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敏
國際旅游是各國人民進行友好交往的有效途徑。中國地大物博,旅游資源極為豐富,自然風光和人文景觀美不勝收。隨著我國對外交流的擴大和旅游業(yè)的快速發(fā)展,越來越多的旅游資料和導游詞需要被譯成英文,如何向外國游客宣傳我國的旅游資源也就成為我國旅游發(fā)展戰(zhàn)略中的一項重要內容。由于中國與外國在政治、經濟、文化、歷史諸多方面都存在差異,中國旅游資源所涉及的文化內涵、背景知識等大都是獨具中國特色的,很難在外國語言和文化中找到對應概念,同時中西方在思維上也存在諸多差異,造成外語導游在撰寫英文導游詞或作導游詞翻譯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發(fā)生意義走失和文化缺失的現(xiàn)象。與此同時,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興起的認知語言學給翻譯學注入了新的活力,例如,王寅在《認知語言學》中將翻譯的主要模式總結為翻譯的體驗性、互動性、創(chuàng)造性、語篇性、和諧性并涉及“兩個世界”,對現(xiàn)實世界、源語言、目標語和認知主體(作者、讀者、譯者)之間的關系作出了合理的解釋。筆者認為這種新的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是系統(tǒng)的辯證的翻譯觀。有基于此,本文從認知語言學翻譯觀的體驗性、互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三個主要觀點出發(fā),來探討如何有效地對導游詞漢英翻譯過程中出現(xiàn)的信息缺失進行補償。
認知語言學認為“現(xiàn)實—認知—語言”存在一個依次決定的序列關系,翻譯是作者、譯者、讀者等認知主體參與的多重互動為基礎的跨文化交際過程。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認為,“翻譯是以現(xiàn)實體驗為背景的認知主體所參與的多重互動作用為認知基礎的,讀者兼譯者在透徹理解源語語篇所表達的各類意義的基礎上,盡量將其在目標語言中表達出來,在譯文中應著力勾畫出作者所欲描寫的現(xiàn)實世界和認知世界”(王寅,2007:583)。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強調對源語和目的語之間的轉換過程給予足夠的關注和剖析,對此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及解決方法進行系統(tǒng)的說明和描述,這有別于傳統(tǒng)翻譯理論將注意力僅僅放在“結果”上,主要通過源語和目的語來比較原文和譯文,最后總結出翻譯技巧。
認知語言學翻譯觀建立在體驗哲學的基礎上,從認知語言學的視角去審視翻譯,認為認知和體驗對翻譯起決定作用,即譯文是譯者體驗和認知的結果。譯者作為認知主體之一應受到其他參與翻譯活動的認知主體間互動的制約,翻譯時應“創(chuàng)而有度”,而不是“任意發(fā)揮”(王寅,2007:581)。換言之,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肯定并描述了認知活動在翻譯行為中的客觀存在,同時又提出譯者必須盡量重現(xiàn)原文所表達的客觀世界和認知世界。因而它是一種重視作者、作品和讀者之間的互動關系,追求實現(xiàn)合理性解釋與和諧性翻譯。
不同社會背景的人會存在不同的認知方式,充分表現(xiàn)在人類語言表達和思維各個方面,這就導致了各種語言之間所具有的不同程度的差異性,也就出現(xiàn)了翻譯文本的可譯性和不可譯性。原文讀者和譯文讀者的思維具有某些共同特征,由此就產生兩種語言之間的可譯性,但雙方分屬不同的語言社團,有著不同的社會背景、風俗習慣和生活環(huán)境,彼此之間的認知方式和思維方式也存在很大差異。不同的兩個語言社團面對各自的現(xiàn)實世界,通過對事物的感知和認知,形成了各自的語言,不同的語言反映了各自相異的現(xiàn)實世界與認知方式,因此雙方社團成員的認知模型和背景知識有所差異,由此產生了導游詞的可譯性限度和目標游客的認知盲點。對于目標讀者,中國導游詞呈現(xiàn)著一個不同的認知世界和大量缺省信息,而這些缺省信息并非是全部能通過運用外國游客自身的認知模型和背景知識來補充的。倘若導游詞譯文信息交待不清,就有可能無法實現(xiàn)導游詞翻譯所預期的交際和宣傳功能,甚至出現(xiàn)誤會。因此在導游詞漢英翻譯中就存在補償的客觀必要性。
同樣,在認知語言學翻譯觀看來,導游詞譯者具有雙重身份,他首先是讀者,但和一般讀者不同,他對翻譯涉及的兩種語言和文化有恰當的把握。在翻譯中,導游詞譯者用目的語表達自己對原文的認知理解時,表達方式受到他預測的目標文化中目標讀者的認知模型和背景知識的制約,因而必須發(fā)揮創(chuàng)造性和主觀能動性。譯者的這種主體意識又受“忠實”原則,也就是原作者和原文意圖的約束,譯者應考慮通過譯文和目標讀者之間的互動關系,補償外國游客在其認知模型和背景知識上的不足,從而使外國游客在閱讀譯本時建構自己的認知世界,由此理解譯文導游詞。由此可以看出,認知語言學翻譯觀中翻譯的體驗性、互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可以用來指導導游詞漢英翻譯實踐,下面我們來談談具體的翻譯補償策略。
依據認知語言學翻譯觀,導游詞的譯者對文本的理解,以及翻譯離不開客觀文本基礎,對其理解也不可能無限超越。譯者在文化缺省的補償過程中應盡力使外國游客欣賞到原文所特有的異國風情和原文所蘊含的文化信息,帶領外國游客體驗和欣賞原文風采。常用的翻譯補償方法如下:
1.加注補義法
加注補義法是指在導游介紹人名、地名、年代名、佛名或一些地方特色時添加適當的附注、腳注、尾注等,把有關語境信息或文化缺省的說明放在注釋之中以便外國游客理解。
如:紹興是越瓷的產地。
Shaoxing is the home of Yue porcelain.Yue is the state nameused torefer tothe Shaoxingregion in ancient China.
