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張正耀
(一)
打開語文教學方面的報紙雜志,我們總能看到有關學生作文問題研究的文章。閱讀一下這些文章,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都把“批判”的矛頭指向?qū)W生。這種情況,以高考過后為甚,因為每年的高考作文都是人們關注的熱點之一。似乎通過我們的研究、分析、探討、論證,做教師的厘清了責任,搞研究的明確了方向,大家“一致對外”來聲討那些“無意犯錯”的學生,誰叫他們的作文有那么多的毛病呢?誠然,用我們成人的眼光來看,學生作文中確實有許多問題,這些問題的“責任”由學生自己來承擔也似乎天經(jīng)地義。只不過,在這樣的討論中,最應該參加的學生是“缺席”的,因為絕大多數(shù)學生讀不到這些批評文章,他們當然無法為自己的行為作什么辯解了;事實上,即使他們“出席”了,在有關作文問題的研究與探討上,他們也沒有什么“發(fā)言權”。在這場公開的“審判”中,他們只是無助的“被告”,處于弱勢地位,甚至都沒有人想到要為他們找個“辯護律師”。這實在是一場不符合“法律程序”的審判!
(二)
概括起來說,對學生作文的主要“指控”是:在學生的作文中,看不到鮮活的、平實的生活。其表現(xiàn)為題材枯燥,內(nèi)容空洞,立意淺?。怀C揉造作,虛情假意;抄襲、套作,宿構成風。
平心而論,學生的作文中,由于缺乏生活積累,沒有鮮活的生活材料,看不到大家所希望看到的平實的生活景象,由此帶來的作文中沒有自己的真情實感,大多表現(xiàn)為胡編亂造,有的題材陳舊,內(nèi)容空洞,不知所云,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但問題是,作為教師,有沒有替我們的學生想過,造成這些現(xiàn)象的原因是什么呢?難道我們的學校,我們的家長,我們的老師就脫得了干系?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睂懽鞑牧闲枰e累,而積累是需要生活的。試問:我們的學生有生活嗎?也許有人會說:學校生活不是生活嗎?家庭生活不是生活嗎?社會生活不是生活嗎?這話說得振振有詞,好像很有道理,其實這樣講話的人并不了解學生的生活狀態(tài)。學生確實有學校生活,但那是怎樣的生活???每天“教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難道這就是生活?我們不知道,除了學習生活,更多的狀態(tài)下學生還有什么生活可言?在學校里,上課,作業(yè),考試如三座大山壓在學生頭上,他們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哪里還有什么生活?到了節(jié)假日,學生就更苦了,他們有做不完的作業(yè),有上不完的輔導班,有參加不完的興趣小組。一個五年級的學生在日記中這樣說道:“我是爸媽的寵物,每天都在房子、車子、教室三個籠子里養(yǎng)著,不知何時能放風。”所以家庭生活的主要內(nèi)容也仍然是學習。至于社會生活就根本不用說了。在這樣的學習壓力下,學生哪里有時間去關心社會,去思考人生,去“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呢?所以,如果要說生活的話,學生只有學習生活的經(jīng)歷,而沒有對社會生活、自然現(xiàn)象的觀察與了解,更沒有對人生和社會生活的體驗。在作文中如果寫這些,在座的諸位喜歡讀嗎?
有的學校有時也會組織一些社會實踐活動,但在應試教育甚囂塵上,升學率就是學校生命線的背景下,那些活動有多少呢?更何況,活動的內(nèi)容往往與學生的生活脫節(jié),活動的形式也比較單一,在學生的心目中能留下多少印象,對學生能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
也許,還會有人說:生活有直接生活,有間接生活,你們沒有直接生活體驗,那可以通過閱讀來彌補啊!誠然如此,但閱讀是需要條件的:
首先要有閱讀的時間,如上所述,學生是不可能有充分的閱讀時間的。有的學校和教師組織學生上閱讀課雖不失為明智的做法,但畢竟課時有限,效果可想而知。
其次要有閱讀的材料,這需要學校的硬件投入做充分的保證。不用作調(diào)查研究,有多少學校的圖書館、閱覽室是正常開放的,身為教師的恐怕沒有人不清楚。至于圖書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如更新)那還在其次。至于想通過家庭和社會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除了極少數(shù)的學生可以有這樣的“福氣”,對于絕大多數(shù)學生來說,只能是一種奢望。許多學生,手上除了課本和練習冊之外,是沒有其它可供閱讀的書的。再說,現(xiàn)在有的書籍的質(zhì)量實在不敢恭維,不是有人發(fā)現(xiàn)一部規(guī)模宏大的詞典解釋“犀?!睘椤耙环N牛”,解釋“鯨魚”為“鯊魚的一種”,解釋“色狼”為“在愛情方面比較主動的人”嗎?這樣的書貽害無窮,讀有何益?
