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山視域中的京劇起源

李軍，王曉蘭

(1.石家莊鐵道大學人文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43;2.石家莊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管理系，河北石家莊050081)

齊如山視域中的京劇起源

李軍1，王曉蘭2

(1.石家莊鐵道大學人文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43;2.石家莊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管理系，河北石家莊050081)

對于當下熱議中的“京劇學”的建構(gòu)而言，京劇的起源是個繞不開的問題，但這一問題在當下的戲曲史學界仍然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在這個問題上，齊如山提出了獨特的看法，他大膽推測西皮與二簧均起源于陜西南部漢中一帶，西皮與二簧的合奏最早實現(xiàn)在陜西的皮影戲中。他提出此說的證據(jù)有二:一是經(jīng)過間接的田野調(diào)查后，認為二簧產(chǎn)生于陜西南部興安府東邊一帶;二是經(jīng)過深入比較陜西皮影戲與早期京劇的表演風格和舞臺特點后，認為西皮腔最早產(chǎn)生于皮影戲，西皮與二簧的合奏最早實現(xiàn)在皮影戲中。由于種種原因，齊如山此說至今沒有引起戲曲史家們的注意。

齊如山;京劇;皮簧;起源

引言

眾所周知，京劇成熟于北京，成熟于進了北京的“四大徽班”［1］(P1－3)。但京劇的主體性、標志性腔調(diào)西皮與二簧(或稱二黃，本文依齊如山原著慣例，稱二黃為二簧，將西皮與二簧合稱為皮簧，下文不再注出)顯然不起源于北京。那么，皮簧起源于何處?學界對這一問題的探討由來已久，但眾說紛紜，爭論不休。經(jīng)詳細梳理，筆者發(fā)現(xiàn)，在眾多的皮簧起源說中，活躍于民國時期的戲曲理論家齊如山(1875—1962年)的皮簧起源觀獨樹一幟，但因種種原因(比如齊氏原著的非學術(shù)形態(tài)原因，齊氏提出此說的文章不是一種嚴格的學術(shù)式、考證式、專一論題式著作，而是一種漫談式、感悟式、略顯蕪雜的語體形態(tài)，其中的學術(shù)創(chuàng)見需要細加整理;再如政治原因，齊如山在全國解放時，追隨蔣介石到了臺灣，曾擔任臺灣蔣介石政府“教育部”下屬的“歌劇改良委員會”主任，全面負責該委員會的工作等)，齊氏此說備受冷落，始終沒有進入戲曲史家們的視野。因此，現(xiàn)在來梳理齊氏的皮簧起源說仍然具有理論價值與實踐意義。

一

在當下的戲曲史學界，最有影響的皮簧起源說是“皮簧始于湖北的黃岡、黃陂縣”一說。最早提出此說的人大約是清嘉道年間的楊靜亭。楊氏在他的《都門紀略》中曾說:“近人又尚黃腔，黃腔始于湖北黃陂縣，一始于黃岡縣，故名二黃腔”，認為二黃之名即由黃岡、黃陂二地的地名而來。持此說的人認為，黃岡、黃陂與安徽的安慶地區(qū)毗鄰，語言、風俗相近，因此起源于黃岡、黃陂一帶的二黃腔很快就傳播到了安慶地區(qū)，后被安慶戲曲藝人加以改造，遂成為“徽班”中的主要腔調(diào)之一。當然，他們也指出，二黃腔在湖北興起后不僅傳到了安徽，同時也傳到了湖南、廣西、廣東等地。他們認為，湘劇、桂劇中的“南路”，粵劇中的“二王”(即二黃之訛音)，都源于湖北的二黃腔。

