)線，他便第一時間跑到營業(yè)廳辦理了寬帶業(yè)務。從那以后只要在種植過程中遇到什么不懂的問題，他就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搜索答案，不知不覺汲取了不少農(nóng)業(yè)知識。

按照家庭人口數(shù)，付世明家分到了9畝土地，他在上面種起了小麥和水稻，拉到市場上賣后家里囤積的糧食夠一家人吃4、5年了。這時一個難題出現(xiàn)在付世明面前:種植糧食作物一家人的口糧是不成問題了，但是離發(fā)家致富的夢想?yún)s很遠。于是，付世明開始思考起靠家里這9畝田掙錢的方法。

2004年，在全組38戶同是來自溪洛渡水電站的移民的殷切期盼中，付世明當選了順河村七組組長，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他的責任感告訴他，他不僅要自己富，更要帶動全組村民一起富。

那段時間付世明每天忙里忙外，自掏腰包到全國各地考察市場。種植的作物既要有一定的經(jīng)濟價值，又要符合自己村的實際情況，一系列難題讓剛剛走馬上任的他焦頭爛額。2007年，經(jīng)過細致的考察和長時間的生思熟慮后，付世明終于做出最終的決定——種葡萄!

付世明說，當初決定種葡萄的時候也曾有過不少反對的聲音，很多當?shù)厝苏J為當?shù)氐耐临|(zhì)偏澇，也就是俗稱的“下濕田”，不適合種葡萄。但這個“一根筋”的男人卻硬是不相信，他專門從外地購買了葡萄苗子，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一整天都泡在田里“伺候”這些寶貝。他一邊做一邊學，遇到困難就請教其他有葡萄種植經(jīng)驗的農(nóng)民，或者到網(wǎng)上下載資料刻苦鉆研，漸漸從一個葡萄新手成長為行家，一來二去田里的葡萄還真讓他種活了。

前幾年田里還沒有搭上塑料大棚，為了防止害蟲、雨水等對葡萄果質(zhì)的影響，付世明每隔幾天就要噴灑一次農(nóng)藥，一個星期下來肩膀都被笨重的農(nóng)藥箱壓腫了。但他并不覺得苦，他說，看著葡萄一天天長高，想著以后的日子會一天天更好，就算再苦心里都是甜的。

心血澆出幸?；?，付志明每天起早貪黑的付出終于收到了成效。在他的精心栽培下，葡萄長勢特別好，每顆都是又大又甜，每年都是還沒成熟就被專程來收購水果的成都老板早早預定了。前年，付世明家9畝葡萄為他帶來2萬元的純收入，去年則達到8萬。

“你看，別人說辦不到的事我就辦到了，不僅辦到了，還要辦好，現(xiàn)在我的葡萄一年純收入上十萬不成問題?？偨Y(jié)了前幾年的經(jīng)驗，今年我的目標是爭取沖上14萬!”付志明的臉上寫滿驕傲與自信。

靠著這幾畝葡萄地，付世明一家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家里的日常開銷完全沒有問題，三個孩子全都送到了鄉(xiāng)上的學校讀書，年近七旬的老父親購買了醫(yī)療保險，為了方便拉肥料付世明還專門購買了一輛電動三輪車，一家人的日子就像門口貼的那副對聯(lián)一樣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成為村里人人羨慕的對象。

看到付志明種葡萄種得風生水起，同村組的村民們都來請教他經(jīng)驗。在付世明的帶動下，全組38戶、204畝土地中有近29戶、180畝種上了葡萄，家家戶戶都靠葡萄走上了致富奔小康的康莊大道，年均收入達2萬元左右，就連部分當初對搬遷有抵觸情緒的移民都直言不后悔到西昌。

在付志明家的葡萄地里，一株株嫩綠的葡萄樹爭先恐后地攀爬在上空的鐵絲上，綠油油葉子的一片連著一片，綻放出無限生機。付志明今年又投入14萬元將9畝葡萄地全部搭起了塑料大棚，他說這樣既能防蟲、防雨、防旱，又能延長葡萄成熟期，保證果質(zhì)，以后再也不用像前幾年那樣每隔幾天就噴一次農(nóng)藥了。

說話間，付世明的妻子李才春駕駛著家里那輛電動三輪車來到田邊，車上馱著一個巨大的肥料桶。付世明跳上車，動作嫻熟的往肥料桶里倒勾兌好的化學肥料。他高興的說:“以前在老家每天到田里去都要爬坡上坎，下一次地花個個把小時還算時間短，像現(xiàn)在這樣開起三輪車直接把肥料拉到田里面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p>