再次,閱讀是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其閱讀興趣與習慣的培養(yǎng)至關重要,在這方面,除了城鎮(zhèn)學校的情況好一點之外,面廣量大的辦學條件較差的農(nóng)村學校永遠是一個大問題,因為必要的物質(zhì)條件的保障,對它們來說,還是個理想境界。
最后,閱讀還需要一個優(yōu)良的環(huán)境,如果用“惡劣”來形容我們的閱讀環(huán)境恐怕不為過分。在高度物質(zhì)化的社會里,閱讀這樣的精神生活狀態(tài)正逐漸遠離我們而去,人們有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規(guī)劃,有太多的物質(zhì)需求。當我們了解到,2007年全國人均年購書量僅為2.8冊時;當我們了解到,從1999年到2005年六年來我國國民圖書閱讀率持續(xù)走低,1999年為60.4%,2001年為52.4%,2003年為51.7%,2005年為48.1%,首次低于50%時;當我們了解到,2009年全國人均讀書量只有4.5冊,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平均每天讀書時間僅為15分鐘。不讀書的原因,有49.7%的人選擇了“沒時間”時,我們卻一廂情愿地去號召學生閱讀,有說服力嗎?
在整個社會都缺乏讀書氛圍的背景下,出現(xiàn)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就不足為怪了:某著名教授把《老子》里的“民享太牢”講成“老百姓坐大牢”,北大的陳鼓應先生嚴肅給予指出,人家居然說:“學術問題,各有各的理解?!彪娨晞 稓v史的選擇》的字幕上,竟然把劇中毛澤東的臺詞:“廉頗老矣,一飯三遺矢”“顛覆”為“臉譜老爺,一翻三儀式?!边@些情況雖屬個別,但其流毒頗深,影響甚廣,直接對學生的閱讀質(zhì)量及生活積累質(zhì)量產(chǎn)生消極作用。
所以,學生作文中沒有真實的生活,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情感體驗,沒有自己的思想認識、見解看法,沒有具體而實在的內(nèi)容,沒有高遠的立意,其責任到底在誰身上,不是非常清楚的事情嗎?
(三)
對學生作文的第二項“指控”是:語言貧乏,結構混亂,缺乏層次,沒有明確的主題,文體意識缺乏是學生作文的通病。
毋庸諱言,學生作文中的這些問題是客觀存在的,甚至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但如果反思一下我們學生的寫作環(huán)境并作冷靜的思考,對這些問題我們或許就能平心靜氣一些。
首先,我們的語文課程本身就有著嚴重的缺陷。改革開放以來,語文教學改革可以說是風起云涌,轟轟烈烈,熱鬧非凡,但實事求是說,我們語文教學中很大的一塊領地——寫作教學,卻一直較為沉寂。對寫作教學而言,“熱鬧是閱讀的,我什么也沒有。”雖然我們也搞了一些研究,但充其量是一種“小打小鬧”型的,不成系統(tǒng),沒有系列。甚至到目前為止,在全國語文界,竟然沒有一套普適性很強的寫作指導教材,這恐怕也可申報為“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新的“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中明確規(guī)定:語文的“必修課程”中,有五個系列。五個系列中包含了“閱讀與鑒賞”、“表達與交流”兩個方面的目標,但在教材中,后一個目標體現(xiàn)得并不具體。如蘇教版普通高中語文教科書中,五個系列內(nèi)雖然均安排了“寫作”內(nèi)容,但其分量明顯不足,以“必修五”為例,其共有四個專題22篇課文,而“寫作”只有4篇。在僅有的這4篇中,實際教學時也遭到了教師的普遍冷遇。究其原因,一是其內(nèi)容與“閱讀”脫節(jié),通過閱讀的途徑不能對完成寫作任務有直接的幫助,或者說“閱讀”不能為“寫作”提供借鑒。如“必修五”第三個專題為“直面人生”,選入了《報任安書》《漁父》《記念劉和珍君》《論厄運》《直面苦難》等五篇課文,其“寫作”內(nèi)容為“學會分析”,很明顯,“讀”是“讀”,“寫”是“寫”?!白x”與“寫”油水分離的結果,不可能對學生寫作水平的提高有任何的幫助,所以教師不會去組織和指導學生完成這樣的寫作任務;二是其“寫作”內(nèi)容的編寫不成系列,缺乏可操作性。如“必修五”的“寫作”內(nèi)容分別為:1、說明要說得清楚明白;2.寫出你的真情實感;3.學會分析;4.讓你的認識更加深刻。四個內(nèi)容分別涉及說明文、記敘文、議論文三種文體,完全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其間可謂風馬牛不相及;三是內(nèi)容單薄,缺乏梯度,沒有針對性,不能對學生的寫作有切實的指導意義。以“寫出你的真情實感”為例,不可能只要通過這一個寫作訓練,學生就掌握了這一要求,何況它本身就很籠統(tǒng)而抽象,寫“真情實感”是一種高、中、低任何一種寫作層次都必須掌握和體現(xiàn)的,哪里是某一次的寫作訓練就能達到的要求呢?
