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市場：寒冬后，暖春還遠嗎？

如果說幾個月前金融風暴還僅僅是收藏界人士熱議的話題，那么經(jīng)過幾個月的滲透，它已經(jīng)開始在2008年秋季拍賣中顯現(xiàn)其猙獰面孔。2008年10月4日，香港蘇富比首辦現(xiàn)代及當代亞洲藝術晚間拍賣會，率先拉開亞洲各大拍賣行秋季拍賣會帷幕，但開場遇冷，成交率不足60％。全國各大古玩市場，也仿佛在一夜之間遭遇霜降，冷清了許多。

評論家羅伯特·休斯曾說：藝術殘存的作用“就是要作為投資的資本”。當資本撤了，或者資本猶豫了，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寒冬是不是就此降臨?這場突如其來的國際金融危機到底對國內(nèi)藝術品市場造成多大的沖擊?未來幾年藝術品市場的走勢又將如何?在新形勢下藏家該怎樣調(diào)整收藏投資策略?本刊就這些問題，走訪了國內(nèi)各大拍賣行、古玩商及專家等業(yè)內(nèi)人士。

金融風暴波及藝術品市場

從2008年10月初到12月初，衡量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行情“風向標”的3家重要拍賣公司——香港蘇富比、中國嘉德、香港佳士得相繼結束了他們2008年的秋季拍賣。從這3家拍賣公司最終取得的結果來看，成交“縮水50％”無疑成為今年秋拍的代名詞。

香港佳士得在上半年春拍中，成交總額達到了創(chuàng)紀錄的22.84億港元，成為香港佳士得自1986年成立以來單季拍賣成交最高值。而此次秋拍，香港佳士得只取得了11.3億港元的成交總額，與春拍相比減少50％。進駐香港最早的香港蘇富比今年春拍的總成交額為17.4億港元，同樣成為香港蘇富比單季拍賣較高的一次，而此次秋季拍賣該公司的成交總額只有9.62億港元，也“縮水”了44.7％。而經(jīng)營了15年的內(nèi)地“領頭羊”中國嘉德拍賣今年春拍總成交額為9.93億元人民幣，這一單季的拍賣成交額甚至超過了嘉德公司2006年全年9.83億元人民幣的成交總額。而此次秋拍嘉德公司最終只取得了3.6億元，成交“縮水”高達63.74％。

胡杰在北京有名的古玩市場潘家園開店已逾11個年頭，主營木佛，潘家園像他這樣的老店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告訴記者，這幾個月自己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尤其是國外部分縮水，但還能維持住，相比較而言，潘家園的仿古工藝品店更舉步維艱，“我周邊的幾家做串珠的店鋪，今年已經(jīng)縮水到原來的三分之一了?！?/p>

接受采訪的業(yè)內(nèi)人士紛紛表示，此次金融風暴對藝術品市場的影響不小。資深藝術品市場分析研究專家趙力，曾連續(xù)兩年推出《中國藝術品市場研究報告》，他認為，金融風暴的影響充分體現(xiàn)了藝術品市場的全球化趨勢?！盎馃岬乃囆g品經(jīng)過今年這一系列的經(jīng)濟動蕩，泡沫都開始破滅了，”北大資源學院文物院院長李彥君說：“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很多收藏家資金縮水，因此出現(xiàn)了藝術品市場的低迷?！?/p>

當代藝術泡沫破滅

這場金融風暴中，當代藝術首當其沖。仍以上述3家拍賣公司拍賣結果為例，香港佳士得2008年春拍首次策劃推出了“亞洲當代藝術夜場拍賣”，當季“20世紀油畫”和“亞洲當代藝術”共取得7.34億港元的成交額，但是今年秋拍卻只有2.62億港元，比春季下降了64.3％。而香港蘇富比春拍時的“20世紀油畫”加“當代藝術”共成交4.03億港元，秋拍下降39.9％，只有2.42億港元。中國嘉德更是出現(xiàn)劇烈跌幅，今年春拍油畫成交總額2.47億人民幣與秋拍的5551萬元人民幣相比下降了77.5％。

索卡藝術中心的董事長蕭富元用“最近很清閑”作為此次采訪的開場白，他笑稱：“也好，可以稍微清凈一下。”索卡在臺北、臺南及北京都擁有畫廊，但今年銷量普遍出現(xiàn)明顯下滑，尤其是大陸市場?！芭_灣和大陸的市場結構不一樣，臺灣投資者和收藏家各占50％的比例，但大陸真正的收藏家只有10％，剩下90％都以投資盈利為目的。市場不好的時候，投資者都不見了，因此大陸的當代藝術市場受傷程度肯定要比臺灣嚴重得多。況且大陸買家以購買本土藝術家的作品為主，目前全世界的拍賣涉及到中國大陸畫家的部分基本很少有人出手了。”

