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卷化到外卷化：一種審視中國股市發(fā)展與制度演進的新視角

摘要：中國股票市場十余年的發(fā)展道路充滿了艱辛與曲折。由于制度設計中的嚴重缺陷，阻礙了中國股市在尋求富有效率的增長道路上的積極演進。文章闡述了中國股市如何轉“?！睘椤皺C”，變“內卷”為“外卷”，實現有效率的發(fā)展。

關鍵詞：內卷化；中國股市；博弈；外卷

中圖分類號：F830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1145（2009）12-0003-02

“內卷化”這一理論一般用于農業(yè)、文化、國家政權等社會現象的研究，用于解釋經濟現象的理論論述比較少，用于解釋中國股市發(fā)展狀況的相應文獻并不多見。本文從“利用新理論，解釋舊問題”的動機出發(fā)，試圖利用制度內卷化理論，結合中國股市的發(fā)展歷程，在理論應用方面作了一次有益的嘗試。

“內卷”概念的最初使用始自人類學家葛爾茨在研究印尼爪哇水稻農業(yè)后的發(fā)現，利用“內卷”概念進行研究的最著名的學者為黃宗智，其在《長江三角洲小農家庭與鄉(xiāng)村發(fā)展》中，把內卷化這一概念用于中國經濟發(fā)展與社會變遷的研究，他把通過在有限的土地上投入大量的勞動力來獲得總產量增長的方式，即邊際效益遞減的方式，稱為沒有發(fā)展的增長即“內卷化”。

我國股票市場是在轉軌經濟下，由政府強制性的政策措施催生出來的。在完全不同的經濟制度環(huán)境中和轉軌經濟的復雜背景下，我國股票市場從誕生之時起就存在著較多的制度缺陷，在各種制度缺陷下，股票市場的運行難以發(fā)揮其內在的傳導作用，造成市場參與主體行為和股票價格的扭曲，股票市場運行效率低。

綜合以上的綜述，國內學者的研究雖然存在著系統性和片面性的問題，但這些研究在不同的層面上分析了我國股票市場資源配置功能實現的問題，對本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之上，本文試圖拓展以往的界定方式和范圍，致力于從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的角度對我國股票市場“缺乏效率的發(fā)展”的實現狀況做出客觀的評價，并在一個制度分析的框架內系統地對我國股票市場的功能優(yōu)化進行合理的解釋。

一、中國股市發(fā)展歷程回顧（1990～2008）：制度與政策的糾纏

中國資本市場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區(qū)域到全國，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在很多方面走過了一些成熟市場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道路。缺乏市場化經驗的中國股市常常需要在“政策”的呵護下蹣跚而行。問題產生的根源在于，中國資本市場是在向市場經濟轉軌過程中由試點開始而逐步發(fā)展起來的新興市場，早期制度設計有很多局限，改革措施不配套。

二、中國股市發(fā)展的內卷化特征：缺乏效率的發(fā)展

中國經濟發(fā)展的良好前景和轉型需求，為股票市場提供了歷史性的發(fā)展機遇。中國證券市場建立在經濟體制轉軌過程之中，18年來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它為1500多家股份公司提供了融資，促進了多元化投融資體系建立，在支持國企改革和推動國民經濟增長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同時也向全社會揭示了資本的含義，提高了國民的金融意識。

上述問題的存在充分表明，中國股市雖然有較大發(fā)展，但其發(fā)展是缺乏效率的，即具有制度內卷化的特征。

三、博弈均衡制度觀下的中國股市制度內卷格局的形成機理

中國股市的內卷化特征的形成是作為保守力量的既有利益集團與作為新生力量的改革創(chuàng)新訴求之間的博弈妥協的過程與結果。博弈均衡制度觀的形式化表述為我們理解制度生成和制度變遷的理論觀點構筑了一個脈絡清晰的邏輯框架。接下來，我們試圖對上述框架予以重新審視，從博弈參與人、博弈的外在環(huán)境因素以及制度變遷的某些重要性質等方面提煉出適用于我國現實制度分析的核心要素。

