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
據(jù)路透社三十日報導,國際知名華裔名模詹姆·唐,于二十九日下午五點十五分與友人在別墅騎馬時,因馬兒突然失控而不慎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經(jīng)送醫(yī)院急救后至今仍未脫離危險。
據(jù)院方透露,詹姆·唐在摔下馬背時不僅撞傷了頭部,還傷到了脊椎,即使脫離危險醒來,亦恐有半身不遂的可能。院方表示不管如何,他們將會盡最大的努力為其醫(yī)治。
詹姆-唐現(xiàn)年二十七歲,九年前于伸展臺上崛起后,便以黑馬之姿虜獲了國際所有知名設計師的心,成為設計師們眼中最棒,而且最想聘用的男模特兒。
這次的意外不僅給詹姆·唐本身帶來了重大的沖擊,亦給整個時尚界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巴黎知名設計師保羅表示……
“姐,你又在想他了?”梁思露皺眉瞟向茶幾上整版都是關于詹姆的舊報紙。
“我在想他過得好不好,傷好了沒有。”梁思嬌沉默了一下,干脆地承認了。
“姐,你這樣不行。”梁思露皺著眉頭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彼嘈χ卮?。
誰也沒有想到,她一個平凡女子會和一個走在世界T臺上的生活在聚光燈下的寵兒有所交集。六年前,在她二十一歲時,她第一次和朋友出國去了巴黎。因為朋友哥哥的朋友的關系,她有幸親眼目睹了巴黎的時裝秀,那是她這輩子忘也忘不了的難得經(jīng)驗,但是真正讓她忘不了的是,她在那里遇見了他——詹姆·唐。
那一天,朋友因過分興奮而忘了她的存在,在朋友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時,她早已迷了路,在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會場外驚慌失措地哭了起來,而他,就像特地前來解救受困公主的騎士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他溫和、親切、有禮,面上帶著令人著迷的微笑為她帶路,并幫她找到了她的朋友。
原本她以為他可能是會場的工作人員,才會這么親切地幫助她,但沒想到他竟是走秀的重要模特兒之一,在時尚界還鼎鼎有名,盡管他只大了她兩歲而已。
他的名字叫詹姆·唐,聽說是個華裔,但乍看之下卻有七成像個外國人,大概是因為他有如雕刻般立體的五官吧。他的名氣與地位讓人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然而事實卻完全相反。
回國后她一直忘不了在巴黎幫助過她,在伸展臺上走秀時令人著迷的他,并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收集與他相關的一切報道,甚至于勤學法語與意大利語,因為除了英國外,他最常在法國和意大利這兩個國家走秀。
她希望等她存夠錢后,可以飛到他走秀的國家,找機會為當時的事好好兒地向他道謝。
梁思露無奈地看著她說:“姐,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抱著那幾本詹姆·唐的剪報過一生,不交男朋友也不結婚嗎?”
“這兩件事根本就沒關聯(lián)?!?/p>
“怎么會沒關聯(lián)呢?如果你忘不了他的話,你會去交男朋友嗎?不交男朋友你要怎么結婚呢?”
“我……”梁思嬌無言地搖了搖頭,然后祈求地說道,“別說了好嗎?”
看著她,梁思露突然用力地呼了口氣,然后緩緩地開口道:“姐,我聽到了一個關于詹姆的消息?!?/p>
“什么消息?”
“聽說詹姆·唐要到臺灣來了。”
“什么?”梁思嬌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激動地來到她身邊猛然抓住她的手,“你是從哪里聽到他要來臺灣的消息的?”她急急地問道,“除了知道他要來臺灣休息之外,你還聽到了什么?知不知道他哪一天會抵達臺灣,打算住在哪里,還有……”
“我最近才知道我老板和他的交情好像還不錯。據(jù)說前陣子的意外已經(jīng)徹底地改變了他的性格,現(xiàn)在的他不僅脾氣暴躁難以相處,甚至還會以傷害他人為樂,這樣你還會喜歡他嗎?”
梁思嬌呆愣了一下,說:“這些是你老板告訴你的?”
