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濃濃思鄉(xiāng)情

杞麗娟

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材蘇教版四年級上冊選編了臺灣散文家琦君的《桂花雨》,這篇課文散發(fā)著濃濃的桂花香,也氤氳纏結(jié)著揮之不去的思鄉(xiāng)情。課文七次提到桂花香,并將“香”由表及里,層層深入,不斷升華成濃濃的思鄉(xiāng)情。

文章第一次寫桂花香——“桂花不與繁花斗艷,可是它的香氣味兒真是迷人?！闭f到桂花,自古有記載。早在公元前3世紀,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典籍《山海經(jīng)·南山經(jīng)》就提到“招搖之山多桂”。屈原在《九歌》中有“援北斗兮酌桂漿,辛夷車兮結(jié)桂旗”。由此可見,自古以來,在人們的心目中,桂花就是美的化身,是受崇尚的花木。作者為桂花著迷,不僅是因為它一副“笨笨拙拙”的樣子,更是因為它不與繁花斗艷,與世無爭,獨具君子的美德。桂子一香,迷倒了琦君。

文章第二次寫桂花香——“桂花開得最茂盛時,不說香飄十里,至少前后左右十幾家鄰居,沒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惫饦浣K年枝繁葉茂,桂花則幽香而不露,秀麗而不嬌,清雅高潔,香氣深郁,令人久聞不厭。因此,在“桂花開得最茂盛時,前后左右十幾家鄰居,沒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一個“浸”字,描摹出花香濃郁,芬芬醉人,也道出了琦君內(nèi)心的充盈和喜悅,道出了琦君童年的桂花心結(jié)。

文章三寫桂花香——“桂花紛紛落下來,落得我們滿頭滿身,我就喊:‘啊!真像下雨,好香的雨!”琦君使勁地搖著桂花樹,金燦燦的桂花如春雨一般細細密密飄飄灑灑落下,頃刻間蒲席上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而且桂花落得她“滿頭滿身”。此時此刻,滿頭滿身是桂花的琦君,心里一定也是滿滿的,是滿滿的芳香,是滿滿的快樂!

文章四寫桂花香——“母親洗凈雙手,撮一點桂花放在水晶盤中,父親點上檀香,爐煙裊裊?！笨粗⒆犹煺鏌o邪的快樂,母親也被孩子的搖花樂感染。她洗凈雙手輕輕去撮桂花,不忍心把桂花弄臟,把它放在漂亮的水晶盤中,愛美的母親享受著桂花帶來的視覺上的色澤盛宴,盡情地欣賞著裊裊爐煙的曼妙姿態(tài);母親享受桂花的芳香,更為桂花美好吉祥的意蘊陶醉。

文章五寫桂花香——“于是父親詩興發(fā)了,即時口占一絕:‘細細香風淡淡煙,競收桂子慶豐年。兒童解得搖花樂,花雨繽紛入夢甜?！惫鸹ㄒ云洫氂械幕ㄏ銈涫苋藗兦嗖A,歷代文人墨客留下大量詠桂佳作名句。如李賀的“聯(lián)翩桂花墜秋月”,宋之問的“桂子月中落”,白居易的“山寺月中尋桂子”,李商隱的“昨夜西沁涼露滿,桂花吹斷月中香”。琦君的父親看著搖花女兒憨態(tài)可掬,天真爛漫,看著妻子燃香時的輕柔秀美,端莊嫻靜,自然觸景生情,不覺吟之詠之,口占一絕也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文章六寫桂花香——“全年,整個村莊都浸在桂花香中。”因為村里的人們?nèi)甓寄芷穱L桂花做的食品,如文中所說的桂花鹵、桂花茶、桂花糕,還有桂花酒釀、桂花元宵。因了桂花食品,桂花已不受季節(jié)的束縛,給家鄉(xiāng)人釀造了香甜美好的生活。

文章七寫桂花香:“外地桂花再香,還是比不得家鄉(xiāng)舊宅院里的金桂?！蹦赣H的話與“月是故鄉(xiāng)明”異曲同工。母親每年都聞著桂花香,吃著桂花鹵、桂花糕點,喝著桂花茶。或許還用桂花食品饋贈親友,傳遞親情。因此,桂花已充盈母親生活的全部空間,家鄉(xiāng)的桂花已經(jīng)成為她生活乃至生命的一部分,唯有家鄉(xiāng)的桂花樹才能承載她無盡的情思。而寫《桂花雨》時,琦君正生活在美國,她是借了母親的口,道出了自己千纏百結(jié)的思鄉(xiāng)情啊!

千般思緒,萬般情結(jié),琦君沒有聲嘶力竭地發(fā)泄,沒有豪言壯語地高歌,只把那無盡的思念悄悄揣到桂花香里。

作者單位

云南省昌寧縣示范小學

◇責任編輯:劉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