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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客靜靜地趴在搓澡床上,眼睛望著前方,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一雙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他那堅實而寬闊的臂膀開始微微顫抖。這種感覺?浴客的心仿佛都要碎了,他輕輕地對搓澡工說:“你用力搓吧,我甘愿承受這一切苦痛!”搓澡工微微一笑,眼角流露出關愛的目光,沒有用任何語言去安慰他,只是用力撫摸著他的后背。
浴客眼圈紅了,幾滴淚珠順著臉龐流淌,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轉過身來抓住搓澡工的雙手:“你就不能輕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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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澡工的雙掌夾帶著勁風拍在了浴客的后背上,浴客頓覺背上一股內力綿綿不斷攻入體內,心中不禁暗道一句:“好身手!”暗自運功抵抗。無奈那雙掌如同長眼一股,緊緊貼住浴客身體,上下翻飛,一掌快似一掌,一搓緊似一搓,令其難有喘息之機,浴客不由暗暗叫苦,臉上豆大的汗珠涔涔流下,身上的泥土四處飛濺。終于,浴客面如死灰,脫口喊道:“師父,您能輕點嗎,皮都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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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四,正午。
大眾浴池。
無風,煙霧繚繞。
誰能忍受兩年不洗澡?
他能!
但他現(xiàn)在正趴在搓澡的床上。
搓澡工出手了!
沒有人能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和速度。
浴客沒有躲閃,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況且這次是他自愿的。
浴客的喉頭有些發(fā)成,胃也翻滾起來。
一種液體仿佛要涌出體內。
結束了……
床還是那張搓澡床……
人已不見……
地上除了一些泥,還有幾塊人皮……
空曠的澡堂子里回蕩著浴客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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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的確是開著的。
幾個浴客欣欣然走進澡堂,瞥了一眼搓澡工。
那搓澡工顏色黑黃,眼珠間或一輪。
慢慢說道:“澡有四種搓法,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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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客:你好,你現(xiàn)在忙嗎?
搓澡工:你好!
浴客:你多大了?你家住哪兒?
(兩分鐘后)
浴客:你怎么不搓了呀!你在同時給幾個人搓?
搓澡工:我就給你搓呀。
浴客:那你速度可夠慢的!
搓澡工:不是啦,我剛接了一個電話。
浴客:現(xiàn)在有空了吧?不過我要走了,你有郵箱或QQ嗎?
搓澡工:都沒有。
浴客:那我下回怎么聯(lián)系你?
搓澡工:你到這個搓澡室就能找到我,我常來。
浴客:那好,886。
搓澡工:886!
摘自《現(xiàn)代女報》2008年1月25日
編輯 李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