蕭富元從事畫廊行業(yè)已經(jīng)16年，期間也曾經(jīng)歷過1997-1998年的亞洲金融風暴。2006年底，對市場敏感的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中國當代藝術市場下滑的征兆，并相應地調(diào)整了方向和數(shù)量，規(guī)避了部分風險。他認為大陸當代藝術泡沫太大，是造成市場劇烈震蕩的主要原因，且這個影響還將持續(xù)3-5年，甚至更長。

趙旭是北京保利拍賣的高級顧問，他告訴記者，由于2008年年中保利在秋拍的拍品數(shù)量、價格上都已進行過調(diào)整，因此現(xiàn)當代藝術的總成交率較高，為86％。盡管如此，保利仍準備繼續(xù)大幅縮減一些門類的拍品數(shù)量，尤其是現(xiàn)當代藝術部分，可能會縮量50％。

“藝術品在大的行情里面是很少有跌價的，它的價格是一直不斷地往上。這期間沒有人能大肆賣空從而形成市場較理性的結構，這樣使得增長過程中就形成大量的積壓盤，就是這個泡沫，它需要瞬間釋放?！壁w力這樣解釋當代藝術市場的現(xiàn)狀。李彥君則認為，近年雷同的商品化當代藝術品積壓，也是造成目前當代藝術品價格急劇下跌的原因之一。

古玩市場穩(wěn)中微調(diào)

盡管當代藝術品逃不掉劇烈縮水的命運，但國內(nèi)的古玩市場還是被業(yè)內(nèi)專家看好。“真正的古董，除了這些年價格成熟的如明清官窯、元青花以外，根本就沒有掉價，”李彥君說，“而這部分價格成熟的藏品價格也趨向穩(wěn)定?！崩顝┚磉呌胁簧倥笥眩诔鲇趯Ψ康禺a(chǎn)、股票的恐懼感，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了古玩市場，紛紛向他咨詢要投資什么樣的古玩才能增值保值。李彥君通常會給出四大法則：文物價值、科技價值、藝術價值、稀有度，只有同時具備這四點的古玩，才有升值空間。他還認為，由于中國絕大多數(shù)收藏者的理念是“以藏養(yǎng)藏”，這也是古玩市場受影響不大的原因。

據(jù)趙旭介紹，此次保利秋拍古董表現(xiàn)突出，在總成交額3.93億元中，古董成交近1.4億元，特別是“菊采東籬——日本珍藏重要明清陶瓷”專場成交率100％，其中的清雍正粉彩過枝菊蝶九秋盤和清雍正粉彩牡丹蜻蜓碗一對以1187.2萬元、1176萬元分列國內(nèi)08秋拍古董類成交額前兩位。

“草根基礎”是趙力認為的古玩市場“抗跌”的制勝法寶，古玩市場實際比所有市場的面都要大，全國收藏瓷器的藏家就數(shù)不勝數(shù)，因其基面大，對價格有很大的支撐；相反，當代藝術是一門“棍子藝術”，就幾個人或者幾個群體，沒有“草根基礎”，相對支撐力就比較弱。

此外，中國古玩市場的特殊性也決定其可能成為抵御金融危機、抵御國際性影響的重要砝碼。趙力分析：“相對來說歐洲市場與美國中心市場更具同質(zhì)性，賣的東西都一樣，受影響也大；但中國市場從主流上看，70％是中國書畫和中國古董的市場，30％是中國的當代油畫，這30％中又有一部分中國寫實油畫是不被國際市場認同的，這樣算起來中國有80％的東西在全球是不賣的，是中國人買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它實際上受波及的程度就要小一些。此外，中國書畫的市場，尤其是中國近現(xiàn)代書畫是個主流，大概占到古玩市場的35％，這部分在2006年實際已經(jīng)下調(diào)了，到2008年反而實現(xiàn)了恢復性增長。”因此他認為，國內(nèi)古玩市場肯定會在宏觀的方面受到影響，出現(xiàn)一些波動，但實質(zhì)性影響不大。

作為在金融風暴期間舉行首拍的拍賣公司，富彼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的魄力、拍品的數(shù)量和廣度頗受業(yè)內(nèi)好評。其董事麥金告訴記者，此次首拍與他們預期相符，尤其是古代書畫、雜項等都拍得不錯。“這些古玩，大都是經(jīng)過幾百年歷練出來的，收藏者群體很龐大，但當代藝術就沒有經(jīng)過多少時間的歷練?！丙溄鹩脺\顯的比方說明自己的觀點：“比如文徵明的一幅畫，它經(jīng)過多少次金融危機才到今天呀，不僅僅是金融危機，還有國破家亡等等，難道這一次的金融危機對它來講比國破家亡還厲害嗎?”

