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拳”論，抑或“太極”拳論

左 燕石如平

（1.吉首大學體育科學學院，湖南 吉首 416000；2.湘西自治州醫(yī)保局，湖南 吉首 416000）

“太極拳”論，抑或“太極”拳論

左 燕1石如平2

（1.吉首大學體育科學學院，湖南 吉首 416000；2.湘西自治州醫(yī)保局，湖南 吉首 416000）

文章通過對《太極拳論》的篇題、注標、段章進行校注，并對其內(nèi)容進行比較分析。得出結(jié)論：《太極拳論》所闡述的理論對太極拳運動確有積極的指導意義，但《太極拳論》并不是一篇專門針對太極拳的解釋，而是用太極陰陽學說對廣泛意義上拳術(shù)進行論述的著作?！短珮O拳論》是太極“拳論”，而不是太極拳“論”。

太極 太極拳 太極拳論

長期以來，太極拳研究領(lǐng)域一直如癡如醉地瘋狂癡迷《太極拳論》，三言兩語便文縐縐以《太極拳論》觀點旁征博引、引經(jīng)據(jù)典。但“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本文擬從《太極拳論》篇題、注標、段章入手對其相關(guān)問題作以下分析：

坦率的講，《太極拳論》版本較太多。因傳抄來源、認識水平、理解角度、派別觀念和自身修養(yǎng)等方面的不同，對《太極拳論》的認可度也不相同，但眾多的研究者都還是肯定了《太極拳論》對太極拳運動是有指導意義。從客觀上說，如果不將《太極拳論》與太極拳主動掛鉤，單純視《太極拳論》為一篇奇文賞誦的話，可以按蒙童注標和段章方法作如下嘗試，以期更接近作者的原意。

1 太極拳論本意考證

在《太極拳論》注標及段章問題上也有很多良苦用心的學者確實做了大量筆釋工作，對理解《太極拳論》的精髓實質(zhì)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也有不能自圓其說的方面，以至于將原文進行畫蛇添足式的“增刪”和“潤色”，滿足其主觀隨意要求的詮釋。主要原因就是研究者沒有跳出主觀意思的圈子，始終先入為主地將《太極拳論》框入“太極拳”論，而從這個角度上進行解讀。“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學者不可不詳辨焉”。

李亦畬在《王宗岳太極拳譜跋》中說：“有者甚屬寥寥，間有一二者，亦非全本”?？梢哉f明《太極拳論》在當時就有很多種不同的殘本。當時的篇題是怎樣呢？由于史料限制不得而知，但到了后世，由于編者認識傾向的不同，其篇題就更加相差甚遠。比較有代表性大約有三個：許禹生《太極拳勢圖解》為“太極拳經(jīng)”；李亦畬自藏本和萬縣興隆街裕興昌印《太極拳功解·關(guān)于太極之雜集》為：“太極拳論”；李亦畬贈郝為真本為“山右王宗岳太極拳論”。

從這些不同的篇題可以看出，說明前人先哲在篇題這個問題是有認識差異的。其中，痕跡最明顯的當數(shù)李亦畬贈郝為真本，“山右王宗岳太極”是豎寫的，“拳論”兩字是另起一行，從左往右橫著寫的，這種表現(xiàn)形式特別耐人尋味，可以讀出編者當時的心態(tài)。此本楷書工正，妍美流變，藏骨抱筋，大有臨仿王羲之小楷之風。從字跡上看，封面和內(nèi)容系一人書寫，在封面書有“郝和珍藏”的示訓，因李亦畬工小楷，應(yīng)是李亦畬親錄。另外，李亦畬將自藏本與贈藏本的篇題有所區(qū)別，這是不能簡單的用疏忽來解釋的，應(yīng)該深思熟慮，有所斟酌，包涵著用心良苦的的特殊意圖。臆揣其內(nèi)心思想，應(yīng)該對篇題“名”是有所疑慮的。

