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選》中的吊文及其選錄標準——兼與《文心雕龍》比較

陳 瑩

（河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北 石家莊 050091）

●文學(xué)研究

《文選》中的吊文及其選錄標準
——兼與《文心雕龍》比較

陳 瑩

（河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北 石家莊 050091）

“吊”作為《文選》中一種表達對死者哀吊的文體，歷經(jīng)歲月流變，從簡單安慰性文辭漸漸發(fā)展成一種含有豐富情感抒泄的文體?！暗酢庇幸粋€從禮儀到文體的發(fā)展過程?！段倪x》與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對于吊體存在不同認識原因在于二者選錄標準不同，文學(xué)作品在《文心雕龍》中是“述中顯優(yōu)劣”，在《文選》中則是“選中定典范”。吊文由質(zhì)樸向華麗的轉(zhuǎn)變恰呼應(yīng)了蕭統(tǒng)所屬時代的文學(xué)風潮的轉(zhuǎn)變。

吊體；《文選》；選錄標準；《文心雕龍》

《文選》作為文學(xué)史上的一部重要文獻，是現(xiàn)存最早的詩文總集。其編纂體例、內(nèi)容思想都極具特色?！段倪x》中對文體的分類有三十多種，其中表達對故去的人的哀思的文體有7種，每一種文體側(cè)重表達的情感都不相同，或是贊揚死者德行，或是痛惜夭折的孩子，等等，但只有吊文不僅僅是表達對死者的哀悼不舍之情，同時也表達作者內(nèi)心真正思想情感。本文將厘定“吊”的原始意義并勾勒出發(fā)展的基本軌跡，并通過對《文選》中所收錄的兩篇吊文的評析來闡述吊體的文體特征，辨析《文選》的選錄標準。聯(lián)系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對于吊體的論述，比較《文選》與《文心雕龍》吊體觀的不同。

一、吊：從禮儀到文體

“吊”最原始的意義與現(xiàn)代對于“吊”的定義并不相同。在《說文解字》中許慎談到：“弔（吊），問終也。從人弓。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故人持弓，會驅(qū)禽也?！?/p>

段玉裁注曰：“謂有死喪而問之也?！抖Y記》曰，吊者東面致命曰，寡君聞君之喪，寡君使某，如何不淑。《曲禮》曰，知死者傷。鄭注曰，說者有吊辭曰，皇天降災(zāi)，子遭羅之，如何不淑?！抖Y記·曾子問》曰，父喪稱父，母喪稱母。鄭注云，父使人吊之辭云，某子聞某之喪，某子使某，如何不淑。母則若云，宋蕩伯姬聞姜氏之喪，伯姬使某，如何不淑。此皆問終之辭。”①

《玉篇·人部》亦曰：“吊。吊生曰唁，吊死曰吊?！雹?/p>

按照段玉裁的注文解釋“吊”為“問終之辭”。這與《玉篇》中的“吊”意義基本相同，人死后，存者去訴說最后的情感與哀思，多是口頭的表達。例如：《莊子·至樂》：“莊子妻死，惠子吊之?！雹鄱庞釉凇锻ǖ洹分杏涊d了一些吊辭，“知生者吊，知死者傷。主人吊者皆哭退出，主人拜中門外如初，吊辭主人，前曰：聞君有某之喪，如何不淑，傷辭詣喪。前曰：子遭離之，如何不淑。此各主于其所知也?！雹?/p>

吊是有死喪前去慰問時的言辭，吊原始的口頭表達很是質(zhì)樸簡單，但隨著吊唁對象的轉(zhuǎn)變，吊辭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特別當諸侯死亡，君主派人去吊唁；或是國家遭遇災(zāi)難，人民有死喪，其他君主或諸侯前去吊唁。例如在《周禮·宰夫》中記載：“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與其幣器財用，凡所共者。”鄭玄注曰：“吊事，吊諸侯諸臣幣所用賻也?！笨追f達疏亦釋曰：“吊，謂王使人吊諸侯……”⑤其中的吊指的就是君王派遣專人去吊唁諸侯。漢班固《白虎通義》也談到：“天子哭諸侯，爵棄純衣。又曰遣大夫吊，辭曰：皇天降災(zāi)，子獨催之，嗚呼哀哉?！雹捱@樣，吊辭也就從簡單的口頭表達，發(fā)展成為文書的形式，這也為后來吊文的發(fā)展和成熟打下了基礎(chǔ)。

