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光
( 銅仁學院 宣傳部,貴州 銅仁 554300 )
生命詮釋與死亡解構(gòu)的力作
——評《直面與超越——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研究》
戴海光
( 銅仁學院 宣傳部,貴州 銅仁 554300 )
專著《直面與超越——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研究》采用宏觀權(quán)衡與微觀點擊相結(jié)合的架構(gòu)模式,對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進行了系統(tǒng)的探討,理清了死亡意識流變的軌跡,并揭示了其演變的規(guī)律,基于文學中死亡意識提出了許多獨到的見解。它必將對相關研究起到推動促進的作用,對中華民族死亡文化的建構(gòu)也有重要參考價值,是一部生命詮釋與死亡解構(gòu)的力作。
肖百容; 死亡主題; 死亡研究; 力作
死亡,它毀滅了一切,是威脅人類生存的最大災禍;死亡,也孕育著新的生命,賦予了生的意義。由此看來,死亡是一個價值悖立的統(tǒng)一體。自從人類認識到死亡的殘酷性以來,中西方的研究者就對它給予了關注,然而,中西方卻呈現(xiàn)出明顯不同的研究景況:西方自文藝復興始,就對死亡展開了研究,并且取得了許多研究成果;而在中國,由于受“重生輕死”傳統(tǒng)文化觀念影響,研究成果并不多,如果從文學角度來說,對死亡的研究還處于一個起步階段。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從文學領域方面對死亡主題和死亡意識進行研究,幾乎具有拓荒的意義。
針對上述研究現(xiàn)狀,廣西師范大學肖百容教授經(jīng)過多年潛心探究,終于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其新著《直面與超越——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研究》(以下簡稱《死亡主題研究》)[1]就是其研究成果的重要表征。從我狹窄的眼光而言,目前學術界就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中的死亡主題進行全面系統(tǒng)觀照的專著幾乎還沒有。因此,《死亡主題研究》的出爐,無疑是這一研究領域的重要成果,它代表了該研究領域的最高水平。它不僅對相關研究有推動促進的作用,而且對中華民族死亡文化的建構(gòu)也有重要參考價值。
《死亡主題研究》對20世紀中國文學中的死亡意識進行了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它研究的時間跨度大、涉及與死亡相關的內(nèi)容繁多,因而必須有一個清晰明確的研究思路。該著較為科學地處理了這個問題,全書以死亡意識與自我意識的互動關系為基點,分九章進行闡述(包括緒論、正文七章、結(jié)語)。作者在緒論中闡述了研究的原因、目的、方法以及意義,勾勒了與之相關的研究狀況,并對幾個重要概念(如“死亡”與“死亡意識”、“自我”與“自我意識”、“死亡解脫”與“死亡超越”)進行了界定和辨析,這為論題的展開預設了總體思路。
第二章至第六章是關于死亡主題的歷時性研究。作者首先挖掘了五四時期個性主義死亡觀出現(xiàn)的原因,即個人時間的發(fā)現(xiàn)、丘景尼的悲觀道德觀、魯迅的死亡實體觀和五四的自殺觀,簡言之,五四時期之所以出現(xiàn)個性主義死亡觀,主要在于自我意識的覺醒。然后,作者從死亡意識和自我意識的互動關系著手,清晰地梳理出了20世紀中國文學中存在的四種不同類型的死亡意識:個性主義死亡觀、自然主義死亡觀、英雄主義死亡觀、虛無主義死亡觀。雖然作者將死亡意識劃分為四種類型分階段進行闡述,但是它們其實是一個有機聯(lián)系的整體,個性主義死亡觀處于四種死亡觀的核心位置,它支配或影響著其他三種死亡意識的變化,誠如作者所言:自然主義死亡意識產(chǎn)生于對個性主義死亡意識的反思,它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個性主義的偏執(zhí);英雄主義死亡意識主張的是死亡的集體價值,它常常忽視了死亡的個體性意義;個性主義死亡意識被張揚到一定的程度時,很容易導致生命的虛無主義。作者高屋建瓴地駕馭了文章的邏輯結(jié)構(gòu),使得各部分既互相獨立,又相互依偎,實現(xiàn)了部分與整體的和諧統(tǒng)一,充分顯示了作者駕馭宏大結(jié)構(gòu)和繁雜材料的能力。
