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鬧鬼的房子

“你都聽誰胡說了！這剛買的房子怎么可能是鬼屋呢？”劉大牛惱火了，眼睛鼓得圓圓的，脖子上的青筋繃得條條綻出。

這也難怪大牛會生氣，花了畢生積蓄剛買下來的屋子卻被村里的人說是間鬼屋，嚇得他媳婦慌慌失失地進來，煞青著臉和他說的。

大牛怒氣沖沖地坐下，自個兒抽起煙來。說實話這年頭日子也不好混，大牛只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地工人，每天都早起晚歸干盡苦活，累了在工地打個地鋪就睡，壓根兒不會想到八字沒一撇的事——買房子。

這買房是個巧合，這不，那天下班了一大伙人到隔壁村里喝兩杯酒，正好路過一個房地產(chǎn)中介的門口，那里貼滿了出售的樓房信息。大牛平日可從來都不看，可今個兒眼皮這么一瞥，卻不由呆住了。

吸引大牛的是一個轉(zhuǎn)售的樓房——三層樓二百多平方才賣5萬塊！

這夜大牛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他想到了自己都已三十多歲，一直想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要是有了這屋子，把媳婦接過來住，小兩口還可以做點小生意呢?？筛蛇@行的做了十幾年的苦力工才攢了七八萬，那屁點錢連半塊地皮也買不起。眼看這老天終于開眼，給大牛我砸餡餅了，要是再猶猶豫豫的，以后恐怕沒有這么大的“餡餅”砸到自己頭上了。

大牛第二天老早就起來，向工地請了半天假，按照中介所貼出來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屋子雖然建在村子里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人煙稀少，感覺比較冷清，但是房子周圍有很多棟其他的屋子，陽臺上都晾滿衣服。很多人住這兒啊，一定是房主急著把房子轉(zhuǎn)售出去，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大牛暗暗高興。這不，大牛趕緊摸出自己辛苦積攢的錢，往中介所跑去……

房子的事情已經(jīng)敲定，大牛的媳婦蘭花也連夜坐車過來了?？善@蘭花剛一進門，大牛還沒來得及和她高興幾番，快嘴快舌的蘭花就忍不住告訴大牛在路上聽到的傳聞，說這是間鬼屋，住不得人。大牛這一聽，臉都拉長了。

蘭花見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說不曉得哪人家瞎說，咱們可不迷信，這買了房子咱倆也得趕快打掃打掃才可以住人啊。大牛這才把煙丟了，臉上終于擠出一點笑容。

蘭花一雙手不虧是干活的料，忙碌了一天，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得亮晃晃的，還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大牛笑嘻嘻的，倒了兩杯白酒，和蘭花吃著花生米當(dāng)作慶祝新居入伙。小兩口折騰一天也累了，喝了酒更添了些醉意。蘭花躺在床上軟綿綿的一動都不想動。不一會兒，房間傳來了大牛排山倒海的呼嚕聲……

當(dāng)新的一天陽光溫柔地傾瀉在這所充滿喜氣的新居時，大牛醒了，他伸著懶腰，打著幸福的呵欠說：“你瞧咱倆踏踏實實睡了一晚都沒事，哪有什么鬼啊，說有鬼的人才是心里有鬼呢！”蘭花早就起來了，一聽也笑呵呵地迎合他說大牛有大福氣，做媳婦的也沾上福氣了。

一天，大牛打電話說工地加班，蘭花自己吃了晚飯，把該做的家務(wù)活利利索索地做完了，便安心在家里等大?；貋?。

晚霞的最后一絲光彩終于被暈黃的月光所取代，偌大的屋子少了笑聲和說話聲，只隱隱聽到遠處的幾聲狗吠聲，整個屋子異常地安靜下來。蘭花看著電視卻有點心不在焉，這搬來一個星期了，但是沒有一個親戚鄰居愿意來傳聞中的“鬼屋”作客的，家里也顯得冷冷清清的。她嘆了一口氣，想起來要把放柜子的被子拿出來，畢竟這入秋時分天氣也有些涼了。

柜子放在二樓的雜物室里，雜物室的燈開不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雜物室和樓梯口的燈泡老是燒了，剛開始大牛還幫忙換得勤，后來換得次數(shù)多了，大牛說那兩個地方的線路估計出了問題，換的燈泡都會燒，干脆就沒再換了，還給蘭花買了個充電手電筒，換燈泡的事就一直擱下了。