《中國大百科全書》“戲曲·曲藝”卷中的“徽劇”條中則認為二簧腔產(chǎn)自安徽，是由安徽之吹腔、撥子演化而成?！俺鯐r，吹腔中出現(xiàn)了一種低調(diào)吹腔，用昆笛伴奏，因其四平、昆腔風味較濃，稱之為‘四昆腔’、‘昆平腔’，亦有人稱之為‘嚨咚調(diào)’(浙江徽班稱‘龍宮’，疑系‘嚨咚’之訛)。這種腔調(diào)后受撥子影響，并改用嗩吶伴奏，形成了‘嗩吶二簧’(又稱老二簧)。之后，又吸收了撥子的一套板式結(jié)構(gòu)，并加以演化，才形成板式變化比較完整的二簧。二簧改用胡琴伴奏，唱腔更加流暢柔和，后又變出了反二簧。另外還有一種‘二簧平’(二簧平板)，由吹腔直接演變而成，浙江徽班稱之為‘小二簧’，后變?yōu)榫﹦〉乃钠秸{(diào)。因此二簧腔先后形成了四類腔調(diào)，即二簧平(小二簧)、老二簧、二簧、反二簧?！?/p>

還有一種說法，認為二簧腔有兩種。一種出自安徽，系由吹腔演化而成;另一種產(chǎn)自湖北，“湖廣”二字急促拼讀為“黃”，故訛稱“黃腔”。產(chǎn)自安徽的寫作“二簧腔”，這個名稱是由為其伴奏的兩支嗩吶而得?！岸擅蕖备呃释?790年進北京演唱的二簧腔即指此。因安徽省舊有“二簧腔”，故楊靜亭在《都門紀略》中將產(chǎn)自湖北的二簧腔附會成“二黃腔”，在道光八年至十年(1830年左右)漢調(diào)藝人王洪貴、李六等人將此種聲腔帶到了北京［2］(P7－8)。

此外，還有人認為二黃腔源于江西的宜黃腔。因為江浙口音的“二”、“宜”字音相近，“二”系“宜”之訛讀［3］。還有人認為二簧腔系由“四平調(diào)”(又稱作平板二簧)發(fā)展而來，而四平調(diào)又是由吹腔變化而來。最初唱四平調(diào)是用兩支嗩吶伴奏(后改為胡琴伴奏)，因為每支嗩吶各有一個簧管，二簧腔即由伴奏的兩支嗩吶的兩個簧管而得名。持此說者把“黃”字加一竹字頭，寫作“簧”。等等。

齊如山對皮簧來源的看法不同于上述任何一種。在收入《國劇漫談》的《皮簧之來源及改造》一文中，齊如山曾較為完整地表達了對皮簧來源的看法:

“按皮簧不但不是北平(北京)所產(chǎn)，且不是始自安徽、湖北。從前北平戲界老輩都說皮簧始自湖北之黃陂、黃岡，故名二黃。西皮始自黃陂縣之西境，故名西陂，簡寫西皮，我也很相信這些話。后來老友歐陽予倩在報紙上發(fā)表過一篇文章說，他有事到黃岡去，遂決定到彼處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皮簧的發(fā)祥地，沒想到考察了許久，一點影響全無，一點痕跡也沒有得到。當時我看了這段文字便以為皮簧決非出自黃陂、黃岡，其原因有二:一、漢口雖然很繁華，但不過是一個河陸埠頭，沒有文化可言，不大可能有什么文化美術(shù)的事業(yè)發(fā)生，這也就如同上海無論多繁華，不會有文化;二、倘始自黃陂、黃岡，則無論多少年，必能有遺跡可尋，況皮簧發(fā)達不過二百余年，何至于原產(chǎn)之地，一些影響也沒有呢?所以可以斷定，它決非始自湖北?！?/p>

既然不起源于湖北的黃陂、黃岡，那么起源于何處呢?齊如山在同一篇文章中接著論道:“經(jīng)二十余年的研究考察，(我認為)皮簧實產(chǎn)生于陜西南境興安府東邊一帶，它所以名曰‘漢調(diào)’者乃漢南、漢中之漢，非漢口之漢。”