寒冬作用被夸大 調(diào)整是市場必然

頻繁見諸報端的“藝術品市場寒冬”“藝術品市場海嘯”等詞匯，也引起了相當一部分業(yè)內(nèi)人士的不滿，佳士得中國區(qū)業(yè)務拓展總監(jiān)汪潔就是其中之一。她認為人們夸大了金融危機的影響，藝術品市場本身的調(diào)整是這次跌入低谷的根本原因，金融風暴只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點在當代藝術上體現(xiàn)尤為明顯，被訪者普遍認為：“藝術品市場發(fā)展的周期一般是3-4年，從2003年的下半年到2006年的年底，大陸當代藝術猛漲，2007年市場已經(jīng)呈現(xiàn)下滑趨勢，2008年開始的金融風暴加快了它往下探底的速度?！丙溄鸱浅Ｆ诖?0年以后寫《當代藝術史》的時候都會被重重地寫一筆，他認為此次有可能是中國當代藝術誕生以來受到的最大沖擊，炒作、哄抬，才導致了中國當代藝術的這次浩劫，金融危機只是讓它雪上加霜。

胡杰將古玩市場分為幾個檔次，以此來分析不同層面所受的不同影響。拍賣屬于高端的平臺，以投資收藏為主，客戶大多是企業(yè)和大機構、基金，這部分受金融危機的影響肯定比較大；低端是仿古旅游品市場，受影響很小；中端則是類似胡杰這樣的古玩店，藏品價格在幾千到幾萬元不等，這類藏品資金占有量不是很大，受影響也很小。他說：“消費中端古玩的人群又分為兩類，一類是收入比較穩(wěn)定，有時間和精力，這部分人市場比較看好，心理預期也好，該買什么還是買什么，甚至比原來來得更勤；另一類收入支撐不是很穩(wěn)定，但是眼光好，他可能就會觀望，會等待市場進入他所預期的低谷，這種心理反而妨礙了他們對收藏品的投入?！?/p>

北緯拍賣董事長周雙成是受訪者中最為樂觀的，他認為根本沒有市場寒冬可言，充其量只是一次短期的寒流，雖然發(fā)生很快，但深度、破壞力不大。精品依舊有市場潛力，比如佳士得此次秋拍中的“清乾隆御制粉紅地粉彩軋道蝴蝶瓶”，照樣能拍出5330萬元天價。

對經(jīng)濟學研究頗深的趙力告訴記者，離我們最近的一次嚴重經(jīng)濟危機發(fā)生在1990年，市場份額縮水很大，紐約市場大概10個月左右就完成了下跌，幅度接近60％，之后是一個較長的平臺期。我國市場的峰值出現(xiàn)在2008年3月份，到目前為止將近9個月，市場縮水的比例已經(jīng)與1990年持平，但平均價格線只下降了20％左右，從這個角度來說，現(xiàn)在的情況比以前要好得多。

藉由此次金融危機引發(fā)的調(diào)整，趙力也認為非常必要，周期性的調(diào)整于藝術品市場的整體發(fā)展而言是必要的?！捌鋵嵤鞘袌鼋Y構和行情都在重新洗牌，前期增長過快過猛，在危機面前，下跌過程實際是要大家重新評估確立標準的過程，從這個角度來說，重新洗牌是它的一個動態(tài)?！?/p>

“重新洗牌”對拍賣業(yè)和畫廊業(yè)形勢最為嚴峻。周雙成認為，此時正是拍賣業(yè)優(yōu)勝劣汰的最佳時期，一些小的不具備實力、甚至假拍的拍賣行必定會被清洗出市場?！按蟮木褪谴蟮?，小的就是小的，差的就是差的，好的就是好的，這次真的是見身手的時候?！敝袊蔚赂笨偛每芮谝舱J為：“從市場發(fā)展的規(guī)律來看，只要經(jīng)濟繁榮、社會穩(wěn)定，藝術品收藏是一定會向前發(fā)展的。通過這次經(jīng)歷，有益于進一步完善市場秩序和調(diào)整藝術品價格體系，使其趨于合理，通過外部環(huán)境的變化，推動整個市場走向成熟，也是一件好事。當然，在這種相對困難的環(huán)境下，拍賣公司的自律和誠信會顯得更為重要?！?/p>

