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聞麟
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尋找,在找遍了整個孤島后。筋疲力盡的嵇泉寶終于在島中的小山洞內(nèi)找到了那堆金銀珠寶。望著二十多年來一直想得到的東西,嵇泉寶得意地狂笑起來。從今后自己就是個大財主了。
隨著夜幕的降臨,疲勞和饑餓回到他的身上。身邊能吃的東西都吃了,為了活命,嵇泉寶走出山洞,月光下的小島像個陰森森的魔鬼,嵇泉寶身不由己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心想還是天亮后再找吃的吧。于是慢慢地走回了山洞。頭枕在珠寶上,迷迷糊糊中想起了自己這段不平凡的經(jīng)歷。
三十七年前,母親張麗雅隨父母一起乘遠洋輪回故里。那天,船航行在公海上,突然遇到了強臺風,船長為了躲避臺風。把船駛向海中一座小島。不曾想就在船將要靠近小島的一剎那,船長驚奇地發(fā)現(xiàn)船上的導(dǎo)航系統(tǒng)失靈。船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操縱著在海面上打起了轉(zhuǎn),還沒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船體就傾覆了。張麗雅當時正在船檐上看風景。在沉船前的一瞬間。她被拋入了海中。求生的本能使她拼足全力向小島游去,終于她戰(zhàn)勝了沉船時所產(chǎn)生的巨大吸力游上了小島。
脫險后張麗雅面對茫茫大海哭了起來,此時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蘩酆?,張麗雅從沙地上爬了起來,向島內(nèi)走去。走了近半個時辰的路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山洞。張麗雅小心翼翼地向洞里走去,這是一個約有十平方米的洞穴,奇怪的是里面有干草鋪就的一張地鋪,上面還有兩個山果,張麗雅餓急了,走上前去,抓住兩個山果吃了,隨即癱倒在地鋪上睡著了。
那山洞原來生活著一個人。這時他剛好在外面找食物,當他看見張麗雅所乘的船經(jīng)過小島,原想自己有救了。突然間,那船和自己多年前遇險時一樣,開始在海面上打起了轉(zhuǎn),他在那兒呆呆地看著,一直看到船全部沉沒,這才無奈地離開了,進入了樹林中。
當他從樹林中采了野果回到山洞時,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鋪上睡了一名少女,知道一定是從遇難船上逃生出來的。于是也沒有驚醒張麗雅,只是坐在那兒細細打量起張麗雅來,濕濕的頭發(fā)雖然遮去了她的大半個臉。但還能看到她那姣美的臉龐,濕衣裹著的身體更是豐滿迷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麗雅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前坐著一個怪物,嚇得尖叫起來。那怪物開口了:“你,我……也是……人,你是……從那船……上來……的……吧?”好多年沒和人說過話了,說起來有點結(jié)巴。張麗雅聽到他是個人,心定了一點,仔細打量起來,確實是個人,只是滿頭的長發(fā)凌亂,捕臉又是絡(luò)腮胡子,把臉都遮了起來。樣子很嚇人。張麗雅點了點頭說:“我是從那船上逃出來的,你是怎么到這個島上來的?”那人說:“好……多年……以前。我還是……船員,那次……我的船……經(jīng)過這里。不……知什么原因,就和你……的船一樣……沉了,我好……不容易……逃到了島上?!薄拔医袕堺愌?,你叫什么名字呢?”張麗雅自我介紹說,“我叫嵇惠來”“這島上還有其他人嗎?”“沒有”“這么多年來,你是靠什么過日子的?”“果子,還有魚,島的中間有一處泉水?!睆堺愌琶靼琢?。就是那些淡水維持著嵇惠來的生命,看來自己要想活下去,要靠嵇惠來的幫助了。于是,張麗雅說:“嵇惠來,今后我們得一起生活在島上了,你得幫助我?!憋輥睃c了下頭,畢竟是過了多年的獨身生活,現(xiàn)在有了一個說話的人,這對嵇惠來來說是件大好事。
開始時兩人還各人睡一張地鋪,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漸漸地睡到了一起。孤島的生活是艱苦的,每天兩人都為填飽肚子而忙碌,嵇惠來是個沒有心計的人,而張麗雅卻很會打算,她把難貯藏的食物放在洞里干燥的地方,以防沒有食物時用。張麗雅還用樹皮和樹藤制成衣服,這樣冬天也不至于受凍。
