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 人
斯大林時期的蘇聯(lián)秘密警察頭子貝利亞,從1938年到1953年期間,一直統(tǒng)治著蘇聯(lián)的諜報組織,該組織曾有過一支數(shù)量多達100萬人的秘密警察隊伍。貝利亞死后,美國“百倫和基爾什”出版公司從蘇聯(lián)一個叛逃者手中得到一本《貝利亞日記》,經有關專家鑒定,找不出贗品的證據(jù),于是以300萬美元的高價買下了日記的版權。
在《貝利亞日記》的三篇日記中,赫然記錄了“毒殺斯大林”的過程,其中提到的“主人”“老頭子”就是斯大林。
1953年2月×日,莫斯科。
昨天晚上接到去主人別墅參加星期六晚宴的邀請。沒有任何原因,也許是主人恢復晚宴?或者這是告別宴會?如果這樣,那是與誰告別——同他還是同我們?馬林科夫對我說,老頭子(指斯大林)身心都有病。
我本想拒絕,但這只能是拖延結局。我惟一可做的防范,是帶去兩汽車自己人。
計劃已經制定,只委托給拉菲克一人(他會絕對保密)。拉菲克知道,在俄國惟一能救主人命的維諾格拉多夫己被捕。確實,大家都知道,格魯吉亞人能夠哄騙自然界,活到100歲。盡管主人的健康在惡化,可還沒有根據(jù)表明他壽終臨近。所以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盧卡姆斯基身上。作為醫(yī)學科學院院士,他沒有被牽連到醫(yī)生事件中,而逮捕他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我們決定早晨用非專車,把他直接送到我這里來,不是到魯卡克或小尼克拉大街,而是阿爾巴特的拉菲克辦公室。
到了那里,他面色蒼白得可怕,不停地發(fā)抖。歲數(shù)大了,看來身體不太好。我給他一杯法國白蘭地,這使他提了神,可以像個男子漢一樣談話了。開始,我簡短地介紹了主人的健康狀況。
“他病得很重”我說,“可他還能活幾個星期或者幾個月,您能清楚在這段時間里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事?!睆谋R卡姆斯基臉上看出,他不需要解釋,所以我開門見山地說。
“現(xiàn)在看看吧,教授同志!在您面前有個簡單的選擇,你與我一道工作,還是等主人把您與其他人一起抓起來除掉?您選擇吧,您是心臟病專家。主人嗜好酒您是清楚的,讓老頭子的心臟停止跳動您也是能辦到的?!?/p>
他雙手握著空杯坐著,汗從臉上流了下來,盡管天氣很冷,而室內又不太熱。我告訴他:“我手下有100多萬警察部隊,我是蘇聯(lián)第二個強有力的人?!焙孟襁@些話使他平靜了下來,雖然他的臉上留著明顯的恐懼和驚慌,可我自己也感到有點信心不足,這個老教授很可能獲得主人和他朋友的許可,去告發(fā)我們的談話。出于戒備,我對他說,我也能獲得主人的支持,我的一句話就足以使他的頭部挨一粒子彈。
教授開始抱怨說是有人監(jiān)視他,我向他說,這件事由拉菲克來辦。那天3點鐘他返回了拉菲克的辦公室,給了我4片天藍色藥片。他說這是美國新產品,專供患不治之癥的病人止痛用,每4小時服一片,如果一次全服,會引起昏迷狀態(tài)。它的最初病癥是沉睡和呼吸困難,就像晚上狂飲之后的癥狀。藥片無味,兩小時之后開始發(fā)作。盧卡姆斯基又提示說,若是身體強壯,須再次服用,否則昏迷只會持續(xù)幾天。我又用白蘭地招待他,并再次向他說明,如果他的“知識”騙人,他要詛咒獲醫(yī)生文憑的那天,教授心情沉重地離開了。
