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林,許順富
(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長沙410001)
新中國初期,剛剛站起來的湖南人民又遭受嚴重的水、旱、風、雹、蟲、疫等各種自然災害的襲擊,災害頻率高,受災范圍廣,損失大,受災群眾也非常多.特別是1949、1954年,山洪暴發(fā),江河湖水猛漲,漫淹田地,席卷人畜,沖毀房屋,損失慘重.重大的災害給新生的人民政權帶來嚴峻的挑戰(zhàn).湖南省委和省政府帶領全省人民克服一切困難,采取多項措施救災,盡最大努力減輕人民的損失,維護社會穩(wěn)定,鞏固新生的政權.也為當今社會防災、抗災,戰(zhàn)勝自然災害積累了很多值得借鑒的寶貴經驗.
建國初期,湖南的自然災害主要是水災和旱災,還有蟲害、風災、冰凍、疫災等其他災害.建國初期的7年中,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災害,其中水災嚴重的是1949、1954年,旱災嚴重的是1951、1956年,還有1952年的風災、1954年冬的冰凍.伴隨旱災、水災而出現(xiàn)的蟲災、疫災也比較嚴重.
以1950、1954年為例,據(jù)中南區(qū)災情統(tǒng)計,1950年,湖南7個區(qū)共25個縣遭受水災,受災面積有346 910畝,受災人口100 000人,減產量116 488擔,損毀房屋182間,共233棟.
1954年的洪災是百年難遇,從4月開始,全省各地連降暴雨,湘中、湘北大部分地區(qū)5-7月降水量在1 000-1 500 mm,超出常年同期降水量的2至3倍.全省有80個縣不同程度受災,受災人口554萬,受災面積1 085萬畝,減產糧食25億kg,棉花47萬擔,倒塌房屋123萬間,死亡2000人.
以1951年、1956年為例,由于1951年從7月中旬以后,旱災逐漸發(fā)展,根據(jù)零陵、郴州、邵陽、衡陽、長沙、沅陵、永順7個專區(qū)統(tǒng)計,受旱的稻田共5621 237畝,其中已干死禾苗的田有847 030畝,稻谷減產達1.5億余kg.遭旱最烈的是晚稻及雜糧、棉花、紅薯等作物,其中湘西、湘南各專區(qū)最重.
從1956年6月中旬開始,全省遭受近40年來少有的嚴重旱災,受災面積2 544萬畝,成災面積1 324萬畝,全省糧食減產達9.1億kg.
建國初期湖南的蟲災也比較嚴重.由于1951年冬雪少,秋后農民又忙于土改,犁田少,1952年春季雨水多,使害蟲更易于生長繁殖.1952年4月下旬,零陵地區(qū)首先發(fā)現(xiàn)秧田起蟲,以負泥蟲最烈,5天時間蔓延3個縣.5月全省已有40余個縣出現(xiàn)蝗蝻,到5月21日全省736個鄉(xiāng)不完全統(tǒng)計,受災稻田17.43萬畝,并在105個鄉(xiāng)中有752畝田已被吃光.這次蟲災的損害程度和損害范圍都是40年來前所未有的.
風災對湖南造成不小的影響.1952年9月24晚,南洞庭湖地區(qū)突然發(fā)生了一場8-9級大風暴災害,災害中心在益陽縣、沅江縣和湘陰縣一帶.當時沅江水位33.4 m(接近1949年水位)、湘陰33.45 m.南洞庭湖水面很寬,潰垸20個,淹沒田土18萬畝,受災9萬多人.由于是夜間突發(fā)風暴,缺少轉移準備,致使大批房屋倒塌,死亡2100多人,數(shù)千人受傷[1].
1954年湖南寧遠、衡山、嘉禾3個縣46個鄉(xiāng)受風雹災害,受災人口達623 161人,受災秧苗447畝,受災春耕作物21297畝,減產679858kg.
