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江越來越恐懼了,猛地飛出了手中的匕首。李南輝大驚,趕忙躲閃。王一江趁機抽出了一把手槍,獰笑道:“老同學,你可別怪我!再見!”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李南輝聽杜小松這么一說,先是一愣,卻也并不感到歡喜,雖然這正是他一開始與杜小松搭訕的目的,忍不住問道:“那后面呢?”
杜小松道:“后面是大水溝呀,水溝過去是山。我們在最高的第四層,后面一直到底什么也沒有,光溜溜的,只有我們現在所在的四樓衛(wèi)生間才有個小窗子,但是焊了防盜網的,出不去,出去了也下不去?!?/p>
李南輝又趕忙問道:“后面會有人守著嗎?”
杜小松搖了搖頭,說:“根本就不用守!上不來也下不去!”
李南輝略一思索馬上道:“小松,你能救我。我出去后,會給你錢,給你工作,你姐姐畢業(yè)后,我也會給她一份好工作。一百萬,你看夠不夠?”
杜小松一呆,沉吟了許久。心道,李先生的確是好人,我們不能又拿他的錢又害他!可是……想著也就不多想了,毅然道:“大哥,我是想幫你,也并不是想要你的錢。但我弄不開這籠子呀!”
李南輝指著那兩瓶氣道:“我會。你不用擔心,只要出了這籠子,我就不會怕他們?!?/p>
杜小松聽他這么一說,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于是馬上去牽了割炬過來。
李南輝卻又猶豫了,輕聲道:“小松,你確定他們不會上來嗎?我不能連累你?!?/p>
“應該不會。就算上來了,我把兩道門都鎖上,他們一時就沖不進來。大哥收留我時,就是看到我與一伙想欺負我的人打架能亡命。所以,我也能招架一陣。橫豎我都是死,做件好事也好,就看你我的運氣了?!毕肓讼胗謴碾S身的袋子里拿出個信封來,“這上面有我家的地址,大哥,如果我走不了,而你出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媽媽和姐姐。姐姐很快就要畢業(yè)了,她一找到了工作,就能照顧媽媽。”
李南輝心里又一陣痛,卻不接,暗道,如果我出了這籠子,首先就是確保你安全離開,想著輕聲道:“小松,別說這些,相信我!我們絕對不會有事的。把信封收起來,你一定能安全回去繼續(xù)照顧你媽媽和姐姐的!你把氣管和割炬拿過來,然后把窗子再遮嚴實點,光線很強的?!?/p>
杜小松一呆,馬上就收起信封去牽氣管,拿割炬,又去弄窗簾。
李南輝總算順利地出了籠子,又割了衛(wèi)生間小窗上的鋼筋防盜網。伸出頭一看,的確光溜溜的連窗戶都沒有一個,但若能下去,是不會驚動看守的人的。李南輝十分奇怪,心想這建房子的也真怪,下面三層背面都不開窗,偏偏在最高的四樓弄了個衛(wèi)生間還開了個小窗。略一沉吟就把電焊電纜線、電線、氣管牢牢實實地結在一起,然后系在鐵籠和門上,并叫小松把紙筆給他,飛快地寫下了總部辦公樓地址和他簽字的現金支出單,輕聲道:“小松,你先下去!如果我走不了啦,我會攔住他們追你的。只要你鉆進了山里,他們就追不到啦。你放心,我的簽字很特別,財務認識,會給錢的。若他不相信,你就拿了這紙條找人力資源部總監(jiān)李小冰小姐,她是我親妹妹?!?/p>
杜小松突然撕下了臉上的布,流下淚來。
李南輝望著面前這還是一張娃娃臉的大孩子,嘆了口氣,心想現在可不是動感情的時候。于是催促道:“快走吧!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音?!?/p>
杜小松擦了擦淚,抓起了電線。
還真是天佑好人,順利地逃了出來。一直走到107國道,李南輝才放下心來,問杜小松道:“小松,有兩百塊錢嗎?”
杜小松點了點頭。
李南輝忙道:“我要租車去找王一江,不能讓他逃脫了。你馬上也租車趕往我公司辦公樓。”
杜小松急道:“大哥,你別去找老大,他很厲害!”
