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梅
少兒舞蹈以形象代替思維
■盛承梅
關(guān)于“少兒舞蹈”方面的創(chuàng)作與編排,如單純就少兒舞蹈去談少兒舞蹈,好象又少點什么。由于我曾長期從事少兒教育工作,對少兒的言行、思維和表現(xiàn)特征,都有著熟悉的了解。在這里,我想通過少兒文學的呈現(xiàn),對少兒舞蹈的編排,談一些自己粗淺的感受,也許會給從事少兒舞蹈藝術(shù)的同仁有些啟發(fā)。
少兒心靈純凈,好奇心強,復雜化的思維程序在少兒那里變得簡潔、簡單。他們對事物認知,都是從直觀的感性中而來。特別是對來自第一信息的傳播,接受力之強,記憶力之深,效仿力之快都是后天很難改變的。這就對我們從事少兒舞蹈藝術(shù)創(chuàng)作、指導的藝術(shù)家們提出了一個嚴肅的社會責任感問題。你在這片凈土上播下什么樣的種子,這種子將會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不要因為我們的一時疏忽,而在少兒心靈中留下“少兒舞蹈”的遺憾。
在工作中,我有意無意的關(guān)注了一下少兒文學的藝術(shù)呈現(xiàn),僅兒歌而言,其涉及面:人物、動物、植物、自然景物、家庭用具、交通工具、周圍環(huán)境等。其特點:段落、句式短小,易記;語言樸素、直白、上口;形象單純。少兒文學如果賦予它凝重的主題,深奧的哲理,并一味追求與政治掛鉤,就注定它藝術(shù)生命的短暫。這也同樣適用于少兒舞蹈藝術(shù)的呈現(xiàn)。
少兒對任何一個新的東西,都充滿了無限的興趣和求知的欲望。對待同一事物,在表情、神態(tài)、動作等方面,少兒與成人有著絕然不同的兩種表現(xiàn)形式。如成人看書、學習,都以靜態(tài)出現(xiàn),而少兒大多以動態(tài)出現(xiàn)。
少兒憧憬的世界,充滿了“童趣、童貞、童心”,而這一切又是一種可愛、無瑕,不摻半點虛假的天真。少兒常從植物的形狀、特征,動物的習性、動作和鳴叫等,以擬人化的形式加以表現(xiàn)。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如何利用好這個“擬人化”,這對少兒的心理健康成長起著很大的作用。就“透過少兒文學的呈現(xiàn)”,我想著重談兩點。
第一點:少兒是以形象代替思維。為什么說“少兒是以形象代替思維”呢?如果我從理論到理論,說了好半天,也許讓人聽的一頭霧水。我想舉幾個小例子就足以說明問題。
有一個呀呀學語的幼兒,他媽媽給他的晚飯菜是一分為二的咸鴨蛋,小孩很愛吃。第二天早晨,他爸爸喂他飯時,給他任何菜他都哭著、叫著、推著不要。問他要什么?又說不清楚,最后小孩說要“太陽”菜,媽媽聽見了,怨爸爸好笨,說孩子要“咸鴨蛋”。幼兒對太陽的形象認識、認知,那紅紅的咸蛋黃象太陽一樣,在他思維中反映的是“太陽菜”。這是生活中的一個例子。第二個例子,我就以兒歌為例。有一孩子,在幼兒園小班學了一首歌,“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讓我第一反映,少兒缺乏好的作品。我們且不去評價教這首歌是否合適,這件事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少兒是以形象代替思維”的特性。這孩子回家后問他爸爸:“我們?yōu)槭裁春汀恰粭l心呢?”。一句童言,讓做爸爸的啼笑皆非。因為在少兒的心目中,他首先想到的是張牙舞爪的大灰狼,孩子和“狼”一條心是個什么樣的感覺?為了有力的證明“少兒是以形象代替思維”的特性,我再舉一例。幼兒園老師教了孩子一首兒歌,老師為了教育少兒尊敬老人,熱愛勞動,做個勤勞懂禮貌然好孩子,在這首兒歌上下了不少功夫。我先把這首兒歌念給大家聽一聽。
原詞:“小茶壺,大肚鬼/彎彎把,尖尖嘴/嘩啦啦,嘩啦啦/我給爺爺?shù)贡薄?/p>
全篇朗朗上口,意賅言簡,形象生動,好記好背。無論是在結(jié)構(gòu)、喻意、思想性上,都稱得上是兒歌作品中的上品。然而,這首兒歌只因一個字的形象出了問題,使這一作品遜色不少?!靶〔鑹?,大肚鬼”,這個“鬼”字,老師向少兒怎么也解釋不清。什么叫鬼?鬼究竟是個什么樣子?我想一言半句也不能完全、清楚的表達,何況一個幼兒園的少兒,又怎能理解。針對這首作品,在保持原有茶壺形象的同時,稍改一改,再看一看:
改詞:“小茶壺,肚皮大/尖尖嘴,彎彎把/嘩啦啦,/嘩啦啦/我給爺爺?shù)贡琛?。意思一層沒變,同樣是朗朗上口,意賅言簡,形象生動,好記好背。而且使這首作品相對達到一種藝術(shù)的完美。當這位爸爸向自己的孩子教這首新兒歌時,孩子堅定不接受,并堅持說:“老師就這樣教的,你不能改”。孩子沒有是非辯別能力,老師的話就是“完全正確”。這是不是讓我們從事少兒藝術(shù)創(chuàng)編者從中得到什么啟發(fā)?
