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章
2007年6月16日下午,在美國紐約一棟57層的建筑物里,克洛德正忙碌著公務,突然,電話鈴響了,他拿起話筒,“我是讓娜,還記得嗎?”
克洛德想起,讓娜,不就是那個法國姑娘嗎?幾年前,他出差去巴黎,結識了她,但自回國后,就幾乎與她失去了聯(lián)系,只知道她收入還可以,就是有點頹喪,才24歲,便成天唉聲嘆氣,再好的事也喚不起她的興趣。怎么現(xiàn)在她會在巴黎午夜零點15分(與紐約時差6小時)打國際長途來找我呢?
克洛德正待應酬幾句客套話,讓娜的聲音又傳來了:“克洛德,我正在等死。我已經(jīng)吃下安眠藥,割開了血管,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你愿意在我最后的時候,跟我談點什么嗎?”
原來,讓娜受長久以來的厭世絕望情緒所驅使,她在10分鐘前吞下了五片安眠藥,隨后趁著藥性用刀割斷了左手腕的動脈血管。到零點15分的時候,讓娜開始感到極度的虛弱,同時產(chǎn)生了在彌留之際與隨便什么朋友聊聊的念頭。通訊電話簿沒翻幾頁,她就找到了克洛德。
克洛德起先還以為這是開玩笑。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是真的自殺!于是,他一邊在電話中安慰她、穩(wěn)住她,一邊在腦子里轉個不停。怎么辦?放下話筒去通知其他人,那悲劇就不可避免會發(fā)生,他想到請在大樓最高一層辦公的上司亨利幫忙。克洛德抓起鄰桌的電話,把亨利喚了下來。為了不致中斷與讓娜的談話,克洛德拿起一張紙,用拍電報般的簡短語句將情況寫下來。亨利也作了書面回答:“請即打聽讓娜的地址?!?/p>
此時,讓娜逐漸支持不住了。足足拖了5分鐘,克洛德才從她的嘴里套出了居住的街名和門牌號碼。亨利得知后馬上通過電話向紐約警察局呼救。接電話的警察叫戈爾東。
戈爾東試圖通過電話直接和讓娜所在城區(qū)的警察局通話。可電話一直占線,戈爾東急得直跺腳。只好向美國情報局求援。
于是,戈爾東與美國情報局一個叫約瑟芬的接線員聯(lián)系上了。約瑟芬很快明白了一切,她帶著耳機,在使人眼花繚亂的電話線路中,尋找到了一條可行的線路。她立即扳動開關,讓電訊越過大西洋,直通法國情報局,并立即向戈爾東發(fā)出了通話的指令。
幾乎同時,電話員又接通了警察急救站。
1點47分,響著警笛聲的救護車在讓娜居住的樓下停了下來,一束光亮照到了第五層……
在紐約,克洛德從電話里聽到了微弱的砸門聲、騷動聲以及警察救護車的笛聲。隨后,聽到一位不知名的警察在電話里發(fā)的話:“她還活著,一切都會好的!你們可以掛斷電話了?!?/p>
幾個人松了一口氣,分別在地球的不同位置上掛斷了各自的電話。
這是2007年6月16日發(fā)生在美國紐約與法國巴黎之間的一個真實的故事。為了愛,為了一個生命,他們以實際行動,詮釋了愛心沒有國度,愛心也沒有距離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