“我知道。想來警方已經就要采取行動了,但王一江暫時還不知道,一旦逃脫了,以后抓他就難了。如果警方還沒采取行動,我擔心會有人在辦公樓附近監(jiān)視著我們的人的動靜。你記住,進辦公樓要先改一下裝,千萬不要讓你們的人認出你來?!?/p>
杜小松點了點頭道:“大哥,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說罷,招手上了一輛開往東莞總站的車。
張強等終于找到了王一江那輛車,還見到兩個人開了摩托車提了汽油來加。加完了油,其中一個道:“我開車再去加油站加油,然后就去酒店?,F在酒店那邊只有大哥和軍哥在,馬上就要開業(yè)了,我先去幫著點。你把摩托車開回去,好好看著李南輝,別出了意外。十二點鐘一拿到錢后,就馬上干掉李南輝,要把尸體處理掉,不留任何痕跡。然后,叫兄弟們把那棟樓清掃干凈,全部撤出來?!?/p>
張強對跟著他的副隊長阿荊道:“你帶兩個兄弟跟蹤那摩托車配合王先生和洪先生救人,我?guī)蓚€兄弟去跟蹤那輛要加油的車。注意,確保阿輝的安全!你們也別急,市局馬上會派人來支援?!?/p>
跟著那輛摩托車總算找到了囚禁李南輝的地方。王越騰、洪劍鵬卻一下子緊張起來,望著阿荊道:“如果打草驚蛇,南輝就有危險了,如何是好?”
阿荊正色道:“找到地方,就好辦了,不能急。這里一大排房子,我和王先生繞到后面去看看,洪先生和兩個兄弟在前面監(jiān)視,一有動靜馬上通知我們?!?/p>
二人繞過幾棟樓才繞到后面,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還在飄蕩著的又是電線又是氣管的“繩子”,都一驚。
王越騰想也不想就道:“我爬上去,你在下面幫我盯著?!?/p>
阿荊道:“不行!危險!等我上去,你盯著!”
王越騰正色道:“這爬高躥低的,我最在行。我有種預感,南輝已經安全離去了,我只想上去證實一下?!闭f罷,就抓住那“繩子”試了試,輕捷地向上躥去。直看得阿荊點頭嘆服,心道:“難怪隊長要安排他們參與行動!”
王越騰從窗口爬進衛(wèi)生間走進大廳里見到那鐵籠,心里就更確信李南輝已經安然離開了,正想跑回窗口對阿荊做個抓人的動作,卻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還夾雜著一個人的聲音,“杜小松,快開門,你搞什么鬼,反鎖門干什么?是不是想從李老板那弄點好處啊!”
王越騰暗暗道:“想來是那叫杜小松幫助南輝逃跑了。可是,這人會不會另有企圖呢?南輝會不會再陷困境呢?”一想到這兒他頓時又渾身不自在,猛地沖到后窗口對阿荊道:“南輝已經離開,通知張隊長,深圳、東莞兩邊馬上全面行動抓人!”一說完就跑回大廳。已經有幾人破門而入了,見到好像是從地下冒出的王越騰個個都愣住了。王越騰趁機就是一陣拳腳交加。
李南輝趕到麗容酒店時,正好見到王一江和阿軍正在安排服務員們在酒店大門口擺花籃,氣定神閑走過去大笑道:“老同學,生意興隆??!”
王一江和阿軍一見他以為是見到了鬼,大吃一驚異口同聲道:“你是怎么出來的?”
李南輝大笑道:“想不到吧?我會武俠小說里的縮骨法!”
也就在同時,四處響起了呼嘯著的警車警報聲。
王一江和阿軍大驚。
阿軍只略一驚就迅猛地向李南輝撲了過來。李南輝一聽到警報聲,心里就更踏實了,但也明白自己身處險境,要盡快解決一個算一個,決不能手軟。于是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和角度一腳踹向阿軍下陰。阿軍頓時一聲慘叫,萎倒在地。
正欲離去的王一江眼見走不脫,猙獰地叫了一聲“有兩下子嘛”,就從手袋里抖出一把匕首來,惡狠狠地向李南輝捅去……
洪劍鵬在聽到阿荊一聲“動手”后就一馬當先沖了進去,阿荊和兩個干警也緊隨其后。里面的人早就聽到了樓上的打斗聲了,荷槍實彈迎向四人。洪劍鵬這時最擔心的是王越騰和李南輝的安全,使出了渾身解數,一腿掃向沖在前面的二人,趁二人躲閃的時候一躍身沖了過去,直往樓上沖。阿荊和兩個干警更是勇猛地攔住想沖上去抓洪劍鵬的四個人……
王越騰雖然出手夠狠,但對手也都是高手,始終不能盡快取勝,心里卻急得很,既擔心下面幾人的安危,更著急李南輝究竟是何種處境,越急就越亂,竟然挨了幾拳,中了一腿,撲倒在地,心里一慌,潛能就激發(fā)出來了,一個“烏龍攪住”旋了起來,迅猛地雙拳擊倒了兩個,卻見一個烏黑幽深的槍口洞對準了他……
李南輝沒想到王一江高大臃腫的身軀竟是那樣靈活,直逼得他只有躲閃的份。李南輝雖然沒還手之力,嘴里卻不時道:“你們老板是殺人越貨之輩!大家來幫手抓啊!”