“對?!绷核悸独蠈嵉攸c頭道,“他這回會到臺灣來,完全是被我老板騙來的。我老板騙他說到臺灣來醫(yī)治的話,他的雙腿也許會有治,所以他在半信半疑之下答應了?!?/p>
“他的雙腿真的無法恢復到意外之前的樣子嗎?”梁思嬌忍不住問道。
“醫(yī)生說機會渺茫,因為他摔下馬背時,除了頭部和脊椎之外,他右腿的神經(jīng)因劇烈的撞擊也受到了傷害,他能恢復行走的能力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要重回伸展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绷核悸稉u頭道。這些當然也都是她老板跟她說的。
梁思嬌眉頭緊蹙,沒有再開口說話。
“思露,我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會不會很邋遢?頭發(fā)整不整齊,會不會很亂?我會不會看起來很老?我臉上什么東西都沒擦,甚至連口紅都沒抹,我現(xiàn)在看起來是不是很丑?”梁思嬌一臉緊張地問道。她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摸頭發(fā),一會兒又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有沒有問題。
梁思露呆若木雞地瞪著她,很久之后才難以置信地回過神來:“姐,你不是想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才突然緊張起來了吧?”當初聽說要給詹姆招管家時,她可是強烈自薦的啊。
“我真的很緊張、很害怕,這是我們時隔六年之后第一次見面,而且我擔心如果他不中意由我來當他的管家的話,那我該怎么辦呢?”梁思嬌慌張地問道。
“如果像你這么優(yōu)秀賢慧的人他都不懂得把握的話,那就讓他餓死或淹死在垃圾堆里吧,你就別管他了。”
話還沒說完,大門就被推開了,詹姆和梁思嬌的老板宗勤走了出來。
那是他嗎?梁思嬌呆站在大門前,說不出話來。他臉色慘白,好像長期不曾曬過太陽一般,他雙頰深陷,更顯那對黑色眼睛的冷峻與無情。記憶中他那頭清爽的短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及肩膀,凌亂地披在肩背上,還有原本干凈而形狀完美的下巴,則被過長的胡子完全給掩蓋住了?,F(xiàn)在的他看起來簡直就像個流浪漢——不,更貼切一點地說,應該是像一具活僵尸才對。
“你好,第一次見面,以后這里的事就都要麻煩你了?!弊谇趯λc頭微笑道。
“別,你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绷核紜杉泵u頭道。
詹姆卻不發(fā)一語,冷冷地瞪著她。
“詹姆,我?guī)湍憬榻B一下,這位是梁思嬌小姐,你的管家,以后你的生活便是由她來照料?!弊谇诔藱C為他介紹道。
“一個女人能做什么?替我換個男人來。”詹姆突然轉過頭去,冷聲命令道。
“但是你所需要的是一個對家事擅長,又具備護士資格的人,很少有男人能同時具備這兩項才能的?!弊谇跒殡y地說道。
“那就找兩個人來,錢我有,我會付的?!彼淅涞卣f道。
“有錢就了不起啊,你以為我們非要這份工作不可嗎?姐,我們走!”梁思露生氣地說道。說完,她拉了她就要走。
這家伙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壓根兒就無視于她們姐妹倆的存在嘛,如此目中無人的家伙,她才不想讓姐姐留在此地為他工作呢!
“別這樣,思露。”梁思嬌停住不走,而是目不轉睛地直視著詹姆的雙眼,“對,我是個女人,但是只要是男人做得到的事,我一樣做得到?!彼徛鴪远ǖ貙λf道。
“她說得沒錯,你何不先試用她一段時間呢?更何況,再找人的話也需要一段時間啊,詹姆?!弊谇谝查_始游說他。
詹姆沉默地瞪了她好一會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p>
“去把車上的行李搬進來。”
“我的床不要擺在窗戶邊,幫我移到這邊來?!?/p>
“我比較喜歡客廳里的那組沙發(fā),你把它換到我房間來?!?/p>
“顏色不配,還是原來的那組比較好看,把它換回來。
一整晚,梁思嬌在詹姆刻意刁難的命令下像個陀螺般,馬不停蹄地忙碌著。她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全身肌肉都對她發(fā)出了抗議,但她卻一聲也沒吭地默默地完成了他下達的每一項指令。好不容易做完了,這才回房休息了一會兒。
思露說得沒錯,他真的變了。過去那個和藹可親的詹姆-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無情、以虐待他人為樂的殘酷的人。她好傷心,不,與其說是傷心,不如說是失望要更恰當一些。
她一直以為他會是個不屈不撓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會以他的決心、努力和堅定的意志來取勝,因為他給她的感覺一向都是充滿自信的,結果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好失望啊,嗚嗚
再也遏制不住積壓在心里的哀傷,她將臉埋進枕頭里,難過地哭了起來。
“喂,我不喜歡現(xiàn)在用的那組被套,你……”
突然,詹姆推門而入,然后朝她叫道,卻在驚見她臉上的淚水時,聲音戛然而止了。
“撐不下去就說一聲,何必躲在房間里偷哭,像是被強暴了一樣呢?”詹姆目不轉睛地瞪了她半晌后,冷嘲熱諷地開口道。
“請問還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嗎,唐先生?”她沒理他的嘲諷,徑自下床恭敬地站到他面前,平靜地問道。
他的雙唇幾不可察地緊抿了一下,他冷冷地瞪著她:“去把我的床單和被套整個換掉,我不喜歡那個顏色?!?/p>
“是。”她恭敬地應道,領命而去。
詹姆的心一顫。在她離開后,他痛苦地站在原地半晌,然后才將自己狠狠地扔到了梁思嬌的床上,閉上雙眼。
“該死!”他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后用手覆蓋住雙眼??蓯?,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讓她再度出現(xiàn)在他面前呢?為什么?