“調(diào)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讓大家安靜下來，去思考一些以前顧不上思考的問題?！笔捀辉@然不介意現(xiàn)在的清閑：“不要把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事情看得太嚴重。藝術家也一樣，以前他一直在重復自己的作品，因為訂單太多了，趕畫都趕不完，想要創(chuàng)作都沒法創(chuàng)作，現(xiàn)在好了，沒有訂單了，他可以重新去思考自己藝術的路要怎樣走下去。這對每一個人都是很好的事情?！?/p>

暖春不遠 藏家應重拾信心

談到中國藝術品市場未來的趨勢，麥金給記者提供了幾組數(shù)據(jù)：中國目前每年的國民人均收入是1300美金，世界兩大拍賣行做的調(diào)查表明，當人均收入達到5000美金時，藝術收藏將出現(xiàn)爆發(fā)式的增長；我國沿海地區(qū)GDP大概在2200美金左右，就已經(jīng)顯示出了一些爆發(fā)式增長的態(tài)勢；歐美國家，GDP是30萬美金?！暗侥菚r候，藝術品是一個什么樣的發(fā)展呢?很多人買了東西，看了小波動，看不到大波動，不妨暫且把小波動放起來，二十年后你再看，隨著GDP的增長，藝術品市場的發(fā)展是必然的，這是西方國家總結出來的一個規(guī)律。所以在我看來，現(xiàn)在的收藏都是春天?！?/p>

對于投資者來說，目前是一個逢低吸入的好時機，不過對于真正的收藏者而言，麥金認為沒有冬天春天之分，只有藝術品才最重要。如果收藏者過多將藏品與價格聯(lián)系到一起，這必定會走入一個誤區(qū)，或許會因為貪便宜，而買到一些未必真好的東西。麥金說：“千萬不要太關注利益，雖然藝術品是一個投資，但它是一個長線投資，不是短線。只是做收藏，也有所得。比如有人說，我投資了，我就喜歡，我買回家的。那你放心大膽買吧，到最后你不想漲錢，它也漲價了。藝術品就是這樣，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東西?！?/p>

“藝術品市場隨著經(jīng)濟的恢復仍會繼續(xù)崛起，但是一些前期炒作痕跡過重的藝術品通過一段時間的洗牌，會被淘汰。下一輪復蘇后的藝術品市場將迎來學術性與市場性并重的一個更為純潔的新時期?！币虼?，趙旭認為對于收藏家們來說，此時是入市的大好時機，大家可以靜下心來，從藝術的角度去欣賞藝術品，優(yōu)秀藝術品才會脫穎而出。

蕭富元也和趙旭持有同樣的觀點，認為現(xiàn)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時間點，更有利于收藏者靜心挑選精品，首先價格低，其次沒有別的買家爭搶。但也正是這個時機，考驗買家的眼光，具備好的、銳利的眼光，就能用比以前更低的價格，買到非常好的作品。近年來，在胡杰的老客戶中多了很多年輕的面孔，有的甚至只有20歲，這些他認為都是未來藝術品市場的潛在主力。

“如果真是好東西出現(xiàn)了，高峰也要買，低峰也要買，這是百年一遇的，就像金融危機一樣百年一遇，你買到了就好，是和歷史握手，買不到就是和歷史擦肩而過?！壁w力認為，即使在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也要分辨清楚自己所要購買的是否是未來能增長的行情的核心，從當代藝術的角度來說，未來的核心絕不是現(xiàn)在最熱門的東西。

趙力用一句很有詩意的話來形容他對當前藝術品市場感受——寒冬出現(xiàn)了，春天還遠嗎?他強調(diào)，無論是收藏還是投資，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是春天。不過，這種詩意也只是一個提醒，稀缺藝術品在每個時間都有，不見得一定要在寒冬里才能收獲。

專家支招 把握收藏良機

趙力：藝術品投資的原則是長期持有，然后才是獲取利益。

要堅持價值評估，應該看看有沒有價值，是不是一件好的藝術品，自己是不是很喜歡。不能說這件東西買了以后，預測后面還會不會有人出更高的價錢，做某種趨勢的判斷。抄底就是一個基本的趨勢判斷，即便現(xiàn)在的價格處于最底部，按照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是最佳入市的時機，但是否明天就能漲起來呢?這永遠無法預測，在股市的曲線圖里有V形，觸底之后馬上反彈，還有U形，從底部緩慢回升，當然別忘了還有L形的，L形的話，后年進來不還是處在底部嗎?