為什么認為皮簧起源于陜西南境的興安府東邊一帶呢?齊氏立此論的證據(jù)是什么呢?齊如山接著說道:

當初所以能有此發(fā)現(xiàn)者，最初是因為聽到兩位陜南人說話。兩位都是北大的學生，一系陜南石泉縣人，一系西鄉(xiāng)縣人，他們兩位前后不同時，都問過我為什么北平唱的二簧和他們家鄉(xiāng)的二簧腔調(diào)一個味道呢?我自從聽到這種話便想要調(diào)查調(diào)查，以后遇到漢中府一帶的人，都要問問，大致都是如此說法。有兩次收獲最多的，是西安易俗社到北平，問他們里頭的教習與老腳，都說陜西早就有，二簧實在是產(chǎn)自陜南一帶?，F(xiàn)在還算風行全省，自從平津二簧班到西安演唱后，大眾便管平津去的呼為二簧，遂管本地原有者改呼為本地二簧或土二簧，至今漢中府以東幾縣之內(nèi)，所有的村莊野老農(nóng)夫，婦人孺子，一張口所唱的都是二簧，……以上這些話說得很有道理，也相當靠得住。［4］(P1544)

二

京劇的一個顯著特點是西皮與二簧的合奏。按齊如山的說法，二簧腔產(chǎn)自陜西南部，那么西皮腔產(chǎn)自何處?二簧與西皮又是在怎樣的一種情形下實現(xiàn)合奏的呢?這些問題是研究京劇起源時繞不開的問題。對于這些問題，齊如山在他的文章《國劇中五種大戲之盛衰》中有明確的論述。

齊如山認為，西皮腔有可能產(chǎn)自陜西漢中一帶，最早有可能是皮影戲中的一種腔調(diào)，后與產(chǎn)自漢中東部的二簧腔實現(xiàn)了合奏，由于對于二簧腔來說西皮這種腔調(diào)是從西部傳來的皮影戲中的一種腔調(diào)，所以就命名之為“西皮”，且一直流傳至今。齊如山說:

……西皮腔的皮字，也許就是來源于這個皮影的皮字，再說二簧腔，始自興安府一帶，漢中以東有之，以西則不見，此層凡到彼處者皆知之，而本地人亦皆如此說法，可是漢中有燈影，而名曰皮腔，后來與二簧合并之后，這種腔調(diào)乃由西邊傳來，遂以西皮名之。［4］(P1510)

齊如山還認為皮簧戲與皮人燈影戲有很大的關(guān)系，甚至他還推測，“大概皮簧最初就是燈影戲”［4］(P1509)。也就是說，齊如山認為二簧與西皮的合奏很有可能最初實現(xiàn)于燈影戲中。齊如山是在認真比較當時流行于陜西一帶的二簧燈影戲與皮簧戲在舞臺處理與腔調(diào)特征的異同的基礎(chǔ)上提出這一觀點的。

首先，齊如山發(fā)現(xiàn)當時陜西一帶流行的二簧皮影戲的腔調(diào)與流行于北京的二簧古調(diào)(指異于“四大徽班”于清乾嘉時期帶到北京的徽調(diào)二簧與從武漢直接傳到北京的通俗所謂“漢調(diào)”的二簧)極為相似:

二簧燈影……念白歌唱，則分生旦凈丑，每行由一個人擔任，如唱生者不唱旦，與平常越劇大致相同，所唱之腔名曰二簧，一切灣轉(zhuǎn)韻味，與北平從前之汪桂芬、許蔭棠等所唱者，相似之點頗多，是蓋為二簧之古調(diào)，而亦無若何之變更者也，其樂器亦以胡琴為主(與北平皮簧所用之胡琴無異)，胡胡輔之(即梆子腔所用者，武場樂器，亦與北平皮簧相同，此種發(fā)源于漢陰、石泉等縣，而盛行于西安等處)。［4］(P1509)