從以上資料得知,湖南的自然災害相當嚴重,特別是水災、旱災.其原因可歸納為:一是自然因素.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湖南地處云貴高原到江南丘陵、南嶺山地到江漢平原之間的過渡地帶,兼顧多種自然地理單元.地勢西峻而東緩,形成朝北敞口的凹形盆地,地形多樣,以山地丘陵為主.全省95%以上的城鎮(zhèn)沿河而建,1/3的耕地分布在洞庭湖和這些支流之間.由于湖南的地理、氣候、水文等原因,形成了湖南極易發(fā)生水災、旱災等多種災害的天氣.二是由于國內長年征戰(zhàn).8年的抗日戰(zhàn)爭,使中國的水利工程遭受嚴重的破壞.日本侵略軍對湖南人民瘋狂掠奪,國民黨大量搜刮,人民群眾更加貧困不堪.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黨又于1946年與共產黨發(fā)動內戰(zhàn).由于長期的戰(zhàn)爭,社會動蕩不安,防洪抗旱的基礎設施非常薄弱,到1949年,湖南洞庭湖區(qū)共有堤垸993個,防洪大堤長6 406 km,其中險堤長達3 211km.總蓄引提水量約為56億m3,有效灌溉面積約1 800萬畝,僅占耕地面積的35%.由此,形成了湖南湖區(qū)多洪澇、山丘地區(qū)多干旱的局面[2].則到災情發(fā)生時,沒有完好的水利工程可以防洪、防旱,加重了災情的嚴重性.
面對頻繁而重大的災情,1950年2月27日,董必武同志在中央生產救災委員會的成立大會上,提出了“生產自救,節(jié)約度荒,群眾互助,以工代賑,輔之以必要的救濟”的救災工作方針,和“不餓死人,不凍死人,不發(fā)生大的疫情,不出現(xiàn)災民大批外流”的基本要求.湖南省委、省政府帶領全省人民遵循黨中央的方針政策,積極而果斷地采取多項措施救災.一是積極減災防災,即在容易發(fā)生災害的地區(qū)興辦防災設施,盡可能地避免和減少災害的發(fā)生,如興修水利,植樹造林,除蟲滅害等;二是堅決抗災賑災.即災情一旦發(fā)生,則不惜一切代價,減少災害的危害程度,把災害造成的社會問題解決好.
湖南大量的農田處于湖區(qū),湖區(qū)農業(yè)生產的主要危脅是水患,水利建設對于全省整個農業(yè)生產是關鍵.中共湖南省委、省政府在全省解放之初,就組織進行大規(guī)模的農田水利建設,主要有洞庭湖堤壩的修復工程、荊江分洪工程、南洞庭湖的整修,山區(qū)的農田蓄水抗旱工程等,積極做好防災、抗災工作.
洞庭湖湖區(qū)的防洪工程尤為重要,從1840年至建國初期近百年的時間里,無論是清政府、還是國民政府,都沒有對洞庭湖的洪澇災害進行徹底的治理.洞庭湖堤垸在1948-1949年的洪災中,潰決嚴重,省委、省政府決定修復潰損堤垸,于1949年9月組織濱湖勘查團,分三組到濱湖各縣查堪堤垸潰決情況,整個工程于1950年4月中旬陸續(xù)竣工,共修復潰壩347個,堵復潰口709處,總長54 613 m,培修堤長3 210 km,共完成土方3 237萬m3,累計出工1 560萬工日[1].
1952年,湖南省遵照中央和中南局決定,建設荊江分洪工程,它是解放后的一項大型水利工程.1950年開始勘查設計,1952年6月30日完工.湖北、湖南動員20萬民工.其中湖南負責南線大堤施工,從常德調民工20 000人,石工500人;益陽、長沙兩專區(qū)各調民工5 000人,石工1 000人;零陵、邵陽、郴州三專區(qū)各調石工500-1000人.
11月10日,省政府第15次全體會議通過《整修南洞庭湖的決定》,決心治理南洞庭湖.省委、省政府、省軍區(qū)聯(lián)合發(fā)布動員令,動員民工、干部25萬人.12月10日動工,1953年3月20日竣工.1953年2月,湖南省第一個現(xiàn)代化大水閘-南洞庭湖新泉寺水閘動工,5月9日竣工.進一步加強了防洪抗旱的基礎設施建設.
在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下,湖南從1949年冬到1953年,山區(qū)平均每年新建塘壩4萬多處.以1951年冬至1952年春修整和新增加的塘壩最多.這對提高湖南農業(yè)的抗旱能力,增強農作物的保收豐產能力起到了一定作用.