在梳理了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意識的演變發(fā)展的脈絡后,作者對死亡意識的現(xiàn)代內(nèi)涵及演變規(guī)律進行了揭示歸納。第七章到第八章,作者展開的是共時性研究。第七章探討了傳統(tǒng)死亡主題(如悼祭主題、鄉(xiāng)愁主題、仇殺主題、情殤主題)在現(xiàn)代文學中所體現(xiàn)的現(xiàn)代性內(nèi)涵。第八章則探究了死亡意識的現(xiàn)代品格,剖析了死亡本質(zhì)中的自我意識與死亡認同以及死亡的必然性與終極性問題,揭示了從恐懼到沉醉的死亡認識情感的演變軌跡,進而指出了死亡價值認定上的兩難性。如果說第二章至第六章是對文學文本中的死亡意識的分析與歸納的話,那么第七章到第八章就是對前面所述內(nèi)容的規(guī)律與內(nèi)涵的揭示,反映了作者由感性到理性、由表象到本質(zhì)的研究思路。
第九章是結(jié)語部分,作者從研究死亡意識的價值和影響兩個方面進行了論述。該部分闡述了現(xiàn)代死亡意識對中華民族的生命精神和現(xiàn)代文學的表現(xiàn)藝術的深刻影響,揭橥了現(xiàn)代文學與民族死亡意識及死亡文化建構(gòu)的隱性關聯(lián)。
作者以死亡理論為支撐,以獨特的視角對文學中的死亡現(xiàn)象進行全面深刻的論析,并將它提升到形而上的層面進行認識和歸納。雖然研究涉及的內(nèi)容繁多,但全書結(jié)構(gòu)嚴謹,脈絡清晰,歷史縱深感極強,體現(xiàn)了論者高超的駕馭能力。
對“死亡”問題進行研究,需研究者具有深厚的學術素養(yǎng),其原因有三:一是死亡是一個神秘而抽象的問題,要揭示死亡的真面目,要求研究者弄透多個學科的理論知識;二是文學中的死亡意識通常表現(xiàn)得十分隱蔽,須穿透文本內(nèi)核才能發(fā)現(xiàn);三是不同作家作品甚至同一作家的不同階段的作品所呈現(xiàn)的死亡意識具有明顯的差異性,其演變線索、規(guī)律不易揭橥、把握。因此,研究者如果沒有科學的研究方法,就有可能費力不討好,導致事倍功半的效果。面對這些難題,作者采取了“宏觀駕馭與微觀點擊相結(jié)合”的架構(gòu)模式,妥善地化解了這個問題。
作者將死亡主題研究置于20世紀中國文學史的宏觀視野下,從廣闊的社會文化背景上來看待問題,不僅開闊了研究的視域,而且有助于準確把握死亡意識嬗變的規(guī)律。作者在審視20世紀中國文學全貌的基礎上,清晰地勾勒出了死亡意識演變的軌跡,即個性主義——自然主義——英雄主義——虛無主義,這跨越了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幾個重要的時間段:五四時期——30年代——40年代末到70年代末——新時期。由此可見,作者始終以自我意識與死亡意識的互動為基點,以個性主義為主軸,宏觀地把握了四種死亡意識的內(nèi)在邏輯關聯(lián)。在闡釋四種死亡意識時,作者同樣采取了這種探究問題的方式,使得四種死亡意識內(nèi)部構(gòu)成了嚴密的邏輯結(jié)構(gòu)。毋庸置疑,作者搭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死亡意識研究平臺,也展現(xiàn)了一個完整有序的死亡意識圖譜。