“唐先生?!甭牭剿妮p喚聲,詹姆瞬間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身來。
“什么事?”他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冷聲問道。
“你的床單我已替你換過了?!绷核紜晒Ь吹卮鸬?。劇烈的心跳卻仍未從她剛剛看見他睡在她床上的驚訝中平緩下來。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半晌,這才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了?!?/p>
他從床上站起身來,卻因使力點用錯了位置,右腿膝蓋處頓時傳來一陣酸痛,讓他眉頭瞬間緊蹙了一下。不過他仍然堅定地往房門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
“小心!”目光始終沒離開過他身上的梁思嬌眼明手快地將他扶住。
詹姆只覺得一陣難堪,想也不想地立刻用力揮手將她扶住他的手甩開。
“走開!”他怒聲吼道。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在防備不及之下,狠狠地被他推撞到床頭邊的五斗柜上,撞翻了上頭的臺燈,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玻璃質地的臺燈頓時被摔得粉碎。
房間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靜,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了一大跳。
“你要坐在地板上多久?別以為這樣坐下去我就會跟你道歉?!彼齽右膊粍拥刈诘匕迳系哪?,讓他生氣地朝她大聲怒吼道。
她不發(fā)一語地站了起來,突然,從手掌心那兒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她忘了散落在四周的玻璃碎片了。
詹姆不由自主地奔向她,一把將她從地板上抓了起來
“你在搞什么鬼?”他怒不可遏地抓著她大聲吼道,“別以為把自己的手弄傷,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了,你別做夢了,聽到?jīng)]有?”
“我從來都沒想過受了傷就可以不用做事,你放心!”她在一陣呆愕之后,緩緩地抽回手說道,然后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你……”詹姆差一點又要伸手將她從地板上抓起來了,他握緊舉在半空中的手,在瞪了她半晌后,突然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聽著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梁思嬌再也遏制不住一直壓抑在心里的情緒,哽咽著哭了出來。老天,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昨晚的過度勞累讓梁思嬌在今早醒來的那一瞬間立刻感到全身酸痛不已,然而這卻不是最糟糕的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無力,而且還忽冷忽熱的。
身為一名優(yōu)秀的護理人員,她立刻就知道自己得了感冒,正在發(fā)燒,而這肯定跟昨晚她在冷氣房里幾度汗?jié)褚路嘘P。
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她覺得整個房間都在轉,她做了一下深呼吸,閉上眼睛,慢慢地下床,還不錯,雖然雙腿有點發(fā)軟,不過在雙手扶持他物的輔助下,走起路來應該沒什么問題。
好不容易才走到廚房里的冰箱旁,她將制冰盒從冷凍室里取出來,然后直接仰著頭把冰塊一塊塊地敷在額頭上。
“好涼哦?!彼孔诒溥?,頭靠在冰箱門上舒服地閉上雙眼。這樣子,她的燒應該一會兒就會退了吧。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來的呵斥響嚇得她在一瞬間便睜開了雙眼,同時縮回脖子,沒想到原本置放在她額頭上的冰塊卻一股腦兒地全滑了下來,有些掉在了地上,有些則滑進了她的衣襟里。
“??!”她尖叫著猛縮了下脖子,然后立刻拉起衣擺用力地抖動,想將掉進衣內(nèi)的冰塊抖出來。
她好不容易才將那兩塊冰從衣服里抖了出來,她已虛脫地癱靠在了冰箱門上,動彈不得。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詹姆的聲音再度響起,嚇得才閉上眼睛休息的梁思嬌在一瞬間又猛地睜開了雙眼。完了,她竟忘了他的存在。
她緩緩地抬頭看向他,舌頭不由自主地伸出口來輕舔著唇瓣。快點,快想個借口,絕對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她身體不舒服,要不然她肯定只能打包行李,然后被他一腳踹出門去了。
快想,快想??!