隨著時代的轉(zhuǎn)變，“吊”的使用范圍也有了變化，不僅僅限于吊唁普通的死亡，或諸侯君主和遭遇災(zāi)難的國家人民，它也擴大到通過“吊”他人，為他人述不平，表哀婉，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情感，不被理解，不得時機等。正如《文心雕龍·哀吊》曰：“或嬌貴而殞身，或狷憤以乖道，或有志而無時，或美才而兼累，追而慰之，并名為吊。”⑦其中代表作品當數(shù)下文即將談到的賈誼的《吊屈原文》。

但也并不是說所有的人和事都可以去“吊”的，古人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當愛惜珍重，不可輕生。因而“死而不吊者三：畏（害怕而死）、厭（壓，被物壓死）、溺（浮水淹死）。”鄭玄注曰：“畏，人或以非罪攻己，不能有以說之死之者。厭，行止危險之下。溺，不乘橋船?！闭x曰：“除此三事之外，其有死不得禮，亦不吊。”（《禮記·檀弓上》）⑧《文心雕龍·哀吊》曰：“壓溺乖道，所以不吊矣?！雹嵊纱丝梢?，“吊”是要符合“禮”的要求，要遵循“道”的原則，那些非正常性的死亡，是不用吊的。

二、《文選》的選錄標準及其選錄的吊文

作為哀悼死去之人的文體，《文選》中分列了7種，分別是誄、哀、碑文、墓志、行狀、吊文、祭文。他們各自的特點不一，側(cè)重不同，收錄的篇幅也有差異。吊文只收錄二篇，分別是賈誼的《吊屈原文》一首，陸機的《吊魏武帝文》一首。此二篇皆為名篇，其中尤以賈誼的《吊屈原文》最為著名。

屈原本是投江自沉而死，屬于非正常的死亡，按照前述古之禮儀，是不應(yīng)該吊的。而賈誼偏偏寫了《吊屈原文》，且《文選》把它選入其中，放在首位，一方面是因為賈誼的《吊屈原文》為吊文的轉(zhuǎn)型之作，意義重大；另一方面是因為這篇文章符合《文選》的選文標準。

賈誼（公元前200年－公元前168年），《吊屈原文》作于賈誼被貶途中，在《吊屈原文》的序中寫到“誼為長沙王太傅，既已謫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為賦以吊屈原。”⑩文中通過對屈原的悼念，為其鳴不平，感嘆世間不公，黑白顛倒，借此來抒發(fā)自己內(nèi)心因受他人讒言而被貶的苦悶心情。《吊屈原文》是第一篇用騷體寫“吊”文的文學(xué)作品，是“吊”文由“問終之辭”向以“吊”他人來抒發(fā)自我情感的轉(zhuǎn)變的開始。“自賈誼浮湘，發(fā)憤吊屈，體同而事核，辭清而理哀，蓋首出之作也。”（11）

常見的表哀悼的文體，如碑、誄、祭文等多用四言的句式來寫作，也有用六言句式的，但都顯得很呆板。賈誼在創(chuàng)作《吊屈原文》時則采用了騷體的形式，汲取楚辭的精華，使其成為表現(xiàn)吊文的極好形式。使得這篇賦形式新穎，錯落有致，音節(jié)富于變化。

