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有一座神秘的“女兒城”——沙科保市。城內(nèi)住有約25000名女子,她們來自歐洲各國,視男人為“洪水猛獸”。該城禁止男性進入,任何男人敢越雷池半步,都會被女警察打得遍體鱗傷。生活在這座城市的女子都是些什么樣的人?她們的生活有何異于常人之處?
留學“森林王國”
今年24歲的馮碧君是一個合肥女孩,在國內(nèi)念完本科后,她又申請到瑞典皇家理工學院讀碩士。值得一提的是,相對于英美而言,留學瑞典對工薪一族頗具誘惑力,因為這是一個高福利國家,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免學費的,外國留學生凡在瑞典學習一年以上,還能享受公費醫(yī)療。
2008年9月,當馮碧君來到這個國土面積約45萬平方公里、人口約900萬的北歐小國,第一感覺像進了森林。瑞典不僅是先進的工業(yè)國家,還是聞名世界的“森林王國”,森林覆蓋率占國土的一半多,人均擁有森林3.5公頃。從飛機上俯瞰,首都斯德哥爾摩顯得很小,包圍在森林之中,如一枚雕琢精致的五彩石,光芒四射地鑲嵌在廣袤的綠錦盤上。
2009年2月,馮碧君迎來了一個月的假期。許多亞洲同學都想借此良機暢游歐洲,盡情體驗異域風情。她卻想利用這段時間給自己掙些生活費,因為瑞典是高消費國家,盡管不用交學費,但每月的生活開支都在8000瑞典克郎(10克朗約合1美元)左右呢。
不久,馮碧君就來到了向往已久的沙科保市。
沙科保市面積不大,它只是一座建筑于中世紀的城堡,居民分為長住居民和體驗女人城魅力的游客。無論哪一種,都要在市政廳取得“戶籍”注冊,不同的是,長住居民的戶口是綠色的,而游客的則是黃色的,類似于中國的暫住證。
市政廳在城堡主樓的3樓,長長的走廊墻壁上寫著關于沙科保市的歷史與簡介:1820年,一位富翁的遺孀因貌美多金而被眾多男人追求和糾纏,為了避免和這些人發(fā)生直接接觸,她花錢買下了這座城堡,過上了深居簡出的生活。后來,有許多感情上受過挫折,或被男人虐待的女人來到這里,沙科保市漸漸就成了女人們聚集的避難所。在那位富翁遺孀去世后,這里就逐漸演變成了由多人組成的市政廳來進行管理的小城。但初衷不變,這里只接受女性居民,故而又有瑞典“女兒國”之稱。
馮碧君填寫完表格領取了證件后,有專人帶著她瀏覽了沙科保市的城市風光,這里基本保持了中世紀城堡的原貌,只不過路上有少量的汽車和路燈,居所里現(xiàn)代生活物資一應俱全。沙科保市規(guī)定,進入城市的女人有兩種選擇:要么花錢像旅游者一樣享受生活:要么參加勞動,用勞作來抵消生活費用,并可獲得一些報酬。手頭并不寬余的馮碧君自然選擇了后者,成了一名“臨時巡警”。
巡警的工作就是防止城市里發(fā)生爭吵和斗毆,以及在城市外圍巡邏,不讓男人進入城市,當然也避免一些女游客因外出和男人約會而很晚才回城。和馮碧玉搭檔的是一位叫安娜的德國女人。安娜已經(jīng)在“女兒城”定居9年了,從外表上看,身材高大的她體形保持得很好,只是皮膚略顯粗糙。
當警察的日子大開眼界
工作過程中,馮碧君逐漸發(fā)現(xiàn),這里的許多女性動作都很男性化,她們從不施粉黛,整天素面朝天,并且喜歡說一些粗話。馮碧君對此感慨不已:這座“女兒城”帶給女人保護的同時,也掠去了她們身上原有的女性美啊!