王一江心里就更煩躁不安,怒吼道:“我請你們來,還不幫忙抓住這個搗亂的人?小心我炒了你們!”
李南輝大笑道:“老同學,別做困獸斗了,法律無情??!”
酒店里的人都圍了過來,幾個保安想報警,卻被另幾個保安阻止了,而幾個保安想上來幫王一江的忙,又被別的保安勸住了,一時倒形成了比武觀戰(zhàn)的情景。
王一江越來越恐懼了,猛地飛出了手中的匕首。李南輝大驚,趕忙躲閃。王一江趁機抽出了一把手槍,獰笑道:“老同學,你可別怪我!再見!”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王越騰黯然地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卻驀地想起了李小冰,他短短三十歲的生命里惟一最愛的女人,終是等不到了!歲月是漫漫不息的,而他的生命卻就要結束了。心中不禁一陣黯然,竟沒有看到洪劍鵬那神威凜凜的雷霆一擊!
洪劍鵬大聲道:“南輝呢?”
王越騰倏地睜開眼睛,激動地道:“洪大哥!”
洪劍鵬又是一記重手打倒了另一個想要站起來的歹徒,急道:“南輝呢?”
王越騰忙道:“不知是早離開了,還是給別的人……我想,應該是有人幫他離開了,我們馬上去酒店幫張隊長吧!”
李南輝長嘆了一聲,心想自己也太沖動了,居然也不與別的人取得聯系就獨自來了!望著王一江獰笑著就要開槍的那一瞬間只在想:“夢思,鴻兒,對不起了!我終于還是不能陪你們走下去了!”
王一江卻并沒有馬上開槍,又獰笑道:“李南輝呀李南輝,你真是太沖動??!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我不早就給你說過了嗎?何苦呢?何苦呢?你先去吧,不會寂寞的,你的老婆孩子也會馬上來陪你的,這可都是你害他們的!再見!”
話聲一落就只聽“砰”的一聲槍響。
李南輝大驚,因為他沒感覺到痛,卻見王一江手上正在滴著血,也不細想,迅速一個掃腿踢向王一江。
王一江卻并不就犯,一個縱步躍近一個女服務員,伸出還在滴血的手,勒住了那女孩的脖子,其他的服務員保安趕忙四散逃走。
李南輝已經看見了張強,手里的槍還在冒著煙,可是那女孩……
王一江望著張強惡毒地笑道:“我想,閣下是警察了。你希望一個無辜的生命因為你而沒有了嗎?”又望著李南輝吼道,“李南輝,都是你造的孽啊!你知道嗎?都是你造的孽??!”
張強冷聲道:“王一江,別頑抗了,回頭是岸呀!”
“岸?”王一江狂笑道,“我是想上岸啊!可是,你們不給我機會!”
李南輝嘆了口氣,輕聲道:“一江,你也……”
王一江怒道:“李南輝,你給我住嘴!警察先生,是要這如花似玉的女孩死呢,還是讓我離去?”
張強厲聲道:“你就不能悔改嗎?”
王一江又是一陣狂笑道:“悔改?悔……”還沒說完,只聽又是一聲槍響。王一江就那樣張大著嘴巴,狂笑還嵌在臉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慢慢地向后倒去。他至死也想不通,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神槍手,擦著另一個人的腦袋開槍打中了他的眉心。
李南輝、王越騰、洪劍鵬三人趕到川峰電子總廠時,羅鋒正在開會討論關于業(yè)務開拓新計劃的事。見到三人,臉色頓時大變,卻也不停下來,只含笑打了聲招呼,繼續(xù)講他的話。
三人也不阻止他,一任他神采飛揚地講著。參與開會討論的眾人見老板和總經理、副總經理同時到了,就更加熱情地展開了討論。
會議快結束的時候,羅鋒望著李南輝等三人道:“下面請董事長、兩位總經理給大家講話。”
王越騰含笑走到前面道:“請大家都出去休息一下,等一下還有更重要的會議要開?!?/p>
眾人也就紛紛站起身走了出去。
時任二廠總經理的李允波剛好也從長安過來參加會議,看到李南輝那好像逃犯的樣子,急道:“三叔,你病了嗎?”
