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
——析 《Moment in Peking》中社會文化因素的翻譯策略

孫相飛，卞建華

（青島大學 外語學院，山東 青島266071）

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
——析 《Moment in Peking》中社會文化因素的翻譯策略

孫相飛，卞建華

（青島大學 外語學院，山東 青島266071）

通過對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提出的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進行闡釋，結(jié)合林語堂Moment in Peking《京華煙云》中社會文化因素的翻譯策略，比較這兩種翻譯策略在文化傳播中的作用。指出以傳播中國文化為目的時，譯者宜主要采用文獻型翻譯；以提高譯文在西方讀者中的可讀性為目的時，宜主要采用工具型翻譯。

文獻型翻譯；工具型翻譯；《京華煙云》；社會文化因素；翻譯策略

Moment in Peking（《京華煙云》）是 “兩腳踏東西文化，一心評宇宙文章”［1］的林語堂先生用英文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該書不僅全景式展現(xiàn)了現(xiàn)代中國社會風云變幻的歷史風貌，更滲透著深厚的道家文化及儒家思想，對于促進東西方文化理解交流和宣傳中國社會風俗文化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從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提出的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策略出發(fā)，對 Moment in Peking中的社會文化翻譯策略進行分析和解讀，以使中外讀者更深刻地感受和領(lǐng)略到這部作品的藝術(shù)感染力和歷史文化感染力，并對漢英翻譯理論與實踐提供一定的參照。

一、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

文獻型翻譯 （documentary translation）和工具型翻譯 （instrumental translation）是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第二代代表人物克里斯蒂安·諾德 （Christiane Nord）提出的兩大翻譯策略。文獻型翻譯就是對源文作者和源語文本讀者間在源語文化中的交際所作的 “文獻記錄”（documentary record），即譯文要讓接受者了解曾在源語文化中發(fā)生的一次交際行動，它充當了源文作者和源文接受者之間進行源語文化交流的文獻，源語文化特色在譯文中保持不變，翻譯方式無需根據(jù)目的語語境作出調(diào)整。文獻型翻譯包括四類：

1）逐詞翻譯或逐行對照翻譯（word－for－word or interlinear translation）。重視再現(xiàn)源語詞法、詞匯和句法特征，主要用于比較語言學和語言百科全書中，目的是體現(xiàn)不同語言的結(jié)構(gòu)差異。

2）直譯或語法翻譯 （literal or grammar translation）。強調(diào)再現(xiàn)源語的詞匯、句法結(jié)構(gòu)和詞的慣用法，常用于翻譯政治人物的講話、學術(shù)文獻等。

3）文獻學翻譯或?qū)W術(shù)翻譯 （philological or learned translation），即直譯加注法。常用于翻譯古代文獻、《圣經(jīng)》或文化差異較大的文本。

4）異化翻 譯 （foreignizing or exoticizing translation）。故事的源語文化背景沒有改變，給譯語讀者造成一種陌生感或文化距離感，源文的功能有所改變，主要用于文學翻譯［2，3］。

而工具型翻譯的目的是在譯語文化中實現(xiàn)新的交際功能，即譯文要在譯語文化里的一次新的交際行動中充當獨立的信息傳遞工具。翻譯本身被視為一種交際活動，而不僅僅是對源語作者與源語讀者間的交際行動所作的文獻記錄。譯文根據(jù)自身的目的對源文作出調(diào)整。工具型翻譯分為三類：

1）等功能翻譯 （quifunctional translation），用于技術(shù)文本、計算機手冊和其它實用文本，如使用說明、收據(jù)、旅游信息文本和產(chǎn)品信息等的翻譯。