一周后,因看守城堡的兩名女警察休假,馮碧君和安娜被調(diào)了過去,專門負責監(jiān)管城堡的大門。整個白天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馮碧君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晚上10點左右,一輛小車從遠處呼嘯而來,開車的是一位20多歲的優(yōu)雅女性,她叫麗莎。安娜招呼馮碧君將她攔了下來,并把麗莎帶進了城堡門下的一個房間里,這里有豪華浴缸和沐浴設備,風情萬種的麗莎徑直走進去,脫光了衣服開始洗澡。洗完澡后,她就赤裸著身子坐在沙發(fā)上,隨手翻起了時尚雜志。馮碧君不解地問安娜:“我們?yōu)槭裁匆@樣做?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安娜解釋說,近年來,“女兒城”有些市民由于受不了性煎熬,偶爾會到城外的酒吧去尋找一夜情,加上瑞典是一個不允許召妓但允許賣淫的特別國家,因此,很多女人會在有欲望需求的時候,到外面尋找一個從事“特殊行業(yè)”的男人為自己服務。雖然沙科保市不約束市民在城外的放縱行為,但有一條市民必須遵守的規(guī)定——和男人發(fā)生性關系后,回到“女兒城”,必須先在城堡門下的沐浴室洗去身上那種特殊的味道(沙科保市民認為有),而且還要平靜一個小時,待亢奮褪盡后才能進城。這樣做,是為了避免當事人身上的味道和她的情緒影響到其他女人。好奇怪的理論啊!馮碧君算是開了眼界。
告別沙科保,無愛的城市一片荒蕪
這天,馮碧君和安娜正在城門口執(zhí)勤,忽然有一個人低著頭進入了她們的視線。這是一個身高有1.80米左右的女人,頭發(fā)漂染成了淺紅色,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嘴唇也抹得鮮紅欲滴。安娜碰了碰馮碧君,低聲說:“準備好警棍!是個男人!沙科保哪有女人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一看就是男人裝扮的。”說著,安娜走過去,用警棍挑落了那人頭上的假發(fā)套,并劈頭蓋臉地將他暴打一頓……那個男人連滾帶爬地逃離“女兒城”時,嘴里還在喊冤叫屈:“我是為了愛情!”“我女友躲進了這座城市!”安娜卻說:“不要同情這些家伙,他們不是虐待狂就是性變態(tài),要么就是對女人很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如果不是被他們傷透了心,女人怎么會愿意躲進這座城市抱殘守缺地生活呢!”
在沙科保市女人的聚會中,關于男人是“洪水猛獸”的聲討愈來愈強,男人被她們描繪成好吃懶做、薄情寡義、缺乏愛的神經(jīng)、欠缺成長基因的怪物。許多女人寧愿去當?shù)氐腎es酒吧、情趣工具商店找“替代品”,也絕不愿意再接觸“萬惡的男人”。每當聽到這樣的言論,馮碧君都很想上前糾正她們的觀點,告訴這些受過傷的女人: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你們還年輕,應該重新燃起對愛情的希望!但她知道,沙科保的市民對男人有著固執(zhí)的偏見,她們這種根深蒂固的“恨男情結(jié)”,又怎會因你的三言兩語而改變。
轉(zhuǎn)眼間,馮碧君的假期即將結(jié)束,也要離開“女兒城”了。臨別時,她送給安娜一張中國的《梁祝》CD。一直很鐘情美國鄉(xiāng)村音樂的安娜,第一次聽到中國音樂,卻大為震撼。馮碧君給她講了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對深深相愛的情侶,因無法結(jié)合在一起而雙雙化為彩蝶的古老傳說。沒想到,安娜竟被這凄美的愛情故事感動得淚流滿面,她說這簡直就是東方的《羅米歐與朱麗葉》!并開始向往神秘的中國。那一刻,她眼眸里閃爍的,分明是對新生活的憧憬。
第二天上午,馮碧君在市政廳注銷掉“戶口”,走出了“女兒國”。這一個月的經(jīng)歷讓她眼界大開,感觸良多?,F(xiàn)在的沙科保市,可以說是由那些被傷害過心如死灰的女子、喜歡同性戀的女子和偶然放縱自己帶有懊悔的女子所組成的?!芭畠撼恰比詴永m(xù)下去,因為它的獨特而顯得世界豐富多彩。但馮碧君卻覺得,對一個心中裝著愛的女人而言,只應把瑞典“女兒城”當作一個景點,一個驛站,而不是永遠的歸宿。
責編 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