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斌
在藝術圈子里,父子,兄弟,夫妻,爺孫從事同一領域的比比皆是,并不為奇,但兩兄弟共同完成一幅幅作品,而作品整體渾然天成,竟看不出是兩人共同完成的,這在俄羅斯是唯一的,在世界藝術史上也極為罕見。更為可貴的是特卡喬夫兄弟合作至今已近60年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再帶著對卡爾喬夫兄弟的敬佩和好奇,本刊采訪團應邀前往。
謝爾蓋伊?彼得洛維奇?特卡喬夫,生于1922年;阿列克謝伊?彼得洛維奇?特卡喬夫,生于1925年。俄羅斯藝術科學院院士,人民藝術家,獲得蘇聯(lián)國家獎、蘇維埃聯(lián)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國家獎等諸多獎項。
1937年,年輕的謝爾蓋伊和他的弟弟阿列克謝伊一起畫了一張水彩畫,是關于普希金的“魔鬼”,“沙皇薩爾坦的故事”,“太太女傭”。1946年謝爾蓋伊進入莫斯科蘇里科夫美院,比他的弟弟阿列克謝伊晚了一年。
1952年在全蘇繪畫藝術展中,兄弟二人創(chuàng)造性的合作,為他們以后的藝術生涯開啟了一扇獨一無二的大門。畫俄羅斯母親是特卡喬夫兄弟的宿愿,新科奇希是實現(xiàn)這一愿望的理想地方。這里有特卡喬夫兄弟自己的畫室,村里有許多年齡各異的婦女,她們的命運給人留下的印象是那樣的深刻,她們的形象是那樣的生動。她們從早到晚地勞動,養(yǎng)育著子子孫孫,那堅忍不拔的意志震撼著特卡喬夫兄弟的心靈。表達對艱辛母親的愛,是特卡喬夫兄弟欲作此畫的動機。數(shù)年中,為此積累了資料,畫了一系列苦命母親的肖像。。
特卡喬夫兄弟感到,不拘泥于情節(jié),對人物平鋪直敘,是巨幅作品的最佳方案。因此,特卡喬夫兄弟選擇了普普通通、屢見不鮮的場而:長凳上,并排坐著不同年齡的女人——穿白色衣服、有孕在身的未來母親;旁邊是身著深藍色連衣裙、頭戴黑色頭巾的老母親,她有點像特卡喬夫兄弟的母親;正中是托著孩子的母親;最右端,是年輕婦女的形象,更像城里來客;母親中間,加進了三四歲的小女孩;遠處,是走動的鵝群。為追求最大限度的表現(xiàn)力,特卡喬夫兄弟沒有給畫面添加過多的內(nèi)容,力求以粗獷的方式和較大的畫幅展示給觀眾。有時特卡喬夫兄弟把畫搬到院子里,以便從遠處審視比例是否有誤。有些細節(jié)是直接畫上的:模特就在身邊,總有人坐在特卡喬夫兄弟浴室旁的長凳上。在創(chuàng)作此畫時,特卡喬夫兄弟力求使每一位婦女具有自己獨特的生活形象,同時又使坐在一起的她們互不疏遠和孤獨,讓人感到她們彼此精神上的一致。這是俄羅斯的母親們……為了民族的復興,為了彌補人口的斷層,在物資匱乏的城鎮(zhèn)、農(nóng)村,并不年輕的媽媽們不顧生命的危險,條件的艱苦,再一次為了家庭,為了國家懷上了孩子,畫面中的媽媽們衣著樸素,除了左邊穿白裙子的大齡孕婦右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和最左邊穿藍上衣的中年婦女手上的手表外,在畫面中再沒有多一件首飾;從小女孩的藍色系衣服和最左邊穿藍上衣的中年婦女的衣著和親昵動作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對母女,從女孩的藍頭巾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愛美的媽媽,從那件又舊又大的男款上衣和媽媽憂郁而又堅定的眼神上,可以看出她有一個年輕的,但已經(jīng)犧牲的兒子;她的右手看不到帶沒帶婚戒,一個可能是為了避免畫面中和最左手邊帶婚戒的孕婦的重復,再一個就是從她剛做了沒多久的波浪燙發(fā),清爽的夏季套裝,保養(yǎng)很好的左手上可以看出她并沒有干過重體力活,家庭狀況不錯,丈夫上班了,自己帶著孩子在晴朗的夏日出來曬太陽,玩兒累的小姑娘被媽媽訓斥后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一只手被媽媽抓住,生怕她再離開自己,調(diào)皮的小姑娘不小心把旁邊阿姨的裙子也壓到了;中間抱小孩的高齡媽媽和老奶奶緊緊地挨在一起:干凈的雙腳可以看出剛踩完衣服的媽媽來不及穿鞋從奶奶手中接過哭鬧的兒子,奶奶在生孫子的氣,不理他們,寬大的手腳骨節(jié)和簡樸的衣服顯示這家人生活并不富裕;最左邊的大齡孕婦腰帶系在胸下邊,一看就知道是個待產(chǎn)媽媽,她臉上充滿了幸福而又自豪的表情;直射的陽光和排隊的群鵝可以看出這是個午飯后,畫面上表現(xiàn)出一種安逸的,新鮮的,陽光的,明亮的夏日午后,藝術表現(xiàn)形式直接而又略帶含蓄,從這群媽媽身上可以看出,她們不顧高齡的危險,在為這個滿是創(chuàng)傷的國家貢獻自己的微不足道而又偉大的生育力量,在這一刻,她們就是最可愛的人。
雖然現(xiàn)在特卡喬夫兄弟年事已高,但他們每天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從4月到10月底到奶奶留給他們的別墅木屋去畫畫,冬天回到莫斯科,中間還要帶俄羅斯藝術科學院大師班的學生,為俄羅斯培養(yǎng)下一代的藝術家。最近的作品有《去教堂的道路》、《一個十字架》、《盜墓者”》《鐘聲》、《慶祝在 沃洛喬克受洗的古羅斯1000年》等等。世界上十幾個國家的博物館都收藏有特卡喬夫兄弟的作品,在布良斯克有以特卡喬夫兄弟命名的博物館,里邊收藏了500多幅他們的作品。他們還被授予布良斯克地區(qū)的榮譽公民。
對于藝術,特卡喬夫兄弟認為,現(xiàn)實主義,它不需要翻譯,對于現(xiàn)實主義的未來,他們認為時尚來得快,去得也快,而藝術是永恒的。如果他是誠實的,真誠的畫畫,在生活的世界里,總能找到一些東西是不公開的藝術,并表達不同的看法;專心的畫畫,深入人們的生活,捕捉稍縱即逝的美。對于中俄藝術的交流,他們認為雖然中俄建交60周年了,但中俄藝術的交流才剛剛開始,未來是屬于我們年輕一代的,他表揚我們?yōu)橹卸硭囆g交流作出的成績,希望我們更好的工作,再創(chuàng)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