這句話的翻譯考慮到外國讀者的需要,對“越”作了必要的說明,比較詳細地介紹了文化背景知識,國外游客通過注釋填補了文化上的空白。
再如:玉皇頂位于泰安市北面,海拔1545米。
North of the city of Tai’an is Mount Tai’s highest peak,Yuhuangding,which literally means “the Peak of Jade Emperor”,risingto1,545 metersabovesealevel.(張寧,2000)
譯者對“玉皇頂”作了解釋,為外國旅游者提供他們所熟悉的信息并激起讀者游覽或閱讀的興趣。可以說,加注補義法是導游翻譯移植中國文化、帶外國游客體驗中國文化的有效手段。
2.增譯通順法
增譯,也叫增益,增詞,或加譯,增譯通順法是指譯者要譯出原作者感到理所當然而譯文讀者卻不知所云的意義,因此,也是彌補文化缺失,讓外國游客體驗我國文化的一種有效的手段。
例如:面積達兩萬五千平方米的人造石林,精心選擇了云南石林的“梁祝相會”、“龍騰虎躍”、“阿詩瑪”等著名景觀,……
The stone forest covers 25,000 square meters.In it are recreated some best-known formations at the stone forest in Yunnan Province.One is called Liang Shanbo Meets Zhu Yingtai(after the “butterfly loves” in a famous old Chinese story).Another is Soaring Dragon and Leaping Tiger.Still another is A Shima(after the heroine in another ancient love story who was said to have been turned into stone in the stone forest)...(欒曉虹,2001)
譯者增加了原文對“梁祝”和“阿詩瑪”說明的內容,如果沒有這些增譯,外國游客可能會因為不清楚這些名字的含義而感到困惑,加譯后能幫助外國游客更進一步理解該景點的文化內涵。
3.刪節(jié)明了法
中文導游詞在描述一個景點時,喜歡旁征博引,對所涉及的背景知識需要作細致的描述,使用溢美詞語,以增加文采。 如“金雞(猴/龍)”、“玉兔”、“祥龍”、“芳容”、“寒舍”等。一般說來,英語行文講究簡潔明了、文風質樸。在翻譯這類導游詞時,譯者可根據外國游客的認知習慣,對“美文”進行加工,刪節(jié)“溢美之言”,使譯文簡潔明了,有助于外國旅游者理解。
例如:這兒的峽谷又是另一番景象:谷中積水奔流,穿峽而過,兩岸樹木蔥蘢鮮花繁盛,碧草萋萋,活脫脫一幅生機盎然的天然風景畫。各種奇峰異嶺,令人感受各異,遐想萬千。
It is another gorge through which a rapid stream flows.Trees,flowers and grass,a picture of natural vitality,thrive on both banks.Theweird peaksarousedisparatethoughts.(賈文波,2000)
原文中“蔥蘢”、“繁盛”和“萋萋”屬同義詞,意思是繁榮,因此翻譯為“thrive”來避免重復表達?!捌娣濉焙汀爱悗X”事實上也指同一個事物,可以用“weird peaks”概括?!案惺芨鳟悺焙汀板谙肴f千”共同有著“disparate thoughts”的含義。通過刪除多余的單詞,該譯文簡潔而樸實,再現(xiàn)原文美麗的景象。
認知語言學家王寅曾說過,“翻譯是建立在多重互動的基礎上的一種認知活動包括:現(xiàn)實與主體、主體與源語言、主體與目標語,以及讀者與作者、譯者與讀者之間的互動。在翻譯過程中應當同時兼顧幾種互動關系:通過對這幾種互動關系的把握,有效建立原文作者與譯文作者之間的溝通,語言間的差異通過互動便能得到較好的調解,以達到‘和諧翻譯’的目的,不至于譯文與原文齟齬、背離或矛盾”(王寅,2007:585)。 由此看來,導游詞翻譯過程的互動主體不同,所經過的互動過程不同,互動效果會大不相同,因此導游詞意義也就具有較大的開放性。只有譯文從總體上達到了兼顧作者、文本和讀者的和諧性,即認知語言學翻譯觀的“和諧翻譯”原則,才能有效避免導游詞文本意義走失。如何才能兼顧作者、文本和讀者的互動呢?筆者認為應該在忠于原導游詞意義基礎上盡量讓譯文更符合外國游客的思維、語言、文化和審美習慣,筆者認為有如下翻譯補償策略。