2）異功能翻譯 （heterofunctional translation），即源文在文化或時間上與譯文讀者有較大距離，在新的語境中保留源文功能沒有太多意義，譯者對源文的功能加以調(diào)整，如：將 《格利佛游記》和 《堂吉珂德》譯成供兒童閱讀的故事，其諷刺功能對于那些不知道其源文背景的當代讀者而言已經(jīng)過時，因而就被指稱功能所取代，說明這是一個發(fā)生在異國情調(diào)的環(huán)境中的有趣的虛構(gòu)故事。

3）相應功能翻譯 （homologos translation），即譯文與源文功能基本對應的文學翻譯，如將古希臘的六步格詩 （hexameter）翻譯成英語的素體詩 （blank verse）等，多數(shù)詩歌翻譯屬于這種情況［2，3］。

二、林語堂及Moment in Peking創(chuàng)作背景分析

林語堂是我國文學和翻譯史上杰出而又頗有爭議的人物，曾被美國文化界列為“20世紀智慧人物”之一［4］，被推選為國際筆會副會長。他一生著譯頗豐，約計50多部，其作品有的被選為美國大學教材，有的被政府高層當作了解中國之必讀書目，一直被視為闡述東方文化的權(quán)威著述。

在林語堂的著作中，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是長篇小說Moment in Peking。在這部小說中，林語堂將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給世人，介紹給世界，并使其四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此書于1938年初開始寫作，于1939年8月完成。該書是在西方資本主義殖民擴張的背景下寫出的，深刻地刻畫了內(nèi)憂外患的近代中國，而當時西方的文學作品嚴重扭曲了中國的文化，大大影響了中國在西方讀者心目中的印象。在這樣的背景下，林語堂用英文創(chuàng)作了這部小說，目的就是向西方國家呈現(xiàn)一個真實的中國，正如其女林如斯所言，Moment in Peking在實際上的貢獻，是介紹中國社會于西洋人［5］。對于這部作品，西方世界也給予了高度評價，《時代》周刊稱其 “完成可能成為關(guān)于現(xiàn)代中國社會現(xiàn)實背景的經(jīng)典小說”。這部作品表現(xiàn)了中國人民的正直、善良和勇敢，弘揚了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同時向世人展現(xiàn)中國人民共同抵御外敵的決心。林語堂先生寫這部作品主要目的在于讓西方人了解當時的中國社會和文化，同時幫助缺乏背景知識的讀者更清晰地理解中國的深層文化。筆者認為，按照雅格布遜 （Roman Jakobson）“語內(nèi)翻譯”（intralingual translation）、“語際翻譯”（interlingual translation）和 “符際翻譯” （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的分類［6］和曼塔莉（Justa Holz Manttari）對 “翻譯行為”的界定［7，8］，林語堂的 Moment in Peking （《京華煙云》）可以被看作 “夾著夾譯”的文化翻譯作品。本文將從稱謂語、姓名、習俗、習語及哲學五個方面對 《京華煙云》中隱含的社會文化的翻譯策略進行分析。

三、Moment in Peking中社會文化因素的翻譯

（一）稱謂語的翻譯

傳統(tǒng)的中國家族結(jié)構(gòu)比西方國家要復雜的多。在古代，儒家文化在中國社會中占主導地位，三代同堂、四代同堂對中國人來說再平常不過了。正確區(qū)分并使用稱謂語是了解和融入中國文化必不可少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在漢語中，怎樣稱呼丈夫的姐妹和兄弟，怎樣稱呼妻子的姐妹和兄弟，都是一門學問。但是在西方國家，很少有整個大家族居住在一起的情況，因此英語中少有相應的稱謂語。比如，“uncle”一詞既可以指母親的兄弟 （舅舅），也可以用為稱呼父親的兄弟（伯父、叔叔）。因此，在稱謂語的翻譯中，根據(jù)社會文化、社會語境的不同進行區(qū)分是非常有必要的。下面這個段落里，林語堂提到了所有有關(guān)親屬的稱謂。