蘭花只好拿了個手電筒往二樓走去。這屋子有點大，走路的咯咯聲也越發(fā)清晰響亮。推開門，儲物室一團黑咕嚕的，窗邊的窗簾并沒有拉上，昏暗的月光把樹影照得斑駁婆娑，隨風(fēng)竟窸窸窣窣地響起來。蘭花大氣也不敢多喘，想起村子里鬼屋的傳聞，頓時手臂起了雞皮疙瘩，拿著電筒的手竟不由地顫抖起來。

這時樓下“吱”一聲門開了，蘭花嚇得大叫一聲。

“蘭花，蘭花……發(fā)生什么事？”大牛沖上二樓，蘭花撲向他的懷抱，“還好你回來了，我可嚇壞了。”說著嗚咽起來。大牛知道蘭花膽子不大，而且平時鄉(xiāng)下熱熱鬧鬧的，這會兒沒有人陪著，難怪會害怕。

夜深了，燈熄了，可是蘭花卻心有余悸，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小心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漆漆的。她轉(zhuǎn)頭看看正熟睡的大牛，輕輕地把頭依靠在大牛的肩膀上，心里數(shù)著綿羊睡。

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外面的風(fēng)聲似乎緊了些，樹也吹得晃來晃去，發(fā)出噗噗咯咯的聲響……蘭花心頭一驚，突然清醒過來----怎么會是噗噗咯咯的聲音？蘭花側(cè)著耳朵聽，果真聽到一些骨碌碌的浮水聲音，寒毛也豎起來了，趕緊推醒身邊的大牛。

大牛正睡得香，被這么一推就醒了，他有點不耐煩地說：“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蘭花拉緊大牛的手臂，“奇怪的聲音，有鬼，真的有鬼??！”蘭花喋喋不休地重復(fù)同樣的話，大牛這才磨磨蹭蹭地起來，“說什么瞎話，哪里有鬼？”說也奇怪大牛這一嚷，那奇怪的聲音竟然像正午的水蒸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倆人又睡下了，蘭花這一折騰怎么也睡不著了，難道是自己受傳聞影響產(chǎn)生幻覺了嗎？蘭花一整夜都沒有閉上眼睛，因為一合上眼，腦際就浮現(xiàn)奇奇怪怪的扭曲景象。

蘭花知道大牛是不會相信神鬼的事，為了不遷怒自己的丈夫，她再也不敢在大牛面前提起鬧鬼的事了，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蘭花也能夠獨自一人在黑暗中聽著風(fēng)聲和奇怪的聲音，她的精神和耐力被一點一點地磨損著。

整夜整夜無法入睡，就像成了日常規(guī)律似的，每天晚上的午夜時分，蘭花總會莫名其妙地醒來，最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鬼魂哀怨的傾訴。

蘭花每天晚上都失眠，熬得人都憔悴了許多，可這個大牛每天晚上都睡得和死豬一般，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個奇怪的聲音，平時疲憊不堪的苦活兒似乎累得他沒有再多的精力關(guān)注到妻子精神狀況出現(xiàn)的巨大缺口。

這天半夜蘭花突然醒來，內(nèi)急想上廁所，但是想到鬼魂正在家里四處飄蕩，她只好拿起被子蒙頭蓋住，把兩腿夾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半小時過去了，蘭花實在憋不住了，她躡手躡腳地起來了，卻沒有叫醒在身邊疲困的大牛，雖然心里有點害怕，但還是作了個深呼吸，拿著手電筒緩緩?fù)T口走去。

蘭花輕輕打開門，這里是三樓，房子樣式還是舊款的，廁所設(shè)在一樓。她扶著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往樓下看，黑暗中的樓梯總是特別恐怖，二樓的扶手反射出一種黝黯的光線，隱約的樓梯一級一級，似乎有人正一步一步地緩緩走上來。

心跳急劇加速。蘭花的額頭出了層層豆粒大小的汗珠，她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她想快速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雙腳卻發(fā)抖得厲害。一扭頭，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背后，蘭花嚇得往后一退，一聲凄厲的慘叫，手中的電筒“啪”一聲巨響跌下樓梯。

“蘭花，蘭花，是我啊，大牛??！”手電筒的光線射向墻角，但是大牛分明看見蘭花的臉像墻壁一樣蒼白，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

原本大牛今晚并沒有睡得特別沉，蘭花三番五次地醒來，讓大牛著實覺得有點奇怪。剛才蘭花一起來，大牛也醒了。大牛怕樓梯口沒燈光，蘭花會害怕，正出來找蘭花呢，沒料到蘭花把他當(dāng)成鬼魂了。

蘭花死了！大牛不敢相信，可是昨天晚上倒下以后蘭花再也沒有醒過來。大牛用手指湊到蘭花的鼻翼前，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她的手腳也開始冰冷了。大牛死命抓住蘭花的衣袖，“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昨天晚上她還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會突然死了呢？”大牛痛哭流涕。