這幾頁日記的背景時間是1953年2月,而據(jù)史料記載,當年的2月28日,這天是星期六,是斯大林出席印度大使梅諾思的招待會的時間,這也是斯大林逝世前最后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時間,日記中提到的盧卡姆斯基,是蘇聯(lián)著名的心臟病醫(yī)生,斯大林生命的最后時刻,他一直在場,據(jù)說他沒有被牽連到“醫(yī)生事件”中。
1953年3月,莫斯科。
昨天晚上5點,波斯科烈貝舍夫給拉菲克打電話說,要我們8點鐘到克里姆林宮電影大廳,參加主人的聚會。
到了之后,我遇到了熟人:馬林科夫、赫魯曉夫、米高揚,甚至還有微不足道的莫洛托夫及小丑伏羅希洛夫。像原來一樣,主人的身體看起來比我預料的還壞。確實,他的臉發(fā)灰,滿是皺紋,走路緩慢,手似乎在發(fā)抖。他的個子變小了,一開始時,幾乎使我大吃一驚。
他親熱地迎接大家,甚至有些過分。當輪到歡迎我時,他用手指開玩笑地在我肋條上一推,說:“啊,我親愛的檢察官!看來,在抓女妖時你也沒閑著!我見你的人把克里姆林宮占領了!”在我回答之后(“這是安全和警惕所必須的,主人!”),他眼里出現(xiàn)了冷漠的目光。他轉向其他人,開始用笑話招待大家。主人轉身對臉色蒼白、滿臉出汗的莫洛托夫說:“你,斯克里亞賓(這是斯大林對莫洛托夫的稱呼),該換換新鮮空氣!離開你的辦公室,做點體育活動!”
看來,晚宴進行得并不輕松。
給我們放映了戰(zhàn)前法國的強盜片,可我?guī)缀鯖]注意這個。后來大家又去了主人別墅。主人對納多拉亞和我那裝滿格魯吉亞人的兩部汽車沒說什么。到了那里,我注意到,他比以往喝得多。與預料的相反,他的情緒好極了,他繼續(xù)開著玩笑。是這樣,在讓莫洛托夫坐下之前,讓他喝光半瓶布爾崗酒。
時間好像故意折磨人,走得很慢。我發(fā)現(xiàn)老頭子的臉消瘦了。他目光冷漠,有些疲憊,談話也不如開始時活躍。直到凌晨3點,當他和幾個人去便所時,我才有了機會。他的酒杯還在桌子上,幾乎是滿的。我掏出盧卡姆斯基的藥片,打開包,一下子都倒進杯里。藥溶解了,沒留下任何痕跡。
老頭子回來卻抓起別人的酒杯,我笑著說,那是伏羅希洛夫的杯,老頭子很隨和地說了句笑話,但元帥的臉卻白得可怕。
大約一個小時后,主人說他累了,晚宴只好結束。應當承認,我看到街上汽車里等我的納多拉亞和他的手下人,我從來沒有感到那么高興。
多么殘忍!自稱是斯大林小兵的貝利亞,卻把毒藥親自放到了自己統(tǒng)帥的酒杯中。下面是他同年3月的又一篇日記。
1953年3月,莫斯科。
第一個掀起恐慌的是馬林科夫。這是發(fā)生在星期天的半夜之后??赡苁撬麄儼颜诔了睦项^子放了一天一夜——這是夜歡之后常有的事。第二天半夜,他的房間里還聽不到任何聲音,赫魯斯達烈夫(斯大林私人衛(wèi)隊長)才發(fā)出不安警報。人們發(fā)現(xiàn)老頭子睡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沒有喚醒他,只是把他移到當床用的沙發(fā)上。后來他們心情很壞,于是馬林科夫打電話告訴我說,主人健康情況不好,并叫我把盧卡姆斯基(我已不止一次說過,盧卡姆斯基是沒被逮捕的醫(yī)生中,惟一能在必要情況下幫助主人的人)找來。
當我到達別墅時,他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教授也在那里,他穿一身黑衣服,手里拿著黑提包,看起來很規(guī)矩。其他人也來了,其中包括主人的女兒,她那專注的目光含有詩一般的悲傷。何必這樣?她愛和尊敬自己父親的證據(jù),比我們中任何一個人都少。