1954年發(fā)生特大水災后,10月18日,省政府第26次會議決定,再次修復洞庭湖堤垸工程,成立洞庭湖堤垸工程委員會,下設常德和湘潭兩專區(qū)指揮部和西洞庭湖、大通湖、南洞庭湖和荊江分洪南堤4個指揮部.動員2萬多名干部83萬民工,于1954年11月1日正式開工,1955年4月15日完工.共完成新筑堤129 km,培修堤4 579 km,堵口62處,消除隱患30 428處,開挖新河17.1 km,刨除阻水廢堤53.3 km,共完成土方8 611萬方[3].
從以上事實可以得知:當時省委、省政府在財力有限的情況下,盡全力投資于堤壩、水閘、分洪工程等水利基礎設施建設,增強防洪、抗旱能力,對戰(zhàn)勝災害起了很大的作用.使湖南農業(yè)生產得到了迅速恢復和發(fā)展,到1952年底,全省糧食生產達1 032.05萬t,比1949年增長61.14%,超過歷史最高水平4.14%,其他農作物棉花、苧麻、煙草、生豬、茶油等農產品產量均超過戰(zhàn)前1936年的水平.
植樹造林是減災防災的重要措施之一,在民國前期就已被國人所關注,孫中山就是其中的代表.建國后,湖南省委、省政府借用前人的經驗,大量植樹造林,盡力做好防災工作.
1950年3月,省委、臨時省政府在中共中央的指示下,決定頒布公路植樹暫行辦法,計劃20天內植樹10萬株,同時要求大力組織群眾造林育苗,每人最少植活1株,做到人人護林.1951年,省委、省政府再次號召各地植樹造林,并規(guī)定5項辦法提倡合作造林.一是公有的山地、樹苗或種子,群眾出力培育種植,其林木效益公家分二成,群眾分八成;二是群眾合作造林,一般可以土地作二股,勞動作六股,種苗作二股;三是凡合作造林者可由鄉(xiāng)政府報告區(qū)政府發(fā)給臨時證明,將來由本府林業(yè)局換發(fā)正式合作林執(zhí)照;國有荒山,堅決保證誰植的樹,將來林木收賣歸誰所得;五是無論新造林或原有林,注意保護,禁止濫伐.9月,又成立了澧水、溈水2個水源林營造委員會和8個縣成立了水源林營造委員會辦事處,再次掀起了植樹造林的高潮.
湖南省委、省政府非常重視用科學知識來滅害防疫病.1952年蟲災發(fā)生后,省委、省政府立即緊急電示各地:凡發(fā)現(xiàn)蝗蝻地區(qū),必須迅速建立各級滅蝗指揮機構,責成當?shù)乜h區(qū)包干負責,黨政負責干部親臨前線指揮督戰(zhàn),動員一切可能動員的力量,以滅蝗為壓倒一切的突擊中心工作,星夜發(fā)動群眾,集中全力,火速圍剿,不準蔓延擴大,全省各地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滅蝗運動.災情嚴重的益陽、長沙、邵陽、零陵等專區(qū)普遍成立縣、區(qū)、鄉(xiāng)各級滅蝗指揮機構,各地黨政主要領導親臨陣地督戰(zhàn),親自帶領撲蝗.零陵地區(qū)8個縣及湘陰縣緊急動員縣級機關、部隊、學生、教員及少數(shù)工商業(yè)人士10 336人下鄉(xiāng).新邵縣共動員干部989人,學生教員35 700人,并動員蝗區(qū)群眾,計17.5萬人投入221個鄉(xiāng)的突擊滅蝗運動.雙峰縣委除留下3人掌握情況外,其他縣委領導均下鄉(xiāng)領導并參加滅蝗運動.從5月20日左右至6月初,持續(xù)了半個多月,縣以下機關干部幾乎全部下鄉(xiāng),發(fā)動群眾1 200萬人以上,由省配發(fā)“六六六”藥粉15萬kg,噴藥器1 480具,經過大力撲打,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共約撲滅蝗蝻300億只,蝗卵7 641萬塊.
在防疫傳染病方面,省委、省政府堅持“預防為主,防治結合”的方針,開展宣傳衛(wèi)生常識、預防細菌傳播、講究衛(wèi)生、移風易俗為主要內容的愛國衛(wèi)生運動,從而推動了除害滅病及防疫工作的開展.
湖南省委和省政府高度重視災情,積極依靠群眾,深入開展以互助組為中心的生產自救,節(jié)約度荒運動.