鸞鳳伏竄兮，鴟梟翱翔；阘茸尊顯兮，讒諛得志；賢圣逆曳兮，方正倒置。世謂隨夷為溷兮，謂跖硚為廉；莫邪為鈍兮，鉛刀為铦。吁嗟默默。

國其莫我知兮，獨壹郁其誰語?鳳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遠去。襲九淵之神龍兮，沕深潛以自珍;偭蟂獺以隱處兮，夫豈從蝦與蛭蚓?[（12）

從上文可以看出，《吊屈原文》與過去的吊文有著很大的區(qū)別，形式和內(nèi)容上的變化使得賈誼的這篇吊文更有文學(xué)色彩，情感也更豐沛。這對后世吊文的寫作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有很多詩賦大家也做了類似的吊文，比如司馬相如的《哀秦二世賦》、禰衡《吊張衡文》等。

關(guān)于《文選》的選文標準問題，歷來爭論不休，觀點不一，大概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沉思翰藻”，這是大多數(shù)學(xué)者認同的觀點，認為當時蕭統(tǒng)在選文時，注重對于文章形式與內(nèi)容的雙面考量，一方面要突出內(nèi)容的深邃、雋永；另一方面要注意形式的華麗，詞藻的華美。二、還有一些學(xué)者強調(diào)，蕭統(tǒng)不僅關(guān)照了形式與內(nèi)容者兩方面，同時受到儒家的雅正思想的影響，講究“文質(zhì)彬彬”。三、最后還要強調(diào)時代對于蕭統(tǒng)選文的影響，當時齊梁之風盛行，十分重視文采。這三方面基本影響了《文選》的選文，雖不全面，但基本恰切。我們再來看賈誼的《吊屈原文》。它在這三方面基本是符合《文選》的選文標準的。

鸞鳳伏竄兮，鴟梟翱翔；阘茸尊顯兮，讒諛得志；賢圣逆曳兮，方正倒置。世謂隨夷為溷兮，謂跖硚為廉；莫邪為鈍兮，鉛刀為铦。吁嗟默默，生之無故兮;斡棄周鼎，寶康瓠兮。騰駕罷牛，驂蹇驢兮;驥垂兩耳，服鹽車兮。章甫薦履，漸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獨離此咎兮?。?3）

從以上所選一段可以看出，賈誼的《吊屈原文》在感慨世道不公，生不逢時的同時，運用了很多的比喻、排比，使文章產(chǎn)生了強烈的對比、反差效果，更加突出了當時時代的黑暗，更易引起讀者共鳴。但賈誼對這種哀傷情感的表達又叫人覺得“哀而不傷”，內(nèi)蘊而真實。雖然這篇吊文內(nèi)容很是質(zhì)樸，但是還是可以透過字里行間感悟賈誼的思想感情，通過其對詞藻的運用，吊文形式的更改，了解其文學(xué)修養(yǎng)。同時，這樣的改變也很符合齊梁時代對于文學(xué)作品的看法。因而，賈誼的《吊屈原文》不僅因其是吊文的轉(zhuǎn)型之作，其重要的文學(xué)地位而被選入《文選》的，同時也因其符合蕭統(tǒng)的選文標準及齊梁時代對于文學(xué)的需要。

《文選》中選錄的另一篇吊文是陸機的《吊魏武帝文》。陸機（261-303年），字士衡。陸機在序言里寫到寫作《吊魏武帝》的原因?！霸蛋四辏ü?98），機始以臺郎出補著作，游乎秘閣，而兼魏武帝遺令，愾然嘆息，傷懷者久之?！保?4）陸機看到曹操的《遺令》，頗有感觸，于是“憤懣而獻吊”。魏晉時期動亂不安，百姓和文人都飽受戰(zhàn)爭之苦，一直顛沛流離，頗感人生短暫無奈，類似的人生經(jīng)歷和情感，也使得陸機的這篇吊文也有著感時傷世的情感。陸機在序言里采用主客問答的方式，表述了做此文的原因，曹操一世梟雄，壯志偉略，其力可回天倒日，卻不能延長自己的壽命，建立真正屬于自己的王朝，最終一切都歸于塵土。所有的成功與失敗，光榮與無奈都在曹操的身上得到了集中地體現(xiàn)，這使得這篇吊文意義也就不只是哀吊曹操一人的死生了。