1.語法補償法
英語是綜合型語言,有豐富的曲折變化,重形合,語法具有外顯性,即借助語言形式(主要是形態(tài)手段),實現(xiàn)詞語或句子的連接;而漢語是分析型語言,重意合,其語法具有隱含性,即不借助于語言形式,而借助于句子所含意義的邏輯聯(lián)系來實現(xiàn)文本的連接。導游詞的漢英翻譯補償應該注意把中文導游詞中某些隱含的語法和邏輯關系,按需要轉換成英語中具有相同的時、體、式、數和格等功能的語法范疇。
2.虛實轉化法
在英漢雙語中,某些詞語、句子或篇章的表層含義相當具體或抽象,實則它們具有濃重的文化內涵,反映各自民族的獨特的生活方式和內容,譯者需要尋求跨文化的“對等”詞語,既要盡量再現(xiàn)源語的文化信息,又要保證譯文的可讀性,使具體的抽象化、抽象的具體化,即虛實轉化法。
(1)實述虛化
從語義角度出發(fā),漢語中有許多表示具體概念的詞語往往有泛指意義或引申意義。翻譯時用表示泛指意義的概括詞語或表示引申意義的詞語表達。
例如,介紹中國特色的“綾羅綢緞”,是指一切高級絲織品,因此可用實述虛化翻譯為“fine clothes”,成語“杞人憂天”可以譯為“unnecessary anxiety”,“南柯一夢”可以譯為“afond dreamor illusory joy”。
(2)虛述實化
導游詞介紹中的普通詞語,如果在英語中可以找到具有喻義的形象詞語表達,則會使譯文更加生動。例如“愉快”可譯為“bed of roses(flowers)”,“大人物”可譯為“a bigfish”(曾劍平,2006)。
3.相似比擬法
相似比擬指將中國旅游資源或翻譯的內容與目標語讀者所熟悉的該國旅游資源或相似的事物進行形象比喻,以求得目標語讀者對譯文的認知。例如,周恩來總理曾將“梁山伯與祝英臺”比作“Romeo and Juliet in China”,將“蘇州”比作“Venice in China”,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再如:
故宮耗時14年,整個工程于1420年結束。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Forbidden City took fourteen years,and was finished in 1420,seventy-two years before Christopher Columbus discovered the New World.(朱益平,2005)
對于美國人來講,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是一件重大的事情。通過相似比擬法,譯者將原文抽象的歷史年代與目標讀者所熟悉的該國重大事件發(fā)生的歷史年代聯(lián)系起來,讓外國旅游者能清楚了解中國故宮建立的時間,同時也讓外國游客進一步認識了中國歷史文化。
上文所提到的由于人類認知具有不同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這也就決定了有些語言形式和意義會具有不可譯性的一面。祝韓偉曾說過,“在西方幾千年理性主義的美學傳統(tǒng)中,美是可以用語言清楚地表達的,因為西方人的認識過程是從感性到理性,最高層的理性就是明晰的語言符號定義,他們重視對萬事萬物在語言、公理、定義的把握和表達。與西方的美學傳統(tǒng)不同的是,我國的哲學家們認為,事物的本質是無法用語言明晰地表達的。在語言與外物的關系上,是‘言不盡物’,在語言與內心的關系上,是‘言不盡意’,在語言與事物和思想的關系上,事物和思想要比語言豐富得多,事物和思想是根本的、第一位的,語言只是一種媒介,是第二位的,……因此中國人提倡神會講究心領”(祝韓偉,2004)。因此在一些導游詞翻譯過程中,難以保證意義、形式和風格同時對等,卻往往造成形似而意損或達意而失韻的結果。為規(guī)避此種情況的發(fā)生,筆者認為可以采用如下方法來對導游詞進行修辭補償或審美補償翻譯。
1.詞匯層面的翻譯補償
詞匯是語言學層面一個比較基礎的單位,在導游詞翻譯時受到影響的程度最明顯。對詞匯進行適當處理,在表意達情上有很好的作用。詞匯層面的翻譯補償法補足了用直譯、轉移法等翻譯過程中所缺失的信息部分。James曾這樣翻譯《詩經》的第一節(ji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James Legge(1814—1897)譯:
Kwan kwan gotheospreys,
On theisletin theriver.
