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日語疑問句的探討(上)

中國海洋大學 方書先

1.引言

詢問是人們經常使用的一種語言交流的方式，采用肯定方式的詢問句是疑問句，采用否定方式的詢問句是反問句。疑問句的作用是向對方表示自己有不了解的知識或者信息，希望得到對方的解答。日語的疑問句由以下三個疑問要素組成:

a:在句子中間或者句子末尾增加「か，かしら，や(文言)」等之類的疑問終助詞。

例:蓑笠やある，貸し給へ。

例:今日は日曜日ですか。

b:在句子當中使用「なに，どこ，どれ，どう，だれ，いつ」等之類的疑問詞。

例:學校はどこですか。

c:在句子末尾增加疑問標點符號。會話時，使用提升句尾語調的方法來代替疑問標點符號。

例:博覧會へ行った?∕↗(提升句尾語調)

每一個疑問句都必須具有一個或者幾個疑問要素，但是，并不是所有具有疑問要素的句子就一定是疑問句。由于句子的構成「連句節(jié)」和表述形式不同，會產生諸如:勸誘、祈使、反問、意志之類不同效果的句子。通常把想要問的事物稱為「質問の焦點」，把想要回答的事物稱為「答えの焦點」，把詢問者和回答者共同關心的事物稱為「情報の焦點」(以下簡稱為「焦點」)。本文將通過分析疑問句的「焦點」，來探討“疑問句的性質”和“疑問句的類型”。

2.疑問句的性質

日語語法中最基本的語言單位形體是單詞，單詞和具有語言表述功能的“助詞”相結合后，形成了一個具有表述功能的“句節(jié)”，幾個“句節(jié)”結合起來，就構成了能夠獨立表達完整意思的句子?！熬涔?jié)”在構成句子的過程中，相互之間的搭配關系被稱做「連句節(jié)」。按照“句節(jié)”的性質和表述意愿的要求，句子中的「連句節(jié)」分為兩種，一種是為了能夠完整地表達一個新「焦點」時，必不可少的最基本的“必須連句節(jié)”;另一種是對已知「焦點」的狀況加以補充說明的“增意連句節(jié)”?！斑B句節(jié)”在句子中是“必須連句節(jié)”還是“增意連句節(jié)”，要根據每個具體的使用情況來決定，具體的判斷方法是:首先把一個敘述句轉變成疑問句，然后對它進行回答。如果只需要回答謂語的是“必須連句節(jié)”;如果需要回答補語和定語的是“增意連句節(jié)”。例如:

敘述句:昨日，買ったのは日本の雑誌です。

轉變成疑問句:昨日，買ったのは日本の雑誌ですか。

只需要回答謂語的是“必須連句節(jié)”:はい，雑誌です。(はい，そうです。)

需要回答補語和定語的是“增意連句節(jié)”:はい，日本の雑誌です。(はい，日本のです。)

表1 :必須連句節(jié)

弟は買いました。 他動詞的涉及物體連句節(jié) 弟は時計を買いました。弟は上げました。 授受動詞的對象和物品連句節(jié) 弟は母に花を上げました。弟はできました。 能力動詞的對象連句節(jié) 弟は運転です。ができました。大統(tǒng)領は女性です。 必須性定語連句節(jié) ドイツの大統(tǒng)領は女性

與此相對照，在一個已經能夠完整地表示意思的“句子”的基礎之上，另外添加的一些具有新的表述內容的“連句節(jié)”是“增意連句節(jié)”。

表2 :增意連句節(jié)

在實際生活中，有許多通過語言以外的各種途徑傳達的信息，例如看到有人捂著肚子在痛苦地哭，它傳達的信息是這個人肚子痛。由于這些“非語言信息”的介入，“必須連句節(jié)”會發(fā)生變化，當敘述第三人稱之間的授受關系時，“必須連句節(jié)”是三項:「弟は母に花を上げます」;當敘述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之間的授受關系時，“必須連句節(jié)”是兩項:「母に花を上げます」;當敘述第一人稱與第二人稱之間的授受關系時，“必須連句節(jié)”是一項:「花を上げます」。

同樣的一個句節(jié)，根據具體的語言環(huán)境可能成為兩種不同的性質，下面舉一個定語連句節(jié)來說明:

提問「昨日買ったのは日本製の帽子ですか，日本製の鞄ですか」的時候，只回答「帽子です」，這時的「日本製の」是“必須性定語”，是“必須連句節(jié)”;

