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西湖二月天，愿作鴛鴦不羨仙——記青春版京劇《白蛇傳》

□孟文玉

省京青春版《白蛇傳》絮語

每一個人對于白蛇青蛇的故事都耳熟能詳。西湖水邊初相遇，斷橋柳邊遮嬌容。千年蛇妖與俊朗少年的癡纏感天動地，卻感動不了手拿紫金缽盂的法海。水漫金山斷橋重會后終于誕下麟兒的白娘子被無情地鎮(zhèn)于雷鋒塔下。傳說中的白蛇故事到此為止，西湖依舊水波瀲滟，風情萬種，那不朽的傳說卻在世間不脛而走。時光流轉(zhuǎn)，幾百年彈指一揮間，崔嵬雷峰塔竟然真的在某天轟然倒地，應了那句曾經(jīng)以為不會實現(xiàn)的讖言。西湖水未干，雷峰塔已倒。那含冤抱屈的白娘子終于可得逃出生天么？

“離卻了峨眉到江南，人世間竟有這美麗的湖山……”白娘子和小青裊裊娜娜現(xiàn)身舞臺，立即得了一個碰頭彩，實在是太漂亮了，萬曉慧端麗大方，袁婷活潑俏麗。及至王銘的許仙出場，也是叫人眼前一亮：好個俊俏的江南書生！美哉少年也！也怪不得白娘子愿作鴛鴦不羨仙！

萬曉慧的白娘子，袁婷的小青，王銘的許仙。湖北省京劇院排出了這樣的陣容，三個優(yōu)秀的80后青年演員挑大梁，以青春的面孔吸引年輕的觀眾。京劇不再是老年人的專屬愛好，這一門傳統(tǒng)純熟的戲曲藝術(shù)在青年演員們身上煥發(fā)著異樣的光彩。

萬曉慧笑著對我說：“那天很多大學生看完了戲跑到后臺去找我，說雖然是第一次在劇場看京劇，但真是沒想到京劇竟然這么好看，下次有機會還要來看！”

真是一場好戲！從“游湖初遇”到“端陽酒變”，從“仙山盜草”到“水漫金山”一氣呵成銜接緊湊，短短兩個多小時，在小小的舞臺上演活了一部《白蛇傳》。就連看慣了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的80后觀眾們也不由得沉浸在京腔京韻之中不斷拍掌叫好。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不但主演們唱做俱佳，就連龍?zhí)锥际且?guī)規(guī)矩矩，功夫到位，可見省京的演員們之兢兢業(yè)業(yè)、功底深厚。“仙山盜草”鹿童鶴童技藝精湛，“水漫金山”白娘子的令旗虎虎生風，自始至終，動作干凈利落，整齊劃一，頗有氣勢。

為了這出戲，省京專程送演員們?nèi)ケ本┫騽⑿銟s、張春孝老師學戲。青年觀眾可能除了梅尚程荀四大名旦以外對京劇名家知之甚少，要知道這一對京劇伉儷可是為數(shù)不多的現(xiàn)今在世仍能表演的京劇大家。劉秀榮師承有旦行“通天教主”之稱的王瑤卿，張春孝則師承文武小生開山元老茹富蘭。這對伉儷年輕時搭檔演全本《白蛇傳》，因戲結(jié)緣成為鴛侶，在一起琢磨了一輩子，把這部戲打磨得無懈可擊，不論是篇章結(jié)構(gòu)還是唱腔身段，都堪稱完美。到如今唯一抱憾的是戲已圓熟而扮相已老。省京這個班底的《白蛇傳》則剛好彌補了這個遺憾，二位大師傾囊以授，青年演員潛心苦練，最終在舞臺上華麗亮相，驚艷了所有的觀眾。

這臺全本《白蛇傳》是劉秀榮和張春孝夫婦在田漢先生劇作的基礎上，通過反復的排演修改完善而成的。原始的全本演完需三個多小時，現(xiàn)在則壓縮到了兩個多小時，刪去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片段，保留了經(jīng)典橋段，既給了演員展示技藝、發(fā)揮水平的空間，又使全戲關(guān)目緊湊，引人入勝。在布景道具和燈光舞美上也大膽加以變革，令人耳目一新。