《吊魏武帝文》是魏晉時期吊文中的名篇，其中序的部分寫得尤為精彩。他同時采用駢、散兩種方式，文句錯雜，但又可見整齊之處。開頭用散句敘述見到魏武帝《遺令》的原因，其后主客問答時則多采用駢句，韻律有制，這樣駢、散交替使用，具有整齊錯綜的美感。吊文的正文部分由于受當時文風的影響，其寫作更是凸顯了文辭上的華美，語句上的工麗，格式上都使用六言句式，運用大量的典故，蘊意深奧。

接皇漢之末緒，值王途之多違。佇重淵以育鱗，撫慶云而遐飛。運神道以載德，乘靈風而扇威。摧群雄而電擊，舉勁敵其如遺。指八極以遠略，必翦焉而后綏。厘三才之闕典，啟天地之禁闈。舉修網(wǎng)之絕紀，紐大音之解徽。掃云物以貞觀，要萬途而來歸。丕大德以宏覆，援日月而齊暉。濟元功于九有，固舉世之所推。（15）

由上文可見，陸機在創(chuàng)作這篇吊文時用力頗深，無論是形式還是內(nèi)容，都經(jīng)過細致地考量。這樣一篇內(nèi)蘊深邃，形式工巧，辭藻富麗吊文當然十分符合蕭統(tǒng)的選文標準及當時時代的審美需要，同時，我們也可以從這兩篇不同時代的吊文隱略地看出吊文發(fā)展趨勢，從賈誼吊文的內(nèi)容質(zhì)樸，文辭優(yōu)美，發(fā)展到后期的吊文，其內(nèi)容更加豐富，表現(xiàn)形式更加工巧，文辭更加繁復(fù)，更加大量地運用對偶、排比等手法，加之以典故、傳說，使得吊文從形式和內(nèi)容上都發(fā)生了很大變化。這也符合時代對于文學(xué)的需要，魏晉時期的文學(xué)取向更傾向于賦體，促使了吊文也向這樣的方向發(fā)展。

三、《文選》、《文心雕龍》吊體觀之比較

《文心雕龍·序志》中劉勰談到了《文心雕龍》的論述方法：“若乃論文敘筆，則囿別區(qū)分；原始以表末，釋名以章義，選文以定篇，敷理以舉統(tǒng)：上篇以上，綱領(lǐng)明矣?！保?6）因此，劉勰在談及“吊”這一文體時亦是如此，所述原文如下：

吊者，至也。詩云：‘神之吊矣?！陨裰烈?。壓溺乖道，所以不吊矣。又宋水鄭火，行人奉辭，國災(zāi)民亡，故同吊也。及晉筑臺，齊襲燕城，史趙蘇秦，翻賀為吊，虐民搆敵，亦亡之道。凡斯之例，吊之所設(shè)也?；蝌溬F而殞身，或狷忿以乖道，或有志而無時，或美才而兼累，追而慰之，并名為吊。

自賈誼浮湘，發(fā)憤吊屈，體同而事核，辭清而理哀，蓋首出之作也。及相如之吊二世，全為賦體，桓譚以為其言惻愴，讀者嘆息；及平章要切，斷而能悲也。揚雄吊屈，思積功寡，意深文略，故辭韻沉膇。班彪蔡邕，并敏于致語，然影附賈氏，難為并驅(qū)耳。胡阮之吊夷齊，褒而無聞，仲宣所制，譏呵實工。然則胡阮嘉其清，王子傷其隘，各志也。禰衡之吊平子，縟麗而輕清；陸機之吊魏武，序巧而文繁。降斯以下，未有可稱者矣。（17）

