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喂養(yǎng)順應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的橫斷面調查分析

康 宇 李廷玉 胡 燕 程 茜 劉友學 陳 潔

嬰兒期喂養(yǎng)包括不同乳類(母乳或配方奶)喂養(yǎng)以及半固體和固體食物喂養(yǎng)。生命早期純母乳喂養(yǎng)，適時添加優(yōu)質的非乳類食物并繼續(xù)母乳喂養(yǎng)是保證嬰兒正常生長發(fā)育、最大限度發(fā)揮生長潛能的營養(yǎng)基礎。由于嬰兒正處于快速生長發(fā)育的關鍵期，喂養(yǎng)方式不當可導致營養(yǎng)不良或超重，并影響其長期的生長發(fā)育與健康[1～4]。

2001年，WHO基于對大量橫斷面調查和少量在發(fā)展中國家進行的縱向干預研究進行專家討論和綜述，將既往喂養(yǎng)指南中“4個月添加輔食”修訂為“純母乳喂養(yǎng)至6個月后添加輔食，并繼續(xù)母乳喂養(yǎng)至2歲”[5]。中國營養(yǎng)學會也建議“最少堅持完全純母乳喂養(yǎng)至6個月，從6個月開始添加輔食，同時繼續(xù)母乳喂養(yǎng)至2歲”[6]。

從2002年WHO發(fā)布全球性的嬰兒喂養(yǎng)指南[7]至今，國內外嬰兒喂養(yǎng)領域的研究仍以母乳喂養(yǎng)和輔食添加的橫斷面調查[8～13]為主，涉及嬰兒喂養(yǎng)方式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的順應性，以及順應指南對嬰兒體格生長影響的研究[14,15]較少。不同國家和地區(qū)存在經(jīng)濟、文化和種族差異，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是否適應特定地區(qū)人群的營養(yǎng)需求、促進兒童生長發(fā)育、順應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對嬰兒生長發(fā)育的影響還需進一步研究。

本研究通過對嬰兒的喂養(yǎng)方式和體格生長的橫斷面調查，了解嬰兒喂養(yǎng)方式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的順應性，分析喂養(yǎng)順應性與嬰兒體格生長的關系，特別關注食物轉換期不同喂養(yǎng)方式下嬰兒體格生長情況，分析不同月齡引入其他食物對體格生長的影響，以期為臨床指導嬰兒喂養(yǎng)提供幫助。

1 方法

1.1 調查時間、地點和對象 2008年6月至2009年5月在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兒保門診非隨機選取體檢的健康嬰兒及其主要撫養(yǎng)人為調查對象。

1.2 納入標準 ①居住在重慶地區(qū)(包括主城區(qū)和所轄區(qū)縣)；②處于食物轉換早期(2～6月齡為主)的單胎嬰兒；③定期兒保門診體檢嬰兒，有既往詳實的兒保病歷，>6月齡者也納入調查對象范圍。

1.3 排除標準 ①具有明顯外觀畸形(如唇腭裂等)、染色體病(如唐氏綜合征等)者；②調查時患肺炎、支氣管炎和腹瀉等感染性疾病者；③有嚴重食物過敏導致喂養(yǎng)困難者；④最近2周內因病住院治療者。

1.4 倫理審查 本研究方案經(jīng)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查，所有同意參加調查的嬰兒撫養(yǎng)人均了解本調查目的和內容。

1.5 喂養(yǎng)方式的定義[16]①純母乳喂養(yǎng)：母親完全以自己的乳汁喂養(yǎng)嬰兒，包括直接授乳或擠出母乳用奶瓶或其他食具喂養(yǎng)；②部分母乳喂養(yǎng)：母乳與配方奶或其他食物同時喂養(yǎng)嬰兒，包括補授法和代授法；③純配方奶喂養(yǎng)：由于各種原因不能進行母乳喂養(yǎng)時，完全采用配方奶喂養(yǎng)；④配方奶和其他食物喂養(yǎng)：完全不喂母乳，僅采用配方奶與其他食物混合喂養(yǎng)。

1.6 其他食物引入 其他食物是除母乳或配方奶(獸乳)外、為過渡到成人其他食物所添加的富含能量和各種營養(yǎng)素的液體、泥狀或其他食物，又稱輔食[7]。每天提供≥5 g, 每周提供≥3 d，不論是否中斷，都認為已經(jīng)引入其他食物。