專訪《白蛇傳》白娘子飾演者萬曉慧和武漢大學藝術(shù)學系青年教師易棟

非常榮幸，我們請到了白娘子萬曉慧和武漢大學藝術(shù)學系的易棟老師，一起聊一聊省京青春版《白蛇傳》。

戲劇之家：曉慧你好！易老師好！曉慧一直是唱青衣的，而青衣這個行當很少有武打動作，但是這部戲里白娘子在盜草和水漫里都有很出色的武打表演，是專門為了這出戲練習的么？

萬曉慧：我是青衣，因為從小學戲是不管唱什么行當都要先坐科，什么基本功都要練，哪怕以后唱一輩子戲都用不到，也要有功夫在身上。為了這部戲我確實專門練習了對槍令旗，因為本來有功底在，所以不是很困難。有沒有幾年坐科區(qū)別是很大的。比如很多票友，可以唱得很好，但是往往上了臺卻連路都走不好，身上沒有功夫，上了臺就會露怯。我們唱青衣的看似簡單，外在表現(xiàn)得少（武打），但是反而更難，就像是寫字，筆畫少的字最難寫得好看。動作越少越要求每一個細節(jié)都精湛不露破綻。

戲劇之家：這部戲確實非常精彩，聽說是專程去北京向劉秀榮和張春孝老師學習的，那么從開始學到首演一共用了多長時間？

萬曉慧：大概是2009年11月開始向劉秀榮和張春孝老師學戲，1月份他們親自來武漢指導我們排戲，一直呆到31號看完我們彩排才回了北京。如果算到2月1號首演，前后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劉老師教戲很細致，不光是行腔身段手把手地教，就連眼神手勢，所有的細枝末節(jié)都會關(guān)照到。所以雖然學起來很辛苦，收獲卻也很大。這部戲二位老師琢磨了一輩子，可以說從整體到局部都是精華，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老師教導有方，我們也很認真，因此進步也很快。劉老師和張老師看了我們的彩排也非常滿意。

戲劇之家：這部戲和傳統(tǒng)的版本相比精簡了一些，感覺銜接非常緊湊，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欣賞習慣嗎？

易棟：現(xiàn)在的學生習慣于用浮花浪蕊的方式來接收信息。對于他們來說傳統(tǒng)的京劇必須要換一種方式展現(xiàn)。打個比方，一個五十年代的美女和現(xiàn)在的年輕人談戀愛已經(jīng)談不出感覺了，所以戲要有所改變。如果梅蘭芳活在現(xiàn)在他也會變的，實際上梅先生一直就是京劇改革的先驅(qū)。比如京戲的化妝，最傳統(tǒng)的唇妝是一點紅，像現(xiàn)在看到的日本藝妓那樣，梅蘭芳學習好萊塢，都化成鮮紅的嘴唇了，隨后形成傳統(tǒng)了。荀慧生也學了很多好萊塢的東西，比如聳肩，我們傳統(tǒng)戲曲表演是沒有這個動作的，這個動作很西化，但是荀慧生學來了，還用到京劇里，也成了經(jīng)典的程式。

戲劇之家：這就是說戲曲的改革是必須給予肯定的，尤其是得到觀眾認可的改變，現(xiàn)在是創(chuàng)新，未來可能就會成為經(jīng)典。這部戲突破了京劇傳統(tǒng)的布景道具和舞美，不像傳統(tǒng)戲里就是一桌二椅，凈幔①。這樣的改變對于青年觀眾來說更易于接受和理解，那么對于專業(yè)戲曲演員來說有沒有什么影響呢？

萬曉慧：我作為一個演員，演這樣的戲很過癮。這部戲的配器里加了古箏，加了笙，伴奏的表現(xiàn)更豐富了。在盜草那一折，白娘子出場時唱“輕裝佩劍”還加了混響，劉老師的意圖是營造山谷中空曠的感覺。傳統(tǒng)的表演方法是戲全都在演員身上，不加混響也要能把那種感覺唱出來，可是既然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和條件可以達到，那么京劇為什么不能拿來為我所用呢？豐富舞臺表演效果不是更好嗎？這部戲的燈光舞美也是劉老師和張老師精心編排的，劉老師說：“就是要讓觀眾像看電影一樣看戲?！?/p>

易棟：嚴格地看，這個版本稍稍有點過趕，可以在幕間加唱。另外，這部戲唱的部分還有點嫌多，傳統(tǒng)的版本還是做和打的更多一些。在節(jié)奏的把握上，有時候?qū)幙陕聛?，全戲才能有曲徑通幽的效果。當然這是更高一層次的要求了，這部戲已經(jīng)非常好了，只是一出好戲要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最終才能成為經(jīng)典。

戲劇之家：一提到“青春版”，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如果把我們省京的青春版《白蛇傳》和白氏《牡丹亭》加以對比，二者有何異同？