若不從宏觀的角度來駕馭,就不可能把握死亡意識整體遞變規(guī)律,但一味地追求史詩似的研究架構(gòu),就不能集中火力闡釋問題,容易泛泛而談,論證欠缺深度。為此,作者采取了與宏觀駕馭研究相匹配的微觀點擊分析法。在此部著作中,作者對不同類型的死亡意識進行了個案分析,避免了“只見森林,不見樹木”的研究局限。比方說,在第三章,為論證五四時期的個性主義死亡觀,作者選取了五四詩歌、五四小說進行平面研究,分析了現(xiàn)代死亡主題中所蘊含的強烈的主體意識與自由精神,研究了因自我中心意識而導致的人的心靈被扭曲的生命現(xiàn)象。在論到五四文學先驅(qū)者如何實現(xiàn)對死亡的必然性和毀滅性的超越問題時,作者則選取了有代表性的作家進行個案研究。在第四章和第六章中,作者選取了最有代表性的作家沈從文、林語堂、廢名與余華、史鐵生、池莉來分別進行自然主義死亡觀和虛無主義死亡觀的個案分析。這種點面研究相結(jié)合的方式,確保了論證的邏輯性與深刻性。
綜上所述,作者采用宏觀駕馭與微觀點擊相結(jié)合的架構(gòu)模式,既把握了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意識流變的總體規(guī)律,又凸顯了不同時期死亡意識的個性特征;既整體地把握了20世紀中國作家對于死亡觀思考的共融性,又展現(xiàn)了不同作家死亡觀的差異。
衡量學術著作水準高低的關鍵之處在于,它是否超越了前人觀點和見解。然而,創(chuàng)新不是異想天開,它必須有科學的理論與翔實的材料作為支撐。在閱讀了《死亡主題研究》后,我的最大感受是,它是一部很有創(chuàng)見的著作。那么,其創(chuàng)新之處何在呢?我以為不僅表現(xiàn)在對舊觀點的顛覆,而且在于對英雄死亡“處女地”的開拓。
可以說,在這部20多萬字的專著里,幾乎每一章都有作者獨到的見解。譬如在第三章第二節(jié)《五四小說:異己的恐懼》里,在談五四小說中人物的死亡時,作者在前人總結(jié)的“先覺者”的死的觀點的基礎上,又發(fā)掘出一種“多余人”的死,然后,以柔石小說《舊時代之死》中的主人公朱勝瑀的死為例進行分析。朱勝瑀是一個幾乎瀕臨瘋狂邊緣的青年,他不僅僅厭惡塵世、對親朋好友持敵視的態(tài)度,而且極度地痛恨人類。薩特的存在主義理論認為:“死亡并不等于有限性,反過來說,當一個人的存在被異己的力量所限制,他的肉體盡管還活著,但其思想、意識卻已死亡或者接近死亡?!敝靹佻r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最終朱無痛苦地自殺了。由此出發(fā),作者認為朱的死亡是“向虛無的世界強求意義的一種行為”,這顯然異于以往研究者分析自殺時普遍認可的由于人生信仰與現(xiàn)實世界發(fā)生沖突而選擇死亡的理由。在第四章第二節(jié)里作者把沈從文小說的代表作《邊城》作為分析自然主義死亡觀的典型個案。長期以來,研究者關注的是滲透在作品中的人性美、田園牧歌情調(diào)以及愛情悲劇等,對于其中隱藏的死亡觀卻沒人系統(tǒng)地研究過,而該著作則對《邊城》中蘊含的自然主義死亡觀進行了詳盡的論述。他認為:“《邊城》里存在表層和深層兩種敘事結(jié)構(gòu)。在表層結(jié)構(gòu)里,它敘述了一個愛情故事,而在深層結(jié)構(gòu)中,它探討的是一個關于如何面對死亡的話題?!彪S后,作者具體地分析了《邊城》中的三次死亡事件所導致的四個人的死,進而他推出了一個精辟的結(jié)論:“小說的敘事中心是翠翠如何面對眾多的死亡,并從中領悟生命,最終走向頑強獨立的人生?!边@種觀點看似匪夷所思,但是它建立在嚴密的邏輯推理基礎上。又如,在第六章第三節(jié)關于余華作品的死亡主題分析,作者避開了學界普遍關注的余華敘述死亡的冷漠態(tài)度以及身世經(jīng)歷等問題,而從死亡的價值評判和藝術風格上進行探討。對于“價值評判”,作者指出“它致力于對真實美的追求,努力掙脫善的懷抱,實現(xiàn)真善美的分裂”。為證明這個觀點,作者首先回顧了中國文學史上其他作家作品關于死亡主題的價值評判問題。在古典文學里,因受到儒家倫理道德的影響,作品的價值表現(xiàn)是“真善美統(tǒng)一,善是美的必要條件,有時甚至是充分條件”;在五四時期,作品寫到殺人時,表現(xiàn)的態(tài)度是“對于殺人行為的欣賞”(以吾邱的《死之懺悔》和范治禹的《一點美術的偵探談》分析)、“把死人描繪得魅力無窮”(以卓呆的《死人面孔之美》分析)或者是“沉醉于關于死亡美妙的幻想之中”(以聞一多、徐玉諾等唯美主義詩人的詩歌進行分析)。