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偉凡
(福建交通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福建福州 350007)
燦如野花 幽然怒放
——沈從文小說的女性形象塑造
顧偉凡
(福建交通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福建福州 350007)
沈從文的小說塑造了一系列女性形象,有純潔幼稚的樸素少女、飽經(jīng)風霜的底層寡婦、情義深重的風塵妓女等等,她們的人格或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或隱藏著女人的芬芳,或帶著暗淡的色彩。無論怎么樣,沈從文都對她們的形象賦予如湘西清水的質(zhì)樸與善良。著重以野花為媒介,對沈從文筆下的湘西女性進行分類研究,并從作者所采用的塑造手法入手,對她們形象的共同特點進行分析與評價。
野花; 怒放; 女性形象; 少女; 妓女; 寡婦; 塑造手法
Abstract:In reading of SHen Cong-wen's works,one can find a whole range of feminine characters;there being pure and innocent maids as weathered young women who will even be reduced to be prostitute of the lowest class.Yet on them the same feature of kindness of humanity keeps shining.This paper is to illustrate the feminine characters in Shen's novels by focusing on the classification and respective characters of the females from Western Hunan and way adopted by Shen to them.
Key words:Shen Cong-wen; feminine character; maid; Y oung Women; Prostitute
自稱為“鄉(xiāng)下人”的山民作家沈從文以其獨特的審美眼光觀察探索著這個社會,懷著無限的愛心構(gòu)建了一個美好的理想的湘西世界,通過幾十年的創(chuàng)作,表現(xiàn)了一種“優(yōu)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1](P119-127)(《邊城》)。在他的小說里,我們可以看到他塑造了許多士兵、水手、軍官等男性形象,其中固然寄托著他的人性理想。但真正光彩照人的,還是他筆下的女性形象,如純潔幼稚的少女、沉而不倫的妓女、飽經(jīng)風霜的寡婦,她們那人性的善良與純樸,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放射出異彩。雖然沈從文在作品中很少對花花草草進行描寫,但也偶有為之,假如我們用山中的野花來形容這一群女性,那么,她們離不開一個“野”字,也離不開湘西大山的背景。
沈從文小說里塑造了許多典型人物,其中土里土氣的湘西少女特別引人注目,如雨后野花別樣紅。在中國文學史上,因創(chuàng)造深閣閨秀的少女而出名的實在不少,但因?qū)戉l(xiāng)村少女形象而出名的確實不多,沈從文筆下湘西少女的出現(xiàn),無疑給中國乃至世界文壇注入了新鮮血液。