但是,可惡!她的頭像是被人灌了鉛一樣,除了感覺沉重外,根本就無法思考了。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彼麌绤柕穆曇粲猪懥似饋?,但這回卻還夾雜著憤怒與輕視。
“什么?”她喃喃地問道。雖然不確定自己只是患了個小感冒而已,但是為什么連他講的話都聽不懂了呢?
“你想勾引我對不對?”
“?。俊?/p>
“不用裝無辜,你現(xiàn)在再怎么裝也不會有任何說服力的。”詹姆冷笑著說道。他無情而冰冷的目光從她佯裝無辜的臉上向下移到她半露的胸前,停頓了一下,掠過她的低胸絲質睡衣來到她若隱若現(xiàn)的雙腿間,再向下將她那雙毫無掩蓋的美腿一覽無余。
勾引他?梁思嬌好半晌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以為她癱坐在這里是為了想勾引他?!
天啊,他該不會是A片看得太多了,才會以為每個癱坐在廚房里的女人,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要勾引男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那副嘲諷的模樣很明顯是對她不屑一顧,而且還帶著一種有色眼光,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嗎?
她暈暈乎乎地低下頭,下一秒鐘,她就立刻驚叫著迅速將卷在臀部的睡衣裙擺往下拉,直到將她的雙腿遮得一寸都不露在外面為止。
“色狼!”她漲紅著臉低聲斥道,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更暈了。
“如果我是色狼,你就是淫娃蕩婦?!闭材防湫χf道。
沒有力氣與他爭吵,梁思嬌選擇退讓,她使出最后一股力氣從地板上爬起來,動作緩慢而遲頓。
“你怎么了?”他終于發(fā)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她卻身體一軟,整個人突然就往地板上倒去。詹姆呼吸一窒,立刻就沖了上去,在她的頭撞到地板之前將她接
住了。
“思嬌?”他面無血色地看著雙眼緊閉的她,驚恐地喚道。他伸手輕觸她臉頰時,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燙得嚇人。
老天啊,她正在發(fā)高燒呢!他不經(jīng)意地瞥見散落一地的半融化的冰塊,他再也遏制不住低咒出聲:“該死!”
“詹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沒頭沒尾地要我?guī)пt(yī)生……”拉開大門,門外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宗勤,另一個自然就是醫(yī)生了。
詹姆想也不想地立刻伸手拉了那個醫(yī)生,往他房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他拖著走的醫(yī)生愕然地回頭看向宗勤,后者卻對他咧嘴一笑。
看來他猜測得果然沒錯,詹姆被思露那長得有如天使般的姐姐給電到了,真是干得好?。×杭掖蠼?,竟然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史上最難搞的男人給搞定了,真是了不起!
突然,他停下腳步,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詹姆走路的姿態(tài),該死的,那家伙走路竟然是跛著的!他在搞什么鬼?。吭谌粘I钪?,他的腿不是應該可以與常人無異嗎?是因為太緊張她了,所以連自己的腿都顧不上,動作幅度太大而導致的嗎?
“快點看看她怎么了,燒是不是退了一點了?為什么她會昏倒呢?是因為發(fā)燒的關系嗎?還是她生了別的什么???你快點看看她,為什么她昏迷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來呢?你快點看呀!”詹姆一將醫(yī)生拉到床邊后,就立刻急切而激動地問道。
宗勤雖然才剛跨進門內(nèi),卻在走廊上把詹姆的焦急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他從床邊拉開了。
“你就別打擾醫(yī)生聽診了?!?/p>
“我……”
“如果你真的希望醫(yī)生快點替她看病的話。”宗勤打斷他的話,又加了一句。
詹姆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終于冷靜下來了。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她,以及站在床邊正拿出聽診器聽診的醫(yī)生。
“你的腳是怎么一回事?”宗勤開口問道。
他聞而未答。
“詹姆,我問你的腳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走起路來會一跛一跛的?”宗勤扯了他手臂一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沒事?!?/p>
“你每回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會說這兩個字?!彼粣偟爻料履榿?,“我以為對你而言,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你的右腿更重要了,結果……”
他看向床上的梁思嬌,再將視線緩緩地移到詹姆的臉上:“你愛上她了?”他驚訝地問道。
詹姆渾身一顫,沒有應聲。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就這么短短的一個晚上,你就把心給了她?我……”他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是一個晚上,而是六年。”詹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緩緩地開口道。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床上的人兒。
“六年?”宗勤當場傻眼了。突然間,他靈光一閃,想起了某件事。
“老天,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她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天使吧?”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玩笑。
“她是?!?/p>
“哦,老天??!”