提問「昨日，買ったのは日本製の帽子ですか，中國製の帽子ですか」的時候，要回答「日本製のです」，這時的「日本製の」是“增意性定語”，是“增意連句節(jié)”。

再比如:「車が壁にぶつかりました」「母から手紙をもらいました」中的「に」「から」的連句節(jié)是“必須連句節(jié)”;而「庭に花を植えます」「森田さんと行きました」中的「に」「と」的連句節(jié)”則是“增意連句節(jié)”。

疑問句從詢問功能上分為“必須連句節(jié)疑問句”和“增意連句節(jié)疑問句”?！氨仨氝B句節(jié)疑問句”的「質問の焦點」是該句是否正確;而“增意連句節(jié)疑問句”的「質問の焦點」是在已經知道該句是正確的基礎之上，再進一步確認該句的整體或者部分連句節(jié)的準確程度。疑問句從性質上分為三種，下面通過分析句子的組成結構，來探討三種類型疑問句的「質問の焦點」:

2.1 表述性疑問句

陳述大腦思維的主觀意識信息是表述。某個人遇到了疑惑的事物后，從自己的猜測出發(fā)，采用「何を飲みますか」的形式來提出疑問，而更多的場合，他會依據自己對類似事物的經驗得到想象判斷，采用「お茶を飲みますか」的形式來進行詢問?！氨硎鲂砸蓡柧洹笔恰氨仨氝B句節(jié)疑問句”，謂語采用“非過去式”，詢問的是品詞的概念，所以應該使用品詞來回答。回答時，應該在“是”和“不是”中選擇。

2.2 敘述性疑問句

陳述人體感知的客觀現象信息是敘述。詢問的是事物的變化狀況，所以只適用于以動詞作謂語的疑問句，著重詢問事物在談話當時的變化結果時，謂語采用“過去式”，例:「お茶を飲みましたか」。強調動作的進行過程時，謂語采用“正在進行式”，例:「お茶を飲んでいますか/ましたか」?！皵⑹鲂砸蓡柧洹笔恰氨仨氝B句節(jié)疑問句”，回答時，應該在“現狀是”和“現狀不是”中選擇。

2.3 前提性疑問句

已經表述或者敘述過的事物是前提信息，“前提性疑問句”用前提信息作為基礎，進一步詢問它的客觀細節(jié)或者主觀原委，是“增意連句節(jié)疑問句”?；卮饡r，應該解說前提信息的細節(jié)或者前提信息的原委。“名詞”和“形容詞”作謂語的前提性疑問句采用它們的“過去式”。

例:二年前，ここは學校でしたか。

例:昨日，楽しかったですか。

“動詞”作謂語的前提性疑問句，在“增意連句節(jié)”之后，動詞采用“過去式”。

例:喫茶店でお茶を飲みましたか。

如果是“前提信息”的時候，采用以下兩組形式。

(A)組:詢問的時候，所詢問的事物沒有發(fā)生變化。謂語采用的形式是:

(B)組:詢問的時候，所詢問的事物已經有所變化，謂語采用的形式是:

(A)組1:法律を勉強するのですか。/你真是要學習法律的嗎?

(A)組2:法律を勉強したのですか。/你真是學習過法律的嗎?

(B)組1:法律を勉強するのでしたか。/以前你真是要學習法律的嗎?

(B)組2:法律を勉強したのでしたか。/以前你真是學習過法律的嗎?

前提性疑問句的「質問の焦點」是典型的“增意連句節(jié)”，要確認的對象分為三個層次:

2.3.1 對句子的“增意連句節(jié)”進行的確認，此時本來應該使用的「ん」和「の」可以不出現。

○田中さんはあの店でこの時計を買いましたか。/田中就是在那個商店里買的這塊表嗎?

2.3.2 會話時，客觀地對事物的既存狀況，用輕松的語氣進行確認，使用「ん」。

○田中さんはあの店でこの時計を買ったんですか。/田中確實是在那個商店里買的這塊表嗎?

2.3.3 對前提信息的事情感到意外或者質疑時，主觀地對事物的起因緣由，用鄭重的語氣進行確認，使用「の」。

○田中さんはあの店でこの時計を買ったのですか。/這么說，田中確實是在那個商店里買的這塊表啦?

回答“前提性疑問句”時，應該在“確實是”和“確實不是”中選擇。

表3 :三種性質的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