“the complicated science of nomenclature for different gradations of kinship among the paternal and maternal uncles and aunts，paternal uncles’wives，maternal uncles’wives，paternal aunts’husbands，maternal aunts’husbands，sisters and sisters－in－law of the aunts both paternal and maternal，children of the sisters of the aunts，both paternal and maternal，and every possible variation of cousins and nephews and nieces and nieces’husbands.”［10］

（許多父系母系方面親戚的稱呼，如舅父、姨父、伯父、叔父、舅母、姨母、姑母、嬸子、姐妹、姑表姐妹、堂姐妹、表兄弟、姑表兄弟、堂兄弟、外甥、外甥女、侄子、侄女，還有這些人的子女稱呼等。）［9］

林語堂在翻譯這一套稱謂系統(tǒng)時，采用文獻型翻譯，努力保有這些習慣用語的聲音效果，使西方讀者感受到異域風情。當讀者們大聲朗讀這些詞語時，他們會感覺像在讀一個中國故事，使其能夠了解一些關(guān)于中國稱謂語的基本知識。

例：“Like Mulan，she called Mr.and Mrs.Yao Father and Mother.Mulan called her Tachieh （eldest sister）and so Mulan herself，although the eldest daughter，was called Erh Hsiaochieh （number two daughter），and Mochow was called San Hsiaochieh（number three daughter）in the household.”［10］

上例中的Tachieh、Erh Hsiaochieh和San Hsiaochiech在漢語中分別指 “大姐”、“二小姐”和 “三小姐”［9］，林語堂先是通過音譯使文章保存了中國的稱謂音效，產(chǎn)生了一種異國情調(diào)，此為文獻型翻譯。而后在括號中加以注釋，使西方讀者了解其代表的人物的身份地位，進而對中國家庭成員間的稱謂有所了解，該效果是通過工具型翻譯實現(xiàn)的。為了真實再現(xiàn)中國式家庭中的成員關(guān)系，林語堂頗具匠心地采用文獻型翻譯，讓讀者身臨其境；括號中的注釋采用工具型翻譯，幫助讀者理清人物之間的關(guān)系。兩者的結(jié)合使稱謂語這一復雜的中國社會文化元素在外國讀者腦中呈現(xiàn)出清晰的框架。

（二）姓名的翻譯

姓名是每個獨立的社會文化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中國，姓氏連接著文化遺傳，每個名字又都蘊含著特有的意義，因此姓名對中國人而言不僅僅是一個代號，更像是一個代表，有著獨特的內(nèi)涵。林語堂先生在翻譯名字時采取了加注的文獻型翻譯策略，既避免了文化內(nèi)涵的流失，又加強了讀者對主人公性格的了解。

例：“Mulan （magnolia）was the name of a Chinese Joan of Are，celebrated in a wellknown poem，who took her father’s place as a general in an army campaign for twelve years without being recognized and then returned to put on rouge and powder and to dress as a woman again.”［10］

（“木蘭”是替父從軍女扮男裝保家衛(wèi)國的奇女子花木蘭的名字。）［9］

此處，“木蘭”這個在中國家喻戶曉的名字如果沒有林語堂先生的解釋，對外國人而言就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名字而已，達不到原文通過名字表現(xiàn)人物個性的目的，此為工具型翻譯。而通過用拼音介紹名字這一文獻型翻譯策略，不僅真實地向外國讀者傳播了中國的文化典故，而且對人物的理解也會更準確、更深刻。

（三）習俗的翻譯

一個國家的社會文化也反映在人們之間的問候語上。林語堂先生采用文獻翻譯表達獨具中國文化特色的習俗，使讀者根據(jù)上下文了解到人物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相應的社會利益，也傳播了中國人民以禮為先的優(yōu)良品質(zhì)。

例： “Lin begins the letter with’Lifu bends his head’ （greeting）.Brother，you are sailing with the long wind over the ten thousand miles of waves…”［10］

例：“Sister Mochow bows to you.”［10］

“bend one’s head”意為頓首， “bow”意為鞠躬，是當時中國人見面時普遍使用的問候方式。林語堂先生采用文獻翻譯策略將獨具中國文化特色的 “頓首”，“鞠躬”生動地表達出來。為避免引起誤會，林語堂先生還加注說明以示 “頓首”的特定含義。此處也是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結(jié)合的典型譯例。

例： “She had hoped that the following spring Pingya could return to Shantung on the pretext of”weeping the grave“at chingming festival，at the beginning of the third moon，but his parents did not approve，because it was too long ajourney and would interfere with his studies.”