李南輝笑道:“我沒病,是有人病了。”
羅鋒心里自然也明白,黯然地嘆了口氣,無力地問道:“王一江他……”
洪劍鵬冷聲道:“死了。一伙總計三十七人,天網恢恢,無一能走得脫!”
羅鋒呆了一陣,低聲道:“打算怎么處置我?能讓我從容離去嗎?”
李允波聽了幾人的對話,一頭霧水,直探詢地望著李南輝。
李南輝對李允波道:“以后再說。從此以后,你得獨立挑起川峰電子的重擔了?!?/p>
王、洪二人直望著李南輝,李南輝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王越騰冷聲道:“羅鋒,既然南輝不計較了,我們也就無話可說了。退去你所有的股份、結算所有你應得的分紅、基本工資,離開吧。”
羅鋒一怔,輕聲道:“能讓我體面地離去,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就不敢妄想了。我會帶著妻兒遠走他鄉(xiāng),有生之年,絕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p>
李南輝正色道:“那也不必。你拿走你應得的,川峰電子能有今日的洋洋大觀,你居功甚大。你依然可以留在深圳發(fā)展,也可以帶走你的客戶,只要他們自愿,我們也無話可說。你是創(chuàng)業(yè)奇才,營銷奇才,還是重新自立門戶創(chuàng)業(yè)吧。只有一事相勸,如果心有異動之時,記住這次的教訓。如果發(fā)展得好了,回去為我們的家鄉(xiāng)出一份力吧!我們依然可以是生意合作的伙伴。”
羅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頹然道:“很感激你的寬容!一念之差,有生之年當好好懺悔才是,不敢再做他想。”
李南輝于是馬上召開了全廠大會。羅鋒以回家鄉(xiāng)開發(fā)建設鄉(xiāng)土為由,經總部研究決定后調走。李允波出任川峰電子總經理,何力出任總廠總經理,原二廠副總經理許蒙出任二廠總經理。王越騰代表總部高度評價了羅鋒為川峰電子作出的杰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羅鋒也始終面帶笑容地鼓勵全廠員工,為川峰電子的更加繁榮而努力奮斗,川峰電子將為所有在職員工提供非常廣闊的翱翔天空。
離開川峰電子總廠,李南輝三人又馬上趕回總部辦公樓,希望能見到杜小松。財務總監(jiān)黃驊道:“他早就走了,只要了五千塊錢,留了封信給您?!?/p>
大哥:
您的公司可真大,辦公樓裝修得很好看。
我再一次確信您真的是這世上不能多見的好人。我的確很需要錢,但暫時不用那么多。我想回家看望媽媽、姐姐,所以拿了五千塊。
兩個多月后,姐姐大學也畢業(yè)了,我會和她一起來,您給我一份普通工作吧,我會盡力做、好好學,拿我值的工資。您一定要給我姐一個好工作,她是很優(yōu)秀的,真的。
謝謝您!
保重!
小松字
李南輝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王、洪二人也倍感高興,異口同聲道:“該回去看望夢思了?!?/p>
“一起回去樟木頭吧。”
回到家見到陳夢思滿臉的淚痕和一夜之間萬分憔悴消瘦的樣子,李南輝心里一陣劇烈的疼痛和后怕,嘴里卻道:“你沒聽人說過好人一生平安嗎?”
陳夢思卻撲在他肩頭放聲大哭起來。案發(fā)二十多小時以來,她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了,盡情地宣泄心中的傷痛和驚怕!
王越騰笑道:“夢思,慢慢再哭吧,反正風雨已經過去了。只是我們好像已經有二十個小時沒吃一點東西了呢!”
陳夢思馬上止住哭聲抬起頭道:“你們又不早說!”
