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xué)良：我的１１個女友

　　張學(xué)良/口述 佚名/整理
　　
　　張學(xué)良晚年曾寫過一首詩：“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盡英雄。我雖并非英雄漢，唯有好色似英雄。”年青時代的張學(xué)良。確實是個多情種，他曾自詡：“平生無憾事，唯一愛女人?！?br/>　　張學(xué)良的女朋友很多，其實，他并沒有怎么追過女人，大多是女人追他。在這方面，張作霖不管他，張學(xué)良在女人問題上，一開始就存有一種未遂意的不滿足。因此張學(xué)良早年常有風(fēng)流韻事，人稱“花花公子”。
　　
　　我為什么會特別“好女人”?
　　我為什么會特別喜歡女人，這也是(有)種種原因的。
　　第一個原因，就是我父親也等于放縱我。我父親，他最喜歡晚上吃完晚飯以后，如果沒事，他就一個人坐在那兒喝酒，我那時候是專門找這個時候，過去陪他喝兩盅。他喝酒的時候，喜歡吃點肉，我就跟他喝兩盅。
　　等他喝得多一點了，也不是全醉，只是喝得有點意思了，這事兒就好辦了。我提出要錢也好，跟他商量什么事兒也好，就都好辦了。他有時候在我這個母親這兒(喝)，有時候在我那個母親那兒(喝)。
　　有一天，(父親)在我第五個母親那兒喝酒，喝著喝著他說，媽的，你這小子啊，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呢，你凈出去跟女人在外頭混——混女人。我告訴你，玩女人可以，你可別讓女人把你玩了。
　　我的五母親在旁邊說，得了吧，你兒子夠壞的了，你還教呢!
　　潘鄧，你懂不懂?潘安漂亮，鄧通有錢，這是在罵人吶，都說女人喜歡“潘驢鄧小閑”，這你懂嗎?那個“閑”哇，就是能侍候女人，你得有閑功夫。我說我自己呀，這哪一樣都有了，可我就是沒有“閑”。
　　但是我有一樣：權(quán)勢。還有，我年輕。我有權(quán)勢，人，還不是都喜歡權(quán)勢？可是，我也可以告慰我自個兒，我這個人，從來不加女人以權(quán)勢的。我跟女人是這樣：你要不理我，我也就不朝前(追你)了。
　　還有，我十六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是我表哥的姨太太，我表哥給我父親做部下?？墒?，他這個姨太太，并不是個好人，是個暗娼，我表哥娶了她，那時候，我常到他家去玩，那時我才十六歲嘛。
　　有一天，家里沒人，她就調(diào)戲我，所以我成了壞蛋，就是從她身上學(xué)來的，我也因此有些看不起女人了。我這個表嫂呀，大家后來給她起個外號，說她是“連長”。你懂得么?她的男朋友，有一個連那么多。
　　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太太于鳳至為何不管?
　　遼源州的商務(wù)會長，就是我后來的岳父，他跟我父親非常好，他看中了我父親(的前途)。人們常說慧眼識真金，他說，我父親這人可不是個平常人，他將來一定會有作為，就這樣，我岳父和我父親就給我和我的夫人(于鳳至)訂了親。
　　我太太比我大三歲，我們那時候，(結(jié)婚之前)都要先訂親，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長的什么樣子，所以，我后來跟我太太就不太和氣(和諧)，我不喜歡我的太太，因為我們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跟我太太說，你嫁錯了人，你是賢妻良母呀，可是張學(xué)良恰好不要賢妻良母。
　　為什么?因為我是個上戰(zhàn)場的人，打起仗來，真不知道誰能回來、誰回不來。我太太她對我很好，怎么好?為什么好?我給你說說個中道理。你們大概都不知道，我太太生我第四個孩子的時候，得了很重的病，差不多就是不治之癥了。
　　那時候，她的母親還在，我的父親也很喜歡我的這個太太，那會兒，她病得已經(jīng)差不多快死了，中外醫(yī)生都來診治，束手無策了，都說她一定要死了，那就意味著，她要給我扔下四個小孩子。于是，我岳母和我的母親，她們就商量，說我的太太有一個侄女，就要我立刻娶她的這個侄女，以便日后能照料我們的四個小孩子。
　　我反對。我跟她們說，我太太她現(xiàn)在病得這么重，你們真的要我現(xiàn)在就娶她的侄女，那不是我這邊結(jié)婚，那邊催她死嗎?那叫她心里多難過呀?我說，這樣吧，我答應(yīng)你們，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娶她的侄女，你可以當(dāng)面告訴她，她自己要愿意，愿意她侄女將來給她帶孩子、管孩子。但是結(jié)婚，暫時先不要結(jié)。就這樣，大家都放心了。
　　后來，我太太的這個病，好了，沒死。她就為這件事，很感動，所以，從那以后，她對我也就很放縱了，不再管我了，對于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一概不管。或許她也知道，我和她不大合適。
　　(再后來)我太太隨我到南京，又到上海，我的太太，后來拜了宋太太(宋家三姐妹的母親)為干娘，那時候，都興認(rèn)干親，我太太就是宋老太太的干女兒。
　　我和四小姐為什么能長相恩愛?