肥料沿著一條條整齊的溝壑在田里蔓延開來。付世明說，像這樣沖施一體完成真的是很方便，這還多虧了村里完善的配套設施，充足的水源、規(guī)劃合理的溝渠、平坦的田間道路，都讓他們在種植葡萄時省了不少事。

現(xiàn)在付世明家的日子雖然好過了，但他始終沒有忘記他的組民們。付志明心中有一個目標:他要讓目前村組里還是“單槍匹馬”種植葡萄的村民們形成一個整體、扭成一股繩，避免盲目競爭，加強相互合作，實現(xiàn)資源、技術(shù)等的互補共享，讓全組葡萄種植業(yè)走上產(chǎn)業(yè)化、規(guī)模化的路子，把順河村七組的葡萄品牌做大、做強，帶領(lǐng)全組村民集體致富奔小康。

靠著每一個成員的勤勞與智慧，順河村7組這個全部由溪洛渡水電站移民組成的村組，人人都過上了蒸蒸日上的好日子。付世明說:“看到組里每個人掙1萬比我一個人掙10萬還高興，我要讓大家知道，溪洛渡來的移民也能在西昌也有大作為!”

人物:鄭榮欣——搬出來的幸福生活

走進安寧鎮(zhèn)五堡村，沿著平坦整潔的水泥路一直前行就到了鄭榮欣的家。一樓一底的兩層樓房外貼著淡黃色的瓷磚，藍色的玻璃窗被主人擦得光可鑒人，雙開的防盜門大大敞開，可以看見屋里家具雖不多，卻也收拾得井井有條。

記者到的時候鄭榮欣正和妻子、父母圍坐在廚房里吃早飯，簡單的一菜一湯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廚房四周貼著潔白的瓷磚，地面一塵不染，灶臺上的鍋碗瓢盆也擺放得整整齊齊，一切顯示出這家主人的勤勞與賢惠。見到記者到來，鄭榮欣連忙站起來熱情地邀請記者一起吃。

使用胺碘酮（生產(chǎn)廠家：法國Sanofi-Aventis France；國藥準字：H20120496）進行靜脈注射，首次注射劑量為150 mg，注射方法為10 min內(nèi)靜脈推注完成。在注射過程中，對患者的臨床癥狀進行觀察，若患者出現(xiàn)竇性心律，則應停止注射，改為口服藥物進行治療。若患者在注射后無明顯效果，在時長約15 min的觀察之后，追加注射150 mg，同時還需確保24 h內(nèi)的總劑量為600～900 mg[2]。

早就聽人說鄭榮欣是村里有名的種菜高手，百聞不如一見，眼前的他中等身材，皮膚黝黑，想必是長年在田里勞動的結(jié)果;四方圓臉上時常掛著明快的笑容，一看便知是個容易親近的人;雖然來到西昌多年，仍然改不掉濃重的雷波口音。鄭榮欣很健談，話語中透露著農(nóng)村人的淳樸耿直，也不乏作為一個商人的精明。

鄭榮欣今年36歲，家原住雷波縣白鐵壩鄉(xiāng)繁榮村一組，自2003年作為溪洛渡水電站施工區(qū)第二批移民搬遷至西昌市安寧鎮(zhèn)五堡村十組已有8個年頭。這8年里鄭榮欣一家六口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深刻體會到移民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8年前在溪洛渡的時候，鄭榮欣在自家的田里種過花菜、番茄、黃瓜，不僅夠自己一家人吃，還能拿到市場上去賣。由于種的農(nóng)作物存活率高，蔬菜質(zhì)量也比別人家好，鄭榮欣種菜能手的名聲漸漸在村里村外傳開，不時有人特地跑來請教他種菜方面的問題，批發(fā)蔬菜的商販也絡繹不絕，鄭榮欣成為溪洛渡的種菜大戶，這一種就是十多年。

鄭榮欣說，他對溪洛渡有難以割舍的情懷，因為那里是他家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那里充滿了他兒時的記憶，那里滿載著他曾經(jīng)對未來的憧憬。他熟悉白鐵壩的一草一木，白鐵壩的土地曾灑滿他勞作的汗水，拓下他歸家的腳印。