此處 “掃墓”作為一種社會傳統(tǒng)習俗以文獻型翻譯策略介紹給讀者，使讀者可以從中了解到一些文化知識。中國是一個有著五千年文明歷史的國家。代代傳承的傳統(tǒng)和習俗都是社會文化的一部分。而很多社會文化都是中國獨有的，是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的文化，因此對外國讀者而言很陌生。文獻型翻譯既保留了中國文化的原汁原味，又將中國文化真實地介紹給了外國讀者。

（四）習語的翻譯

民間的俗語和習語代表一個民族的集體智慧。在翻譯此類語言的時候，林語堂采用了文獻型翻譯策略，既帶異域風情，又符合西方的閱讀審美觀，同時促進了兩種文化之間的交流和理解。如下兩例：

This was what is known as“killing a landscape.”（大煞風景）［10］

To throw a stone at a man after he has fallen into a well?。渚率?0］

再者，盡管文化或者語言上存在差異，人們總會有一些相同的經(jīng)歷，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譯者可以采用文獻型翻譯策略。比如，“樹倒猢猻散”在該小說中解釋為 “As the saying goes，when the big tree falls，the monkeys disperse.”［10］意義完全沒有改變，同時保留了漢語原有的表達方式。如：

The world’s affairs，well understood，are all scholarship.Human relationships，maturely experienced，are already literature.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10］

此處即采用了文獻型翻譯策略。這類譯文看起來有些生澀，但是卻給讀者留下空間去想象和品味。

（五）哲學的翻譯

“Moment in Peking”之所以受到國內(nèi)外讀者的歡迎，一方面是林語堂先生對人物、故事情節(jié)等的細致勾勒，另一方面是小說中包含了大量的莊周哲學。小說共分為三大卷，每一卷開篇都是引用了莊子的哲學觀點。

例： “To Tao，the zenith is not high，nor the nadir low；no point in time is long ago，nor by lapse of ages has it grown old.”①曼塔莉避免使用嚴格意義上的 “翻譯”（translation）一詞，她用一個杜撰的、含義更為廣泛的新詞“翻譯行為”（translational action）來代替 “翻譯”這個詞，以包括各種各樣的跨文化交際行為，包括翻譯、改編、編譯、甚至包括那些不涉及原文與譯文的行為，如：與外來文化有關(guān)的編輯、查閱等行為。她使用信息傳遞 （message transmission）在來指文本、圖片、聲音、肢體語言等各種各樣的跨文化轉(zhuǎn)換，把翻譯界定為一種“為實現(xiàn)特定目的的復雜活動?！保∟ord，2001：13）在這種 “行為”里，譯者像一個根據(jù)委托人要求設計 “產(chǎn)品規(guī)范”（product norm）的專家，生產(chǎn)出符合接受者文化語境特定需要的 “信息傳遞物”。而譯作也不再尋求與原文的等值，而只是一份滿足委托人需要的目標語文本。（謝天振，2003；Gentzler，2001：71）

Therefore all things are one.What we love is the mystery of life.What we hate is corruption in death.But the corruptible in its turn becomes mysterious life，and this mysterious life once more becomes corruptible.②1936～1954年，僅美國 《紐約時報》一家報紙就刊登林語堂或有關(guān)林語堂的文章102篇 （Murray，1999）。筆者在 “雅虎中國”搜索到了林語堂網(wǎng)站，有來自世界30多個國家網(wǎng)友參加了林氏著譯作品的討論，這可以從一個側(cè)面表明林語堂作品在西方讀者中的影響之大。