醫(yī)生嘆了口氣說，你媳婦她是猝死的，我推測她生前也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臟承受不了重荷才會發(fā)生這樣的悲劇。

猝死？刺激？大牛愣住了。

蘭花的死訊很快地在全村里傳遍了，全村上下都激烈地討論著這離奇的命案。但是大家?guī)缀醵家恢抡J(rèn)為，肯定是鬼屋的問題，蘭花被鬼魂纏死了！

關(guān)于鬼屋的種種舊聞，又被人們一一翻出來證明他們的觀點。原來起這房子前，這地方是村子里的一個碼頭，每天都有船只在這里接送人，多年來來去去的也翻過不少船，淹死了不少人。村民們每每把打撈起來的尸體都放在岸邊，等死者的親人過來認(rèn)領(lǐng)。好命的就給親人帶回家安葬了，不好命的放上三五天，肉都腐爛了，那附近的野狗過來就直接啃人肉，剩下的被飛來的烏鴉啄個干凈，因此這個鬼魂葬身的地方永遠都是陰陰濕濕的，怨氣沖天。

后來那碼頭也填了，建起了樓房，價格都特別便宜，有點經(jīng)濟條件的村民都住了進來，可是唯獨這一棟房子一到半夜就會發(fā)出奇怪的響聲，活活地嚇跑了五戶住戶了，還聽說住那兒的人病的病、死的死，鬧鬼了，所以房子由原來30多萬成本跌到5萬塊也沒有人敢買。沒有想到的是隔壁村子的大牛不了解情況，貪了小便宜買了這房子，這不把媳婦的性命也賠上了。

聽說了村里的傳聞，大牛悲痛欲絕，真的是鬼魂害死了蘭花嗎？曾經(jīng)不相信鬼魂的大牛，現(xiàn)在卻不得不質(zhì)疑自己，如果他早點發(fā)現(xiàn)蘭花對鬼魂的恐懼，或者是相信蘭花所說的話，蘭花也許就不會慘死了。

夜深了，大牛獨自呆在房間卻已毫無睡意，他的媳婦被鬼魂害死了，而害死蘭花的鬼魂住在他買的房子里，那么也就是大牛把蘭花害死的！大?；诤薜难蹨I落下來了。

外面的天氣越來越?jīng)隽耍L(fēng)聲也有點大。突然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大牛警惕地抬起頭，這到底是什么聲音呢？不會是鬼魂的聲音吧？大?？嘈χ冒?，就讓鬼魂把我也帶走，讓我和蘭花在下面也有個伴兒。

一陣涼風(fēng)吹過來，大牛打了個激靈，頭腦一下清醒了許多。不，哪怕是死，也要給蘭花找到真相，就算真的有鬼，我也要把那害死蘭花的鬼揪出來！

大牛抹干鼻涕，安靜地等待著，果然不一會兒，屋子安靜下來以后，那股奇怪的聲音又傳來，噗噗咯咯，像是鬼魂游浮走在水面的感覺，怪嚇人的。大牛此刻無比的懊悔，他早應(yīng)該相信蘭花所說的話！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甚至還多了幾層咕嚕噗咯的聲音，大牛感覺到鬼魂正往自己逼近著，手心搓出一層汗水。盡管聲音如此靠近他，但鬼魂始終不肯現(xiàn)身，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大牛徹夜未眠，等到清晨曙光的來臨，那奇怪的聲音又消失得詭異，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大牛辭了工，整天整夜地守在家里。經(jīng)過了好幾天的觀察，大牛終于找到了一條小小的規(guī)律。這鬼白天是不出來的，晚上尤其是三更半夜大家都睡覺的時候它才出現(xiàn)。它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但是不愿意在人類面前現(xiàn)身。

又是一個死寂般的午夜悄無聲息到來，大牛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那個奇怪的聲音。兩個小時過去了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大牛想躺下休息一會兒，這時那個奇怪的聲音卻突然出現(xiàn)了。像平時那樣噗噗咯咯的叫聲，聲音中還夾雜鬼魂四處飄浮的響動。他屏住呼吸，細細聽著這鬼魂的聲音。

大牛心想，鬼到底在哪里？它一直都在這個房間里嗎？

走出房間，大牛發(fā)現(xiàn)門外也有這種聲音。他又小心地走到二樓的樓梯，怪里怪氣的聲音卻變得更大了。大牛開始猶豫不決，要不要繼續(xù)往下走。

大牛的面前又浮現(xiàn)蘭花慘死的情景，他咬緊牙望著下面的樓梯輕聲地說：“蘭花，我一定會找到這個鬼幫你報仇的！”