太極拳名稱的由來有兩鐘傳說：一是，因《太極拳論》以“太極”概念立論而得名；另一種是因楊祿禪拳藝高超，大學士翁同龢認為楊祿禪：“進退神速，虛實莫測，身如猿猱，手如運球，猶太極之渾圓一體也”、“手捧太極震寰宇，胸懷絕技壓群英”。而后，將楊祿禪稱之為“綿拳”，“粘拳”或“沾拳”的拳，改定名為“太極拳”。目前各式太極拳都是直接或間接來源于陳氏，而當時的陳家將其拳稱之為“陳氏108式長拳”。也就是說當時的陳氏家族、或是王宗岳、楊祿禪都沒有現(xiàn)代意義上的“太極拳”一說。同時，《太極拳論》的內(nèi)容中只是用太極陰陽理論解拳，而沒有述及所講解的就是“太極拳”。如果《太極拳論》當初的母本就是這樣的篇題的話，那么，《太極拳論》這幾個字在進行段讀時，就應(yīng)該是太極“拳論”，而不是太極拳“論”。

《太極拳論》是一篇論體文，而表現(xiàn)手法上有駢儷文的特點，儷句、偶句對仗，辭藻華麗。還大量使用了詩歌的“比”和“興”修辭手法。所以在對語句的理解和直譯上有些隱晦，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加之，對武術(shù)精神的醒悟也要求太多的是靈性成份，尤其如太極拳更是如此，要把兩者結(jié)合起來，確實增加了很多工作的難度。而中國武術(shù)門類眾多，依據(jù)地域、傳承、起源、理論思想和技法特點等不同而有不同的命名。因而基本概念和名稱也就各不相同，有的同名異意，有的同意異名。在釋讀《太極拳論》時，對其中的一些基本概念和技法特點結(jié)合歷史上有關(guān)拳術(shù)論著進行相應(yīng)的比較分析是十分必要的。

2 太極拳論對武術(shù)技法原理的簡述

2.1 無過不及，隨曲就伸

從拳勢的“體”“用”兩個方面理解，“無過不及，隨曲就伸”都是太極拳術(shù)的拳藝特點，但不能說明其他拳種沒有這樣的理論要求?！都o效新書》說“知當斜閃”，又說“擊首則尾應(yīng)，擊尾則首應(yīng)，擊身而首尾相應(yīng)”都集中體現(xiàn)了這些思想內(nèi)容?！拔骞侔俸№樒渥匀恢畡荨本褪瞧匠Ｖv的“拳法自然”。在“體”“用”兩方面練習者主觀上也能感覺到，這些也是拳術(shù)生理條件反射下普通意義的通解，并非太極拳要求的特例。

“隨曲就伸”是唯一《太極拳論》有關(guān)近身的描述，其實，太極拳特別是陳氏太極拳非常強調(diào)近身走內(nèi)圈的重要性，所謂“周身無處不太極”就是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這也是太極拳神明階段的美妙境界?！短珮O拳論》不盡人意的硬傷就是“論點”不明，通篇沒有涉及所論對象是什么拳種、練法以及基本功法內(nèi)容。也許，《太極拳論》母本深感此中不足，才附上了《十三勢》、《十三勢歌》和《打手歌》來續(xù)貂。更有可能《太極拳論》就是論述這種名叫“十三勢”的長拳，這種拳術(shù)或許已經(jīng)失傳，只不過“十三勢”長拳與太極拳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這是一種猜測。

2.2 走和粘

《太極拳論》中關(guān)于“走”和“粘”的概念解釋得很清楚，與現(xiàn)在流行的各式太極拳關(guān)于“走”和“粘”的概念是不相同的。陳鑫言：“粘：如膠漆之粘，是人既沾我手，不能離去”，“人以手來，我以手引之使進，令其不得勢擊，是之謂‘走’?！摺?，‘引’之別名。何以既名‘引’，又名‘走’？引者，誘之使進；走者，人來我去，不與項勢，是之謂‘走’”[1]。郝月如說“粘即是用意，走即是行氣”[2]。顯然，太極拳所述的“走”和“粘”與《太極拳論》所描述的不是一回事。