2003年，由于家在溪洛渡水電站施工區(qū)范圍內(nèi)，鄭榮欣一家成為溪洛渡水電站施工區(qū)第二批搬遷移民之一。對從小生活的地方盡管是萬般不舍，也料想過來到新環(huán)境后的不適應，但考慮到未來生活的質(zhì)量，雙親的晚年和孩子的未來，經(jīng)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后，鄭榮欣毅然決定加入外遷移民大軍，來到西昌開啟全新的生活。

領(lǐng)到補償款后，鄭榮欣和其他溪洛渡施工區(qū)移民戶被集中安置到安寧鎮(zhèn)五堡村，規(guī)劃好的移民新生活在鄭榮欣眼前逐漸清晰。

來到新安置點的第一件事，鄭榮欣利用賠償款修起了一棟140平方兩層高的小樓房。一樓是客廳、廚房，二樓是臥室，一家人六口住在一起共享天倫。新修好的樓房生活設施十分便利，水龍頭一擰開就有干凈的自來水嘩嘩流出，電線的接通也讓家里增添了電磁爐、洗衣機等不少電器。鄭榮欣的妻子李義江說，現(xiàn)在家里做飯一般是用電磁爐，就算遇上停電，屋后四立方米的沼氣池也足夠一家人平常使用，根本不用擔心開不了火。

鄭榮欣家的廚房里，一臺嶄新的紅色電冰箱格外引人注目。鄭榮欣介紹說這是前不久家電下鄉(xiāng)到村里搞活動時買的，平時大商場里接近三千塊錢的冰箱在家門口兩千四百塊錢就買到了。他說國家施行家電下鄉(xiāng)這樣的政策給農(nóng)民帶來的實惠是實實在在的，他們雖然身在農(nóng)村仍能感受到黨和政府的溫暖。

安頓好了家里的事，很有經(jīng)商頭腦的鄭榮欣開始盤算起發(fā)家致富的辦法?！八自捳f‘不吃隔行飯’，既然自己的特長是種菜，那就還是干老本行嘛!”按照家庭人數(shù)，鄭榮欣一家分到了六畝地，以修房剩余的賠償款為發(fā)展基金，鄭榮欣決心利用這六畝地好好的大干一番。

從那天起這個勤勞的莊稼漢子早出晚歸，專程從外地購買秧苗，依靠自己十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硬是將空無一物的土地種滿了白菜、芹菜、黃瓜等農(nóng)作物，在他的精心呵護下每一顆蔬菜都在茁壯成長。等到收獲時節(jié)，鄭榮欣辛勤的付出終于帶來豐厚的回報，他的蔬菜生意越做越大。

鄭榮欣種菜高手的名聲逐漸在西昌也傳播開來，陸續(xù)有很多蔬菜批發(fā)商都固定來找他訂購蔬菜?！懊磕甓际堑乩锏牟诉€沒熟就被人早早預訂了”，談起自己的菜他不無得意。6畝地平均每年能帶來4萬左右的收入，再加上家里每人每月50元的移民后期扶持費，鄭榮欣一家的生活越過越滋潤。

“前年趕上好時候，賣菜的時候剛好遇到菜漲價，田里種的光芹菜就賺了5萬多!”鄭榮欣的臉上滲滿喜悅。這幾年隨著名聲越來越響，前來找鄭榮欣訂菜的批發(fā)商越來越多，農(nóng)忙時兩夫妻根本忙不過來，還得花錢請人來幫忙，他們就這樣快樂地忙碌著。

移民生活并非一開始就一帆風順。來西昌的頭兩年，由于經(jīng)常要拉菜到批發(fā)市場上去賣，鄭榮欣騎著三輪車忙里忙外，曾經(jīng)不小心出過兩次事故。人雖然沒受傷，但車卻被撞壞了，賠償給被撞者的錢讓這個剛剛起航的家庭搖擺不定，一家人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

不經(jīng)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雖然遭遇挫折，但在州市移民部門、三峽公司、村委會的幫助與扶持下，這個從金沙江邊走出來的漢子硬是用自己粗糙有力的大手托起整個家庭，一家人很快便渡過困境，生活漸漸走上正軌。