Themodest,retiring,virtuous,younglady:
For our princeagoodmateshe.
許淵沖譯:
By riversidearecooing,
Apair of turtledoves;
Agood youngman iswooing,
Amaiden fair heloves.
對比兩種翻譯,我們從“雎鳩”、“窈窕”、“君子”中來進行對比分析信息缺失問題。
首先,英文單詞“osprey”是一種吃魚的水鳥,turtledoves是斑鳩,后者其異性間溫情相偎、互唱互和的特點更適于表達原詩“雎鳩”的意境。其次,“窈窕”的翻譯,Legge用了3個形容詞,認為這三個詞恰好表現(xiàn)了“淑女”的心靈美(modest)、品質美(virtuous)及體態(tài)美(retiring)。 但漢語“窈窕”卻很模糊,而許淵沖使用的wooing無論從意義還是語法對稱上都更方便外國游客的理解。再次,原文“君子”是指的普通百姓,而不是“王子”(Prince)。因此,我們可以看出,“雎鳩”、“窈窕”、“君子”的信息的失落在許淵沖的翻譯中就得到了文化深層次上的補充,而且更忠實于原文。
2.形式上的翻譯補償
有些旅游景點的介紹,其本意不能完全通過遣詞造句來表現(xiàn),這時可以借助于形式,對意思的體現(xiàn)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例如:
眼前呈現(xiàn)出一片阡陌縱橫,雞犬相聞,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新天地。
Ahead appears a new land with crisscrossed fields,bright sunshine,gentle breeze,flowers blooming,roosters crowing,dogsbarking,and birdssinging.
譯者并沒有按照原文語序進行翻譯,匠心之獨具,依據事物有生命還是無生命來進行具有邏輯性的組織,很好地激起讀者發(fā)揮想象來欣賞一幅美麗而生動的畫面。
再如:當你步入九寨溝中,便可見林中碧海潺蕩生輝,瀑布舒灑碧玉。一到金秋,滿山楓葉絳紅。盛夏,湖山蒼翠。仲春,樹綠花艷……四時都呈現(xiàn)它的天然原始,寧靜幽深。
Mystic lakes and sparkling waterfalls captivate your eyes as you enter Jiuzhaigou.The trees are in their greenest in spring when intensified by colorful flowers.In summer,warm tints spread over the hills and lake lands.As summer merges into autumn,the maple trees turn fiery red.Splashing color through the thick forest hills...Tranquility pervades primitive Jiuzhaigou throughouttheyear.(賈文波,2000)
同樣,該譯者并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相反地,譯文按照時間順序:春夏秋冬四季,向目標讀者展現(xiàn)一幅形象而生動的畫面,不但形式鮮明,重點突出,而且將原意表達的清楚而意義深遠,使人深思;和原詩意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強調體驗和認知的制約作用,突出了主體認知活動在翻譯中的表現(xiàn),要求譯者在忠實于原文導游詞的基礎上,憑借自己的認知能力、審美能力和創(chuàng)造能力,把握原導游詞的文化內涵,盡力使國外旅游者欣賞到原導游詞所特有的異國情調和原文所蘊含的文化信息,使譯者真正成為宣傳我國旅游資源文化內涵的橋梁。
[1]高麗.英漢翻譯中的中西文化差異及補償技巧[J].科技文匯,2007,(5):169.
[2]賈文波.漢英時文翻譯[M].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0.
[3]欒曉虹.文化差異和語言翻譯[J].安徽農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1,(2):8-12.
[4]滕雄.英漢翻譯中的補償手段及其應用[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
[5]王曉農,常波.從認知語言學語篇觀看漢英翻譯補償[J].魯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3):105-108.
[6]王寅.認知語言學.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7:583.
[7]張寧.旅游資料翻譯中的文化思考[J].中國翻譯,2000,(5):54-56.
[8]朱益平.論旅游翻譯中文化差異的處理[J].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3):159-164.
[9]曾劍平.漢英翻譯的虛實轉換[J].中國科技翻譯,2006,(2):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