顯然,五四作家與古典詩人的死亡價值觀是相悖的,表現(xiàn)了善與真美的分離;建國到80年代初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真善美的分裂是極其微弱的,但到了80年代以來的新潮小說,則“回應了五四的分裂聲響”。在此基礎上,作者水到渠成地過渡到余華小說中的死亡的價值分析。余華癡迷于死亡和暴力以及血腥場景的敘寫,直逼死亡本身,然而敘述的態(tài)度幾乎達到了殘忍的冷漠,與傳統(tǒng)的善完全地背離。同時,作者還從兩個方面分析了余華顛覆善的方式:一是在余華的小說中,以陽光為中心的一系列意象的傳統(tǒng)象征意蘊被顛覆。這些意象本來是生機、活力、溫暖的代名詞,在余華的筆下,卻成為了死亡的象征抑或是幫兇,善與美徹底地分裂;二是戲仿了一些有著強烈的善的因素的小說類型(如偵破小說),消解其意義。對于“藝術風格”,作者認為余華是以“喜劇的風格表現(xiàn)死亡”,隨后,作者從死亡場景的可笑、人物的生死無價值和偶然性、生命的虛無性三個方面進行具體的論證。由此可見,作者對余華小說死亡主題的解讀,不僅觀點獨到,而且論證有理有力有據(jù),很有說服力。
就《死亡主題研究》而言,除了在觀點方面的創(chuàng)新之外,還在于它開拓了一個新的研究空間,即特別關注了20世紀40年代末到70年代末的死亡意識。在緒論第二節(jié)《相關研究概述》里,作者分析指出在上述時間段里的死亡意識研究“幾乎是一片空白”,根本談不上系統(tǒng)研究。因此,可以說它彌補了研究界的學術空白。關于該時段的死亡意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第五章《英雄主義時代的死亡》里。在該章第一節(jié)中,作者首先概述了涉及英雄死亡的相關創(chuàng)作情況,并界定了英雄主義時代的概念,然后歸納出英雄的品質(zhì)特征:以頑強意志克服死亡的恐懼,具有崇高的集體主義精神。在第二節(jié)里,作者將該時期的英雄死亡敘寫分為三類(情緒型英雄之死、信仰型英雄之死、兼凡人與圣人人格型英雄之死)進行論析,并且還對古今英雄的價值追求做了細致的比較。為了區(qū)別以集體主義為人生價值追求的英雄之死,作者在第三節(jié)里以郭小川的詩歌《深深的山谷》為藍本,剖析了個人主義者的死亡意識,并認為個人價值的實現(xiàn)也同樣對社會具有意義。這不僅是對長期以來人們認同的“高、大、全”英雄形象的消解,而且也使英雄形象更人性化。在第四節(jié),作者將文學史上的英雄之死的敘述模式分為犧牲型敘事、殉節(jié)型敘事、人格完善型敘事三類,并就《紅巖》與《牛虻》中的英雄做了比較,最后指出英雄之死是人格完善的途徑。針對該時期的死亡意識研究相對薄弱的狀況,作者在文本細讀、分析的基礎上,提出了很多前人未曾論述的觀點、命題。因此,對于英雄主義死亡意識的綜合研究,不僅彌補了學術漏洞,而且對從事死亡研究的同人也起到指引的作用。
除此之外,該著還顯示了作者良好的學術風范,不僅資料翔實,而且立論精辟有力。翻看注釋與參考文獻,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作者花費了很多的精力閱讀了大量的中外古典文獻、舊期刊、跨學科的理論著作。單就舊期刊而言,材料涉及的20世紀40年代前的期刊如《晨報副刊》、《一般》、《駱駝草》、《新青年》(全卷)、《文訊》、《思想》、《太陽月刊》、《戰(zhàn)國策》、《文學周報》、《小說世界》、《小說月刊》等就達數(shù)十種,原始材料的發(fā)掘使文章很有學術說服力,反映了作者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另外,論著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能說明立論的充分性,比如作者在緒論中提到的實證主義方法、“恃顯微鏡”與“借望遠鏡”并用的方法、比較法、跨學科的研究法在論證中都得到了靈活運用,使文本分析入木三分。對于前三種研究法,前文已論及,不再贅言,這里只就最后一個方法稍作補充。一個作家的死亡意識,可以折射出作者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等,因而死亡意識的研究自然會涉及到哲學、心理學、倫理學、價值學等其他學科的相關知識,這就要求作者必須運用跨學科的知識對作品中的死亡意識進行分析。作者在論述魯迅的死亡心理、馮至詩歌中生命意識、郭小川詩歌《深深的山谷》中的個人主義死亡觀、余華小說中分裂喜劇般的死亡等問題時,這些方法得到了很好的運用。正是如此,才使得分析頗具深度且創(chuàng)見迭出。