由于1949年遭受大水災,加上支前任務重,全省出現(xiàn)糧食緊缺的現(xiàn)象,省委、省政府及時采取相應的措施,1950年1月14日發(fā)布開展生產備荒的指示,要求組織群眾努力栽培早熟作物,搞好副業(yè)生產,做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地盡其利,人盡其能”.盡一切努力解決農民的實際困難,發(fā)展災后的生產工作.
同時,1950年初成立大通湖蓄洪墾殖管理處,外逃群眾紛紛返鄉(xiāng)參加生產自救,使大通湖垸內由2.2萬人增至4萬人.4月左右,各地春荒嚴重,全省約有20%的農民缺口糧,缺種子.省委、省政府決定實行減租減息,農民共獲得2億余kg糧食,對災民生產自救起了重要的作用.
1952年省委、省政府決定5-7月所有師以上機關,每人每日再節(jié)約一兩米(年前為2兩).
1954年特大洪水后,湖南省委、省政府分別于7月中旬和8月上旬發(fā)出“關于開展山區(qū)、丘陵區(qū)超額增產運動和湖區(qū)生產自救、節(jié)約度荒運動”的指示,全省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作出了相應的決議.隨后,向城市、工礦、機關、部隊、學校發(fā)出了全面厲行增產節(jié)約的號召.各地以恢復農業(yè)生產為中心環(huán)節(jié),開展群眾性生產自救運動.
湖南災民通過政府的積極引導和社會各界的熱心援助,發(fā)揚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精神,大力種植糧食和農副產品,與災荒進行了不懈的斗爭.
2.5 做好賑災工作
經濟實力的強弱是賑災能否成功的關鍵,也是各項荒政措施能否有效實施的前提.湖南當時的經濟基礎薄弱,省委、省政府盡全力對受災的地區(qū)發(fā)放自然災害救濟費,主要包括口糧、寒衣、疾病治療、房屋維修、轉移安置、災田恢復的救濟和補助,以及部分群眾造成的損失的補償?shù)?
在《湖南省1950年-1985年撫恤和社會福利救濟費支出分項統(tǒng)計表》中,湖南1951年自然災害救濟費76.9萬元,1954年2 169.5萬元,1955年578.6萬元,1956年724.7萬元.
1952年,省政府還發(fā)放救災大米2 617萬kg,賑災救濟大米1 750萬kg,在夏荒期間,發(fā)放抗旱貸米3 196萬kg.11月?lián)芩疄木葷?1億元,主要解決災民中不能生產自救而缺糧的災民和無房住的災民,所需的各季農業(yè)生產種子、必要的家具等.
1954年6月,湖南遭受特大水災后,全年發(fā)放救濟災糧3億多kg,加上寒衣、建房、治病、恢復災田等救濟,省政府撥發(fā)水災救濟款共計2 688千億元,其中常德專區(qū)746千億元,湘潭專區(qū)1 024千億元,衡陽專區(qū)320.5千億元,郴縣專區(qū)80.5千億元,邵陽專區(qū)390千億元,黔陽專區(qū)42千億元,湘西苗族自治區(qū)85千億元.1956年遭受嚴重旱災,于次年春、夏兩季發(fā)放救災糧款1.334萬元.
政府的及時賑災給災民抗戰(zhàn)災害帶來了溫暖和信心,使災民更深切地感受到黨和政府的熱情關懷.
建國初期,湖南的災救災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績,災情得到控制并趨于緩和,穩(wěn)定了社會秩序,促進了湖南的經濟發(fā)展.
一是湖南省委、省政府領導的高度重視,而且親力親為.在各種災害來臨時,正是由于省委、省政府領導的高度重視,迅速組織人力、物力、財力進行各種抗災度荒運動,而且親臨災區(qū)現(xiàn)場,和民工一起干活,到工地、醫(yī)院慰問,幫助災民走出困境,使湖南災民深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政權更加注重群眾的疾苦.
1951年上半年,全省長期普降大雨,但各地插秧后,反而出現(xiàn)了可能旱災的跡象.省委、省政府對此作了充分的估計,于5月23日發(fā)出《關于防旱、生產工作的指示》,要求各地注意做防旱抗旱的準備工作,克服插秧后樂觀麻痹的思想.7月中旬旱災發(fā)生后,省委再次發(fā)出與旱災作有力斗爭的工作指示,要求黨政軍民的各級干部,必須深入到群眾中去,全力領導群眾與災荒作斗爭.同時要求各專區(qū)緊急動員,縣區(qū)負責干部均親自到旱災嚴重區(qū)鄉(xiāng)領導群眾努力抗旱.8月18日,衡陽專署抽調機關干部160余人組織抗旱小組,分赴各縣,發(fā)動群眾救活禾苗254 355畝.在省委、省政府的指導和動員下,全省上下齊心努力,大旱最終沒有釀成大災,將災情降至最低程度.飽受戰(zhàn)亂的老百姓深切感受到了黨和政府的深切關懷,更增進了對黨的感情,增強了對政府的信任.