1.7 調查問卷的設計 以2002年中國居民營養(yǎng)與健康現(xiàn)況調查中“嬰幼兒情況調查表”為藍本，結合實際情況增加調查項目，問卷為半封閉式，共有58個問題，題型為選擇題(包括至少2項以上答案供選擇)和半開放問題(提供具體答案，根據(jù)被調查者回答情況選擇最接近的)。問卷內容包括嬰兒社會人口學資料和喂養(yǎng)情況。問卷調查于體格測量當日完成。

1.7.1 社會人口學資料 包括嬰兒出生體重和分娩方式、性別、父母和(或)主要撫養(yǎng)人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母親工作及產(chǎn)假情況。

1.7.2 喂養(yǎng)狀況 采用24 h膳食回顧法調查前1 d嬰兒的喂養(yǎng)情況，調查嬰兒出生至今母乳、配方奶喂養(yǎng)的情況，其他食物引入的種類和時間。

1.8 體格測量方法 采用標準人體測量秤(江蘇省常州市武進衡器廠生產(chǎn)，精確度50 g)和嬰兒量床。測量者為兒?？谱o士。室溫25℃左右，測量時嬰兒僅著內衣(取下尿布)，0～6月齡取臥位，6月齡以上能坐者取坐位測量體重，杠桿呈中水平位時讀數(shù)。稱重后減去衣服重量即為實際體重。標準量床臥位測量身長，測量時由2名助手分別協(xié)助固定嬰兒頭部和下肢保持在身體中線位置。體重和身長分別精確至50 g和0.1 cm，以單次測量數(shù)據(jù)填入問卷。

1.9 體格生長評價的參考標準 以2005年WHO兒童生長標準[17]作為參考標準，Z評分使用WHO的Anthro軟件(第3版)計算[18]，包括年齡別身長Z評分( LAZ)、年齡別體重Z評分(WAZ)和身長別體重Z評分(WLZ)。營養(yǎng)狀況判斷標準：①LAZ <-2為生長遲緩；②WAZ<-2為低體重；③WLZ<-2為消瘦，WLZ>2為超重[16]。

1.10 質量控制 ①本研究調查地點為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兒保門診，測量工具定期校準，測量者為專職兒?？谱o士,對有既往測量資料者，如本次測量值在生長曲線圖上的坐標偏離其生長軌道，重復測量并復核數(shù)據(jù)；②由1名兒童營養(yǎng)專業(yè)研究人員負責在兒保診療工作問診同時對嬰兒主要撫養(yǎng)人進行問卷調查，調查者使用統(tǒng)一的提問方式，并避免誘導式提問等影響應答者回答的準確性；③應答者為嬰兒主要撫養(yǎng)人。

1.11 分組設計 調查當日確定嬰兒的實際月齡。按實足月齡計算，例如，1個月0～29 d計為1月齡。根據(jù)調查當日嬰兒實際月齡分為2～12各月齡組(共11組)。

1.12 數(shù)據(jù)收集與整理 社會人口學資料和喂養(yǎng)方式填寫完整為合格問卷。社會人口學數(shù)據(jù)中相互矛盾的數(shù)據(jù)作為不應答數(shù)據(jù)，涉及喂養(yǎng)方式和體格發(fā)育評價的實際應答數(shù)據(jù)為基數(shù)。所有問卷采用EPI DATA 3.1軟件雙軌錄入計算機并核對數(shù)據(jù)。

2 結果

2.1 社會人口學資料 本研究共調查嬰兒1 030名，978名有效數(shù)據(jù)進入分析。納入和排除流程見圖1。納入對象的社會人口學資料見表1。

圖1 研究對象納入及排除流程圖

Fig 1 Study participants according to the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

表1 納入對象的社會人口學資料

Notes m:months;1) Junior school or below

2.2 嬰兒喂養(yǎng)方式 876/975名(89.8%)嬰兒順應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在出生時喂過母乳，其中純母乳喂養(yǎng)405/975名(41.5%)，部分母乳喂養(yǎng)471/975名(48.3%),99/975名(10.2%)嬰兒因各種原因不能母乳喂養(yǎng)而使用配方奶喂養(yǎng)。2～6各月齡組，隨著嬰兒月齡增加，純母乳喂養(yǎng)比例逐月下降，7月齡組已無純母乳喂養(yǎng)者；部分母乳喂養(yǎng)比例隨嬰兒月齡增加逐月下降，9月齡組中僅有6/45名(13.3%)嬰兒部分母乳喂養(yǎng),10～12月齡組均已終止母乳喂養(yǎng)，完全采用配方奶與其他食物喂養(yǎng)；配方奶喂養(yǎng)比例在2～3月齡組隨月齡增加而上升，從4月齡組開始下降，至7月齡組僅有3/107(2.8%)名嬰兒純配方奶喂養(yǎng)，其他嬰兒都已同時引入其他食物(表2)。