　　有人開玩笑說：張學(xué)良跟趙四小姐恩愛。其實，如果不是把張學(xué)良關(guān)起來，他可能早就去找別的女朋友了。
　　我跟你說，我這個生活呀，就是到了三十六歲，發(fā)生大轉(zhuǎn)變。假如沒有西安事變，我不知道我還會有什么經(jīng)歷呢。
　　所以，我現(xiàn)在的太太(趙四小姐)，有一天，她跟我說：“如果不是西安事變，咱倆(趙四小姐和我)也早完了，我(四小姐)早不跟你在一塊了，因為你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受不了。”
　　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的太太。她就是這樣子。當(dāng)年我到浙江溪口(1937年1月)時，蔣夫人不讓她跟著我，覺得她(四小姐)像個姨太太一樣，蔣先生也覺得(她跟著我)不是很方便?？墒堑搅吮蓖?張學(xué)良在臺北的寓所)，到了這個地方以后，蔣夫人開始變了，變得非常喜歡她。
　　我后來跟她結(jié)婚，差不多就是蔣夫人的力量。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蔣公沒去，蔣夫人去了，我可以這樣說：我和四小姐能夠結(jié)婚，有蔣夫人一半的力量。因為蔣夫人非常喜歡她，當(dāng)年不喜歡她，后來非常喜歡。
　　我做事情，向來是有分寸的。我也知道我自己，我給自己下個考語：“平生無缺憾，唯一好女人”。
　　真奇怪!三個女友的丈夫都裝傻
　　我有好多女朋友，我最奇怪的是有三個女朋友的丈夫，他們大概都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跟他們的太太(的事)，可是還要裝傻。他們也不是沒地位，都是相當(dāng)有地位的，很奇怪。我就說說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吧。
　　我前面說了啊，我是有勢力，可是，我并不是仗著我的權(quán)勢來的，反過來，人家是因為我的權(quán)勢而來找我。還有，我再說這個，你就能明白，女人要沾上我，她就不(愿)離開了。我(現(xiàn)在)要是年青人，我就要開課了，講講怎么“管”女人的事情。
　　那三個女朋友是哪三個，我不說了。我告訴你，中國人、外國人都算上，白人、中國人，那個嫖的不算，花錢買的、賣淫的不算，我前后有十一個女朋友——就是情婦!我的情婦算一算，共計有十一個。
　　我跟你說幾段小故事吧。
　　我到上海的時候，到一個人家里做客，她家請客。結(jié)果，她(偷偷)給我寫過來一個紙條，紙條上寫的是：“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就在那個紙條上，改了兩個字：“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放我走。”
　　這是誰，我不能說、不能講，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
　　我再給你講一個，我這三個里頭的一個女朋友，她的先生是個很有錢的商人，相當(dāng)有錢，可是，我還是跟他太太來往。他太太是上海一所中式女校的學(xué)生，我跟他太太來往，專門講“春兒”的故事給她聽，他的太太就陪著我玩，我們常常兩個人開著汽車出去。
　　有一天，我到他家里去，在客廳，我們兩個人把衣服都脫了，兩個人剛脫了，她忽然跑了。后來她跟我講，她所謂的丈夫，實際是她姐夫，她跟她姐夫發(fā)生關(guān)系了，她離不開他了。于是，她就成了她姐夫的“外宅”，那一次，我們差不多就要發(fā)生關(guān)系了嘛，可是她跑開了。
　　(后來)她回來問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說：“我這人很規(guī)矩啊，這些事情，我向來不強(qiáng)迫女人的?！币院?，我們就不來往了，我也不去找她了。
　　可是，過了差不多兩年多，有一天，她忽然上我這兒來，找我來了。她來了，我跟她開玩笑，我說：“這可不是我找你啊，是你送來的?！彼煞蛐正R，我說：“你來，你丈夫知道么?咱倆的事，你跟你丈夫說過么?”她說：“是他讓我來的?！蔽艺f：“是他讓你來的，當(dāng)然就可以公開了，沒事了?！?