1954年4月24日,中央防汛總指揮部、中央生產防旱辦公室接連發(fā)出 《關于1954年防汛防旱工作的指示》和《關于恢復或建立防汛防旱機構的通知》.5月4日,省政府決定恢復防汛抗旱生產聯(lián)合指揮部,程潛任主任.5月28日,省委發(fā)出緊急指示,動員群眾全力排除漬水,責成濱湖沿江縣、區(qū)各級黨委把排漬當作目前最突出的緊急任務來進行.6月28日,省委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火速集中力量,堅決戰(zhàn)勝洪水災害,并派楊第甫、李瑞山等帶領工作組趕赴汛情緊要地區(qū)幫助工作.
二是由于救災的措施得力,標本兼治.建國初期,湖南財政困難,國民經濟處于恢復時期.災情發(fā)生后,省委、省政府領導制定和落實各項救災方針政策.1950年1月14日,臨時省政府發(fā)布《關于開展生產備荒的指示》.提出“不荒一畝田,不閑一個人,救荒靠自己,大家齊動手”的方針.2月11日,臨時省政府頒布《1950年農業(yè)生產貸款實施辦法》,決定發(fā)放30萬擔稻谷的農業(yè)貸款,支持災后的生產度荒工作.1951年,在湖南省《轉發(fā)內務部關于春荒期間加強生產救災工作的通知》中,要求把生產自救與救濟的運動更深入與普遍地展開,不僅要加強重災區(qū)、輕災區(qū)與水災區(qū)的工作,而且要注意輕災區(qū)和欠收的山區(qū),不僅要組織有勞動能力男女災民參加生產,更要注意那些無勞動能力的老弱和極窮苦者.提倡節(jié)約,組織社會力量,開展社會互濟運動.偏災地區(qū)著重生產自救及社會捐助、自由貸款求得解決.
在救災款的使用上,主張與生產相結合,使救濟糧款變?yōu)樯a的資金,及時掌握確實需要救濟糧的用戶名單,明確救濟對象,掌握重點使用,反對平均主義,必須教育群眾盡量用于生產,幫助他們找生產門路,訂生產計劃.反對平均主義,采取民主評議,領導批準的辦法,做到發(fā)放及時、準確,公平合理.克服單純的救濟觀點和救濟思想.
但在救濟過程中,也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一是將救濟款絕大部分用于興辦各項工程上,致使許多地方在災荒來臨時救濟經費不足,不僅影響了對災民生活的安排,而且導致救災預算指標年年被突破.
二是在抗災救災過程中,各地均出現(xiàn)了干部有嚴重的強迫命令的官僚主義作風,甚至有的宣稱不參加抗災運動就是破壞生產,按反革命分子治罪.如在1952年的滅蝗運動中,有的地方規(guī)定完不成任務者須受處分,有的強迫過路行商旅客留下捉蟲.個別區(qū)鄉(xiāng)還出現(xiàn)了為滅蝗逼死人命的現(xiàn)象,如安化縣發(fā)生了震驚全國的“曹春生事件”.
三是在建國初期,湖南新政權的建立、建設,經濟的改組,社會秩序的安定等都有一個過程,當時的經濟基礎比較差,所以政府仍是主要的施救主體,救災捐贈即民間社會的公益和慈善活動還沒有形成規(guī)模,民間的救濟能力有限.
綜上所述,建國初期湖南的黨和政府通過采取多項積極而有效的措施,大規(guī)模的救災取得很大的成績,農業(yè)生產逐步得到恢復,國民經濟逐步好轉,鞏固了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權,有力配合了全省的剿匪、反霸斗爭、土地改革和支援朝鮮戰(zhàn)爭,同時積累了抵抗自然災害的經驗.
[1]湖南省檔案館,第163卷[B].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
[2]中共湖南省委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黨湖南歷史(第2卷)[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
[3]卓康寧.湖南百年農事錄,上冊修訂本(1900-1978)[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