易棟：《牡丹亭》和《白蛇傳》不一樣，《牡丹亭》就是一個大制作，但保留了昆曲的水墨神韻。它的燈光舞美都是很貴的，整個戲也經(jīng)過了較大幅度的編排。而《白蛇傳》基本上就是一個傳統(tǒng)戲的再演，劉秀榮、張春孝老師50年前演白蛇傳的時候那也是“青春版”。這部《白蛇傳》讓我們看到了傳統(tǒng)戲還有這樣的格調(diào)，還有這樣的精彩，它一點都不高深，京劇很多劇目是不古舊不土俗的?！栋咨邆鳌肥乔嗄暄輪T演繹傳統(tǒng)戲，《牡丹亭》是現(xiàn)代技法和古典的結(jié)合。我們面向高校推廣京劇并不是為了培養(yǎng)戲迷，而是為了讓年輕人對于京劇有一個基本的認識，陶冶文化情懷。讓他們看到，京劇還有好的東西。不要過分強調(diào)京劇是高雅藝術(shù)，京劇是雅俗共賞的藝術(shù)。我們希望能讓現(xiàn)在的觀眾看到京劇本來的一面。

萬曉慧：是的，這部戲是地地道道的傳統(tǒng)京劇，只是在編排上緊湊了一些，舞美燈光上豐富了一些。那些體現(xiàn)《白蛇傳》精髓的橋段像游湖、酒變、斷橋，都是原汁原味完整保留的，可以這么說，這部戲既經(jīng)得起老戲迷的玩味，也可以吸引年輕的觀眾。在制作和宣傳上我們無法和《牡丹亭》相比，但是《白蛇傳》絕對是很正宗的京劇。

戲劇之家：中國的文化市場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電影票房和話劇票房的從冷到熱，而戲曲市場低迷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目前除了一些老戲迷，更多的年輕人會用一種博物館式的目光看待京劇。那么經(jīng)過了清末和民國時期的輝煌頂峰之后，京劇能否像電影和話劇那樣再次迎來新的輝煌呢？

易棟：從官到民，沒有人把京劇當作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都把它當作博物館里的陳列品。懇切地說，還是因為我們現(xiàn)在生活里接觸得太少，接觸多了自然就會喜歡了?，F(xiàn)代社會中人們的心態(tài)普遍比較浮躁，并且我們現(xiàn)代人的觀念有偏頗?？傉J為古不如今，中不如洋。人們偶爾可以以古典為時尚（昆曲、旗袍），說明其實人們心中還是渴盼一份古典的情懷的。當京劇能成為我們的一種生活方式的時候，它的狀況就會好一些了。

戲劇之家：就是說看戲聽戲本該是我們中國人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脫離生活之外的東西。其實現(xiàn)在看話劇看昆曲在一些大城市已經(jīng)成為時尚的休閑娛樂方式了，你們對這一點怎么看？

易棟：在昆曲的時尚化這一點上，白先勇功不可沒。《牡丹亭》最大的成功是傳播方式的創(chuàng)新，而不是作品本身。但是白氏《牡丹亭》的成功之路是不可復制的，我們的京劇、漢劇還需要探索新的成功的傳播方式。過去我們對自己的東西，要么太自卑，要么過于珍視，固步自封。一個成功的藝術(shù)家，要學會推廣。也就是說，我們戲劇從業(yè)人員，從演員到幕后都應該學會營銷。就是要學會推廣自己。沈鐵梅在上海的高級別墅區(qū)專門建了一個川劇藝術(shù)傳播中心，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們川劇很懂得藝術(shù)營銷。像臺灣的國光京劇團，也是很懂得把京劇推廣營銷出去，他們的票房就一直不錯。而我們還是在一種傳統(tǒng)的運作方式下在排戲，按照幾十年前的宣傳方式和欣賞模式在貼戲單、做海報。這樣很明顯是落后于時代，不能起到應有作用。

萬曉慧：像我們演員，只管學戲、演戲、排練、演出，市場那一塊的事情我從來不管。從來不管賣了多少票，開銷多少。市場那一塊自有管市場的人來管。

易棟：所以就是說整個戲曲界的運作模式還是很古舊的，跟不上現(xiàn)在的市場形勢。在現(xiàn)在這樣一個全球營銷的時代，戲曲從業(yè)者們一定要革新觀念。另外，我們高校一直在致力于在大學生中普及戲曲類選修課，很多高校教師都是自發(fā)地公益性地做這個事情，因為傳統(tǒng)戲曲真的是承載著我們中華文化的一個藝術(shù)樣式，現(xiàn)在的大學生如果對本土戲曲沒有一個基本的了解，實在是一大憾事。但是因為媒體缺乏了解，官方缺乏必要的文件和資金支持，所以在運作起來還是有很多的困難。

易棟點評

近年來，湖北省京劇院聯(lián)合武漢地區(qū)高校策劃推出的系列演出和交流活動愈益成為一道亮麗的文化風景線?！昂霌P國粹，大學之旅”活動在武漢大學、華中農(nóng)業(yè)大學、華中師范大學等各大高校已演出十余場，《膏藥章》、《徐九經(jīng)升官記》、《白蛇傳》等經(jīng)典劇目和優(yōu)秀傳統(tǒng)折子戲?qū)鍪艿綆熒那嗖A。2008年夏開始推出“攜手國粹，相約劇場”系列活動，通過專業(yè)演員與高校京劇愛好者互動交流演出，展示京劇藝術(shù)的絢麗姿采。