走著走著，大牛慢慢發(fā)現(xiàn)這奇怪的聲音并不是從房間發(fā)出來的，而是下面。

已經(jīng)走到了一樓，大牛感受得到聲音越來越靠近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距離危險也越靠近呢？大牛用手擦擦額上的汗珠，他無法判斷聲音的方向。

光看是找不到鬼的，大牛閉上眼睛感受聲音的來源。黑暗中，一陣陣涼風(fēng)吹來 ，一只只面目猙獰的鬼魂出現(xiàn)，它們浮游在天花板，唱著哀怨的歌曲，那歌曲就由那里傳出來……大牛憑著感覺把頭轉(zhuǎn)向哀曲的聲源，睜開眼。

那里是廁所！

大牛趕緊推開廁所的大門。

什么也沒有。

可是怪聲卻又出現(xiàn)了，在這三更半夜時分，在凌亂的廁所里，猶如鬼嚎神哭，叫人驚怵。

大牛細心打量著廁所的一切，聲音就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但是為什么會傳遍整個房子呢？這一想，大牛馬上想到廁所的排水管，只有排水管是連通整棟房子的！

排水管里面究竟有什么呢？或者是排水管連通的另一端有些什么呢？ 對了！化糞池！排水管連通的另一端是化糞池！

大牛心里有點底了，眼看天馬上就亮了，他決定天亮了以后再去化糞池看看。

這天的黎明似乎來得特別地慢，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痛苦的煎熬，只是不知道這種煎熬是否有盡頭的一天，是否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天高云淡，天氣依然好得叫人心慌，大牛早早地來到樓房后面的化糞池?；S池上蓋著厚厚的石板，足有一百來斤重。大牛試圖搬開這塊大石板，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大牛又找來兩根大木棍，夾著石板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開石板。

剛把石板挪開，一陣惡臭撲鼻而來，這化糞池，屎尿什么都有，發(fā)出一股強烈的刺激味兒。大牛大氣不敢多喘一下，用上衣捂住鼻子，可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漂浮著屎尿的臭水池。

突然，池水里浮現(xiàn)一個黑影，大牛忍不住叫了一聲，“什么東西？”黑影的行動很快，噗一聲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之間又浮現(xiàn)黑影，池水被攪渾了，黑影越來越靠近了，終于出現(xiàn)了。

竟然是一條大魚！

大牛傻住了，趕緊回家拿漁網(wǎng)又撈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是這臭氣熏天的糞水池里居然還有另外一條大魚，七八條小魚！

這下真相大白了，原來所有鬼魂的聲音都是這幾條魚搞的鬼！蘭花就是被這幾條魚給活生生地害死了！

這魚鬧的鬼傳到了鎮(zhèn)上，一個專家也隨后趕來，經(jīng)他一瞧，這魚可是廣東有名的塘虱魚，生存率特高，即便是在污水里，哪怕是像化糞池這樣強堿性的污水里，它也可以生存，而且這魚白天特別懶，只喜歡在晚上才大肆運動，游水浮動的聲音通過下水道傳遍了整棟房子，這也是流傳了十幾年的鬼屋的真相！

聽完專家的解說，村民們又議論紛紛，也有人說起這房子的第一個住戶，原來也是很喜歡吃塘虱魚，而且還在家里養(yǎng)過塘虱魚呢。一定是有兩條塘虱魚跳到廁所坑里順著下水道溜到化糞池，在那繁衍生殖，才會釀造了這十來年的一連串鬼屋悲劇。

大牛聽著大伙的紛紛擾擾的議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心里突然明白，害死蘭花的不是所謂的鬼魂，也不是眼前這活蹦亂跳的魚，也不是別的任何人，正是她自己！

有鎮(zhèn)上的記者過來采訪大牛，卻被他拒絕了，之后大牛整整三天都沒有踏出家門口一步。

這天他終于露面了，背著一個行囊，似乎出遠門的樣子。村里有人問他上哪去，大?；卮鹫f是去鎮(zhèn)上找記者去。

“不是拒絕采訪了嗎？嘻嘻，那電視臺愿意出多少錢??？”

“我大牛做人光明正大的，不是為了錢才去找記者的！我大牛想通了，要把蘭花遇“鬼”的事情告訴大家，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鬼神！鬼……鬼只是生存在迷信和恐懼的人心當(dāng)中！我的蘭花啊……她為什么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大牛有點哽咽了，但是他頭也沒回，堅定地往鎮(zhèn)上的方向走去。

小說責(zé)任編輯王紹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