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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艷
藝術之所以稱其為藝術,它的特殊性是什么?英國著名藝術批評家貝爾認為是“有意味的形式”,即一種“審美地感人”的形式。同時指出:達到有意味的形式的必要途徑就是“簡化”,只有“簡化”才能把有意味的東西從大量無意味的東西中提取出來。因此,我認為,藝術怎樣獲得意味,并藝術地呈現(xiàn)出這種意味,是決定出演《母親的守望》一劇成敗的關鍵。我在劇中塑造的淳樸、執(zhí)著的“百合”一角,之所以獲得成功,就是在“百合”身上呈現(xiàn)出這種“意味”。
一.注重“百合”內心世界的開掘,在特定的情境中,去刻畫不同的心態(tài)?!赌赣H的守望》是一部反腐反貪的力作。劇作人物“百合”是一位典型的中國婦女。她始終認為“嫁給了程雨來就是程家的人,即使死也是程家的鬼。”就是在程雨來犯有貪污巨款,有錢后,在城里找了個情婦,和“百合”離婚,遭受這樣的打擊時,從她的內心表現(xiàn)出來的是掙扎且矛盾的心理。尤其是她從地里干活回來,看到久未見面的程雨來時,從她的內心深處表現(xiàn)出各種復雜微妙的心理,看到她的丈夫是既愛又恨,但一位農家婦女此時此景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嘴唇顫抖了幾下,終究蹦出了“你回來了”。此聲可讓觀眾聽出其內心激烈的掙扎及愛恨交織的心理。通過劇情的推進,“百合”的種種心態(tài)層層裸露出來,讓觀眾看到了農村婦女的崇高美德。同時劇中的“百合”在特定情境下的擔心、失望、善良等刻畫得如此真切,給廣大觀眾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二.注重對人物外部情態(tài)和行動來揭示人物的心靈世界。為了演好“百合”一角,讓觀眾從她的舉手投足中,窺見到人物的內心奧秘,我下了一番功夫?!鞍俸稀笔浅檀竽锏南眿D,也就是程雨來的前妻。要演好這一角色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zhàn)。年齡上的差距過大,讓我一個年青人去扮演中年婦女,有一定難度。且生活經歷不同,我從小生活在城市,而“百合”是一個農村婦女,面對如此多的異點,我深入到生活中去體驗、感受,以自己的言行準確地把握了“百合”形象,在舞臺上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淳樸、賢慧的農村婦女形象。在第一幕那段戲中,我緊扣觀眾的心,那場面久久浮現(xiàn)在我眼前。劇中表現(xiàn)的是“東窗事發(fā)”,程雨來因貪污巨款逃逸,程家將要嘗還巨款時,程大娘讓百合重新嫁人,面對程家的窘況及程大娘的好意,百合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呯然下跪,并聲淚俱下,曰:“娘對我好,我是你的親閨女,這房基地不能賣,我,兒子,娘,一家人還要在這里過日子?!蓖ㄟ^“跪”這一行動,通過百合的直白語言,讓在場的所有觀眾潸然淚下。是啊,農村婦女百合,她不懂得說什么大道理,但她卻用自己的言行將自己的美好心靈清晰地呈現(xiàn)出來。作為普通女性的“百合”,具有中國普通婦女的優(yōu)良美德,即善良、節(jié)儉、勤勞、堅韌,在她的心靈深處散發(fā)了淡的清香。
三.注重將激情傾注在“百合”中,凸現(xiàn)其人性之美。
所謂激情就是劇中通過情節(jié)來展示人物個性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情緒”,一種性格,一種氣勢。在我接受“百合”時,我就覺得塑造“百合”,就是我從演以來的一種挑戰(zhàn),我與“百合”反差太大,無論是年齡、經歷,還是生活環(huán)境、所受的教育等,有諸多的不同點,這些更激起了我塑造“百合”的巨大熱情。記得導演在排演時對我說“你”這個角色在劇中很重要,“百合”其實就是程大娘年輕時的的寫照,同樣是個偉大、感人的中國母親形象。導演的諄諄教誨我時刻印在腦海中,為了塑造“百合”,我傾注了無比的激情。在第三幕中,“百合”得知兒子立強重蹈父親的之路,要去考財經大學時,平時溫和的“百合”終于爆發(fā)了,她大發(fā)雷霆,不準兒子考財經大學,不讓兒子走父親的老路。因為在她的心里,那是一條不歸之路。這時的“百合”老淚縱橫,滿臉怒氣,回憶起自己的前夫來。那時的程雨來,是一個意氣風發(fā)、有情有義的丈夫,可當了信貸科長后,竟然拋妻離子、多年不回家,在物欲橫流的花花世界里迷失方向,貪污了巨款,沒有把握好自己的道德底線,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讓年邁七十的老母親踏上千里追兒歸案之路,并且?guī)蛢鹤舆€債?!鞍俸稀笨拊V道:“我絕不要像奶奶那樣,滿世界地尋找兒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的一條命吧!”面對這一番的哭訴,兒子卻說“是為了光宗耀祖,更是因為父親犯了錯,所以他一定要考財經大學,要證明給大家看看,怎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百合”被兒子的一番話感動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一怒,一哭,一笑,傾注了我全部的激情。通過一席生動的對話,一個令人解頤的動作,一個微妙的笑容,將“百合”純真、善良、淳樸、堅韌等人的本質的閃光點展示給觀眾,這些人之美的內核撥動了觀眾的審美心弦。我始終認為:激情是戲劇的感情基礎。如果沒有激情或激情不足,演出便不會有感人心魄的力量,正如伏爾泰所言,任何時候都應在主要人物身上灌注激情,使劇本和人物始終都具有飽滿的情緒和強勁的氣勢。
我在塑造“百合”形象時,不再滿足于認識、了解劇本中的形象,而是自覺自愿地全身心投入,去感受,體味和領悟劇本中的形象。所以在演出中,用審美意識影響觀眾,將極大限度地開拓“意味”,為了給觀眾很大的沖擊力,滿足于觀眾的審美需求,這是我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