而《太極拳論》中的“走”和“粘”是其他拳術(shù)的名詞概念，“斯技旁門甚多”就應(yīng)該是指的這種拳術(shù)。有研究者將此句理解為：其他別的拳術(shù)，顯然上下文不通?！短珮O拳論》的文字描述非常清楚，所提的“斯技”就是特指的《太極拳論》所述的拳種，并且有“壯欺弱”、“有力打無力”的非太極技法的表現(xiàn)形式，這樣也就可以理解文中“走”和“粘”的解釋了。但應(yīng)該指出的是《太極拳論》關(guān)于“黏即是走，走即是粘”的論述，是符合陰陽辯證理論的。

2.3 虛領(lǐng)頂勁，氣沉丹田

在中國武術(shù)中“氣沉丹田”是一個常識，是調(diào)節(jié)呼吸的需要，其目的是為了整勁，這已是現(xiàn)代運動生理的結(jié)論。針對“虛領(lǐng)頂勁，氣沉丹田”的關(guān)系，郝少如明確指出：“即太極拳所產(chǎn)生的這種深呼吸狀態(tài)必須在做到‘尾閭正中、涵胸、護肫、松肩、吊襠’等身法后，并且通過存養(yǎng)涵蓄、達到‘氣沉丹田’的身法要求時才能形成”，“能做到尾閭正中、涵胸、護肫、松肩、吊襠，就能以意送氣，達于腹部，不使上浮，謂之‘氣沉丹田’”。同時，武氏太極在身法要求上主要有“涵胸、拔背、裹襠、護肫、提頂、吊襠、松肩、沉肘、騰挪、閃戰(zhàn)、尾閭正中、氣沉丹田、虛實分清共十三條”[3]。其中“提頂”是“頭頸正直，不低不昂，神貫于頂，提挈全身，謂之提頂”。這也是武術(shù)運動的通理要法。其實，《太極拳論》所說的“虛領(lǐng)頂勁”內(nèi)涵，主要就是做到“頭正、頜收”的目的。陳鑫有云：“打拳全是項勁，頂勁領(lǐng)好，全身精神為之一振”?！绊攧拧笔侨梭w動運的內(nèi)在動力，而“虛領(lǐng)”是動運的表現(xiàn)形式而已，這些都是現(xiàn)代生理運動的基本規(guī)律，目的是為了達到立身中正、松靜自然的運動要求，也是武術(shù)運動基本共性要求，而不是個性特性。

2.4 不偏不倚，忽隱忽現(xiàn)

“不偏不倚”表示公正和中立。語出朱熹《中庸章句》：“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薄短珮O拳論》把朱熹的話分放兩處，將“不偏不倚”定置在“忽隱忽現(xiàn)”前，把“無過不及”定置在前段的“隨曲就伸”前?！安黄灰小敝械摹耙小庇卸嘌芯空邔⑵渥g為“依靠”，顯然不妥。其實，“倚”就是“偏，歪”的意思。“忽隱忽現(xiàn)”的描述應(yīng)該沒有前人論述精密?！秴窃酱呵铩す篡`陰謀外傳》載：“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zhàn)之道，內(nèi)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佛彷，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肮馊舴疳荨迸c“忽隱忽現(xiàn)”相比，語言精煉，攻防哲理深邃如螢光比皓月，而且，這還是先秦時期的武術(shù)理論和技藝描述。其所述“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的觀念應(yīng)當是用太極陰陽概念論拳的最早史料，而且議、述、析、論的層面都比《太極拳論》要深刻精準。

2.5 “重”、“虛”和“雙重之病”

“重”字在《太極拳論》中出現(xiàn)了四處。分別：“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偏沉則隨，雙重則滯”、“雙重之病未悟耳”。如何理解這四個“重”呢？在傳統(tǒng)文化中虛實、輕重與陰陽應(yīng)該是等同的概念，“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沓”中的“重”、“虛”、“杳”應(yīng)該是陰陽的同位語。而后面的兩個“重”字，就不能單純理解為“陰陽”，應(yīng)該是指陰陽變化的現(xiàn)象。指同時出現(xiàn)偏側(cè)的雙陰或雙陽現(xiàn)象，謂之“雙重”。如果這樣理解成立的話，前面兩個“重”讀輕重的“zhòng”，后面兩個“重”讀重復“chóng”。