沈從文著意寫少女。在他筆下的少女,不是一個,而是一群:有自小長在溪邊,單純而又任性的三三;單純自然,渾然不覺愛情滋長的小童養(yǎng)媳蕭蕭;溫順乖巧,多情而執(zhí)著的翠翠;謹慎小心,熱烈大膽的像姐姐一樣的阿黑;美麗大方,驕傲善良的夭夭;勇敢大膽,追求自我愛情的巧秀……這樣一群少女猶如山間的溪流,清澈見底,任情而動,她們那天真無邪、淳樸善良的性格是那樣相似,她們那份對愛的執(zhí)著無不體現(xiàn)了一種美,一種人性的美。無論是蒙昧的三三、自在的蕭蕭,還是執(zhí)著的翠翠、阿黑、夭夭、巧秀,她們平凡多樣的人生歷程,都洋溢著生命的熱情、淳樸和自然,猶如初春的暖風吹過,遍地鮮花盛開,然而這花兒們,不是家中盆養(yǎng)的,而是帶著大自然的魅力,充滿著野性。在這些充滿活力,充滿著人性美的少女形象中,在這和諧寧靜的世界里,以翠翠為代表的少女形象,集中了湘西自然、民族、人性中最為優(yōu)美的成分,那種樸素動人的人性美在她身上得到最完美的體現(xiàn)。
由于描寫的對象是這些不受外界污染的純情少女,因此,她們的形象顯示出一種自然的芬芳,一種在中國文學史上難得一見的村情美。對于這一群花季少女,沈從文的筆墨運用,與他寫多情婦人的不同,飽含深情,卻以含蓄的筆觸,傾注著滿腔的溫柔和熱愛,寄寓著由來已久的刻骨銘心的夢想。
然而,對于這一群情竇初開、自然天成的少女,沈從文所賦予她們的身世卻是不幸的:翠翠的父母為情而亡,由爺爺撫養(yǎng)長大;蕭蕭從小沒有父母,寄養(yǎng)在伯父種田的莊子上;三三五歲時,就失去了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巧秀則更可憐,不及兩歲,父親去世,母親因為愛情被族人沉塘而死,自己則被送到三十里外的高峴莊寄養(yǎng)。正是由于不幸的身世,才使得這群美麗的湘西少女,有了野山茶迎風舒長的特性。她們猶如長在貧瘠土地上,靠著大自然的恩賜,毫無拘束地成長。因此,當我們欣賞她們的形象時,不得不嘆服沈從文的塑造少女之功。他采用的是中國小說傳統(tǒng)的塑造手法——白描,只在人物的動作細節(jié)上去體現(xiàn),使得少女的情竇顯得符合身份地含蓄,委婉,令人回味無窮。當寫翠翠看劃船比賽而誤罵了儺送,而儺送非但不生氣,反而找人送她回家,誘發(fā)翠翠心事多變、情緒恍惚時,沈從文只是用特有的含蓄之筆寫了一句,說:翠翠為了某一件只屬于自己的事,“沉默了一個晚上”。這不能不引發(fā)我們展開想象,也讓作品在這里顯得余味雋永。
沈從文非常熟悉翠翠式的湘西純情少女的心態(tài),她們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憂,都含有獨特的心理。翠翠愛著儺送,但卻不直接說出來,而只是無緣無故地問:“爺爺,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灘呢?[2](P110)”這句無意的問話,袒露了一個少女的情懷,那嬌羞的模樣躍然紙上。明明在想心事,但當有人問時,她們卻往往環(huán)顧左右而言它,只輕輕的一句“在看水鴨子打架”(《邊城》),或“我在看蝦米呢”(《三三》)。
真是花自無語,卻情思脈脈。這正是沈從文摸透了少女的情懷變化,采用了形神兼?zhèn)涞拿鑼?才使得翠翠、三三、蕭蕭、巧秀、夭夭、阿黑等少女形象,如同春風過后的野山茶的花蕾,蓬勃蓄勢卻嬌羞包卷。因此,她們的情愛,欲說還休;她們的神情,霧里看花。也就是這種欲說還休,這種霧里看花,才使得她們無一不是“活起來”的人物。