數(shù)學學科的課程內(nèi)容中有“幾何”和“代數(shù)”,物理學科課程內(nèi)容中有“力學”、“光學”、“電學”和“熱學”,化學學科課程內(nèi)容有“有機化學”和“無機化學”,我們的語文課課程內(nèi)容中為什么就不能有“閱讀”和“寫作”呢?也許有人會說,語文學科中“讀”和“寫”是無法分割的,但難道數(shù)學中的“幾何”和“代數(shù)”就能分割得清清楚楚、一是一二是二嗎?
沒有教材,教師怎么辦?學生怎么辦?不把“寫作”擺到與“閱讀”的同等地位,教師怎么去幫助與指導,學生又怎么會重視呢?不把“寫作”單獨設置為課程,學生就不可能接受到系統(tǒng)而嚴格的訓練。課程設置如此輕慢“寫作”的結果就是,教師隨性為之,學生隨意應付,要想學生寫出中規(guī)中矩的文章來,豈非“難于上青天”?
到了把“寫作”單獨設科的時候了,再不行動起來,我們學生的寫作水平和能力還要下降!
其次,我們對“寫作”也一直缺乏科學的評價?,F(xiàn)在好像除了高考閱卷有個“評分標準”可供閱卷教師操作之外,在平時的寫作中,對學生的作文如何評價,基本是由教師自己說了算的,隨意性非常大。自科舉制度廢除之后,“八股文”退出了歷史舞臺,“八股文”的寫作規(guī)范與評價標準也遭到了嚴厲撻伐。我無意為“八股文”辯解,也不能為“八股文”正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八股文”對寫作的規(guī)范性要求和量化式的評價,還是有很切實的啟發(fā)意義的。特別是對于初學寫作的學生來說,書寫工整,文通字順,結構完整,層次分明,中心明確等不是我們一直追求的目標嗎?
怎樣的作文屬于“好”作文?我們也一直在爭論著,其爭論的癥結就在于我們沒有一個基本統(tǒng)一的評價標準。特別是我們對學生在寫作上的階段發(fā)展情況,一直沒有一個操作性較強的評價序列。有哪位教師能弄清楚初中生的“寫真情實感”與高中生的“寫真情實感”的真正區(qū)別呢?一切是籠統(tǒng)的、模糊的、抽象的,好像被一團迷霧籠罩著,不可捉摸,混沌一片。
與我們對學生的作文評價相關的,還有一個對學生寫作時間的要求。我們的語文教師在布置學生寫作文時,總是要求學生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來完成的。其實,只要有過寫作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寫文章是不能規(guī)定時間的,更何況大多數(shù)情況下寫作任務都是“突然襲擊”式的,學生根本就無從準備,“急就章”的質(zhì)量是可想而知的(極少數(shù)水平高的除外)。除非考場作文,在平時的寫作中,我們就應該讓學生去充分地準備、構思與寫作。寫作是一種藝術的創(chuàng)造過程,沒有時間做充分的保證,文章是寫不好的(其實,所有的藝術創(chuàng)造都是如此)。長此以往,學生就不會形成“創(chuàng)造”的意識,就不會有精益求精的追求,只會把它當作與其它作業(yè)一樣去應付了之,怎么會形成嚴謹?shù)奈娘L呢?。
我們的“寫作”教學,為什么不能像其它學科如數(shù)學那樣,建立起有科學的教程,有系統(tǒng)的知識體系,有階段性的學習要求,有較為科學而又可行的評價標準呢?
再次,學生的寫作學習缺乏科學的引領。如上所述,課程的引領已經(jīng)缺位,家庭和社會的良好影響又微乎其微,更重要的任務壓在我們的語文教師頭上。我們的語文教師能承擔這樣艱巨的任務嗎?現(xiàn)實恐怕不會支持我們的信心。
一個數(shù)學教師,只要他的學科背景知識較為扎實,教學技能基本掌握,有基本的解題能力,他就能做一個基本合格的教師,但語文教師不行。作為語文教師,他不僅要有必要的學科知識背景和基本的教學技能,他還得是一個愛好讀書的人,是一個口頭表達能力和書面表達能力都基本過關的人。具體到寫作教學,語文教師中“坐而論道”者大有人在,“能說不能行”、“述而不作”者更不在少數(shù)。雖然在教師群體中,能夠?qū)懽鞯恼Z文教師絕對數(shù)肯定會超過其它學科的教師,但畢竟有不少語文教師是不會寫作的。前兩年,某省市為了提高青年語文教師的業(yè)務水平,曾經(jīng)組織了一次寫作方面的綜合素質(zhì)考核,結果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青年教師成績不過關。作為一個語文教師不會寫作,不懂寫作,他又怎么能知道寫作的甘苦,怎么能有切實的寫作體會,怎么能發(fā)現(xiàn)寫作的規(guī)律,怎么去為學生提供指導與幫助呢?很難想象,一個數(shù)學教師如果不能解數(shù)學題那會是一個怎樣的情況,但一個語文教師憑什么不會寫作卻能夠做語文教師呢?
