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造成東京交通癱瘓

牧野茂雄

編者按：本期雜志的特別策劃用全球視角審視了大都市的交通擁堵問題，本來以正面形象出現(xiàn)的東京，恰恰在這一時刻被一場大雪打回了原形。國際化大都市的交通解決方案確實不是一言兩語的事，希望隨著科技的發(fā)展能逐漸緩解這一世界性難題

汽車的行駛性能進步了，冬季輪胎的性能也很不錯。如果在現(xiàn)在日本發(fā)售的汽車上裝上冬季輪胎的話，在開始積雪的高速路和結(jié)冰的路上都能行駛。但是，都市車主大多沒有在雪地上駕駛的經(jīng)驗，對于積雪道路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一點概念也沒有。

東京下起了40年不遇的大雪，東京以北的區(qū)域積雪更多，很多地方是有氣象觀測以來初次積雪。日本國土約有80%是丘陵山岳地帶，冬天有很多地方積雪超過1米，但東京近縣只用2天積雪就達到1米深，實在是120年來首次。

當然，公路交通、鐵路和航空都受到了大雪的影響。特別是公路交通的混亂情況非常嚴重。東京和橫濱這樣大城市中的車主，基本上都沒有在雪地里開車的經(jīng)驗。因此在道路積雪的情況下，連續(xù)發(fā)生爬不上坡、剎車踩不住追尾的情況。最混亂的情況發(fā)生在城市間的高速公路上。沒有裝備冬季輪胎也沒有攜帶防滑鏈的汽車在路上開得很慢，后面的車輛也只能停下來。雪不停地累積起來，大概1小時后數(shù)千輛車就在大雪中動彈不得。

在天氣不好時封閉高速公路這件事上，高速公路公司是非常慎重的。日本國內(nèi)物資輸送大約有95%是依靠汽車運輸，城市間中距離運輸基本上都依賴于高速公路。如果把日本比作人體，那物資就是血液，高速公路就是動脈。封閉高速公路就意味著經(jīng)濟活動的停滯。因此不管是警察還是高速公路公司，對封閉高速公路都很慎重。

這次的大雪大約在1周前就得到了預報。大家都有預感要下雪了，然而下雪量卻大大超過當初的預計。東京最開始積雪的那天是星期六，沒有引起大的混亂，積雪在3天后基本上都融化了。然而在東京近郊以往基本不下雪的丘陵地帶，由于溫度比市內(nèi)低，所以仍有積雪殘留。到了下一周又下了一場更大的雪，這樣一來山區(qū)道路就不能通行了。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自治體和國土交通省準備了除雪車。然而，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輛大堵塞使除雪車沒法快速行駛到需要除雪的現(xiàn)場。而且山岳地帶普通道路上需要除雪部分的路面都很狹窄，不方便除雪車活動。此外運氣不好的是，今年大雪覆蓋面積過大，導致除雪車的數(shù)量不夠。有的地方只有1臺除雪車，但緊急除雪需要幾十臺，因此很多道路一直沒有得到清掃。

連接東京和名古屋的東名高速，由于大雪封閉了2天，交通基本完全癱瘓。幾千輛搭載著駕駛員和貨物的車，根本出不了高速。關(guān)閉高速公路的決定是下雪開始后5小時做出的。利用東名高速進行的物資輸送全部停止，東京市中心商店的蔬菜、魚、貝類、面包等全部缺貨。我居住的東京中心部，在距首相府只有2公里的東京塔下，在下雪的第2天，超市中沒有面包和牛奶到貨。

看著貨架上連一半的商品都不到，我想起了2011年3月11日的大地震。3年前那個時候，汽油和柴油都供貨不足，不僅是受災地，東京、名古屋、大阪等大都市也都全部缺貨，由此導致了卡車送貨不及時。這次大雪發(fā)生后，在山岳地帶汽車燃料也處于完全不足的狀態(tài)。

這次的大雪確實是個大事件。但是，仔細想一下，不論是高速公路還是普通道路的堵車，都是第1臺由于下雪而導致輪胎打滑的那輛車引起的。下雪的預報雖然在1周前就發(fā)出了，但人們卻沒有為此做好準備。據(jù)說這次大雪帶來的經(jīng)濟損失達到數(shù)百億日元，而這不過是2-3天帶來的損失。這一教訓會不會給人們帶來什么變化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