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到諾坎普看亨利

維埃拉走了，皮雷走了，博格坎普離開了，如今是亨利。

而立之年的“海布里之王”在2007年6月23日正式加盟巴薩，至此，亨利用“背叛冷箭”成全了一個八年的“忠誠槍手”。他用一種“讓阿森納球迷心碎的方式離開了英格蘭，當然，首先是離開了兵工廠”。一年前，亨利給巴塞羅那負責經(jīng)濟事務的副主席索里亞諾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放棄加盟巴薩的打算，然而一年之后，他們重新結合了。也許，這是“整個倫敦需要檢討和重新?lián)P起希望的十字路口”。難怪英國著名足球網(wǎng)站《足球部落》在6月25日掛出了一條球迷寫的“離別詩”：“北倫敦、南倫敦，如今是徹底離開巴寶莉（英國最著名的香水品牌），我們在這里歡笑，我們在這里哭泣，我們在這里看著一個國王的離去。尋找、失去，倫敦和巴塞羅那的距離就是球迷們望眼欲穿的曾經(jīng)，謝謝你亨利，海布里，從來就沒有因為你而平靜?！?/p>

壓韻的文字宣告了一個“阿森納·亨利”時代的結束，只是不知道在巴塞羅那的諾坎普，“巴薩·亨利”的韻律是否壓得完滿妥帖？

幸好我們不用等太久。8月26日后，請到諾坎普看亨利……

八年槍王

1999年8月3日，一個羞澀的日子。22歲的亨利從令他落寞的阿爾卑球場來到海布里時，沒有人會想到這個面帶怯相的年輕人會在后來8年的時間里徹底主宰北倫敦乃整個英倫足壇。奔跑、加速、過人、進球……甚至是那個等待掌聲和致敬的姿勢，都成為亨利的濃重標簽。無數(shù)人愛上他在禁區(qū)邊一直滑行到球門后沿的優(yōu)雅軌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囂張，沒有任何解釋，只因他是——亨利王。

八年是一個什么概念？八年時光里亨利對于兵工廠又意味著什么？

當性格叛逆的阿內爾卡離開海布里轉投伯納烏的時候，人們還在為失去這樣一位天才前鋒而唏噓不已。阿森納也迅速開始了“尋槍”的工作，同年，教練溫格以1050萬英鎊從尤文圖斯簽下了郁郁不得志的法國同胞亨利。“他有驚人的天賦，我相信他會帶來美妙的表演?！睖馗襁@時傳達的信心，無疑使亨利迅速走出了地中海疑云。法國教頭將亨利的位置固定在了前鋒，而那之前在其他俱樂部中，他一直被要求既打前鋒，又能夠在邊路活動。但是，亨利最初的表現(xiàn)讓人失望，球迷們開始懷疑溫格任人唯親，亨利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但是維埃拉等人給了他巨大的鼓勵。在當個賽季第8輪客場挑戰(zhàn)南安普敦的比賽中，亨利擺脫對方防守轉身打進一粒精彩的進球，這是他在英超聯(lián)賽中的第一球。不過對亨利來說，他英超足球生涯的真正轉折點是同德比郡隊那場比賽，在阿森納隊落后的情況下，亨利的兩個進球幫助槍手反敗為勝，狂奔的亨利盡情宣泄著內心壓抑已久的激情，接受海布里球迷的歡呼，他終于走出了阿內爾卡的陰影。亨利形容自己那一天的感覺就像是重新回到了快樂的學生時代，夢幻般的旅程就此開始。2001/2002賽季，亨利終于贏來了收獲的季節(jié)，阿森納不僅壓倒了老冤家曼聯(lián)隊獲得了聯(lián)賽冠軍，還在足總杯中戰(zhàn)勝了切爾西一舉拿下雙冠王。一個賽季后，槍王再次帶領兵工廠創(chuàng)造奇跡，從2003年5月4日開始到2004年10月24日，阿森納創(chuàng)造了聯(lián)賽49場不敗的神話。在2003/2004賽季，亨利多次力挽狂瀾，值得一提是在第32輪主場對陣利物浦時，雙方2∶2的僵局遲遲不能打破的情況下，亨利從中場帶球單騎闖關過掉利物浦隊數(shù)名后衛(wèi)將球送入網(wǎng)窩，這個進球也成為他職業(yè)生涯中的經(jīng)典之作。法國人至今已為阿森納攻入了226個進球，他幾乎用滴水穿石的方式把自己的名字鐫刻在了海布里，也證明了他就是槍手徽章上那門最具火力的鋼炮。

