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塔”的女人更恐怖

西班牙“埃塔”自1959年成立以來一直是男人的天下?？山陙?，“埃塔”成員中出現(xiàn)不少年輕女性的面孔，有的甚至進入高層。她們像男人一樣引爆炸彈、射殺警察，手段有時比男人還殘酷。

政治犯與殺人犯的雙重身份

6月19日清晨，在西班牙畢爾巴鄂市中心的阿爾比亞公園，大約50名上了年紀的抗議者高舉著親人照片，秩序井然地默默游行。照片上的人因犯有與“埃塔”有關(guān)的各類罪行而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年輕女性。

就在同一天，畢爾巴鄂市郊，一輛警車突然發(fā)生爆炸，反恐警察愛德華多·普埃列斯當場身亡。鄰居們看見他變成一團火球，尖叫著被活活燒死，慘不忍睹。警方相信，這場慘案由兩名女子策劃，一個叫伊拉特賽·索扎巴爾，一個叫伊扎斯昆·萊沙卡。警方確信她們是“埃塔”一線軍事行動的指揮者。

對大多數(shù)西班牙人而言，“埃塔”成員是嗜血成性、冷酷無情的恐怖分子。普埃列斯遇害后第二天，大約2.5萬市民走上街頭，抗議“埃塔”暴行。普埃列斯的妻子說:“他們只知道做一件事:殺人，殺人，殺人!”

但在前一天參加和平示威的“埃塔”成員家屬眼里，他們的子女并非殺人犯，而是受迫害的政治犯?，F(xiàn)年69歲的格爾曼·烏里薩爾每個星期都要到阿爾比亞公園抗議示威，他的一雙兒女都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拔覂鹤邮恰Ｋ蓡T，但他沒有殺過人。我的女兒什么也沒做，卻被判刑5年?！?/p>

警方說，他女兒是“埃塔”組織前軍事首領(lǐng)加里科茨·阿斯皮亞蘇的女朋友，化名“切羅基”，曾幫助“埃塔”招募新成員。

普埃列斯遇害后兩周內(nèi)，警方針對“埃塔”組織開展4次行動，抓捕10名嫌疑人，其中一半為女性，在她們的藏身處搜到75公斤爆炸物。其中一個名叫伊茨婭·普拉薩的女人，據(jù)稱是“埃塔”的高級軍事指揮。

警方稱，“埃塔”新近招募的成員中女性比例大增，她們來自各行各業(yè)，有學(xué)生、記者、護士，甚至幼兒園教師。

從悲情母親到冷血殺手

“埃塔”成立于1959年7月31日，實施暗殺、綁架和爆炸等恐怖行動，試圖把巴斯克地區(qū)從西班牙分裂出去，建立一個包括法國南部部分巴斯克語地區(qū)在內(nèi)的獨立國家。

由于“埃塔”帶有明顯的天主教保守主義色彩，成員多為男性，女人的公開角色則多是墓碑前堅忍哀傷的母親或妻子。但索扎巴爾和萊沙卡的出現(xiàn)，證明“埃塔”已經(jīng)今非昔比。

現(xiàn)年37歲的索扎巴爾原是一名教師，早在10多年前就與“埃塔”有瓜葛。1997年，她與兩名“埃塔”武裝人員一起被捕，在法國獲刑兩年。她在獄中給一份分裂主義報紙寫信，抱怨自己像一頭困獸一樣被展覽，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讓我們閉嘴，或奪走我們的尊嚴，或迫使我們放棄自己的身份”。

索扎巴爾曾絕食一個月，抗議刑滿后被引渡西班牙，但沒有成功。1999年11月，她被引渡到西班牙，在邊境小鎮(zhèn)伊倫當了一名教師。2001年，她在海濱城市圣塞巴斯蒂安再次遭反恐警察逮捕，后因證據(jù)不足被釋放。

監(jiān)獄生活打造了索扎巴爾的鐵石心腸，她被視為“埃塔”的鷹派。據(jù)信她接替了門迪紐塔的職位，負責(zé)重建“埃塔”的軍事力量。

現(xiàn)年34歲的萊沙卡在“埃塔”中的地位可能比索扎巴爾還要高。7年前，她逃離西班牙。近來關(guān)于她的消息很少。有報道說，她是“埃塔”官報的撰稿人，是“埃塔”3名最高政治領(lǐng)導(dǎo)人之一。

過去很少有女性能在“埃塔”獲得如此高位，但隨著許多女性充當狙擊手或參與爆炸活動，她們不可避免地開始擔(dān)任領(lǐng)導(dǎo)職務(wù)。據(jù)英國《衛(wèi)報》報道，2002年，因涉嫌“埃塔”組織活動而被捕入獄的囚犯中，女性僅占12%，到2009年，這一數(shù)字已上升至25%。

“殺了他，他是警察”

“埃塔”成立初期，女人要想成為一名射手，必須表現(xiàn)得比男人更加心狠手辣。當年最臭名昭著的一名女射手名叫伊多婭·洛佩茲·里亞諾，外號“母老虎”。關(guān)于她的傳說不勝枚舉，真假難辨。有人說，她常在迪斯科舞廳搜尋年輕警察目標，一夜狂歡后將他們殺死。后來，她因23樁謀殺案而被判處30年監(jiān)禁。

然而，在過去10年里，“埃塔”的女人不再像“母老虎”一樣粗壯彪悍，有時甚至外表“溫柔親切”，22歲的歐雷婭·卡斯特雷薩納便是一個代表。她是圣塞巴斯蒂安一名幼兒園教師，平日照看6歲以下兒童，周末和假日則從事恐怖爆炸活動。

2001年7月，她在東部旅游勝地托雷維耶哈引爆炸彈，被炸碎的尸體和石塊雨點般落入附近的游泳池。數(shù)周前，她引爆的另一枚炸彈炸死了一名警察。

還有一些女人成為“埃塔”突擊隊首領(lǐng)，索萊達迪·伊帕拉吉雷就是其中之一，據(jù)稱她是所有突擊隊的頭兒。她20歲那年，男友被反恐警察射殺，她發(fā)誓要以牙還牙。她有一句名言:“穿黑靴?胡子兩天沒刮?殺了他，他是警察。”身為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一名突擊隊員，她參與的一樁炸彈爆炸案讓14人命歸黃泉。

20世紀90年代，伊帕拉吉雷一度消失。后來，警察發(fā)現(xiàn)她與“埃塔”領(lǐng)導(dǎo)人邁克爾·阿爾維蘇是一對情侶。后者是一名音樂家，他曾用音箱匿藏了兩名越獄的“埃塔”囚犯逃離西班牙。

反恐警察普埃列斯遇害當天，巴斯克地區(qū)的生活依然如舊。在畢爾巴鄂附近一家由分裂主義分子經(jīng)營的酒吧里，有著同樣激進思想的人們聚在一起小酌。墻上是當?shù)?4名被囚禁的“埃塔”成員照片，其中7人為女性，看上去都很甜美。

看來，如何面對這些比男人們更恐怖的“溫柔殺手”，西班牙警方還得拿出更多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