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街頭巷尾守著書報亭討生活的報販子,卻能賺得月薪8000元以上。上海的一個報攤主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MBA課程。
我經(jīng)常到樓下買報紙和雜志,逐漸地便和攤主混熟了。前些天,這位攤主問我,你每個月要買多少雜志?我算了算,《中國企業(yè)家》、《財經(jīng)》、《名牌》、《三聯(lián)生活周刊》、《南都周刊》等,再加上一些影碟和旅游雜志,一個月總在三四百元。他又問:“這些雜志你都保存嗎?”我說:“保存它干啥呀,全是看完就扔?!彼驼f:“那好,以后你不用買了,你每個月給我30元,隨便你借。”
他的出租計劃是:租客每30天交30元錢(一天1元),每次(不限于每天,一天可多次)借雜志一本,看后再換,不設(shè)期限。另交20元押金,退租的時候退款。
顯然,這對我這樣的書蟲子來說是十分合算的,不僅把購書款大量節(jié)省下來,而且大大地減少了家中積壓的舊雜志。但對他的計劃,我最大的疑問是:“那你的雜志還賣嗎?”
據(jù)他說,很多高檔雜志因為價格實在太貴,銷量很低,而這些雜志往往是代銷的,每期可以退舊換新,所以,他出借的雜志大多數(shù)最終都可以退還給雜志社,即使已經(jīng)被很多人租借過了。我立馬交錢成為會員,編號已經(jīng)是300多了。粗粗地替他算了一筆賬,假設(shè)會員總數(shù)為300,其中仍然活躍的會員200人(另外100人可能已經(jīng)退出了),每人每月交30元租借費,那就是6000元。而據(jù)攤主自己透露,書報亭的收入到個人手上通常一個月大概能有1500-2000元,最穩(wěn)定的主要還是來自于報紙,并非雜志。
即使因為出租業(yè)務(wù)而影響了雜志的銷售,假設(shè)銷售下降造成通常收入下降30%,以1500元的下限收入計算,則下降后的正常收入為1000元,兩項相加,他的月收入達到了8500元,是普通報販收入的4-5倍。此外,租借期限內(nèi),每人收取押金20元,200人就有4000元的押金在他手上,只要租借生意還在,這其實就是一筆長期的無息貸款,利用這筆資金,可以多進些暢銷的報刊或文具。
毫無疑問,撇開他“掛羊頭、賣狗肉”的道德問題不談的話,這是又一個充滿了草根智慧的生存游戲。他的獲利機制就是將“銷售利潤”轉(zhuǎn)換成了“租借利潤”,而租借的運營幾乎為零,且租借的市場吸引力遠大于銷售。在這個游戲中,讀者和報販子無疑是兩大贏家,報販子因為“點子一響而黃金萬兩”,獲得了4-5倍高于同行的利潤,而讀者的所得卻是以數(shù)十倍來計算的。
(摘自《藍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