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玲
我和老伴都過了花甲之年,人上了年紀,睡眠也就少多了。晚上只要有個風吹草動,就被驚醒了。我和老伴睡覺時都喜歡翻身,我一翻身把她驚醒了,她一翻身,也把我弄醒了。這一醒就再也睡不著了,只好睜著眼熬到天亮。
我和老伴合計著,這么長久下去不是個事,干脆分床睡,這樣,誰也不會影響誰,大家都能夠睡個安穩(wěn)覺。
說分就分,我倆立馬上街,挑選了兩張精致的小床。
小床運來時,湊巧隔壁鄰居都在家。大家紛紛打聽:“買小床干嘛?”我據(jù)實相告:“我和老伴分床睡覺了”。鄰居們聽了,臉上都流露出怪怪的神情。
那天晚上,我照例出門散步,路上碰見幾位老鄰居。
老王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和老伴離婚了,為啥呀?”我驚奇地瞪大眼睛:“這是哪來的話,我和老伴感情好著啦,怎么會離婚呢?!崩贤趵^續(xù)追問:“那你為啥和老婆分床睡覺?”我坦然地說:“分床睡,免得翻身、打鼾互相干擾,有什么不好呢?”老王反駁道:“那我打鼾像打雷,老婆也沒吵著和我分床睡?!蔽衣犃死贤醯脑挓o言以答,只好尷尬地笑了幾聲。
老張露出一副狡黠的神情,他笑著說:“你蒙別人可以,但蒙不住我,我好歹也天天上網(wǎng),啥新鮮玩藝都知道。你這叫離婚不離家,最時髦的離婚模式了……”
老妻如寶
熊長榮
老伴兒今年已逾古稀了。用大兒子的話說:“沒有媽媽就沒有我們的今天,媽媽比天大一圈呢!”是呀,沒有老妻就沒我這個家,老妻是寶。
所謂“寶”,是鍋盆碗碟交響曲的和諧,是經(jīng)歷不幸的練達,是朝夕相處的成熟,是飽經(jīng)風霜的明月,是風雨過后的燦爛陽光。
說老妻是“寶”,因她是我衣食住行的總管、護理及保姆,是我生活的設計師。衣無名牌,但穿得整潔得體;食無珍肴,但制作的菜飯美味可口;陋室不陋,能化繁為簡,簡中顯美,特具溫馨;行不單出,安步當車,相扶相攙。這正是我安享晚年的好“環(huán)?!保彩俏依隙鴱泩?、筆耕不輟的難得“內助”。
說老妻是“寶”,因她是我喜怒哀樂的分享(分擔)者、共鳴者、傾聽者與接受者。讓我喜而不狂,怒而不傷,哀而不怨,樂而有節(jié)。她要我與人交往和善為懷,朋友多了路好走;還要我多讀書看報,“爬格子”下筆如有神,更叮囑我“熱”時應“制冷”,“冷”時應“加熱”。
不是有“紅顏知己”一說嗎?當今老妻是我最好的紅顏知己。老妻越老越知己,盡管她“顏”不再紅,可愛卻更深。正如一位詩人所說“白發(fā)在頭上,鮮花在心上。共患難的夫妻,愛情不老”。
最近我讀《我的先生王蒙》,內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你和她攜手走過了漫長的路,兒女情長是你的天性……白頭偕老,莫忘珍貴?!边@正是對“老妻”的贊美。
沒有老妻這個“寶”,哪有我現(xiàn)在的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