　　
　　其實，她的這個丈夫，是有點事求我，這個事情，我給他解決了，解決以后，她丈夫跟她一起來謝我了，我跟她丈夫開玩笑，我說：“你別謝了，你也有代價的。”她丈夫也笑了。
　　另外一個，更奇怪了，這個人，我跟他太太非常好，她丈夫看出來了，后來，她自己告訴我，她說：“我丈夫跟我講，你跟小張兩個人玩，要小心啊，這個家伙靠不住的?！彼@么一說，我撲哧笑了。還有什么靠得住、靠不住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關(guān)系了呀!
　　她丈夫很有地位的，可是很奇怪，我打電話過去，她丈夫卻說：“你接電話吧，有你一個好朋友來電話?！蔽以陔娫捓锒悸犚娏?。人，就是一張紙蒙住了臉!
　　男人的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我親眼看見的，親身經(jīng)歷的，有個男人，他姓蘇，大伙就管他叫蘇大個子，他的兩個太太，姐妹兩個，隨便跟人家搞，他不管。我親眼看見過，那時候，我還年輕呀，才十幾歲，蘇大個子請我吃飯，我親眼看見他太太，在吃飯的時候，他太太就像一般的姑娘(妓女)，坐到人家大腿上；他的第二個太太，就是那個妹妹，飯還沒吃完，就跟著別人走了。
　　那時我就覺得，她和男人出去，一定不是好事，待一會兒，他們倆又回來了，一點也不在乎。那個蘇大個子，他也一點不在乎?？墒牵@還不是最奇怪的，后面的事，更難讓人理解了，后來，這個姓蘇的人病死了，結(jié)果，他的兩個太太，都跟著自盡了。
　　這是怎么個事兒?讓人不能理解，不明白。丈夫死了，(這)兩個人都死了。你說這是什么道理?所以這人吶，有些個事情，你不知道底細(xì)，你沒法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個事情。一個人自殺還不行，姐妹兩個人都自殺了。
　　男女的這個事情，我現(xiàn)在常常說這么一句話，人，就是一張紙蒙住了臉，千萬別把那張紙揭開，你要揭開了，那幕后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你別揭開，就是仁義道德。你知道那個理學(xué)家的故事吧?宋朝的，我忘了是誰，他就是跟他侄女兩個人(搞)。那還是理學(xué)家呢，和他自己的親侄女，是誰我忘記了，說不出來了。
　　你知道清朝的大儒紀(jì)曉嵐他說的話嗎?“生我的，我不敢。我生的，我不淫。其余無可無不可”。這是紀(jì)曉嵐說的話。
　　在西山，康熙皇帝就問他，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他說，“哎呀，老臣吶，好久沒回家了?！彼枚嗳兆記]回家了，康熙怎么樣?就賜給他兩個宮女。倆宮女陪他，你說這紀(jì)曉嵐的事兒，是不是張狂?
　　我現(xiàn)在，也是張狂。我這人最好扯，什么話都扯。要是沒有太太、沒有女人(在我身邊聽著)，我更會扯淡，喝點兒酒(太太)就警告我說：你不要再扯淡了。人家說：老要張狂少要穩(wěn)。我現(xiàn)在就是張狂?！?br/>　　(趙憲方薦自《報刊薈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