除了上面所提及的那些少女形象外,沈從文的小說作品中,還有《月下小景》中的姑娘、《媚金·豹子和那羊》中的媚金、《龍珠》中黃寨主的女兒、《神巫之愛》中的花帕族女人,等等。綜觀這些少女,我們可以為她們歸納出一種特點:她們的身上洋溢著青春美,她們向往追求美好生活和愛情,但她們的追求純屬天性的、毫無功利性的。她們不像社會女性那樣依據(jù)道德原則或社會原則追求某種生活、某種愛情,而是純自然的、本能的。這一點可以從少女們的擇偶標準中看出來,她們的擇偶標準有三個:年齡、體魄、智慧。翠翠愛上儺送,并非因為他是富有的船總的兒子,翠翠選中二老,全是自然條件比較的結(jié)果。由此更可映證,沈從文筆下的少女們,從其身世至其生活,從其性格至其擇偶觀,一切來得自然而淳樸,婉如春風中的野山茶,紅得熱烈,紅得淳樸,紅得天性畢現(xiàn)。
如果說沈從文小說中的少女們?nèi)缤猴L中含苞的野山茶,那么,他小說中的另一類女性形象——妓女,則如秋風中的野菊花,她們身處的環(huán)境如秋風般肅殺,但她們的生命卻如野菊花一樣頑強,在朔風乍起之時,在紅塵中放肆地妖嬈,頑強地與命運抗爭,如秋菊含香,如菊香蓋濁。我們知道,妓女是畸形類的女性,是私有制社會的特有產(chǎn)物,她們沒有人格,在物質(zhì)與精神方面都慘遭蹂躪。因此,現(xiàn)代的許多作家都曾以妓女為題材,創(chuàng)作了大量相關(guān)的作品,如曹禺的《日出》就是寫妓女的作品,很有時代特色,它將陳白露、翠喜、小東西們在那種扭曲的生活中或靈或肉的苦痛揭示得淋漓盡致。而沈從文則不同,他從人性的角度去塑造了一批畸形女性形象,相比較于曹禺筆下的妓女形象,湘西妓女則別具色彩,如《柏子》中的女人、《丈夫》的老七,我們可統(tǒng)稱之為“吊腳樓妓女”。
從“吊腳樓”這三字里,可以解讀出,這些妓女所處的環(huán)境,并不能與陳白露們那種紙醉金迷的豪侈相提并論。當然,像老七的營業(yè)場所——船,就更是低劣與簡陋。因此,我們仿佛可看到,當秋風掃過江面時,船篷作響,猶如一曲幽怨的鄉(xiāng)間小調(diào)從妓女們的嘴中哀婉地流淌而出。然而,這些底層人物的“妖嬈”又從何而來,沈從文又如何賦予她們身上“菊香”的呢?我們可從以下的論述看到:
吊腳樓妓女是被壓在生活最底層的人,她們?nèi)狈ι钭孕l(wèi)和自理能力,生活賦予她們的只有受蹂躪、受侮辱,而在這被蹂躪被侮辱的日子中,唯一將她們當人看的是沅水上的船工水手。而船工水手,同樣是被不公平的社會制度甩入底層的人。因此這兩種同是被拋棄的人,便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心靈感應,在短暫的接觸中,便產(chǎn)生了真摯而熱烈的感情。從這種惺惺惜惺惺的感情產(chǎn)生,自然可以看出,吊腳樓妓女的人格魅力,她并不以船客的金錢作為感情的籌碼,也不以水手的低賤而嫌棄,因此,雖身處污泥,卻無腐臭之味;雖心如枯槁,卻無灰飛之感。“她們不屬于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甚至以玩弄異性為樂的‘倚門賣俏’的‘土雞’,她們是為生計所迫,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不淪落風塵的圣女?!盵3]對此,我們不得不驚其如菊香之清悠與燦爛。這方面的代表作有《柏子》外,還有《丈夫》,這兩篇作品中的兩個妓女,她們所體現(xiàn)出來的“吊腳樓妓女”所特有的人格魅力各不一樣。其中的《柏子》中的“女人”的人格美,在于她對柏子的情感的忠誠與專一。作為妓女,“女人”對男人,肯定是閱人無數(shù),因此,她對于柏子,大可不必信守承諾,也沒必要為其專一,他們之間的情感是一種不受到的羈絆,法律約束的愛。當然,我們現(xiàn)在無法去揣測“女人”是否真的把靈與肉結(jié)合在一起地為柏子專一,但我們可以相信,當柏子看到這位妓女時,“婦人的笑,婦人的動,也死死地像螞蟥一樣釘在心上,這就夠了。它的所得抵得過打牌輸錢的損失,抵得過……他還把以后日子的快樂預支了。這一去又是半月或一月,他很明白,以后也將高高興興地做工,高高興興地吃飯睡覺,因為今夜已得了前前后后的希望,今夜所‘吃’租給兩個月咀嚼,不到兩個月他可又回來了”。