（一）中國股市制度內卷的博弈特征：行政干預、共犯結構與制度缺失

行政干預：我們不排斥行政干預，但排斥過多的行政干預?；仡?0多年來中國股票市場發(fā)展的歷程，指數高低一直是監(jiān)管當局關注的焦點，調控股價一直是其重要的工作內容之一，行政干預一直是主要調控手段。

共犯結構：也就是利益共同體。上市公司跟當地政府，地方保護主義、地方政府和企業(yè)的“合謀”使得制度“內卷化”進一步加劇，使得制度變遷形成一種“動態(tài)停滯”。上市公司成為了“提款機”。地方政府把當地的上市公司當成提款機，上市公司則把股市當成提款機。

制度缺失：主要表現在國有股、法人股、流通股具有不同的流動性、不同的交易狀態(tài)和不同的價格，同樣一個上市公司在國內上市可能有A股和B股，還可能有H股。三個市場的同一種股票不僅不同價還可能有不同的分配權利。

投資者權利的不平等，信息不對稱也是制度缺陷的表現。證券市場的游戲規(guī)則理應由參與市場的進入者來決定，因為只有投資者也就是市場的進入者才有真正的利害關系，它們也是市場交易的唯一參與主體。

（二）中國股市制度內卷的博弈均衡分析

行政干預、共犯結構與制度缺失，這三種因素交錯在一起，共同影響并起作用，嚴重制約了中國股市的發(fā)展，使其具有了“內卷化”的特征，并為中國股市的壯大制造成了一個制度屏障。

青木昌彥的博弈均衡觀指出，制度是關于博弈重復進行的主要方式的共有信念的自我維系系統。而且，這種共同的信念系統（即制度或博弈規(guī)則）是由博弈參與人的策略互動內生的，存在于參與人的意識中，并且是可以自我實施的，一旦形成便反過來制約著參與人在重復博弈中的策略互動。博弈均衡制度觀將政府作為博弈參與人納入其分析框架中，認為政府也是有限理性的，政府制訂規(guī)則受其掌握的知識限制。制度生成和變遷過程是諸多合力相互作用、相互牽制的結果，制度變遷是從一種均衡向另一種均衡的移動。是作為博弈參與人的利益集團之間力量的此消彼長的過程。中國經濟轉軌時期演變而特殊的博弈環(huán)境，上市公司的股權結構狀態(tài)（大小非）等共有信念，共犯結構的存在，政府作為特殊的博弈參與人等等，在如此復雜的博弈結構下，導致了中國股市的重復博弈過程具有明顯的制度內卷的特征。

四、從制度內卷到制度外卷的嬗變：制度設計與變革的思考

1.高度行政集權的市場管理方式不但不能有效地控制股市風險，反而在不斷加大風險，降低市場運行效率。因此，正確處理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告別過度的“行政干預”，完善法律和監(jiān)管體系，設公正、透明、高效的市場。進一步簡化行政審批，培育市場化發(fā)行和創(chuàng)新機制，從“制度內卷”的困境中擺脫出來，變“制度內卷”為“制度外卷”。

2.改革制度缺陷，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制度創(chuàng)新，決定未來中國股市發(fā)展的關鍵。制度是金融領域的一個重要的內生變量，忽視制度和制度變遷是不可能對中國股市作出滿意的解釋的。中國股市目前正處于由傳統的計劃體制向現代證券市場體制的轉軌時期，制度的創(chuàng)新顯得更加重要。今后中國股市能有多大的發(fā)展空間和速度，都取決于制度的創(chuàng)新與改革的力度。我們欣慰地看到，股權分置改革已經邁出了很大的一步，今后還將進一步推出股指期貨等多種制度創(chuàng)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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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龔靜艷，女，浙江工商大學金融學院會計師，碩士，研究方向：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