哲學是社會文化中較深層次的一部分。古代哲學是以古漢語的形式記錄在檔，對熟知本土文化的當代讀者而言理解起來也有一定困難。在翻譯莊子的哲學觀點時，林語堂先生并未將其翻譯成古英語，而是使用工具型翻譯將莊子的觀點清晰明了地呈現(xiàn)給讀者，這樣大大地提高了譯文的可讀性，也更有效地幫助譯文讀者了解中國古代哲學。

四、結(jié)語

本文對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提出的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策略進行了簡要闡述，并在此基礎(chǔ)上，從稱謂語、姓名、習俗、習語及哲學五個方面對林語堂Moment in Peking（《京華煙云》）中的社會文化翻譯策略進行了分析。指出以傳播中國文化為目的時，譯者宜主要采用文獻型翻譯；同時結(jié)合具體情境語境使用工具型翻譯策略，使英語國家的讀者更清晰地了解中國文化。我們認為，由于翻譯目的明確，林語堂憑借其對中西文化的深刻把握和嫻熟扎實的中英文功底，融翻譯與創(chuàng)作于一體，靈活采用了文獻型翻譯和工具型翻譯等策略、形成了簡潔明了的行文方式和娓娓道來的敘事風格，使其創(chuàng)譯作品受到了西方讀者的歡迎。在全球化浪潮席卷過來的今天，開放的中國需要引進，也需要輸出。因此，在保存及傳播中國特色本族文化上，研究林語堂 “文化翻譯”策略的得與失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

［1］施建偉.林語堂傳 ［M］.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9：678.

［2］Christiane Nord.Translating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Explained［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47－51.

［3］卞建華.傳承與超越：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研究 ［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137－139.

［4］Lin Yutang.My Country and My People［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2.

［5］林如斯.關(guān)于京華煙云.京華煙云序 ［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

［6］Jeremy Munday.Introducing Translation Studies：Theories and Applications，2nd edition ［M］.London and New York：Rouledge，2008：5.

［7］謝天振.當代西方翻譯研究的三大突破和兩大轉(zhuǎn)向 ［J］.四川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110－116.

［8］Gentzler，Edwin.Contemporary Translation Theories（Second Revised Edition） ［M］.Clevedon· Buffalo· Toronto· Sydney：Multilingual Matters Ltd，2001：71.

［9］張振玉譯.京華煙云 ［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11－12，59.

［10］Lin Yutang.Moment in Peking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2：16，17－18，90，283，331，394－395，414.

［11］卞建華.對林語堂 “文化變譯”的再思考 ［J］.上海翻譯，2005（1）：47－50.

Documentary Translation and Instrumental Translation——On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Social－Cultural Elements inMomentinPeking

SUN Xiang－fei，BIAN Jian－h(huán)ua
（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QingdaoUniversity，QingdaoShandong266071，China）

The paper explains documentary translation and instrumental translation put forward by functionalist skopos theory of translation，and analyzes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dopted in Lin Yutang＇s novel Moment in Peking，aiming to compare the functions of the two strategies in social－cultural transfer.The author holds that documentary translation is more efficient when translation is oriented by spreading the Chinese culture，and when the translation purpose is to make the translated text more readable for western readers，instrumental translation is preferred.

Documentary translation；Instrumental translation；Moment in Peking；Social－Cultural elements；Translation strategies

H315.9

A

1671－816X（2011）02－0192－05

（編輯：趙赟）

2010－12－28

孫相飛 （1986－），女 （漢），山東臨沂人，在讀碩士，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方面的研究。

山東省教育廳研究生教育創(chuàng)新計劃項目 （SDYC10052）；青島大學教學研究項目 （JY0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