[4](P98-115)她在污泥般的環(huán)境中,是真誠地把情感、強烈的愛給了柏子,這就是她人格的可取之處。而《丈夫》里的老七的人格美則表現(xiàn)得不一樣。如果說《柏子》中“女人”還有自身愛情追求的話,那么《丈夫》里的老七則不同,她已完全適應了那種賣淫生活,經(jīng)過耳濡目染,精神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她也不與貧窮的水手產(chǎn)生愛情,不僅衣著打扮失去了原來的樸素,換上了“城里人的神氣派頭”,失去了“在鄉(xiāng)下做媳婦的羞澀神氣”,“變成城里做太太的大方自由”,而且當著丈夫的面,與士兵尋歡作樂,結(jié)交水保當干爹,讓巡官白占便宜。在她的身上,“人已經(jīng)成為金錢的奴隸,人的兩性關(guān)系成了純粹的商品買賣關(guān)系,人的性行為不再是人的行為,而成為等價物”。[4]她的賣淫由被動承歡變成主動接受,精神被蠶食殆盡。然而,當丈夫再也看不下去她的這些行為時,讓她回家,她本可以留下來過她的這種悖乎人性,但她卻認為心安理得的生活,可她沒有,她一句話沒有留給船上的人或干爹水保,和丈夫走了。這就是她心靈里的那一份鄉(xiāng)下人的質(zhì)樸尚未泯滅,也就是她如菊之花枯朵猶在的風骨。
沈從文之所以讓《柏子》的“女人”有情夢的追求,讓《丈夫》的老七安然回家,意在告訴我們:“吊腳樓妓女”之所以是吊腳樓的,因為她們的身上有著湘西女人所特有的人格特征,有著如野菊花異烈的香氣,她們不腐不爛。從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解讀出:沈從文意在告訴我們,社會純潔依然在農(nóng)村,人們應該有一個未了的理想人生的夢。
沈從文的小說還塑造了一群寡婦形象,當然,這些寡婦也有著沈從文的湘西特色,那就是她們身上的自然性。
讓我們來數(shù)數(shù)這些寡婦。從《三三》中的三三母親楊太太到《泥涂》中的四容媽,從《劫余殘稿》中的滿老太太、冬生媽楊大娘到《菜園》中的少琛母親玉太太,她們都是寡婦,而且還是年紀稍大些寡婦。同時,隱藏在作品中較少有人注意到的、沈從文的筆觸也渲染過的,還有一類寡婦,相比于前面的那些寡婦們,她們是小寡婦,如《邊城》中的翠翠媽、《劫余殘稿》中的巧秀媽。也許,有人認為翠翠媽不是寡婦,但是她的命運實際與真寡婦巧秀媽無異,為情而死,一個是自殺,一個是他殺,所以也把她放入寡婦形象之列。當然,因沈從文對她們著墨不多,只是把她們作為一種背景來運用,所以我們不對她們進行詳細分析,只列其名以為歸類。
結(jié)合上面把少女形象概括為“湘西少女”,把妓女形象概括為“吊腳樓妓女”,那么,對這些寡婦,我們則可以叫她們?yōu)椤跋嫖鞴褘D”。雖然玉太太是北京來的滿族人,但她生活在湘西;四容媽身份雖沒有明指是湘西的,但她也生活在與湘西地理位置相近的“長江中部”的“××城”,因此,我們?nèi)钥梢詫⑺齻儾⑷搿跋嫖鞴褘D”之列。而且她們特有的際遇、特有的個性,與“三三媽”們是相似的、一致的,那就是際遇“惡劣”,個性“堅韌”。
在這些寡婦的身上,我們讀到了中國婦女所特有的勤儉、耐勞。命運好像與這些女人作對,均早年喪夫,但她們沒有被生活甩出軌道,生命的列車依然按著湘西所特有的方式前行著。對于她們,沈從文是作為審美對象來看待的,他不著力表現(xiàn)生活的辛苦給她們帶來的痛苦,而是按照人性美的標準,欣賞這些女性身上的人性美,并表達對她們的尊重。因此,我們在看到楊家碾坊主人三三母親楊太太時,她所呈現(xiàn)給我們的不是悲苦的形象,而是一個能干且受人尊敬的有能力的小資本經(jīng)營者。四容媽能住在“一個低低的用一些破舊洋瓷臉盆、無用的木片、一些斷磚,以有許多想象不到的廢物作為屋頂?shù)男∥堇铩?