當亨利超越伊恩·賴特成為俱樂部最佳射手的時候，每個人都意識到他在創(chuàng)造著歷史，但并沒有多少人把他和精神領袖聯(lián)系起來。直到維埃拉轉投尤文圖斯之后，亨利戴上了隊長袖標，從技術到靈魂，亨利完全接管了阿森納。也許這個時候球迷才明白當亞當斯、西曼、博格坎普、維埃拉等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相繼離開后，為何球隊總是能在短暫的失落后迅速找回信心。原來只要國王還在，輝煌和華麗就將繼續(xù)上演。而如今槍王也無奈告別，繼任者吉爾伯托能否讓偌大的酋長球場也為之迷醉瘋狂？

下個賽季起中國的觀眾就要掏錢看英超了，只是再也看不到亨利。沒有人會懷疑英超在商業(yè)運作上的成功，自1992年成立英超聯(lián)賽開始，大量外籍球星的涌入提高了英超的觀賞性。而在眾多外援中，亨利無疑是最閃亮的一位，他先是在2001/2002賽季英超捧杯并獲得最佳射手，后又連續(xù)兩年當選英格蘭足球先生。在天空電視臺進行的英超十年最佳外援的評選中，亨利更是壓倒曼聯(lián)國王坎通納獨占鰲頭。

2001年，弗格森簽來了荷蘭天才射手范尼斯特魯伊。他和亨利這對“一生之敵”在英超賽場上開始了漫長的射手王之爭。2001/2002賽季，亨利攻入24球以一球的優(yōu)勢壓倒范尼成為英超射手王，而2002/2003賽季，范尼同樣以一球蓋過亨利穿上金靴。但此后的兩個賽季，亨利全面壓過荷蘭人：30比20，25比6?？v然一方面是由于范尼與弗格森交惡導致出場時間減少和競技狀態(tài)下滑，但另一個方面亨利也在迅速地成長為一個全能而高產(chǎn)的射手，達到了職業(yè)生涯的巔峰。2006年夏天，范尼出走馬德里，射手王之爭暫告一段落。下賽季，這兩個老對手將再戰(zhàn)伊比利亞，亨利能否撼動范尼西甲新科射手王的地位？讓我們拭目以待。

阿森納的打法賞心悅目，除了教練溫格，有兩個人功不可沒，那就是亨利和博格坎普。荷蘭人擁有細膩的腳法和精準的助攻，當年打入紐卡斯爾那驚艷一球一直為球迷所津津樂道。而在海布里，丹尼斯更是為亨利送出了很多美妙的助攻。但究其對球隊的貢獻，亨利則顯得更為直接，從進球數(shù)量上來看，亨利更好地完成了對結果的主宰，冰王子促成了亨利從普通前鋒向藝術前鋒的進化，亨利則用美妙的表現(xiàn)回報了博格坎普的點撥。

阿森納改變了英超球隊力量主導的大勢，亨利則為英超賽場奉獻了輕靈華美的舞姿。觀賞性和技術性的增強直接為英超贏得了更為廣泛的國際市場。從這個意義上講，亨利改變了英超。

從技術層面講，亨利也許稱不上全面，但絕對完美。幾乎從不大力抽射，頭球得分也很少，但他總能用其他方式完成對對手球門的摧殘：腳背劃出的完美弧線，過掉門將后小角度打門，任意球、長途奔襲、背對球門腳后跟敲球射門。他在近乎執(zhí)拗地追求一種境界：足球是藝術，是想象力的極限。