2.3 其他食物引入的時間和月齡 對各月齡組嬰兒首次引入其他食物的種類和時間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僅120/978名(12.3%)嬰兒遵循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在6月齡及以后引入其他食物，645/978名(66.0%)嬰兒在4～5月齡引入其他食物，86/978名(8.8%)嬰兒在4月齡前引入其他食物(表3)。

在最早引入的食物種類中，537/820(65.5%)名嬰兒最早引入強化鐵的谷類食物；其次是蛋類(141/820名，17.2%)、蔬菜水果類(76/820名，9.3%)、家制米粉(61/820名，7.4%)和禽肉魚類(5/820名，0.6%)。嬰兒米粉、粥、蛋黃、蔬菜、水果、肉類、魚類、軟干飯、面食和豆制品的平均引入時間在4.5～7.9月齡(表4)。

表2 不同月齡組嬰兒喂養(yǎng)方式[n(%)]

Notes m:months

表3 不同月齡組首次引入其他食物的時間[n(%)]

Tab 3 First time of introducing complementary food in different age groups[n(%)]

AgegroupNeverintroducingFirsttimeofintroducing/m<4-5≥62m(n=7)7(100)0(0)0(0)0(0)3m(n=45)44(97.8)1(2.2)0(0)0(0)4m(n=124)49(39.5)13(10.5)62(50.0)0(0)5m(n=233)17(7.3)23(9.9)166(71.2)27(11.6)6m(n=283)6(2.1)30(10.6)214(75.6)33(11.7)7m(n=107)3(2.8)11(10.3)70(65.4)23(21.5)8m(n=86)1(1.2)4(4.7)68(79.1)13(15.1)9m(n=45)0(0)1(2.2)31(68.9)13(28.9)10m(n=30)0(0)2(6.7)18(60.0)10(33.3)11m(n=10)0(0)1(10.0)9(90.0)0(0)12m(n=8)0(0)0(0)7(87.5)1(12.5)Total(n=978)127(13.0)86(8.8)645(66.0)120(12.3)

Notes m:months

表4 引入各類其他食物的月齡分布

2.4 嬰兒體格生長和營養(yǎng)狀態(tài)評價 本次調查嬰兒總體的體格生長水平良好，達到或超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低體重、生長遲緩、消瘦和超重的比例較低(表5)。不同喂養(yǎng)方式下4～6月齡組嬰兒生長良好，純母乳喂養(yǎng)的嬰兒在4～6月齡時WLZ、WAZ達到或超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4～6月齡組WLZ、WAZ和LAZ不同喂養(yǎng)方式間的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6)。

表5 不同月齡組嬰兒體格生長水平和營養(yǎng)狀況評價

Notes WLZ: weight-for-lengthZ-score; LAZ: length-for-ageZ-score; WAZ: weight-for-ageZ-score;UW:underweight,WAZ<-2; Stunted: LAZ>-2; Wasted: WLZ<-2; OW:overweight,WLZ>+2;1) comparing means of WLZ LAZ WAZ with children′s growth standards (WHO 2006) byt-test, respectively;UW,stunted,wasted and OW were recorded asn(%)

表6 不同喂養(yǎng)方式下4～6月齡嬰兒體格生長水平分析

Notes 1) Means of WIZ, LAZ and WAZ were compared with Childrens′ growth curve (WHO 2006) byt-test;2) pair-wise comparisons were performed by SNK test to compare the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with feeding practice at 4-6 months

2.5 順應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對嬰兒體格生長的影響 根據(jù)引入其他食物的時間不同，將嬰兒分為<4月齡，～5月齡，≥6月齡3組，各組嬰兒在食物轉換期(4～12月齡)的WLZ和WAZ均達到或超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除5月齡組未引入其他食物嬰兒的LAZ均值顯著低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水平外，其余各月齡組的LAZ均值均達到或超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表7)。