綜上所述,《死亡主題研究》不僅對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進行了全面的系統(tǒng)的梳理和探討,理清了死亡意識流變的軌跡,并揭示了其演變的規(guī)律,而且基于文學中死亡意識提出了許多自己獨到而科學的見解,分析有理有力有據(jù)。盡管著中的個別章節(jié)還有待于進一步研究,但是就當前學術界關于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的整體研究狀況而言,我以為,《死亡主題研究》是一部闡釋生命與死亡意識的沉穩(wěn)而厚重的力作。
[1] 肖百容.直面與超越——20世紀中國文學死亡主題研究[M].長沙:岳麓書社,2007.
Abstract:The monograph "Face and Transcendence--The Research on Death Theme of Chinese Literature in 20th Century” uses the construction pattern combined with the macroscopic balance and the microscopic clicking, the theme of death about Chinese literature in 20th century is discussed systematically. The changing path of the death consciousness is clarified. Its evolution rules are promulgated and many original opinions are proposed based on the consciousness of death in literature. It will play a certain role on promoting the related study, also has an important reference valu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nation death culture. It is an excellent work of life’s interpretation and death’s deconstruction.
Key words:Xiao Bairong; death theme;death studies; an excellent work
(責任編輯 朱存紅)
An Excellent Work of Life’s Interpretation and Death’s Deconstruction—— Commenting "Face and Transcendence: The Research on Death Theme of Chinese Literature in 20th Century”
DAI Hai-guang
( Department of Propaganda, Tongren University, Tongren, Guizhou 554300, China)
I207
A
1673-9639 (2010) 05-0054-04
2010-02-03
戴海光(1980-),男,湖南隆回人,銅仁學院教師,文學碩士,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