講到這里,我就要講第二個問題。
第二點:少兒藝術(shù)作品的正面引導。這個問題主要是針對創(chuàng)編者的。少兒心理的單純、直觀,對問題的思考相對缺少逆向思維。據(jù)世界兒童教育家分析,對少兒的行為,少批評、多鼓勵,正面引導有益于少兒心理成長的健康。我們從事少兒藝術(shù)創(chuàng)編,不僅是創(chuàng)編好一個作品,更重要的是一份社會責任感。怎樣完成這個“責任感”問題,我也想通過“少兒文學的呈現(xiàn)”,舉幾個例子更有說服力。
例:有一首兒歌它是這樣寫的“大紅公雞咯咯咯/抓抓臉蛋笑笑我/笑我不學習/笑我不干活/只知道伸手要糖果?!?/p>
這首作品,乍看似乎寫得很好,從對少兒教育意義上來說,好象也是天衣無縫的。然而,這首作品忽視了少兒心理健康的引導。讓一個孩子自己羞辱自己“笑我不學習/笑我不干活/只知道伸手要糖果?!毕筮@樣的兒歌,有誰愿意去唱呢?作者本意是想教育少兒要做個好孩子,他為什么不從正面積極的去表述?如果把這首作品,稍加改動,“大紅公雞喔喔叫/天天催我起得早/踢踢腿,彎彎腰/做個健康的好寶寶”。這即保持了作者原出發(fā)點,又讓少兒有一種做好孩子的自豪感,同時不失一種“童趣、童貞、童心”的特性,這不是幾全其美嗎。
這樣的例子很多,再如。原詞:小白鵝,羞羞羞/不愛勞動到處游/一天到晚嘎嘎嘎/磨扁了嘴巴叫白了頭。
小白鵝在少兒的眼里,原本是個很愛可愛的小動物,作者非要把可愛動物的天性,說成“不愛勞動到處游/一天到晚嘎嘎嘎”;把小白鵝漂亮的扁嘴巴和美麗的白鵝頭,說成是“磨扁了嘴巴叫白了頭”。這本身是對事物的一種歪曲,對少兒藝術(shù)審美情趣的一種誤導。少兒對事物的思考是單純的,不可能想到這是作者的有意識創(chuàng)造。如何把少兒的思維引向事物的美好面?讓少兒沿著歡快、健康的道路成長,這是一個藝術(shù)家的責任。不仿我們把這首兒歌再改一下,看看是個什么樣的效果。
改詞:“小白鵝,愛洗澡/講衛(wèi)生,習慣好/小白鵝,懂禮貌/見了人,問聲好”。
我們把小白鵝喜水的習性,說成是“愛洗澡/講衛(wèi)生,習慣好”;把“嘎嘎嘎”說成“懂禮貌/見了人,問聲好”,這樣,小白鵝的形象在少兒的心目中,不就成了一個榜樣的化身嗎?同時又讓少兒對動物充滿了一種友愛。
還有一例:原詞:“我在河邊摘朵花/青蛙見了叫哇哇/我問青蛙叫什么/青蛙說我不是個好娃娃”。這是一個很好的兒歌,通俗易懂,但它和以上的例子,犯了一個同樣的毛病。為什么要去“摘朵花”?為什么要說“不是個好娃娃”呢?如果這首作品只改了一個字,再刪除了一個字,其力度和層次就上了一個新的水準。
改詞:“我在河邊栽朵花/青蛙見了叫哇哇/我問青蛙叫什么/青蛙說我是個好娃娃”。把“摘”改成“栽”,把“不”字刪除,小朋友們讀起來將是另一番心情。誰愿自己說自己“不是一個好娃娃”。
通過以上的例子,我們不難看出兒歌的文學呈現(xiàn),從正面積極的引導少兒的思維意識,有益于少兒心理健康的成長。這個道理同樣適應于少兒舞蹈的創(chuàng)編。
少兒舞蹈要從少兒心理、身理特征著力,圍繞“童趣、童貞、童心”為核心,單純直觀,生動活潑,形象逼真的創(chuàng)編少兒舞蹈作品。說到這里,我又想到《鍛煉歌》:“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少兒跳起來動作簡單、天真可愛,同時又具有一種扇情性。透過少兒文學的呈現(xiàn),我們不難捕捉到少兒舞蹈之特性。我認為:少兒舞蹈的創(chuàng)編,抓住“少兒是以形象代替思維”和“少兒藝術(shù)作品的正面引導”的特性,就一定能創(chuàng)編出充滿“童趣、童貞、童心”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