早晨7點鐘。盧卡姆斯基說,我們到別墅來沒有什么意義。在離開之前我同他談了幾句話,他說昏迷可能持續(xù)兩三天。我提醒他說,如果他改變主意,打算說出事件真相,就請小心:我的話比他的話更好使。我注意到他正確理解了我的話。
兩天之后,老頭子的狀況急劇惡化。我們都聚集在克里姆林宮的內室里。波斯科烈貝舍夫對我們說,老頭子看來就要死了。自從他妻子出事之后,我是第一次從他的話里聽到一種喜悅的聲調。說心里話,連我也懷著一種奇怪的感情,仿佛聽到一個殘暴的被詛咒的父親的噩耗。我相信,這也是很多人都有的感覺。
第二天他仍沒知覺,對于我這是最困難的一刻。難道盧卡姆斯基騙了我?難道老頭子那格魯吉亞的體魄對美國的新藥具有相當?shù)牡挚沽Γ?/p>
他仍躺在辦公樓下的一間小房里。有幾次他微微睜開眼睛試圖說話,可是聽不清。呼吸嘶啞困難,像氣喘病患者,他身體有些萎縮變小了,臉上粗糙的皮膚,像干了的面包皮??粗鴮⒈徊∧Z走的他,誰能想像就是這個人以鐵腕統(tǒng)治了蘇聯(lián)31年,戰(zhàn)勝了狡猾的丘吉爾,并迫使羅斯福就范。
我們輪流守在他床邊。護士拿來吃的,他費勁地吞著。斯維特蘭娜也坐在旁邊。中午時,盧卡姆斯基面色慘白、全身發(fā)抖,像他本人要死似的,他說他未必能做什么了。還在屋里的波斯科烈貝舍夫提議,采用偏方——后腦熱罨劑。他說這種方法,得到俄國農民多年的驗證,為了救主人的命應當盡一切努力。
這時主人的兒子瓦西里來了,像往常一樣醉著、吼著、哭訴著和扮演著成了孤兒的哈姆萊特,只好把他從房間里弄走。
圍在床邊的,除了盧卡姆斯基之外,還有其他的醫(yī)生和護士,幸運的是,直到給他放罨布他也沒恢復知覺。我再也呆不住了,走出房間,喝了杯酒??磥碇魅藟劢K臨近了。
晚上9點30分,他開始發(fā)出可怕的嘶啞聲,臉色變暗,幾乎是黑的,嘴里吐沫了,好像有人在窒息他。這樣持續(xù)了20分鐘左右。
9點50分醫(yī)生驗證他已經死亡。
……
“人類光輝的太陽”就這樣落下去了。
由于篇幅有限,這篇日記省略了一些文字,但有一個事實要交代的是,當斯大林死后,曾有人提出要解剖尸體,這時貝利亞有些驚慌,然而當他知悉負責驗尸的醫(yī)生就是盧卡姆斯基時,又松了一口氣。
以上的日記記敘了“斯大林之死”的全過程。從這里可以得知,斯大林的死雖然和年老多病有關,但真正殺死他的兇手是貝利亞和盧卡姆斯基。
斯大林一生坎坷多難,德國納粹分子曾出重金兩次企圖謀殺他,在《一個德國納粹軍官的日記》里,曾有這樣一句話:“這場戰(zhàn)爭中的秘密太多了,我們現(xiàn)在干的就是其中的一件?!倍@里說的“秘密”就是“SS行動計劃”,也就是“謀殺斯大林的兩次陰謀”。
斯大林沒有死在敵人的槍彈下,卻犧牲在自己所謂“戰(zhàn)友”的藍藥片之下。天下事無獨有偶,奇特的是這些“毒殺斯大林”的罪惡陰謀,都是在劊子手的“隱私日記”中泄露的。
在斯大林去世后不久,馬林科夫、赫魯曉夫、蘇軍元帥朱可夫、國防部長布爾加寧等人,以斯大林妻舅日丹諾夫被毒殺案等罪行,秘密逮捕了貝利亞。
有關逮捕和處決貝利亞的文章和傳說帶有傳奇色彩,在蘇聯(lián)解體以后,莫斯科防空軍政治部主任伊萬·格里戈里耶維奇·祖布上校透露了當時的一些內幕,因為他曾是逮捕貝利亞6人小組成員之一,參與了逮捕、拘捕貝利亞的全過程。祖布最近向《紅星報》記者披露了一些內幕。
1953年6月26日,也就是斯大林逝世后的3個月零21天,正在莫斯科郊外度假的祖布上校突然接到上級的命令。
“你帶著武器立即去見國防部長!”