對于“雙重”的討論由來以久。《太極拳論》中所講述是一種理論闡述，前后言語，明明白白。但總有些拾牙慧者，生硬的咬文嚼字，將其曲解得支離破碎，更有甚者將其偽科學到數(shù)學分數(shù)的層面，竊以為都是精髓和真諦。言：幾分之幾是“雙重”，幾分之幾又不是“雙重”，短斤少兩甚是滑稽。陳鑫有段語錄就是對這種機構(gòu)唯物主義思想最好的批判：“而每著之中，五官百骸順其自然之勢，而陰陽五行之氣運乎其中，所謂‘動則生陽，靜則生陰，一動一靜，互為其根’。是所謂‘陽中有陰，陰中有陽’，此即太極拳之本”[4]?？梢?，太極拳運動左右的輕重變化要“互為其根”，不可能簡單的“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沓”，說明作者的武術(shù)理論修養(yǎng)和功力程度未達臻致。當然，也不能排除《太極拳論》作者所練習的是太極拳以外的拳派武術(shù)，這種拳有這樣的拳理判斷。

2.6 “仰”、“俯”、“進”、“退”

“仰之彌高，俯之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這是眾多研究者所推崇的語。從攻防兩方的戰(zhàn)略上看是可取的，但具體到戰(zhàn)術(shù)上講其實沒有這樣簡單。陳鑫講：“拳各有界，彼引我進，我只可至吾界邊，不可再進，再進則失勢”。又說“不先不后，迎送相當，前后左右，上下四旁，轉(zhuǎn)接靈敏，緩急將相”[5]?！皬浉摺薄ⅰ皬浬睢?、“愈長”、“愈促”是典型前后直勁和明勁的描述，這種姿勢沒有太極拳的拳技藝術(shù)，沒有陰陽轉(zhuǎn)換，沒有圈、纏和拳界的太極拳概念，也違背“直來橫去，橫來直去”基本的武術(shù)技擊經(jīng)驗。

現(xiàn)在太極拳理論中有一種怪論，認為陳氏太極拳練習時有明勁階段，不是理論意義上的太極拳，尤其是對陳氏炮捶更是持否認態(tài)度。其目的就是轉(zhuǎn)彎抹角的想證明太極拳的流源問題。如此市井講拳，嗤之可笑，除了趟在床上的夢拳外，天下沒有不用勁的拳術(shù)。被崇為圣經(jīng)的《太極拳論》不是也同樣口沫飛濺講述明勁嗎？太極拳的打手技巧著重于走化，打手技法著重于發(fā)放。打就是化，化就是打的道理是太極拳練習者了解的基本拳理。從拳勢攻防兩方而言，沒有固定的“彌高”、“彌深”、“愈長”、“愈促”之說，攻防兩方是矛盾雙方的消長，不是由對手之一的主觀意思所決定，沒有一個簡單的公式可以套用。《太極拳論》雖然只講理法，不講拳架，但理論來于實踐并高于實踐，同時反過來指導實踐，由此窺測《太極拳論》作者不是太極拳的練習者和實踐者。

2.7 四兩撥千斤

“四兩撥千斤”長久以來太多的論述強調(diào)太極拳“后發(fā)先至”的戰(zhàn)術(shù)原則，使人誤讀為太極拳只能是被動挨打時的應(yīng)擊拳法，把“不丟不頂中討消息”理解為沒有主動進攻的技法。陳長興告誡說：“拳術(shù)如戰(zhàn)術(shù)，擊其無備，襲其不意，乘擊而襲，乘襲而擊”，又說：“先動為師，后動為弟，能教一思進，莫教一思退，膽欲大而心欲小”[6]。太極拳作為一種拳種立于武術(shù)之林，應(yīng)當有“披堅執(zhí)銳，掃蕩群氛”的豪情和霸氣。從太極拳自身來看，固步自封地認為太極拳是一種特別高級的拳，有“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大略雄才，其實這都是自我“捧殺”，忘記了拳術(shù)技擊的根本，不利于太極拳技擊的提高和發(fā)展。