“我實在搞不懂你,既然喜歡人家,那干嗎還故意為難她,讓她累到感冒昏倒,而現(xiàn)在又在這邊自責悔恨呢?你干嗎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呀?”
從知道梁家大姐竟是詹姆這六年來朝思暮想的天使后,宗勤在醫(yī)生一離開后,就像突然被三姑六婆附身了一般,不停地在他耳邊叨念著,停都停不下來。
“同樣的幾句話,你已經(jīng)連續(xù)說了半個多小時,也該停了吧?”詹姆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冷冷地說道,但熾熱的目光卻始終未離開過床上的人兒。
醫(yī)生說她不定什么時候會醒來,也許馬上,也許要過一會兒,但是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為什么她還是一動也不動呢?
“你以為我不想停嗎?但是一看到虛弱地躺在床上的人兒,我的嘴巴就像有意識般地完全停不下來了?!弊谇诓粎捚錈┑卦賳柕溃拔覇柲?,既然你都已經(jīng)認出她來了,那干嗎不大大方方地向她告白,反倒將她折磨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呢?”
詹姆瞬間緊抿了一下嘴唇,他覺得煩死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詹姆問道。他想快點趕走他。
“你別想轉移話題,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九點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p>
“我已經(jīng)說了,你別想轉……”宗勤倏地一愣,雙眼突然睜大,“等一下,你剛剛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幾點了?”
“九點?!?/p>
“該死!我不相信!”他咒罵著舉起手來看了下表上的時間,真的快九點了,“可惡,我九點有場會要開?!?/p>
“很好!慢走啊。”詹姆冷冷地道。
宗勤一離開,床上的梁思嬌便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眶發(fā)紅,隱約泛著淚光。
他竟然愛她!這是她這輩子最不敢奢望的美夢,事實上只要他對她有那么一點印象,例如哪天突然開口問她“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她便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他競跟她一樣,不僅記住了對方,還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對方。
她傻傻地笑了起來,卻因喉嚨發(fā)癢而輕咳了起來?!翱瓤取?/p>
她急忙捂住嘴巴,緊張地望向房門,害怕咳嗽聲會將詹姆引來,而讓他知道她早已經(jīng)醒來的事實。
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些了,梁思嬌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剛準備去廚房,就碰到了走上樓來的詹姆。
他皺著眉頭,她蒼白虛弱的模樣像根棒槌狠狠地打擊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的心疼痛得緊縮了一下,罪惡感瞬間蔓延至全身。
“你要干什么?”他雙拳緊握,以防自己會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扶她。
“我要去做早餐,你還沒吃早餐吧?”
她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想做早餐給他吃,她是不是有毛病?。?/p>
“不用了,我不想吃?!彼渎曊f道,“況且你生病了,你是想把病毒傳染給我嗎?”
“我會戴口罩的?!?/p>
“我說了,我不想吃?!彼詈米R相點,馬上回房去休息。
“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仍虛弱地朝廚房走去。
“你要去哪里?”他完全無法阻止自己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廚房?!?/p>
“我已經(jīng)說過我不想吃了,你還去廚房做什么?”他低吼道。她應該馬上回房去睡覺才對,醫(yī)生說她要多休息。
“雖然你不想吃早餐,但是我想吃啊?!绷核紜煽戳怂谎郏拖骂^說。她小心翼翼地藏起眼底的笑意,不讓他看見。
詹姆一愣,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他怎么會忘了除了他之外,她也是要吃東西的,而且她還是個病人,更是需要一日三餐正常地吃呢?
