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亞光
2004年8月份,人大干部阿爾山培訓班結束后,我們開始了一次中蒙邊境游。出行的當天早上,原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布赫一行也蒞臨阿爾山看望我們,大家欣賞了當時在街道和賓館門口站崗警戒的阿爾山女騎警的英姿。因此,游玩的興致又提高了幾分。
我們驅車出阿爾山城向西北方向行走。出城不遠處就到了“五里泉”。這里的招待最能體現(xiàn)阿爾山的人喝水的習慣——用白水,一般不用茶水。當?shù)厝酥v,這里的礦泉水既干凈又富含營養(yǎng)。“五里泉”的礦泉水在當?shù)仡H有名氣,有一熱泉水池在嚴冬也不會結冰。阿爾山人大的同志介紹說,喝上一杯五里泉水,又解渴又為旅途添樂,這里是“神泉圣水”。于是大家一陣的猛喝,一陣的洗手洗臉,圖個吉利。
下一個游玩項目是“哈拉哈河漂流”。哈拉哈河是阿爾山市內星羅棋布的湖泊河流中一條著名的河流。素有“母親河”之稱。它發(fā)源于阿爾山的摩天嶺北部,上游穿越火山熔巖地段,在林海中向西流去,到新巴爾虎左鎮(zhèn)的罕達蓋南和阿木古朗南成為中蒙界河,流向蒙古國后注入貝加爾湖,之后轉入呼倫湖,河流全長399公里,在阿爾山境內流程達154公里。我們漂流的地段長10公里,河寬從十幾米到幾十米不等。兩岸雜草叢生,植被完好,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河水在這段地勢時緩時急,漂流過程中感覺沒什么危險。我們大都是第一次漂流,穿上救生衣,兩個人乘坐一條橡皮艇,一人執(zhí)一船槳向前劃行,合作好的劃得快而舒暢,個別的“笨鴨子”配合不好,費了很大的勁還是左右不定,速度很慢,選不好水道,遇水淺處還擱淺,得下水推船而行。整段漂流最開心舒暢處有兩段,一段是在上下游水流落差較大處,根本不用劃船,只掌握好方向即可,當時感覺就是船體一“漂乎”,人一“忽悠”就落下了幾十米,是真正意義上的“漂流”!還有一段是水深處,水流脈脈,里面的雜草游魚清晰可見,此段可放下船槳,或閉目養(yǎng)神、或觀兩岸風光,或觀上下水道中伙伴們漂流的風采……
漂流之后,就去觀玫瑰峰,山名富有魅力,勾起游人的憧憬,阿爾山人搞旅游經濟確是高手。這玫瑰峰由南北走向,東西排列的四座山峰組成,仿佛由一個圓點射出的四條絨段,有李白題廬山詩句:“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意境。它是花崗巖形象石林,峰高出路面不足百米,正面近觀更象多年風雨削蝕的老城墻,峰前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叢中盛開,尤其突出的枝頭那幾朵紅花,在陽光照射下奔放著野性的絢爛,格外紅艷刺目,引逗著游人前去一觀。從東數(shù)第二山峰頂上有一幾十平方米的大石塊,下有石峰將它頂起,人是上不去的,平素是鳥類棲息的樂園。風大時,大石塊左右飄搖,為一奇觀。山下路南側有俄式建筑的“玫瑰莊園”莊園小樓,墻體由松板或立松構成,尖頂紅瓦,是游客休憩之所。莊園小樓前有一棵樹,名“一棵松”,是游客乘涼暢談的好地方。這玫瑰峰上曾涌蕩過蒙古騎兵殺伐激戰(zhàn)的煙云,傳說成吉思汗的一部曾在此誓師,一舉打敗對手。由此,阿爾山人宣傳:登上玫瑰峰則天下無對手。
我們又繼續(xù)向西北進發(fā),目的地是阿爾山口岸。車在平坦的草原油路上奔馳,車在盤旋的山道中行進,想著要見到口岸,心中升起莊嚴感,“祖國真?zhèn)ゴ蟆钡南敕ú唤腿欢?。到了阿爾山口岸,車停處恰是一高坡,放眼望去,草原山坡綠草茵茵,直通天際,哈拉哈河九曲十八彎的形狀映入眼簾。隨行的阿爾山大人的同志告訴我們,出了口岸,大家都要再往西走一段坡路,去看一看境外的哈拉哈河水。于是我們沿著一條山坡小道走到哈拉哈河邊。但見水道有6—7米寬,水深不知,呈幽蘭色,流水脈脈微瀾不起。河道兩側是茂密的樹叢。大家在河邊一陣的爭相拍照。我們返回時又向蒙古共和國境內瞭望。阿爾山人大的同志介紹說,中蒙邊境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這些年來兩國人民友好,他們巡查的哨兵有時會同游客交談,很羨慕中國的發(fā)展。由于經濟短缺,他們的哨兵在服役2年期滿后,軍服還要留下,傳給后來者用。哨所也已多年失修,遠不如中國邊境哨及營房氣派莊嚴。他的話被后來我們看到的中國哨所和營房的情況所證實。去中國邊境哨所營房的路是柏油路,既平展又寬闊,路兩旁還盛開著鮮艷的大碗花。房子是新式瓦房,一邊的田園內種著黃瓜和窩瓜,黃瓜有足尺長,窩瓜有籃球那么大,旁邊還有一塊土豆在生長。大家看得認真仔細,因為是從內心里感謝這些邊防戰(zhàn)士,很關心他們在這里生活狀況。有他們守衛(wèi)著邊境,我們真放心。在這片現(xiàn)在寧靜的土地上,20世紀30年代,即1939年5月份曾發(fā)生了一場震驚世界的“諾門罕戰(zhàn)爭”。當時日軍為了實現(xiàn)他們控制東北亞地區(qū)的“北進計劃”,與蘇聯(lián)常勝將軍朱可夫率領的蘇聯(lián)紅軍展開激戰(zhàn)。英勇的蘇聯(lián)紅軍擊潰有“皇冠之花”之稱的日本精銳師團關東軍,迫使日軍退到哈拉哈河以東。日軍喪心病狂地首次動用了特種兵“731”部隊,這也是中外戰(zhàn)爭史上第一次使用細菌作戰(zhàn)。但日軍最終被戰(zhàn)敗,一部分俄軍士兵在一片洼地上集體剖腹自殺。日軍在戰(zhàn)爭史上留下了臭名昭著的慘敗?!扒笆虏煌?,后事之師”,和平年代的人們在盡享和平之光普照中一定要保持一顆冷靜清醒的頭腦??!
我們在中蒙界碑旁都照了一張像,大家又合了影。這塊界碑號是“中國1382(1)”,修建于2002年。當我們要乘車離開中蒙邊境時,我再一次環(huán)視界碑左右前后的風景:威武的邊防軍、游興昂然的游客、彎曲靜默的哈拉哈河、突起的玫瑰峰,都在和平陽光的朗照之下。我倍感和平的珍貴,祖國的強大,一股暖流像阿爾山的溫泉水一樣在浸潤周身……
責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