其次，齊如山發(fā)現(xiàn)皮簧戲與二簧燈影的歌唱特點相同。

按歌唱說，(皮簧戲)也似與影戲有大關(guān)系，其中有許多情形，可以如此推測，如在梆子腔中，生旦腔調(diào)不同，可是都用本嗓，南北曲(即昆曲，引者注)生用本嗓，旦用小嗓，可是腔調(diào)一樣，無論那一個牌子，生旦凈丑都可合唱。而皮簧就不然了，不但生用本嗓，旦用小嗓，各有不同，而腔調(diào)也截然兩事，比方同是二簧慢板，生旦凈丑的行腔大致都不相同，燈影戲也是如此，生用本嗓，旦用小嗓，腔調(diào)亦各不相同，由此便可以推測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的關(guān)系。梆子的歌唱講聲勢韻味，行腔的時候不像皮簧之方便，燈影的唱法，是灣轉(zhuǎn)多而方便，與皮簧意味極相近。戲中之歌唱，意義很多，然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為坐立之歌唱，一為行動之歌唱，昆腔梆子中，行動之歌唱較多，昆腔中如夜奔、夜巡……等等，都是如此，梆子中如血手印、斷橋……等等也皆是如此，以上皆是隨走隨唱，皮簧中則坐立之歌唱較多，如祭江、祭塔……等等書不勝書，雖有起解、南天門……等等走唱之戲，然亦是由梆子腔翻來，……皮簧中之回荊州，逃跑時，舊無編辮子之辦法，至梅蘭芳、楊小樓、王鳳卿、余叔巖等合演此戲才添上，其唱詞亦系鄙人所編，其實如昭關(guān)、紅鸞禧、惡虎村、御碑亭、馬上緣、得意緣等等諸劇，以情節(jié)論，若梆子班排演，定有大段行路唱歌之場子，而皮簧則無之，……看以上之情形，皮簧早年實無行動之歌唱，有之，亦必用“扯四門”的辦法，仍是立住方唱，與一面走一面唱之情形大不相同，再觀影戲之組織，除戰(zhàn)斗外，大半亦系坐唱，或?qū)Τ?，至行動歌唱之戲，則極少，大段行走歌唱之戲更是沒有。蓋因皮人在窗上，只是走來走去，不易美觀，且遇有大段唱工，正是耍皮人者休息之時，故不愿使之行動也，此點兩者亦即相似，則當然有聯(lián)互的關(guān)系。［4］(P1509－1510)

可見，盛行于陜西南部的二簧燈影戲與皮簧應(yīng)該存在著某種“血緣“關(guān)系。但是，是皮簧影響了二簧燈影，還是二簧燈影戲影響了皮簧?也就是說，二簧燈影與皮簧哪個更久遠一些呢?齊如山認為，此問題已不可考，但可以間接證明的是，與皮簧腔有著明顯的血緣關(guān)系的二簧燈影遠在明代時應(yīng)該就存在于陜西南部一帶。

為證明陜西二簧燈影的歷史悠久，齊如山還考察了陜西的燈影戲。齊如山發(fā)現(xiàn)當時盛行于陜西的皮人燈影戲種類很多，但從它們所唱腔調(diào)來看，似可分為兩類，一類與梆子腔相近，一類與皮簧相近。與梆子腔相近的皮人燈影戲中，著名的有“碗碗燈影”、“臥弓燈影”、“道情燈影”、“線板燈影”等;與皮簧相近的有“二簧燈影”。通過比較這兩類燈影戲所用皮人，齊如山發(fā)現(xiàn):

……二簧燈影，發(fā)明似較早，所用皮人，尺寸大，高約一尺有余，雕繪不及前四種(指流行于陜西的碗碗燈影戲、臥弓燈影戲、道情燈影戲以及線板燈影戲中的皮人)精美，是蓋尚存舊日之規(guī)模，未有若何之變遷也?！懊嬉呀?jīng)說過，它(二簧燈影)用的皮人，比其他各種都大而古樸，這是見它比別的早，因為世界上的工藝美術(shù)，最初都是古樸，漸進而變?yōu)槔w巧，沒有由纖巧而變?yōu)楣艠愕?，由此便可斷定它比別的(別種皮影戲)早。