可能受社會大潮的影響,現(xiàn)在的教師隊伍中,沉下心來讀書的人少了,靜下心認真思考教育問題做點學問的人少了,但無論如何,我們的語文教師不能沒有自己的“本錢”。顧黃初教授說:“葉圣陶先生早年曾說,要當一名稱職的教師,需要兩個條件:一是‘有本錢’,二是‘肯負責’。二者不可缺一。這里的‘有本錢,主要就是有深厚的知識積累和業(yè)務功底。具體到行動上,就是肯讀書,多讀書,會思考,能寫作。”所以,根據(jù)實際情況,我們能不能像大學那樣,在專設“寫作”課的同時,也有專職的“寫作”課教師?這至少有兩個好處:一是發(fā)揮了有寫作專長的語文教師的作用(當然,如果能兼教“閱讀”與“寫作”兩門課的更好),二是使學生在寫作課上能真正學到點東西。這是其一。
其二,在我們的教育中,我們還有一些“自我貶損”的做法,也極大地挫傷了學生寫作的積極性?,F(xiàn)在還有多少年輕學生狂熱地愛好文學?即使有,也不可能得到老師和家長的鼓勵與支持(這與數(shù)理化的學習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只會遭到極力反對甚至扼殺,所以韓寒永遠是個個例。再比如每年的高校招生,對在數(shù)、理、化、生及信息技術等學科中獲得過競賽獎次的學生都有一些特殊的政策,甚至有的剛獲了獎,就有幾所學校同時“搶”的情況,而在作文比賽中獲獎的學生,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為何厚彼而薄此呢?
其三,有人說“語文學習的外延與生活的外延相等”,這句話應同樣適用于學生的寫作。但掃描一下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社會文化,我們到底為學生的寫作提供了怎樣的土壤、氣候條件呢?君不見,文化的惡俗化正時刻侵襲著我們的學生:《紅巖》等“紅色經(jīng)典”被“惡搞”得衣不蔽體,《三國演義》被“大話”得尊容失色,沉痛的歷史話題被“戲說”得面目全非;《紅樓夢》的改編與重拍竟成為“紅樓選秀,平民對權威”的商業(yè)活動,為此,還有人竟宣稱:“曲高和寡的東西,當然容易被人忽視和遺忘,越是經(jīng)典越不能脫離平民,只有吸納平民文化,才會一代代永遠流傳?!彪y怪十萬人激情報名,超過七成沒讀過《紅樓夢》,有選手連“林黛玉”三個字都不會寫;北京大學教授孔慶東在中央電視臺青年歌手大獎賽中問“被文化白癡訓練出來”的歌手(孔慶東語)“國子監(jiān)”是什么意思,歌手竟都回答不出,更荒唐的是電視臺的幾個編導也在問:“是太子的監(jiān)獄吧?”“不對?是國家的中央監(jiān)獄吧?”“要不,就是太子上學的地方?”“對啦,我想起來啦,是專門培養(yǎng)太監(jiān)的中央部門。”對此,我們只能無語。
美國作家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一書中提到:“在這里,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形式出現(xiàn),并成為一種文化精神。我們的政治、宗教、新聞、體育、教育和商業(yè)都心甘情愿地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痹谖拿た梢猿蔀閮|萬富翁,五線譜都認不全的人可以成為當紅歌星,街頭小混混可以做體育明星,投機取巧、百般鉆營者可以平步青云的今天,讓學生去嚴肅地對待學習、對待寫作,作為學生的主要教育者與培養(yǎng)者的學校和教師,實在不堪重負,難當其任。
綜上所述,學生作文中所暴露的問題,確實很多,但這些問題卻不應由學生來負責,面對高考對作文的要求,面對教師的批評與指責,學生只能無助地“哀嘆”:我拿什么奉獻給你?
對學生作文中所暴露的問題,我們應該從語文教育的各種因素去尋找原因,去積極地想辦法來解決那些問題。所有針對學生的批評和指責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如果我們沒有對作文現(xiàn)狀的冷靜分析,沒有對所存在問題的多元思考,沒有對寫作教育優(yōu)質(zhì)資源及其環(huán)境的建設,沒有對規(guī)范有效作文及其教學的科學設計,沒有腳踏實地、循序漸進的有效訓練,我們學生的作文狀況就永遠不會有根本改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