卻能堅強地面對瘟疫,細心于兒子的病情,用心于為民請愿,熱心于火災救援。玉太太能在改朝換代之后,沒有像其他的旗人一樣頹敗淪落下去,而是靠著自己的聰明與經(jīng)營,生活得風光體面。在丈夫四十歲左右去世后,滿老太太就接管家業(yè),她“素樸而勤儉,把一個家打理得成為族中的面門戶,且自己雖“年過六十還精神矍鑠”,“一身的穿著,照例是到處補丁上眼,卻永遠異常清潔”,“整整齊齊”。冬生媽楊大娘,丈夫死去時,只給她“留下一所小小房屋和巴掌大一片菜地”,但她“生活雖窮然而為人篤實厚道,不亂取予”,并且還把四歲的獨生子撫養(yǎng)成人,讓他有了一個“同村小伙子羨慕而樂意得到它”的地位——團防局團丁,且一心一意地設(shè)想著兒子的未來之路,還勇作敵對雙方的調(diào)解人。從此可以看出,她們雖是寡婦,卻沒有寡婦的悲天憫人,也沒有以往作家筆下寡婦的怨天尤人,她們都用自己的臂膀支撐著家人的生活。
沈從文沒有把這一群寡婦打入生活苦難的深淵,其本意不在于對她們不幸的揭示以昭告天下湘西的黑暗,而在于通過這一群已“入世”的為人妻為人母的女人們,渲染她們一種自然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來表達對湘西社會的一種回憶與懷念。當然值得懷念與回憶的并不能是黑暗與罪惡,就如他寫妓女,并不去血淋淋地揭示其墮落、其性交易一樣,寫寡婦,并不想去觸摸她們心靈深處的孤苦與落寞,而是通過描寫她們身處逆境,卻能或為家、或為民、或為子、或為社會做出力所能及的服務。這是一種最自然的寫法,當然他所塑造與描寫的這一群寡婦,也是處于一種最自然的人性狀態(tài)。因此,我們可以感覺到沈從文筆下的這群寡婦,身上所顯示出來的人格美,有著“梅花香自苦寒來”味道與特性。當然,這群“梅花”寡婦,并不是養(yǎng)在花盆里的家花,而是長在逆境中的野花,她們有著湘西所特有的天性自然,也有作者沈從文所賦予她們的人性美。因此,當寒風四起時,她們的香氣就更加馥郁幽遠,且耐人尋味。不能不令我們對其另眼看待,以列為沈氏女性之一類。
綜觀沈從文的小說作品,我們可以看到,他以獨特的審美眼光,通過含蓄委婉的描寫手段,塑造了一系列各具特色的女性,她們的身上,充滿了湘西特色,也充滿了沈從文特色。不管對待任何系列的女性形象,他都握好了自己手中的筆,面帶著溫婉的微笑,輕輕地往她們身上渲染著,使她們個個顯示出人性的美、湘西的美。因此,沈從文筆下的女性,猶如野花遍野,燦爛在中國的文學史上。
[1]沈從文.從文自傳[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
[2]沈從文.沈從文文集(第九卷)[M].廣州:花城出版社, 1984.
[3]何光玲,劉玉平.地獄里的圣女[J].懷化學院學報,2008, (12):63.
[4]沈從文.沈從文小說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
Like Wild Flowers,Carefree and in Full Blossom——Female Images Created in Shen Cong-wen's Novels
G U Wei-fan
(Fujian Vocational College of Communications,Fuzhou,Fujian 350007)
I20714
A
1671-9743(2010)12-0087-03
2010-11-05
顧偉凡(1965-),男,福建莆田人,福建交通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講師,從事寫作學及現(xiàn)代文學的教學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