齊如山指出，從明、清時的各種筆記小說或府、縣志中可以看到碗碗燈影、道情燈影等皮影戲在明代即已出現(xiàn)，在清代已相當盛行。以此推斷，早于碗碗燈影、道情燈影等皮影戲的二簧皮影戲應(yīng)該早在明朝時就已出現(xiàn)，也就是說，二簧腔、西皮腔以及它們的合奏早在明代就在陜西南部一帶相當盛行了。齊如山認為，這一現(xiàn)象也可作為皮簧起源于陜西南部觀點的證據(jù)之一［4］(P1909－1910)。

三

由此可見，在有關(guān)皮簧起源的紛紜“眾說”中，齊如山又提出了獨特的一說，并且作了一定程度的論證:在間接性田野調(diào)查的基礎(chǔ)上進行大膽推論，盡可能多地詢問各種相關(guān)人員，而后進行歸納推導，直到得出結(jié)論;從腔調(diào)和舞臺特色兩個角度入手，對陜西的皮人燈影戲與皮簧進行深入比較研究，得出它們具某種血緣關(guān)系的結(jié)論，進而推斷皮簧起源于陜西南部。

對于時下熱議中的“京劇學”的建構(gòu)來說，京劇的起源無疑是個繞不開的問題，但此問題至今還沒有完全解決。筆者以為，齊如山在京劇起源問題上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迥異于諸如“黃岡、黃陂說”、“宜黃說”等全新的觀點，或者說是一種“理論假說”。事實上，在齊如山之后，持皮簧起源于陜西這一觀點的人已大有人在，在后人的努力下，皮簧起源于陜西這一觀點的新的論據(jù)不斷被發(fā)現(xiàn)。隨著新論據(jù)的不斷被發(fā)現(xiàn)，齊如山這一頗有理論假說意味的皮簧起源觀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發(fā)酵演變成一個學術(shù)共識。如果這個“或許”變成了現(xiàn)實，那么，齊如山的貢獻將具有開創(chuàng)意義。

［1］北京/上海藝術(shù)研究所.中國京劇史(上卷)［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5.

［2］王芷章.腔調(diào)考原［M］.北平:中華印書局，民國二十五年.

［3］杜穎陶.二黃來源考［J］.劇學月刊，1932，(8).

［4］齊如山.齊如山全集(第三卷)［M］.臺北:臺灣聯(lián)經(jīng)出版事業(yè)公司，1979.

On QI Ru-shan’Beijing Opera Origin Theory

LI Jun1，WANG Xiao-lan2

(1.School of Arts，Shijiazhuang Railway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43，China;2.Department of Management，Shijiazhuang Vocational Technical College，Shijiazhuang 050081，China)

About building beijing opera theory，it was important where Beijing opera had come from.However，Until now，the consensus among Beijing opera historians is not reached yet.On this issue，Qi Ru-shan had brought forward his unique views.He thought that Xipi and Erhuang came from Hanzhong area of south Shanxi，and Xipi and Erhuang would play together in Shanxi’Piying firstly.Qi Ru-shan’s viewpoint came from two causes:one was the on-site investigations;the other was comparing Shanxi’piying and early Beijing opera about these performance style and stage characteristics.Qi Ru-shan’s viewpoints are not given fair concern till now.

Qi Ru-shan;Beijing opera;Pihuang，Origin

I207

A

1008—4444(2011)06—0081—04

2011－08－12

2010年度河北省教育廳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項目《河北籍戲曲理論家齊如山的戲曲本體論研究》(sj2010828)

李軍(1972—)，男，河北石家莊人，石家莊鐵道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王菊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