早在少年時代，亨利在摩納哥便表現(xiàn)出優(yōu)秀的運動素質。驚人的速度和爆發(fā)力，絕佳的腳下技術。球場上，亨利簡直太快了，他時刻都在飛奔，當對方后衛(wèi)還在舉手示意他越位的時候，亨利早已帶球從他們身邊掠過，頃刻間便見皮球滾進了球網(wǎng)，這樣的描寫我們只在武俠小說里見過，那是用來說明劍客出手之快或者是槍手槍法之精準，亨利就是這樣一個現(xiàn)實中的槍手。ESPN解說員曾戲說，一旦被亨利過掉，對方后衛(wèi)連吃灰塵的份都沒有了。亨利也常常利用自己的速度上演長途奔襲的好戲。在2002/2003賽季第14輪的北倫敦德比中，亨利從對方半場拿球沿右路奔襲，在禁區(qū)前晃過多名熱刺后衛(wèi)將球精確地送入球門左下角，堪稱速度和技術結合的完美杰作。

任意球更是亨利的拿手絕活，在2002/2003賽季冠軍聯(lián)賽小組賽客場對陣羅馬的比賽中，他劃出的精妙弧線繞過巴蒂的頭頂，乖巧地落入安東尼奧利把守的大門。此外，快發(fā)任意球更是亨利的一絕，這種巧妙利用規(guī)則的踢法是亨利頂尖足球智慧的體現(xiàn)。在上賽季冠軍聯(lián)賽中曼聯(lián)隊更是效仿這種方式攻破了法甲里爾隊的球門?！皩τ诤嗬?，你總會有期待?！崩详犻L亞當斯高度評價了亨利完美的技術和無比的創(chuàng)造力，是的，對于這樣的前鋒，我們除了期待，還是期待。

在賽場上霸氣十足的亨利在生活中則是典型的好男人，性格溫和，為人低調，緋聞少，形象也非常健康。亨利在優(yōu)雅中也暗藏一些詭譎，他可以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說一句冷笑話讓在場的人笑到抽筋，也可以在CCTV5的專訪里用撲克牌欺騙觀眾的眼睛。“亨利一直在告訴我們，他的生活并不只是奔跑和進球?！彼暮糜袾BA球星帕克如是說。

三人行

在外資大肆入侵英超的今天，以俱樂部主席希爾伍德為首的保守派依然希望阿森納保持純正的英國血統(tǒng)，但是當阿布的盧布和格萊澤的美元為各自球隊帶來一個個冠軍的時候，“血統(tǒng)說”已經(jīng)顯得微不足道了，再說阿森納自溫格執(zhí)教以來都是一支國際化的球隊，高層的決斷顯然讓主張外資收購的CEO戴恩難以接受。今年4月，戴恩被逼出走，但更要命的是，戴恩和溫格以及亨利的特殊關系，使得這次出走引發(fā)了劇烈的震蕩。直到亨利的轉會，這次顛沛終于達到了頂峰。

戴恩是亨利最好的朋友——婚禮伴郎達倫的父親，達倫還是亨利的商業(yè)律師。雖然亨利否認了達倫在自己轉會中的影響，但他仍然對《隊報》承認，“戴恩的離開攪亂了俱樂部和教練席，戴恩先生是俱樂部和球員聯(lián)系的紐帶，這觸發(fā)了一切。我不認為人們意識到了戴恩對阿森納的重要性。戴恩·溫格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組合，人們應該想到，這個組合的分開會引發(fā)什么，你把一個建筑的基礎拿走，它就會坍塌。你不能說一個人比俱樂部更重要，但如果說有兩個人很接近，那就是阿爾塞納（溫格）和戴恩先生?！边@就是亨利對自己心理變化的解釋。戴恩不但和亨利私交甚好，而且戴恩所主張的外資收購也和亨利心中的阿森納復興之路暗合。在戴恩離去后，亨利對阿森納少了一層牽絆，多了一份隱憂，“戴恩離開之前我的一切都在倫敦……”