在文中，劉勰談到“吊”就是“到”，解釋了吊的原始意義及其發(fā)展轉(zhuǎn)變，并選擇了十篇吊文來支撐其論述。這十篇吊文，劉勰各述其長短，認為賈誼的《吊屈原文》為開篇典范，司馬相如、班彪、蔡邕、胡廣等人都各有些許不足。在編纂《文選》時，這些名篇都是存世的，但蕭統(tǒng)等只選了其中二篇?？梢姡瑒③暮褪捊y(tǒng)對“吊”這一文體的認識和取舍各不相同。首先，就劉勰和蕭統(tǒng)個人來說，其身份不同，對文學(xué)作品的認識不同。劉勰是著名的文學(xué)理論家，他站在理論家的視角去看待文學(xué)作品；而蕭統(tǒng)是屬于一位文選鑒賞者，他主要依靠個人對文學(xué)的喜好和需要來編纂《文選》，在個人素養(yǎng)上，二者是有一定差別的。其次，《文心雕龍》和《文選》二書的性質(zhì)也不盡相同?！段男牡颀垺肥且徊績?nèi)容、體例都十分完整的理論著作，它更傾向于從理論角度對文學(xué)作品進行論述；《文選》則是一部詩文總集，是對當時可見的文學(xué)作品，按照個人制定的一定的標準進行整理收錄的。文學(xué)作品在《文心雕龍》中是“述中顯優(yōu)劣”，在《文選》中則是“選中定典范”。且《文選》在編撰上側(cè)重于詩和賦兩大文體，其他文體所占的比重都較小，因而在選文比例上也不相同。這使得《文選》只選錄了當時存世的著名吊文中的兩篇，而不同于劉勰在《文心雕龍》中的提及的十篇。

但對于《文選》選錄的兩篇吊文，蕭統(tǒng)和劉勰的態(tài)度是不同的，二人都十分欣賞賈誼的《吊屈原文》，都對其予以肯定，均把它列在提及吊文時的首位。但對于《吊魏武帝文》，二人觀點存在差異。劉勰認為“序巧而文繁”（18），不夠完美。但蕭統(tǒng)將其選入《文選》恰恰是因為它文辭的繁復(fù)，代表了西晉一代之風。劉勰稱“吊雖古義，而華辭未造；華過韻緩，則化而為賦?！保?9）失去了其本來的意義。不過，蕭統(tǒng)又適反其道，認為賦體為上，況且整部《文選》也是把賦體列為最重要的文體之一，吊文由質(zhì)樸向華麗的轉(zhuǎn)變恰呼應(yīng)了蕭統(tǒng)所屬時代的文學(xué)風潮的轉(zhuǎn)變，這也成為了《吊魏武帝》入選文選的一個理由。

注釋：

①【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2月，第383頁。

②【梁】顧野王：大廣益會玉篇，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2頁。

③陳鼓應(yīng)譯注：莊子今注今譯，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450頁。

④【唐】杜佑：通典，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05頁。

⑤【清】孫詒讓撰，王文錦、陳玉霞點校：周禮正義，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205頁。

⑥【漢】班固：白虎通義，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71頁。

⑦周振甫著：文心雕龍今譯，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119頁。

⑧【漢】鄭玄氏注，【唐】孔穎達疏：禮記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本），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9年，第192頁。

⑨周振甫著：文心雕龍今譯，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119頁。

⑩【梁】蕭統(tǒng)編，【唐】李善注：文選，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831頁。

（11）周振甫著：文心雕龍今譯，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120頁。

（12）【梁】蕭統(tǒng)編，【唐】李善注：文選，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832頁。

（13）同上，同頁。

（14）同上，第 833 頁。

（15）同上，第 834 頁。

（16）周振甫著：文心雕龍今譯，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456頁。

（17）同上，第 119-120 頁。

（18）同上，第 120 頁。

（19）同上，第 12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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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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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56

A

1673－1573（2010）01－0073-04

2010-01-05

陳瑩（1985-），女，滿族，遼寧清原人，河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中國古典文獻學(xué)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文學(xué)文獻。

王巖云

責任校對：關(guān)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