“借力打力”、“四兩拔千斤”是所有武事所追求的境界，并不是太極拳的獨創(chuàng)。《孫子·計篇》說：“勢者，因利而制權(quán)也?！薄秳萜酚终f：“善戰(zhàn)者，求之于勢，不責于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其戰(zhàn)人也，如轉(zhuǎn)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方則止，圓則行”。《武編·拳》也指出：“拳有定勢，而用時則無定勢。然當其用也，變無定勢，而實不失勢，故謂之把勢。用勢之時，有虛有實，所謂驚法者虛，所謂取法者實也。似驚而實取，似取而實驚，虛實之用，妙存乎人。故拳家不可執(zhí)泥里外圈、長短打之說，要須完備透曉，乃為用手”?？梢姡瓌莸闹鲃有?、謀略性、應(yīng)變性，甚至于天賦都是取勝的決定因素。不懂拳術(shù)但精于謀略的毛澤東同志講得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就是誡示把握拳勢的主動性。整篇《太極拳論》沒有涉及到主動進攻戰(zhàn)術(shù)思想的論述，既體現(xiàn)了作者中庸主義的思想修養(yǎng)，也能推測出作者的武術(shù)修為。現(xiàn)在有一種思潮在極端的推崇《太極拳論》中“四兩撥千斤”思想，而忽視了“拳者，權(quán)也“的太極拳基石根本，其結(jié)果嚴重左右了現(xiàn)代太極拳攻防戰(zhàn)略意思的提升，始作俑者當為《太極拳論》。在日新月異的當代社會，還抱著腐朽觀念不放，確實使人感嘆墓木拱矣！

2.8 立如枰準，活似車輪

枰：一種樹的名稱；棋盤。準：平,不傾斜，側(cè)重于平穩(wěn)；古代測量水平的儀器?！墩f文》說：“準，平也。”段玉裁《說文解字注》：“平也。謂水之平也。天下莫平于水。水平謂之。因之制平物之器亦謂之?！??！拌覝省倍钟邪姹緸椤捌綔省被颉俺訙省保⒔忉尀椤疤炱健?。最啞然失笑的是，有作者將人體的頭、腰和手木偶化成一個天平來評述“雙重”之病。雖然“天平”的解釋也可說明正身與運動的關(guān)系問題，但準確性上可能犯了望文生義、不求甚解的錯誤?！捌綔省睕]有“枰準”包涵更多字面上的文化意味?！都o效新書·拳紀捷要篇》：“學拳要身法活便，手法便利，腳法輕固，進退得宜”。清晰地論證了正身與運動的關(guān)系，與“立如枰準，活似車輪”的觀念是相通，而且“腳法輕固”之議更耐人嚼味。當然“立如枰準，活似車輪”的要求對太極拳練習還是有指導意義的。

3 結(jié)語

（1）在《太極拳論》的篇題上，確實有史料上的遺憾。但結(jié)合其內(nèi)容的整體性來看，《太極拳論》并不是一篇專門針對太極拳的解釋，而是用太極陰陽學說對廣泛意義上拳術(shù)進行論述的著作。《太極拳論》是太極“拳論”，而不是太極拳“論”。

（2）《太極拳論》是一篇以陰陽太極理論分析研究武術(shù)的經(jīng)典著作。其理論體系和思維方法對太極拳練習確有借鑒意義。由于編幅有限，很多問題多是蜻蜓點水，沒有深入的展開論述。而且，只講理法，不講拳架，也沒有論及所述拳種的名稱、練法以及基本功法等內(nèi)容，這些硬傷都影響了《太極拳論》的完整性，并沒有達到“論詳且盡矣”的程度。甚至部分內(nèi)容還有悖于現(xiàn)代太極拳理論和武術(shù)基本理論。從這種不準確和不完善的內(nèi)容可以推測《太極拳論》的著作者可能不是太極拳的練習者和實踐者。

[1][6]沈 壽.太極拳譜[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5：131-207.

[2][3]郝少如.武氏太極拳[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2：11-131.

[4][5]陳 鑫.陳氏太極拳圖說[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1998：13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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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ollege of Sports Science of Ji Shou University,Jishou Hunan 416000;2.The Healty Insurance Bureau of Xiang Xi Autunomus Prefecture,Jishou Hunan 4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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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ji Taijiquan about Taijiquan

G85

A

1004—5643（2011）07—0042—03

1.左 燕（1966～），女，副教授。研究方向：民族傳統(tǒng)體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