李南輝笑道:“誰有機會說啊?我剛一開口,你就沖過來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剛好田瑤雪和李小冰也進來了,洪劍鵬又大聲道:“餓死你們的老公了……”說到這兒,望著李小冰覺得話有不對,又解釋道,“小冰,我說得太快了,你可別介意?!?/p>
李小冰笑了笑就趕忙進了廚房。
王越騰也不掩飾自己的感情,想起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什么都不想,就想著李小冰,可是……他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李南輝不想這樣尷尬,忙對陳夢思道:“你最好先洗個臉,化個妝,別弄得飯菜都變得又苦又澀的!我們現在的胃可都不怎么樣。”
眾人又笑了起來。
剛吃過飯,柳元恒、李康一起打了電話來,說川北著名的上市企業(yè)“心語”羽絨集團加盟了旅游資源開發(fā)計劃,已經簽約了。成都“清心”礦泉水公司雖不加盟旅游資源開發(fā)計劃,但已經確定在路通之后在川峰山山腰新建礦泉水廠,已經初步簽了投資意向書,專家確定了泉水的天然成份,真是有點“甜”啦!重慶、成都許多大企業(yè)都紛紛派了代表團去考察、參觀,相信有更多的知名企業(yè)會看好川峰計劃。
李南輝哈哈大笑道:“真是禍福相倚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真是不假!”
王越騰正色道:“經過這樣的事,更需要我們加快發(fā)展的步伐?。》N種根源還不都源于貧窮、落后、愚昧、狹隘嗎?”
眾人都點著頭。
王越騰又道:“允波也是商業(yè)奇才,我想再給他壓個擔子。電子行業(yè),他已經輕車熟馬,在他任二廠總經理的這短短幾個月里,招攬了不少專家、業(yè)務精英,正在計劃開發(fā)生產手機等通訊產品,還想進軍IT行業(yè)。我們研究過他的計劃,請人評估過他請來的專家技術實力,大有可為。地產行業(yè),亟待一個年輕有為、眼光卓著的領頭人。電子方面,何力、許蒙的雄心更不比他弱,由他總掌舵,二人分管執(zhí)行就很是個鐵組合。我早已與柳老師商討過,決定由允波來兼領地產行業(yè)的頭?!?/p>
李南輝一怔,心想李允波雖然學歷高,成績斐然,畢竟還年輕,于是道:“地產行業(yè),必然是我們發(fā)展的又一重點,而且我們自己有建安、裝飾工程公司,正適宜配套發(fā)展。但這領頭人……”
洪劍鵬打斷他的話,正色道:“我很贊成越騰的提議,既是給允波壓力,也是給他動力,我想他一定能做得更好。我與他接觸過很多次,他雖然不能理解我們的全面扶貧助困宗旨,但經營企業(yè),他是絕對有能力,且很自信?!?/p>
田瑤雪也跟著柔聲道:“我也很贊成越騰的提議。柳老師曾與我私下探討過,我們意見差不多。越騰說得對,我們應該加快發(fā)展的步伐。我們不只是僅僅要給允波壓力,讓壓力化為動力,我們所有的人都該給自己更大的壓力,讓壓力化為動力!”
眾人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綁架事件的陰影終于漸漸淡了散了。李南輝又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工作生活中去:交朋友、跑業(yè)務、不斷地學習。
這天,他意外地在飛夢大酒店廣場停車場邂逅久違了的汪若芙。
那是個陰天,空氣中似乎氧氣突然間急劇減少了,總讓人感到像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原上一般,特別窒息。
站在各自的車旁,兩人面對著面,許久都沒說一句話。
還是汪若芙冷冷地先開了口:“久違了,李董事長!”
李南輝也趕忙輕聲道:“這么多年沒見了,還好嗎?”
汪若芙似笑非笑似怨非怨地道:“我可是在這兒守株待兔??!”心中恨恨地想,你如今風光了,恐怕早已忘了我當年對你傾力相助了吧?我與你曾有一段情,你怕只把我當你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早忘得一干二凈了吧?
“守株待兔?”李南輝一怔,大笑道,“漢語成語不能這樣用吧?”
汪若芙冷冷地盯了他一陣,又自我解嘲般地道:“萬里思君不能忘??!我不敢直接去找你,也不敢給你打電話。為了見你一面,在你的酒店住了兩三個月了,天天就在這廣場里站著,傻傻地盼著你突然出現,就差沒被風化為望夫石了。你說,這不是守株待兔是什么?”
李南輝一愣,雖見她說得半真半假,似嗔似怒,但始終流露著幽怨的情意,想起她曾經的確對自己真情真義,便想勸慰幾句,柔聲道:“若芙……”
汪若芙不待他說下去又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就站在太陽底下嗎?不能請我喝杯咖啡嗎?”