鄭榮欣的老父親鄭和州今年已經(jīng)80高齡，身子骨十分硬朗，胃口也很好。老人家患有白內(nèi)障多年，一直沒有根治，不是鄭榮欣不愿意為父親醫(yī)治，實在是醫(yī)療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村上統(tǒng)一組織買了醫(yī)保后，鄭榮欣立即帶老父親到城里的醫(yī)院里做了白內(nèi)障手術(shù)，手術(shù)費用由醫(yī)保報銷一部分，既減輕了家庭的壓力，也讓老父親重見清晰世界，一家人都非常高興，連連稱贊國家的醫(yī)療政策解決了農(nóng)民看病難的問題，也解決了他們家的一塊心病。

鄭榮欣父親2010年曾經(jīng)被電瓶車撞傷引起腦出血，幸虧及時送到醫(yī)院搶救老人家的性命才得以挽救。說起這件事鄭榮欣十分慶幸:“幸好這是在西昌，交通方便醫(yī)院也近，10多分鐘就送到醫(yī)院了人才救回來，如果要是在雷波老家，光去醫(yī)院的路上都要花個1個把小時，那估計人還在半路上就不行了?！编崢s欣十分感慨。

鄭榮欣育有一兒一女，大女兒出生在溪洛渡，今年讀小學六年級，小兒子是來到西昌后才出生的，讀一年級，兩個孩子都在離家一公里遠的同一所小學讀書。鄭榮欣說當初決定來西昌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考慮到西昌教學條件好，學校離家近，娃娃在這里讀書以后更有前途，父母也方便管教。每次看到成績在班里名列前茅的女兒拿回來的成績單，鄭榮欣都感到很欣慰，更加堅信當初搬遷到西昌的決定沒有錯。

雖然現(xiàn)在鄭榮欣一家的生活過得寬裕富足，但他并沒有滿足于現(xiàn)狀停下前進的腳步。經(jīng)過長期的調(diào)查和細心的研究后，鄭榮欣決定把家里的五畝菜地改為種葡萄。他心里算了一筆賬:平均每畝葡萄一年可以賺3萬元左右，五畝就將近賺15萬，而且種葡萄只用累半年，剩下的半年可以出去打工或做點小生意，每月也能為家里增加幾千塊錢的收入，這樣一來今后的日子就更好過了。于是鄭榮欣前后投入12萬元特地從成都購買秧苗，在田里搭起塑料大棚，開始了他的葡萄生涯。

鄭榮欣熱情地邀請記者到他家葡萄地里看看，于是記者跟著他騎著摩托車來到田間。田里的大棚鋼架是今年剛剛搭建好的，還沒來得及鋪上塑料薄膜，一排排嫩綠的秧苗整齊地栽種在苗床上，每一株都展現(xiàn)出蓬勃的生命力。鄭榮欣小心翼翼地蹲在一株秧苗旁輕輕將上面一片有些枯黃的葉子摘除，對他來說這些葡萄就是他的孩子，是他呵護在手心里的寶貝。

因為是第一次種葡萄，鄭榮欣比以往灌注了更多的心血，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田里。他說他并不怕失敗，他相信他有能力把這些葡萄種好，明年他的葡萄一定會出現(xiàn)在市場上。最近幾天鄭榮欣還在忙著考駕照，他說等他考到駕照他要買輛車，開著車去賣葡萄，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天天騎著摩托車風吹日曬了。鄭榮欣仿佛看見未來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離開溪洛渡8年，鄭榮欣和妻子只回過老家兩、三次，每次回去都有不一樣的感受。2010年11月，鄭榮欣妻子在老家的妹妹過30歲生日，兩夫妻特地回了一趟溪洛渡。從前的家園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宏偉壯觀的水電站工地，眼前陌生的場景讓他們有些滄海桑田的感覺?；氐皆?jīng)生活過20多年的地方，兩夫妻卻有些不適應，崎嶇的山路和飛揚的塵土讓他們想起西昌那棟窗明幾凈的小樓房和門前筆直的水泥路，甚至想快點回到西昌。

到西昌這么多年，鄭榮欣一家早已融入了當?shù)氐纳睢Ｋ麄兘Y(jié)識了不少新朋友，和本地的村民們親如家人，早已沒有本地和外來的區(qū)分。村民和移民你幫我，我?guī)湍?，遇上誰家有事的時候，不用別人打招呼，自己就跑去幫忙了。農(nóng)閑的時候他們還喜歡到一起搬遷過來的其他移民家串串門、閑話家常。鄭榮欣家有不少親戚也搬遷到附近的安置點，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一點也沒有身在異鄉(xiāng)的不適應感。也許，在他們心里，溪洛渡只是故鄉(xiāng)，而這里才是他們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