Groups/m4(n=124)5(n=216)6(n=271)7(n=104)8(n=85)9(n=45)10(n=29)11(n=10)12(n=8)Firsttimeofintroduction(<4m)n1323301141210WLZ0.6±0.90.4±0.90.9±0.80.3±0.80.8±0.7-0.9±0.0--P1)0.0280.0460.0000.2190.087-0.007--LAZ0.01±0.900.14±0.730.11±1.02-0.06±1.260.01±0.75-0.01±1.05--P1)0.9640.3630.5760.8720.975-0.991--WAZ0.4±0.80.5±0.80.4±1.00.3±1.10.6±1.4--0.05±0.60--P1)0.0700.0160.0210.3330.468-0.933--Firsttimeofintroduction(-5m)n621662147068311897WLZ0.6±0.90.6±0.90.6±1.00.7±0.90.6±0.80.4±0.70.7±0.91.1±0.60.7±1.2P1)0.0000.0000.0000.0000.0000.0020.0040.0010.141LAZ0.09±0.98-0.02±0.970.01±0.930.04±0.870.21±0.95-0.25±0.87-0.05±0.970.6±1.00.007±0.99P1)0.4840.7790.8240.7040.0760.1220.8320.1110.985WAZ0.5±1.00.4±1.00.4±0.90.5±0.90.5±1.00.3±0.80.28±1.050.7±1.00.6±0.7P1)0.0000.0000.0000.0000.0000.0300.2700.07700.076Firsttimeofintroduction(≥6m)n492733231313901WLZ-0.7±1.10.6±1.00.4±0.90.9±0.70.21±0.860.19±1.27--P1)-0.0020.0020.0290.0010.3990.671--LAZ--0.3±0.8-0.11±0.920.02±1.050.06±1.47-0.21±0.920.5±0.6--P1)-0.0390.4950.9280.8870.4360.038--WAZ-0.008±0.860.4±0.70.4±0.80.5±1.50.18±0.970.16±0.80--P1)-0.9630.0060.0490.2260.5150.575--

Notes m:months; 1) comparing means of WLZ LAZ WAZ with children′s growth standards (WHO 2006) byt-test, respectively

3 討論

缺少母乳喂養(yǎng)尤其是在生命最初半年中缺少純母乳喂養(yǎng)，是嬰幼兒發(fā)病和死亡的重要危險因素，而不適宜的補充喂養(yǎng)會加大風險。WHO公布的諸多嬰兒喂養(yǎng)指南[7，19～22]，旨在促進嬰兒合理喂養(yǎng)和健康成長。但各個國家和地區(qū)對喂養(yǎng)指南的順應性存在較大差異。本研究結果顯示，兒保門診大多數(shù)嬰兒撫養(yǎng)人遵循了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建議的母乳喂養(yǎng)嬰兒，2、3月齡組嬰兒主要喂養(yǎng)方式為乳類喂養(yǎng)，包括純母乳喂養(yǎng)、部分母乳喂養(yǎng)和配方奶喂養(yǎng)，但純母乳喂養(yǎng)比例偏低、配方奶喂養(yǎng)比例較高。嬰兒乳類喂養(yǎng)階段的喂養(yǎng)方式與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建議的純母乳喂養(yǎng)至6個月的目標差距較大[7]。食物轉換期，撫養(yǎng)人對引入其他食物比較積極，731/978名(74.7%)嬰兒引入其他食物時間早于6月齡(180 d)，未順應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7]，而與既往WHO喂養(yǎng)指南建議的4～6個月基本一致[22]。

嬰兒出生時母乳喂養(yǎng)比例達876/975名(89.8%)，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順應性較好，與中國其他地區(qū)[23]或其他國家的調查結果[12，24，25]相似，雖比10年前的98%略有降低[26]，但仍達到了2001至2010年中國兒童發(fā)展綱要母乳喂養(yǎng)率85%的目標。且母乳喂養(yǎng)率高于美國[24]，與意大利接近[12]，低于挪威[25]。本調查6月齡組嬰兒純母乳喂養(yǎng)比例僅為15/283名(5.3%)，遠未到達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純母乳喂養(yǎng)6個月的建議，雖高于英國的2%[27]，但低于美國(13.3%)[24]、挪威(7%)[25]和墨西哥(8%)[28]；6月齡組嬰兒母乳喂養(yǎng)(包括純母乳和部分母乳)比例為100/283名(35.3%)，與中國西部地區(qū)2001年的調查結果(33.4%)較為接近[29]，但低于挪威(80%)[25]和澳大利亞(47%)[30]。母乳喂養(yǎng)終止時間較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建議(2002)的2歲有所提前[7]，在9月齡組，僅6/45名(13.3%)嬰兒繼續(xù)母乳喂養(yǎng)，10月齡組嬰兒已經(jīng)全部予配方奶及其他食物喂養(yǎng)。