藝術(shù)家和學界同仁的通力合作，成就一段段藝苑佳話。贏得青年，煥發(fā)生機。“京劇走近高校師生戲曲愛好者”的主題活動彰顯著當代京劇人的熱忱和期待。一系列創(chuàng)意新穎的演出和互動交流活動，讓越來越多的青年學子有了接觸京劇的契機，形象感知，由淺及深，親身參與，在熏陶中，許多青年人逐漸發(fā)現(xiàn)了古老京劇的不朽魅力。

在品賞京劇藝術(shù)的過程中，現(xiàn)代人可以覓得一方詩意天地。我們既努力弘揚國粹，也享受著藝術(shù)的空靈、雅致。我們將嘗試推出更多生動活潑的活動樣式，如：京劇沙龍和京劇講座、示范演出等，彰顯傳統(tǒng)戲曲獨有的情趣和形式美，讓京劇在現(xiàn)代贏得更多知音。

①凈幔：即戲曲布景是一塊沒有圖案的白布或者沒有具體意義的花朵等圖案。

訝然而喜——武大學生看《白蛇傳》

最愛西湖二月天,斜風細雨送游船。

十世修來同船渡，百世修來共枕眠。

雨過天晴湖山如洗，春風習習透裳衣。

真乃是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是青春版京劇《白蛇傳》的部分臺詞，我第一次在湖北省京劇院聽到這些經(jīng)典臺詞，就感受到了那流傳千年的偉大神話愛情故事的強大感染力。

青春版《白蛇傳》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場是《游湖》，它展現(xiàn)了白素貞姐妹二人初下峨眉，來到杭州城并與許仙巧遇的情景，氣氛活潑、輕松，充滿了喜劇色彩，在舞臺藝術(shù)呈現(xiàn)上體現(xiàn)了戲曲獨特的“寫意”美學表現(xiàn)手法，也就是“程式化”的歌舞意象創(chuàng)造。而在思想內(nèi)容上則表達了二女初臨人間、欣喜萬分的心情以及白許二人一見鐘情的少年情懷，如詩的天地姻緣。

看完之后我的感覺是：品味到了一場視覺、聽覺、感覺盛宴；人物形象美、動作美、唱腔美；布景簡約大氣——場面美、道具美、色彩美；音樂旋律也很美。

唐波 城市設計學院2007級本科生

第一次去戲院聽戲，而不是沒有表情地看著電視上的彩色圖案，訝然，然后會心一笑。頓時明白了《老殘游記》里關(guān)于黑妞白妞的那些話，“五臟六腑里，像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帖；三萬六千個毛孔，像吃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赐旰?，打印了一本全本的臺詞，又細細讀了一遍。方覺之前自己錯過了怎樣有意思的東西。本想寫幾句詞，但又不知曉格律。只能寫幾句散句。

停半晌，整花鈿，未睹芳容卻把那清音兒現(xiàn)。

水袖兩開眼迷離，

清歌一囀口氛氳。

意濃時勝笙簫，

心恨處似琵琶。

聲細細，好比那三月游絲雨，

怒目睜，但聞這風打芭蕉噼里啪啦。

只一瞬蹙眉輕嬌吟，只一下素手悄推他，只一眼情韻光流轉(zhuǎn)。

咿呀——滴滴答答濺出幾句清亮亮的心底話。

葉楠 2009級人文試驗班專業(yè)本科生

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完一出戲，第一次以主動了解和欣賞的心情去感受京劇文化。以前一直覺得，戲劇都是老年人看的，年輕人很難從中找到其絕妙之處。其實不然。

每一種文化，每一種民族的遺留物，都只有通過了解與認知，才能感悟其博大精深，才能領(lǐng)略其高雅與通俗共存的獨特魅力，才能明了其從歷史的塵囂中一路走來所積淀的滄桑與厚重，才能看到其在變遷的時代中不斷創(chuàng)新積累從而得以豐富的內(nèi)質(zhì)。正如易棟老師所說，京劇是一種和合眾美的藝術(shù)，唯有沉潛涵泳，方能領(lǐng)悟其美妙。

王莉 2008級編輯出版專業(yè)本科生

皆大歡喜地結(jié)伴去了，又皆大歡喜地回了。真的很精彩，舞臺的布置，演員們的扮相和服裝，都很精致美麗。尤其讓我們驚喜的是，改變了以前腦子里戲文總是唱得拖拖拉拉讓人聽了想睡覺的印象，這臺戲中演員們的臺詞文雅而又不失現(xiàn)代感，情節(jié)波瀾起伏，扣人心弦。

范喆霖 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2007級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