又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張麗雅在孤島上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夫妻為他取了嵇泉寶的名字。在孤島上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也算是一個奇跡。其實那時,據(jù)張麗雅估計,嵇惠來已年近六旬了。就在那一年的秋天,嵇惠來終于病倒了,嵇惠來臨終時,他向張麗雅說出了心中的一件事,他說:“麗雅,在島的另一邊的樹林中有一塊牌子,下面有好多好多的金銀珠寶,如果有一天你能出去,你帶上一點,也好撫養(yǎng)孩子。”嵇惠來交代完后,沒過三天就死了,張麗雅忍痛把嵇惠來埋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張麗雅更加艱辛了,一方面要照顧孩子,另一方面還要找食物,好在這島上沒有野獸,張麗雅能放心地找食物。也在這一年。張麗雅找到了那藏寶地,把寶物一點一點地運到了山洞中,并把它們埋了起來。
當嵇泉寶長到五歲那年,正好有一海輪經(jīng)過孤島。張麗雅在海灘上跑動著求救。終于船員發(fā)現(xiàn)了她,船長知道此處很怪的,有點像“魔鬼三角洲”。于是將船小心翼翼地繞著向小島靠近,張麗雅和她的兒子嵇泉寶獲得了解救。張麗雅本想把珠寶都帶走的,可考慮到這樣很危險。也就只帶了幾塊金子,隨后就是靠著它,租了房,撫養(yǎng)起兒子嵇泉寶來。
轉(zhuǎn)眼二十年過去了,嵇泉寶已長成了大小伙子,張麗雅也已年近半百。這天,嵇泉寶突然向母親提出要去那孤島探寶。張麗雅知道,那些寶物是誘人的,但那風云多變的大海更可怕,自己的經(jīng)歷已說明了問題。于是,張麗雅苦口婆心地勸嵇泉寶打消探寶的念頭,但嵇泉寶卻有一股子犟脾氣,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首先到了海濱,找到停泊在那兒的海船,向船長要求做一名海員,由于他身體好,很快他就成了一名海員,他在海輪上,勤勤懇懇工作。十年后被破例升為船長。
身為船長的嵇泉寶心情激動極了,這與他的探寶計劃只有一步之遙了。巧的是就在升為船長不到半年后,他就接到任務(wù),要出海了,這次所要經(jīng)過的正是他多年來做夢也想去的地方。于是,嵇泉寶激動得好幾天沒睡覺,一直盤算著怎樣用那堆財寶,設(shè)想好了先要建造一幢別墅,再娶一位美麗的妻子,買高級轎車……
海輪航行了多日后,孤島的影子終于出現(xiàn)在嵇泉寶的望遠鏡中。嵇泉寶命令舵手向孤島駛?cè)?。由于沒有經(jīng)驗。就在海輪將近孤島的一瞬間,悲劇重演了,海輪打起了轉(zhuǎn),嵇泉寶情急之中抓起一個救生圈,跳入海中,向島上游去,也就在他爬上海灘的同時,海輪沉沒了。
憑著記憶,嵇泉寶很快就找到了財寶。高興歡呼好一陣子,慢慢冷靜下來后開始面對現(xiàn)實,島上太荒蕪了,幾天下來都沒有找到食物,精疲力竭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堆財寶,漸漸失去知覺。最后在成堆的財寶中死去了。
張麗雅聽到海輪出事的消息,是一個月后的事了。當時,那海輪公司告訴她,船是在孤島附近沉沒了,張麗雅聽后一下就昏了過去。醒來后的她心里明白,一定是兒子為了財寶才出的事。在悲傷的同時,張麗雅向公司提出,要隨公司的救難船同去孤島一趟,公司經(jīng)理同意了。
那一天,張麗雅隨海輪一同出發(fā)了。在船將近島時,老船長將船繞著S形,避開那危險的干擾,慢慢地把船靠上了島。
張麗雅帶著大家熟悉地走到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山洞。在洞中,張麗雅看到了一具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不用說,那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張麗雅傷心欲絕,在大伙的勸導(dǎo)下,張麗雅才止住了哭泣,大伙把嵇泉寶的尸體抬出洞埋了,張麗雅在洞中的寶物中取出了顆最大的,帶著五彩光環(huán)的寶珠一起埋進了兒子的墓中。
隨后,張麗雅平靜地把那一堆寶物裝進了袋子。和大伙一同上了船,當船駛進深海時,張麗雅帶著那袋寶物一起跳進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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