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來的兩步

楊竟譯

拿起的筆在手中猶豫不決，不停地在指尖旋轉(zhuǎn)……

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神話，有時(shí)像牛郎織女的燈籠——流星劃過，有時(shí)像赫爾美斯女神的衣裙——白云飄飄，這記憶的撲朔將我?guī)У綇那啊?/p>

小時(shí)候，我是在爺爺家長大的。只有幾個月大的我對于走路是極其的陌生。“從廳堂到廚房是十三步，從廚房到廳堂還是十三步?！睜敔敵３Ｗ匝宰哉Z地說著。五年來，他不知道在十三步之間走了無數(shù)回，這條曾經(jīng)被爺爺用腳量過無數(shù)次的路永遠(yuǎn)是十三步。那時(shí)爸爸媽媽都在工地上班，爺爺便一直照顧我到五歲，風(fēng)風(fēng)雨雨，春夏秋冬，為了我們在這條路上走來走去。冬天冷，我總把小手伸向灶臺烤火取暖，有時(shí)會趁爺爺不在家，把玉米塞進(jìn)灶臺里烤著吃。爺爺從玉米地里回來，進(jìn)了廳堂把那頂帶著玉米渣的瓜殼帽掛在墻上，又拎著斧頭進(jìn)了廚房……聽到嚓嚓的聲音，又是爺爺在廳堂門口弄著剛拾來的干柴。“吧嗒吧嗒”，爺爺又在廚房灶臺旁點(diǎn)著那煙葉味十足的老煙桿，我就趴在炕上，瞪著眼來來回回地看著，看著……

我那時(shí)的小伙伴并不多，因?yàn)樾∨笥讯颊f我身上有一股煙味，我說那都怪我爺爺愛抽煙把我熏的，可他們還不和我玩，我便哭著跑回家……每到這時(shí)，爺爺總愛抱起我樂呵呵地說：“不哭不哭，爺爺以后不抽煙了?！蔽揖谷豢拗?。

但是沒多久，爺爺?shù)奈覆》噶?。那天，我和弟弟在外面和泥玩，突然下起雨。帶著泥乎乎的小手回家，靜悄悄的，沒有爺爺熟悉的腳步聲。我們跑進(jìn)堂屋，爺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地喘著粗氣，他干癟的嘴唇動著，可是怎樣也發(fā)不出聲音，弟弟被嚇哭了?！盃敔?，爺爺……”我不停地叫著?！皼]事，沒事。不哭……”過了一會兒，爺爺好多了，他又支撐著虛弱的身子，走上十三步的路，來來回回，越走越蹣跚……

直到有一天，十三步變成十五步。妹妹拉著我：“姐姐，你發(fā)現(xiàn)了嗎?爺爺走了十五步?！笔宀?我注視著爺爺老態(tài)龍鐘的腳步，“怎么會是十五步?”爺爺看著我們，搖搖頭笑了：“是啊，十三步也成十五步嘍!”看著爺爺深陷的眼眶，花白的頭發(fā)，我心里酸酸的。

爺爺日復(fù)一日步履蹣跚地走在自己最熟悉的小路上，那越來越瘦的身影，那順著皺紋經(jīng)常滾落下的一滴滴的汗珠……讓我永生難忘，難道這僅僅是路?是愛?是汗珠?是操勞?是付出?這多出來的兩步……

后記：老式的座鐘在午夜里敲擊，老人的鼾聲驟然停止，他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夢話，靜靜地沉睡了。夜已遠(yuǎn)，夢已遠(yuǎn)，一切隱到過去了，只有那條路，在我的腦海里晃著，永遠(yuǎn)地飄浮著……

素材小貼士

化大為小,巧妙成文（一）

■ 吳小芳

一、限定范圍，緊縮角度

在話題前后添加詞語是緊縮寫作角度的最好方法。加上某些詞語以后，話題受到限定，寫作范圍一下就縮小了。

二、舍面取點(diǎn)，聚焦于點(diǎn)

大題小做法是具體操作時(shí)，也體現(xiàn)在舍面取點(diǎn)，以點(diǎn)代面的構(gòu)思策略上?！包c(diǎn)”能反映生活本質(zhì)的、具有代表性的事物，將它取來，會起到以少勝多，道理不言自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