本調查人群出生后不能母乳喂養(yǎng)者均使用配方奶喂養(yǎng)。日益完善的配方奶在補充和替代母乳喂養(yǎng)、保證嬰兒存活、促進嬰兒生長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雖有研究提出配方奶喂養(yǎng)易導致嬰兒超重、生長遲緩或感染等發(fā)生率增加[31～33]，其原因可能與使用配方奶操作不當有關，如奶液配制過濃或過稀、喂養(yǎng)過于頻繁或強迫喂養(yǎng)，而非配方奶本身問題所致。本調查人群中配方奶喂養(yǎng)比例較高。本調查未發(fā)現(xiàn)嬰兒使用全牛乳喂養(yǎng)的情況，這與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的建議一致[21，34]。

目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對純母乳喂養(yǎng)持續(xù)時間及引入其他食物的月齡、日需能量和餐次、食物多樣化等方面做出了明確規(guī)定。本調查發(fā)現(xiàn)，撫養(yǎng)人對引入其他食物較積極，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的順應性較低，僅有120/978名(12.3%)嬰兒在6月齡及以后引入；而645/978名(66.0%)嬰兒仍遵循既往的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2]在4～5月齡引入，這與中國2002年全國兒童營養(yǎng)與健康調查的結果[35]類似，與瑞典、希臘、法國、英國和愛爾蘭等國嬰兒食物引入現(xiàn)況相似[36]。

隨著嬰兒月齡增加，乳類提供的礦物質和微量營養(yǎng)素與嬰兒生長所需差距加大，特別是食物中鐵缺乏以及由此導致的缺鐵性貧血在世界范圍尤其是在包括中國在內的發(fā)展中國家仍是一個較為嚴重的公共衛(wèi)生問題[37]，強化鐵的谷類食物既可以提供鐵，又不容易導致食物過敏。在食物多樣化方面，撫養(yǎng)人對WHO嬰兒喂養(yǎng)指南(2002)的順應性較高，537/820名(65.5%)嬰兒首先引入強化鐵的谷類食物。蛋黃、禽肉類、魚類、豆類、面食、蔬菜和水果類的引入月齡均數(shù)在4.5～7.9月齡。這些食物富含嬰兒生長所需的鐵、鋅和維生素等，能滿足嬰兒生長的需要,又可促進嬰兒味覺發(fā)育，使其順利過渡到家庭風味的成人食物。在本調查人群食物引入中蛋黃仍占重要地位，141/820名(17.2%)嬰兒首先引入的食物是蛋類，過早攝入蛋黃可減少乳類的攝入量，可能會限制嬰兒生長。

4～12月齡是嬰兒食物轉化的關鍵期，此階段嬰兒的喂養(yǎng)方式與體重生長關系密切。從生長水平看，4～6月齡純母乳喂養(yǎng)嬰兒體重生長良好，說明單純母乳喂養(yǎng)能夠滿足嬰兒6月齡前的營養(yǎng)需要。同時，部分母乳、配方奶、配方奶與其他食物混合喂養(yǎng)嬰兒的WLZ、WAZ也均達到或超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本調查提示，其他食物引入時間的早晚未對本研究分析人群的體重生長造成不利影響。但5月齡組未引入其他食物的嬰兒LAZ低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且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由于未能獲得準確的嬰兒出生身長，且身長與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或父母遺傳有關，尚不能憑單次測量數(shù)據(jù)認為其低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3～11月齡組嬰兒WLZ均值顯著高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說明該年齡組嬰兒體格生長水平高于WHO兒童生長標準的平均水平。

本調查結果提示，在4～11月齡組45/969名(4.6%)嬰兒超重，尤其集中在4～8月齡組(41/45名)。隨著經(jīng)濟條件改善，中國兒童肥胖率逐年升高[38]，嬰兒期喂養(yǎng)模式與兒童肥胖的關系日益明確[39]，提示在食物轉換期既要關注營養(yǎng)不良，也要警惕營養(yǎng)過剩，指導合理喂養(yǎng)，預防兒童期肥胖和成年期代謝綜合征。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和局限性：①本研究的調查地點為兒童專科醫(yī)院的兒保門診，調查人群的選擇具有一定的偏倚；②嬰兒喂養(yǎng)方式為回顧性調查，具有回憶偏倚；③未對問卷調查進行當場復核，導致部分數(shù)據(jù)漏填或互相矛盾，使部分數(shù)據(jù)缺失；④僅對引入食物的時間和種類進行調查，未進行食物定量分析；⑤本研究為橫斷面調查，僅對嬰兒生長水平做出評價，無法從縱向的生長速率來觀察不同喂養(yǎng)方式下嬰兒的生長情況。

致謝 感謝黎海芪教授在本研究實施過程中給予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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