可惡!“我突然又想吃早餐了,但是看你遲緩的動作,估計等你做好早餐,我都快餓死了?!彼舐暤亻_口說道,然后快步向廚房走去。“讓開點,別擋路?!?/p>
他越過她走進廚房,動作迅速地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培根和奶油,再將桌上的吐司放進烤箱里烤,熱油鍋,先煎培根再煎雞蛋。
不一會兒,餐桌上已有一盤培根、一盤煎蛋、一盤烤好的吐司,以及奶油、果醬及鮮奶。他無視于她的存在,徑自拉開椅子坐下來吃早餐,但是很明顯桌上早餐的分量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吃完的。
“弄得太多了。”他皺著眉頭說道。然后,他抬頭看著她,“你不是也要吃早餐嗎?不用再做了,過來幫我把這堆東西吃完吧,免得浪費了。”
她看著他,忍不住輕笑出聲。老天??!她在心里狂笑著。
“你在笑什么?”詹姆瞪著她問道。
“謝謝你做早餐給我吃。”她微笑著說。
他在一瞬間就睜大了雙眼:“誰說我做早餐給你吃了,我是做給自己吃的,因為吃不完又不想浪費食物,才施舍給你吃的。你別以為我是為你特地做的!”他以不屑一顧又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說道。
“可是你一開始就拿了兩副餐具在桌上,那多余的一副是給我的吧?”她假裝困惑地說道。
詹姆僵坐在椅子上,一抹狼狽的表情迅速地躍上他逐漸漲紅的臉。
“我剛剛是亂拿的,誰知道會剛好多出一副餐具來,你少自以為是了?!彼舐暤卣f完后,起身甩頭而去。
梁思嬌目送著他離開,微笑始終掛在嘴角,心情因他明顯的關心舉動而變得明朗起來。
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詹姆的雙耳自始至終都在傾聽著餐桌那邊的聲音,連一則新聞也沒聽進耳朵里去。
他聽見碗盤移動的聲音、刀叉碰觸盤子的聲音、打開果醬罐的聲音、杯子放回桌面的聲音……這些聲音都在告訴他她現(xiàn)在很好,至少沒有昏倒。
過了一會兒,椅子移動摩擦地板的聲音讓他差一點沒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他迅速轉頭看了她一眼。沒錯,她已經(jīng)吃飽了,正在收拾碗筷,但是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她有力氣工作嗎?
終于,在主播播報到第八則新聞時,她才慢慢地從廚房走出來,越過客廳邊的長廊朝她的房間走去。
他不禁松了一口氣,心想著,病人本來就該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她現(xiàn)在回房間后至少可以躺到中午以后吧?
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以為在他故意刁難之下,她一定會知難而退,誰知在她柔弱的外貌之下,卻擁有比男人更堅定的決心與毅力。
多與她相處一秒,就多發(fā)現(xiàn)她一分美好。她是那么完美,而他在走下了伸展臺之后,卻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會了,這樣的他如何配得上她呢?
“可惡!”他低吼著猛錘了一下雙腿,然后抓起身旁的抱枕,憤怒地扔了出去,沒想到差一點就扔到了站在走廊轉角處的她。
梁思嬌被他突如其來的捶腿舉動給嚇了一大跳,當她正想沖上前去阻止他時,怎知卻突然凌空飛來一個抱枕,差一點砸到她,嚇得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瞪著砸到墻壁后滾到她腳邊的抱枕。
“誰叫你出來的?”詹姆一陣呆愣后朝她怒吼道。
她站在那里多久了?看到了他剛剛捶腿的狼狽模樣嗎?該死的,這就是他不希望她待在這里的原因。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嗎?你是啞巴嗎?”他低吼道。
看了他一眼,她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她先彎腰拾起地板上的抱枕后,才回答他的問題。
“沒人叫我出來,是我自己出來的,因為我有工作要做。還有,我不是啞巴?!彼届o地說著,然后走進客廳,將抱枕放回到沙發(fā)上。
“工作?以你現(xiàn)在這副病貓的模樣,你能做什么?”他嗤笑著,但心里卻著急不已。
“除了搬沙發(fā)、扛床、搬柜子之外,我什么事都能做?!绷核紜陕柫寺柤?,瞄了他一眼道。
“你是在怪我嗎?”詹姆厲聲吼道,“我一開始就已經(jīng)說了女人根本就沒用,是你自己硬要留下來的。如果你受不了,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p>
她看了他一眼,仍是那副平心靜氣的模樣:“我去擦地板。”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你給我站?。 ?/p>
她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我不想看到你在我視線內(nèi)走來走去的,回房間去,除了我叫你之外,不準你到外面來。”無計可施,他只有找個理由霸道地命令她回房間去,哪知她竟然
“那我先去擦二樓的地板。”
“我一會兒就要去二樓了。”他一愣,生氣地回道。
“那我從一樓開始擦?!?/p>
“我說了,不要讓我看到你?!彼僖汇?,然后朝她低吼道。