祖布上校突然接到上級命令,帶槍立即趕到國防部。
這時部長辦公室內只有布爾加寧一人。他神情坦然,親切地向祖布寒暄了幾句,然后便提出了幾個問題。
“精神怎樣?”這是布爾加寧的第一問題。
“謝謝,很正常?!弊娌蓟卮鸬?。
“總的說來,您是個勇敢者還是膽小鬼?”部長對他微微一笑。
“從來沒人說我是膽小鬼?!?/p>
“帶武器了嗎?”
“帶了?!?/p>
“我看看?!?/p>
祖布遞過去手槍,更加迷惑不解。
“槍法怎樣?”
“一向優(yōu)秀?!?/p>
“愿意完成黨和政府交給的任何任務?”
“愿意。”
“好,請到接待室稍候,我還會叫您的,不過請不要與任何人交談,如果有人問,您就說是來參加會議?!?/p>
接待室又出現(xiàn)幾位祖布很熟悉的人:莫斯科防空軍區(qū)司令莫斯卡連科上將、莫斯科軍區(qū)第一副總司令巴季茨基中將、莫斯科防空軍參謀長巴克索夫少將、莫斯卡連科上將的副官尤費列夫中校。他們都是剛剛從部長辦公室出來,隨便地說笑著。部長的第一副手蘇軍元帥朱可夫幾次進出部長辦公室。朱可夫的在場并且顯然要參加他們尚不知曉的神秘行動,使祖布頓感十分鎮(zhèn)靜。
此時,克里姆林宮正在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貝利亞問題。
朱可夫元帥向莫斯卡連科等前面提到的6位莫斯科軍區(qū)高級將領宣布:由你們6人組成逮捕小組。
逮捕小組是乘布爾加寧和朱可夫的專車進入克里姆林宮的。莫斯卡連科、巴季茨基、祖布、尤費列夫乘前一輛,巴克索夫乘朱可夫的汽車。暗色的玻璃窗擋住了外面的窺視目光,卻不影響車內向外觀察。
6位將領進入了政治局正在開會的辦公室附近的一間休息室。除了朱可夫,當時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任務。
隨后,從辦公室內走出了布爾加寧和赫魯曉夫。
“知道為什么邀請你們來嗎?”赫魯曉夫先開腔說道,“是請你們逮捕貝利亞!”
