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夫
2009年11月23—24日,由湖南省佛教協(xié)會船山佛教文化研究中心、船山學社、衡陽師范學院聯(lián)合主辦的“紀念王船山先生誕辰390周年暨學術研討會”在王夫之的故鄉(xiāng)衡陽市舉行。來自國內外30多所大學和10余所研究機構的專家學者,以及來自日本、韓國、新加坡和兩岸三地的佛教高僧、諸山長老,共300余人與會發(fā)言。
此次學術研討會的主題是“船山思想與文化創(chuàng)新”。組委會收到了106篇學術論文,學者們從船山思想與文化創(chuàng)新、船山與佛教的因緣、船山與湖湘文化、船山與傳統(tǒng)文化等方面進行了多方位、深層次的挖掘和探討,充分肯定船山先生出入儒、釋、道,橫跨文、史、哲,在哲學、歷史、文學、倫理等諸多領域的卓越成就和融匯古今、吐納百家、和而不同的創(chuàng)新精神。在船山與佛教的關系方面,與會的法師和專家學者從不同的角度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見解。圣輝的《船山(牧云常住記)對當今佛教道風建設的啟示》一文指出,牧云庵本是一個小廟,它不在于它有多么輝煌的身世,而是超凡和尚留下的幾條“庵訓”,而那幾天庵訓,不僅是船山甘愿為其寺主瞻大師銘記先師遺教的精神動力,而且是船山對于當時佛教正常發(fā)展的殷切期望,無疑也是當代中國佛教發(fā)展應該牢記的歷史警語。魏建中在《王船山與佛教之因緣的現代闡釋》一文中,提出了心性修養(yǎng)與社會擔當的主題。一方面,王夫之根據時代的弊端積極辟佛,批判逃避現實的士大夫佛教,維護儒家正統(tǒng),強調社會擔當;另一方面,他又敬佛、傳佛,注重心性修養(yǎng),反對空談心性。二者看似矛盾,實則統(tǒng)一,是中國傳統(tǒng)“內圣外王”的具體體現,對當代促進心靈和諧、構建和諧社會依然具有重要啟示意義。陳堅在《王夫之與佛教關系新詮》一文中認為,王夫之思想中“師佛長技以制佛”的傾向,給了人們以王夫之辟佛反佛的口實。不過,由“一切眾生皆是佛”和“一切法皆是佛法”這兩個不無關聯(lián)的觀點所,構成的大乘佛教辯證法,將表面上遠離佛教的王夫之實質性地拉回到佛教陣營,從而使得辟佛反佛的王夫之也是佛,亦使得王夫之的辟佛反佛也是佛法。徐孫銘在《憨山、船山“率性”之說與青年毛澤東的道德哲學》一文中,就明末高僧憨山德清與王船山論率性之旨以及青年毛澤東批注泡爾生的《倫理學原理》進行比較,以揭示青年毛澤東當時提出的開放時代道德哲學的內涵及其現實意義。廣行法師則對《相宗絡素》中清凈轉依次第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分析,指出,一般而言,研究王船山與佛教文化離不開《相宗絡索》,相宗的唯一宗旨是“轉依”。船山在該書中調整了清凈轉依的次第:即(1)“四加行”在“資糧三位”的前階段;(2)“四加行”里,“忍位”在“頂位”之前;(3)“二地至七地為修道位”。船山認為有利根者,“不假六識觀門”能“一刀斬斷末那識別”頓悟,而次第修行者應注重“根門修行”結合“于六識用功”。劉志盛、劉萍則結合王船山詩文辭賦中大量關涉佛教的作品,以及與僧尼交往的掌故史事。考證了智韜、法智、二如、楚云、慈枝、性翰、悟一、智霈、惟印、如滿等僧人與船山的關系。
另外,有的學者還從王夫之與中國本土宗教的角度論述船山的學術思想。嚴耀中基于《讀通鑒論》,探討了王夫之的宗教觀。他認為《通鑒》是一部“資治”的書,然“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祭祀則與宗教有關,后來也代表著宗教政務,如“掌廟祧之禮”的祠部亦管“天下僧尼”。《通鑒》一書中多涉及諸如此類的事務,說明宗教對治國的重要性。王夫之讀《通鑒》,在一定程度上表達了他的宗教觀,特別是他對于國家關于祭祀、鬼神、佛道等問題的定位與看法。譚忠誠在《王船山的格道返儒說》中指出,船山從正統(tǒng)儒家的“正本清源”立場,抱負著“六經責我開生面”的學術使命,對道家的“老莊之學”在歷史上流弊進行批判,即“格道”。其格道的方法是“入其壘,襲其輜,暴其恃,而見其瑕”。其格道的目的是“返儒”歸圣。其立論的依據則來自“凡莊生之說皆可因以君子之道”和“禮樂生于虛靜”兩個命題。而這兩個命題,正是后學洞徹船山關于儒、道全部關系的一對鑰匙。
“紀念王船山先生誕辰390周年暨學術研討會”對于促進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弘揚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挖掘湖湘文化豐富內涵,貫徹科學發(fā)展觀、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對于祖國統(tǒng)一、世界和平,對于湖南的文化強省和經濟社會協(xié)調發(fā)展,對于佛教的正信正行,弘揚正法,加強自身建設等方面均產生積極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