“好吧,那我先到外頭去把庭院掃一掃好了?!?/p>
“你……”他突然有種快要被氣死的感覺,“我叫你回房間去,你聽不懂人話嗎?”他大聲朝她咆哮道。
“為什么一定要我回房間呢?只要不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不就行了?”梁思嬌絲毫不受他咆哮聲的影響,仍舊平靜地說道。
她非逼他說出真心話不可,關心她就老實承認嘛,干嗎別別扭扭地硬逼自己氣到臉紅脖子粗的呢?真不老實,但是——好可愛哦。
一陣遏制不住的笑聲差點脫口而出,她迅速將它們壓了回去,但卻被嗆到了?!翱瓤取?/p>
一陣沉默后,詹姆再也受不了了,于是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大步走向她。
“該死的!你難道就不能好好兒地待在房間里休息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朝她大聲怒吼道,然后便硬拖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被他拖著走的梁思嬌抬頭看他,突然朝他咧嘴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她頓時感覺到他渾身一僵,然后停下了腳步。
他迅速收回手,嘴角微微地抽搐著,雙眼卻是冷然地瞪著她:“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好吧,下回我出門買菜時,會記得買個面具來戴的?!彼萍龠€真地點頭說道。只見他聽了后頓時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噗!就快要笑出來了,但仍被她硬生生地給忍住了。不能笑,不能笑,一笑出來他就知道她自始至終都是在玩他了。
“那我回房去了,有事叫我?!彼杆俚卣f,然后拔腿就走,就像逃命一樣。
她要趕快回到房間里,因為她就快要忍不住了,哇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一轉眼,梁思嬌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詹姆的脾氣依舊怪怪的,只是明顯沒有一開始那么惡劣了。
今天天氣不錯,難得沒什么事情要做,梁思嬌做好早餐,給還沒起床的詹姆留了張字條兒,就心情不錯地去赴思露的約了。
回來的路上,偶遇大學的學長,在學長的熱情邀請下,她同意讓學長送自己回家,中午了,她也想早點回去給詹姆做午餐。誰知到了別墅后,學長竟然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還跟她告白,說以前一直都很喜歡她。
梁思嬌落荒而逃,絲毫沒有注意到,二樓的陽臺上,詹姆看到了一切。
先回房換下一身外出服,再走進廚房準備兩人的午餐,一切準備就緒后,她走到他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吃飯了?!彼_口叫道。
她話聲剛落,房門就猛地被拉開了,嚇了她一大跳,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讓她又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
“那家伙是誰?老情人嗎?你今天請假出去,就是為了去跟他約會?”詹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問道。
手臂被他抓得很疼,她說:“你介意我的感情生活?”
“我為什么要介意?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怠慢了工作而已?!彼D過頭去,避開她探尋的目光冷冷地說道。
見她不說話,他忍不住又問道:“你們倆去哪兒玩了?”
“這個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p>
“說得好,你沒必要回答我,不過即使你不回答,我也猜得出你們倆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他冷冷地笑道。
她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無奈卻甩不開。
“放手,你閑著沒事可做,并不代表我也閑著沒事做,我還有工作要做呢?!?/p>
“做什么,你還有力氣工作嗎?剛剛的床上運動難道沒將你累壞?那他也太不濟了吧?!彼S刺地說道。
梁思嬌一愣,腦袋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了。
“你齷齪!”她怒不可遏地用力掙脫他的束縛,眼眶
都紅了。
“我齷齪?”才獲得自由的手臂又在瞬間失去了自由,“你和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就不齷齪了?他是怎么吻你的,怎么愛撫你的?他的手或舌頭有沒有伸進你的……”
“住口!”她大聲叫道,突然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他的臉被她打得歪向一邊。
“放開我!”她怒氣沖沖地朝他吼道,淚水刺痛了她的雙眼,“對,我是齷齪,但那又關你什么事呢?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到?jīng)]有?”