另外，藝術品投資的原則是長期持有然后獲取利益，一定要牢記這一點。藝術品市場是什么時候進來都是時機，千萬不要以價值優(yōu)先，追漲殺跌。

李彥君：不要讓金融風暴影響信心。

首先，不要讓金融風暴影響到你收藏的興趣和投資行為，整體上看古玩市場會很好，經(jīng)過金融危機，明后年會有一個迅速升值的空間。其次，藏家應該利用這個時機，收購那些真正代表中國古文化、具備歷史內(nèi)涵的、數(shù)量有限的真正的古董。古玩市場上類似佛像、銅鏡、貨幣、明清官窯、元青花、近代書畫都已發(fā)展成熟，升值空間不大，應謹慎進入。青銅器兵器、官印、高古陶瓷升值潛力較大。最后，千萬不要跟風，人云亦云。

趙旭：多總結增長周期中的漲跌規(guī)律。

目前藝術品價格比較合理，是近幾年來難得的入手時機，隨著經(jīng)濟復蘇，藝術品價格還會水漲船高。不過藝術品的收藏需要審慎的態(tài)度，總結這個增長周期中的一些漲跌規(guī)律，會對投資有很大的幫助。

麥金：眼要寬，手要專。

我的建議是一句老話：眼要寬，手要專。什么意思，就是你看的要多。很多收藏者容易犯一個毛病，見到一件東西，馬上判斷這個東西我喜不喜歡，說不好聽這叫井底之蛙。收藏者千萬不能做井底之蛙。他得知道這類東西最好的是什么樣，應該去閱讀相關的書籍，補充這方面的知識。

還有很多收藏者問我，藝術品市場有沒有到頂峰，我回答他，你回家問你們家鄰居，你挨家敲門問一遍：您知道藝術品嗎?如果他們?nèi)f知道了，都參與了，那么藝術品市場就到頂峰了。因為藝術品的價格是由認知來得到的，比方如果全中國的人都來收藏齊白石的作品，那齊白石就不得了了。

第三個方面，收藏者問我，到底收藏的東西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呀。作為一個收藏者，你很難去完全憑著自己的短期努力判斷真假，但是會說話的書本會很多呀，你要多聽，不要聽片言只語，還要經(jīng)過實踐和時間的磨礪，見多才能識廣。最后，千萬不要自負，多去問，這都對自己有好處。

周雙成：保持心態(tài)平衡，切忌貪婪。

我本身收藏也有20多年了，悟出收藏家的三個過程，借用古代詩人的話來說，第一，“昨夜西風凋碧樹，望斷天涯路”，第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首先是愛好，其次是癡迷，最后才能達到一種境界。

我想最重要的建議是保持平衡心態(tài)，切忌貪婪，很多投資者因為貪婪受到很大的損失。第二，現(xiàn)在想逢低吸納的藏家，一定要看準精品，只有精品才經(jīng)得起歷史的考驗。第三，不要跟風，一定要遵循藝術品的客觀科學價值，要相信好的藝術品有其真正的價值。

胡杰：量力而行，別讓收藏成為一種精神負擔。

一、根據(jù)經(jīng)濟基礎來定位收藏，盡量收藏精品；二、如果你的時間很有限，那你最好委托機構或者有信譽的古玩商、拍賣行；三、要特別注意藏品的稀缺性、完整性、歷史性、藝術價值，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收藏體系。具備這三個方面的話，收藏是一種樂趣，而不會成為一種負擔，如果你不理性，收藏很可能成為一種精神負擔，適得其反。現(xiàn)階段，官方的東西炒得太高，很離譜了，升值空間很小。民間藝術品價格偏低，藝術價值也很高，可以考慮收藏。

蕭富元：收藏當代藝術品應選擇值得信賴的畫廊。

初級藏家想要進入當代藝術品市場，一定要找好的畫廊去買藝術作品，這個畫廊一定要有長久的目標，且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只有好的畫廊才會出現(xiàn)好的藝術家，畫廊是持續(xù)地耕耘才會開花結果，而不是揠苗助長。

(責編：石 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