“準備好了嗎?”布爾加寧問。
“是的,準備完畢?!?人用低低的嗓音答道。
布爾加寧和赫魯曉夫向他們講述了行動方法,規(guī)定了行動暗號。最后赫魯曉夫極為嚴厲地說:“要注意,如果行動失敗,你們就會成為人民的敵人?!?/p>
斯大林辦公室有三個門。為了防止貝利亞逃跑,6人小組成員將根據(jù)會議主席馬林科夫的信號沖進會議室。他們掏出了武器。莫斯卡連科手持一把鍍鎳勃朗寧手槍,壓上子彈后,他臉上的肌肉急劇地抽搐起來……
信號響了。
巴季茨基和祖布從接待室,巴克索夫和尤費列夫從走廊,朱可夫和莫斯卡連科從休息室,同時破門而入會議室。
一排長桌的主席位置上坐著馬林科夫。在他的一側依次坐著赫魯曉夫、布爾加寧及政治局其他成員。另一位列席者則是貝利亞,有一扇門恰好就在他的身后。
6人小組已暗中靠近貝利亞。
當全場鎮(zhèn)定下來后,馬林科夫說道:“同志們,我提議再研究一下貝利亞問題。其實在這之前已經討論過這項內容。與會者多數(shù)表示同意?!苯又R林科夫繼續(xù)說道,“這個大奸賊具有極大的危害性,鬼才知道,他還會干出什么勾當來。因此我提議立即逮捕他?!?/p>
“同意!”這是多數(shù)到會者的聲音。
馬林科夫說完以后,朱可夫對貝利亞命令道:“站起來!跟我們走?!?/p>
槍口下的貝利亞坐著一動不動。專橫跋扈善施詭計的貝利亞似乎還沒有明白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知道自己已失去了一切實權。
在6名軍人的監(jiān)押下,貝利亞走出馬林科夫身后的那扇門,穿過一個到處是地圖、各種圖表和文件的房間,進入休息室。
被押往休息室的途中,貝利亞恢復了鎮(zhèn)定。進去以后,他就開始了第一次努力。
“請坐,同志們?!彼灾魅说目跉庥H切地說道,想使大家驚慌失措,感到他仍然是秘密警察頭子。
“住嘴!”朱可夫立即命令道,“這里不是你發(fā)號施令的地方?!?/p>
過了一會兒,貝利亞要求去廁所。毫無疑問,他在努力找機會逃跑,或引誘別人向他開槍。因為這里不少衛(wèi)兵還屬于貝利亞的部隊。
為了防止貝利亞逃跑,他們把貝利亞的褲子上的鈕扣全部取掉,這樣貝利亞只得雙手提著褲子走路。
貝利亞被帶出克里姆林宮時,門衛(wèi)已被換成了防空軍軍官。
后來的行動都是在夜幕下進行的。
貝利亞表面上不驚慌。夜間出克里姆林宮時,朱可夫沒有同行。他給6人小組的最后指示是如果貝利亞企圖逃跑就開槍。
貝利亞的死也一直是個謎。據(jù)官方消息,1953年12月,貝利亞在內部的訴訟之后被處決。據(jù)非官方的情報,貝利亞于1953年7月10日,在克里姆林宮的政治局會議之后就被槍決,葬地不詳。
最近海外報刊發(fā)表了貝利亞兒子謝爾戈回憶當年7月10日的事件的文章:
突然,我的朋友,試飛飛行員蘇爾坦打電話給我:“謝爾戈,你家所在地區(qū)被軍隊包圍。有槍聲??斐隹死锬妨謱m,我給你派輛汽車,給你準備好飛機。”
我跑到克里姆林宮門口,蘇爾坦已經在車里等我了。他說:“快,好像你父親已經給打死了?!?/p>
我想,肯定是一場誤會,我不想逃,又回到萬尼科夫那兒。這時我們給馬林科夫掛電話,沒人接。給赫魯曉夫打電話,他說道:“你是貝利亞的兒子嗎?在哪里?沒發(fā)生什么事,你回家吧!”
我們幾個人出了克里姆林宮,車開到我市內的家,房子周圍全是軍人,不讓我們進院子。多虧萬尼科夫上將在,才讓我們進去了。我看到我父親的那幾個房間不知是砸開的還是炸開的。這時有個衛(wèi)兵對我說:“看,擔架上抬的是一個人。”
我一看,擔架上的人蓋著布,我沒來得及問衛(wèi)兵,開槍時父親是否在里面。但我覺得,擔架上抬的是我父親。
朱可夫、莫斯卡連科和巴季茨基元帥等人的回憶里都說,貝利亞是在克里姆林官內,在政治局會議上被捕的。事后我試圖了解真相,我問過我的好朋友,法官米哈伊洛夫,他說:“我不想騙你,我沒有在法庭上見過你父親,據(jù)我所知,他當天就被打死了。怎么打死的,我不知道?!?/p>
(責編 李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