她像是失控了一樣地用力甩著手。她只想甩開他的手,她毫不在意手臂處傳來的疼痛,因為她的心比那兒更疼。
“我不準你和他在一起!”他用力地將她拉到身前吼道。
“你憑什么?我偏要和他在一起,偏……”
兩片熾熱的唇瓣猛然落下來,封住了她的嘴巴,也堵住了她未說完的話語。
他的吻有力而憤怒,跟他猛然圈住她身子將她拉向他懷里的雙手一樣,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了。他的吻逐漸變得溫柔而纏綿,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為她的身體注入溫暖。
他的舌頭在她嘴里移動,她的雙手緊纏在他的背后,然后穿梭在他的發(fā)間,愛撫著他。
一只手仍圈著她的腰身,他用另一只手撩起她粉藍色的洋裝下擺,潛進她衣服內(nèi)感受她有如絲綢般的肌膚觸感,而這對他鼓脹的下體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火上加油。
他發(fā)出一聲疑似痛苦的呻吟,然后將她的一只腿抬到自己的臀部扣住,再用自己鼓脹的下體摩擦著她最柔軟的地方,他聽到她在他嘴巴里低喘了一聲……
他在感覺到她體內(nèi)的礙障時聽見她叫喊出聲,但是想收手已是來不及了,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想,也無法就此停下來。
她競仍是個處女,二十七歲的處女就猶如鳳毛麟角般,而她竟然就是!溫柔與憐愛在一瞬間充滿了他的整顆心,他低頭凝視著身下正用迷蒙的眼神望著他的她,然后傾身深情地親吻著她,一遍又一遍……
詹姆挪動身子,輕輕地伸了個懶腰。原本該像往常一樣心滿意足地再繼續(xù)窩在被窩里幾分鐘的他,卻因某個念頭突然閃進腦海里而猛然坐了起來。
“思嬌!”他轉頭尋找她,然而偌大的雙人床上除了他之外,哪兒還有她的身影???
還未走到客廳,便傳來一陣聲響,一大早的,她到底在忙什么呢?
看著沉默不語、徑自做著事的她,他輕輕地走上前去。他沒有開口叫她,而是直接站到了她面前。
“走開點,你沒看到我在掃地嗎?”地掃到一半?yún)s突然被他擋住了去路,梁思嬌抬起頭朝他瞪了一眼。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他日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皺起眉頭:“我不是叫你走開點,別擋著我掃地嗎?”
“誰要聽你說這個啊!”他有些發(fā)火地吼道。不知道她裝做若無其事是想要怎樣???
“那你要聽什么?”她以一點也不輸他的氣勢回吼道。
“我要聽昨晚的事,昨晚你和我……”
“??!”梁思嬌突然尖叫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將手中的掃把丟向他,再以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不準你提昨晚的事!”
他看著她緋紅的臉蛋兒,故意說道:“所以昨晚你真的和我上床做了……”
“啊!”她再度尖叫著打斷他,“我叫你不準提,你還說!”她轉身想逃,卻被他一個跨步給攔了下來。
“為什么不準我提昨晚的事?”他好奇地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問。他有點擔心,再這樣下去,她的臉會不會燒起來昵?
“那是個錯誤,我要你把它忘記!”她突然伸手抓起他的衣襟,將他拉到面前,命令地朝他叫道。
“錯誤?”詹姆驚愕地瞪著她。
“對,那是個錯誤,我要你忘記它,永遠不準再提了。”
瞪著她,一股摻雜著憤怒與不爽的情緒瞬間排山倒海地般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為什么?”他冷聲問道。
“這種事我本來打算這一生只跟我老公做的,但現(xiàn)在卻……”她瞪向他,“還是你打算要負起責任娶我?”
“娶你?!”他一呆,露出像是被嚇到的表情。
“看你一副被嚇呆的表情,我就說這是個錯誤嘛。”梁思嬌一副我就早料到了的表情,“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任的,只要你忘記昨晚的事,不跟任何人提起就夠了。好了,你別待在這里礙事了,我還要工作?!闭f完,她像趕蒼蠅似的將他趕出餐廳,轉身繼續(xù)先前做到一半的工作。
被趕到間隔餐廳與客廳的吧臺邊,詹姆瞪著工作中的她,只覺得不爽。忘記它?就這樣?她說得可真簡單!可是話說回來,難不成他真要娶她嗎?可是,為什么不能娶她呢?這個問題他得好好兒想想了……
半年后。
“梁思嬌,我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你不是一直覺得你的腿廢了,不能上伸展臺,不能娶我嗎?”
“我……現(xiàn)在想通了,你可以嫁給我嗎?”
“可是我為什么要嫁給一個腿不好的男人呢?”
梁思嬌故意皺眉道。
“你不是說你的第一次要給未來的老公嗎?既然你的第一次、第二次、第N次都沒有了,估計那位未來的老公也不會娶你了,所以我們都將就一下,結婚吧……”
“我再考慮考慮……”
“再考慮的話,估計第N+“次、第N+2次、第N+N次都會沒有了,你確定你未來的老公不會介意嗎?”
梁思嬌急忙捂住耳朵,雙頰緋紅地道:“好啦,別說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呵呵,思嬌你真可愛……”詹姆傻傻地望著自己未來老婆羞紅的臉,幸福正在他的體內(nèi)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