李南輝心里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走進別致的飛夢咖啡館,呆坐了好一陣,二人又都沒話說了。
李南輝終是覺得尷尬,找話說道:“洪流機械已經成為世界名牌了,恭喜你們!”
汪若芙只顧慢慢地攪動著咖啡,不看他,也不出聲,也沒要喝的意思。
李南輝又訕訕地道:“我們中山塑膠廠的注塑機和其他配套機械都是在你們廠訂購的。那邊的同事說,質量好,售后服務配合得更好,難怪會成為世界名牌?!?/p>
“謝謝!謝謝!”汪若芙也不抬頭,聲音依然是冰冷的,“首先謝謝你們的信任和夸獎,其次謝謝你肯使用我們的產品。早聽表哥說起了,近一個億的設備啊,在我們的所有客戶中,你排第二位呀!”說完就又不出聲了,還是不喝咖啡,卻不停地攪動著。
李南輝只好又找話道:“我能有今天,在很大程度上是得力于你多年前的鼎立相助。是你介紹我接了你伯父的廠房及辦公樓、宿舍建筑裝修那一單三千多萬的工程,奠定了我在建筑、裝修行業(yè)發(fā)展的基礎,那是我接的第一單過千萬的工程。自那一單后,我在建筑、裝修行業(yè)就比較順利了,都是托你的關照。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心存感激,不敢相忘?!?/p>
汪若芙冷冷地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我,我真感到榮幸??!這么多年,我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啊,不敢忘記你對我的傷害。我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情人都找了十多個,就是不能從你的陰影中走出來。想不到多年后重返大陸,你已經是風云人物了。只是短短的幾年光陰呀,我真不敢想象,好像有神在助你啊!我在樟木頭無意中見到陳夢思拉著你的兒子在百貨大樓前的廣場幸福的樣子,我就想沖上去一一掐死他們,讓你一生痛苦……”
李南輝大驚失色,端著的杯子頓時跌落在桌上,咖啡濺得到處都是。
“不用緊張。”汪若芙嗤笑道,“我是想,但還不會做呀,不會那么狠心!哦,從報紙上看到幾個月前你曾被人綁架了。奇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那一伙有三十多個人啦,老大還是你老同學,看來你的人緣也不行啦,連多年的同鄉(xiāng)老同學都對你不滿!我看你以后出入得有幾十個精通現代高新科技的保鏢跟著才行,幾個月前有姓王的老同學打你主意,說不定這個月又有姓李的同宗會對你不利了!”
“哎!若芙,你是盼我早點死??!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不為惡,自有天佑!我倒是不怕!”
“是嗎?”汪若芙冷笑道,“世事難料啊!說不定會因為你連累了你的親人?。 闭f罷,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心中更是恨恨地道,“李南輝,你已經不記得我多年前說過,‘李南輝,汪家大小姐的驕傲和自尊被你一刀一刀地割碎,多年后,我要你為此付出代價!’我可是記得清楚得很!”
李南輝呆呆地坐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也趕緊走出了咖啡館,卻已經見不到汪若芙的蹤影了。越想心里就越是驚怕,趕忙到服務總臺去查,卻并沒有一個叫汪若芙的。想了想又打電話給汪若芙,還好她的手機沒變號碼,“喂,若芙,我們能好好聊聊嗎?”
“聊聊?”汪若芙在電話上冷笑道,“聊什么?有什么好聊?”心想,聽了我的話怕了吧?我就是要你怕,就是要你成天心神不寧!
李南輝輕笑道:“我想向你請教經商之道?。 ?/p>
汪若芙咯咯大笑道:“你是擔心我謀害你的寶貝妻兒吧?放心,那么漂亮的女人,我見尤憐,那么可愛的孩子,我只恨他不是我自己的親生骨肉,怎么會害他們呢?我與你太太說過幾句話,還抱過你們的乖兒子,我也像你一樣的愛他們啊!真的!只不過,”汪若芙的聲音突然恐怖起來,“我將是你生意上最大的敵人,凡是有你李南輝涉足的領域,有生意網絡的地區(qū),我都會去。我會盡我一生努力讓你回歸從前!再見!”說罷就掛斷了電話,還關了機。
(未完待續(xù)。敬請關注第三十七章:愛恨難分真假難辨)
責任編輯:宋世安
題圖插圖: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