如今的溫格依然堅守陣中，但這顯然已不足以成為亨利留下的理由。早在1995年亨利從摩納哥出道時，二人的師徒關系就已確立。兩人就像《歌劇魅影》中那大段大段的混響和聲一樣，帶著強烈的“互補共鳴”和雙簧色彩，一個在前臺優(yōu)雅轉身，一個在幕后楚楚動人。尤其是在亨利轉會尤文圖斯后的低沉時期，溫格對他伸出了溫暖而充滿力量的援手，并使他成為近10年來英超最出色的球員。但新球場的計劃啟動后，阿森納在轉會市場上日漸緊縮，溫格堅持引進新秀為主的原則，中生代球員大量出走，這顯然和亨利的雄心壯志不符。2005年夏天維埃拉出走后，亨利就一再推遲和俱樂部的續(xù)約，并對媒體大發(fā)牢騷，認為球隊是在自剪羽翼。此后皮雷和阿什利·科爾的“放逐風波”又使得亨利對俱樂部和溫格的做法深感失望。一個是親密舊將，一個是左右兄弟，亨利在面對幾次誘惑后依然選擇留下，這本該讓整個英超感到榮耀。明眼人看得出這都是基于“對阿森納的深厚感情，同時也希望帶領一批小將重塑輝煌”，可輝煌哪有那么簡單就可以重塑？去年的巴黎雨夜再一次澆滅了亨利的熱情，雖然那場決賽兩天后亨利就宣布和俱樂部續(xù)約，但人們依稀聞到了離別的味道。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佐證。去年12月3日北倫敦德比前一天的訓練中，當?shù)弥约簺]有進入16人大名單時，亨利大為光火。溫格認為他的頸部傷勢并未痊愈，但據(jù)英國媒體報道，亨利告訴教授自己沒問題，完全可以參加這場關鍵賽事，但他最終仍未獲準參賽。在一家報紙的專欄中，亨利再次提到阿森納若想奪冠就必須補充新鮮血液，“我們陣容的厚度總是趕不上其他球隊，我相信阿爾塞納（溫格）會在1月試著補強球隊?！钡淌趨s回應道：“我不會考慮增補陣容。”截然不同的回答讓人感覺到兩個法國人不再是當年的一派和氣。

從引援到訓練場再到賽場，8年的師徒情誼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整個賽季，阿森納在聯(lián)賽中繼續(xù)著碌碌無為，主場魔咒和客場疲軟使得球隊很快掉隊“奪冠軍團”。今年3月，球隊相繼在冠軍聯(lián)賽和足總杯中出局，剩下的賽季成了法國前鋒的修養(yǎng)期。亨利因傷病只為球隊出場27次，聯(lián)賽僅攻入10球。在看臺上的他更多時候看到的是一支缺乏勝利連續(xù)性的青年軍和一場場得勢不得分的尷尬比賽。球場的負擔決定了溫格不可能給予亨利他需要的禮物盒，他也深知精打細算的教授此時對他的想法無能為力。一切都已經(jīng)鋪墊就緒，等待的只是時機。

緣來巴薩

當1993/1994賽季亨利還是摩納哥青訓中心球員的時候，他就開始四處搜集羅馬里奧和斯托伊科夫的簽名，后來趕上冠軍聯(lián)賽的比賽，巴薩來到摩納哥并以1∶0取勝，他又萌發(fā)了得到他們球衣的“野心”。事實上，亨利在小時候就差點被選入皇馬少年隊，不過由于多種原因未能成行，但在亨利的心中，西班牙成了一個令他向往的足球圣地。隊友法布雷加斯就教會了亨利一些最基本的加泰羅尼亞語。此外巴薩高層的力挺無疑使得亨利對未來更樂觀，拉波爾塔和里帥不止一次表示亨利能夠在巴薩贏得美好前景。巴薩還把克魯伊夫曾穿過的傳奇號碼給予亨利，這是亨利偶像的球衣?？唆斠练蛞脖硎竞嗬耆涞蒙稀?4號”。6月26日，當亨利第一次踏進諾坎普時，3.2萬名球迷涌進了球場，這一數(shù)字可以排進球員個人加盟時巴薩主場人數(shù)的歷史前三，球迷們高呼“亨利冠軍”。當然，亨利更希望用表現(xiàn)把這些聲音留住，也把冠軍帶給巴薩和自己。

2006年的冠軍聯(lián)賽決賽被認為是藝術足球的巔峰對決。巴塞羅那和阿森納作為藝術足球的代表，在打法上有諸多相似之處：擅長地面滲透、高速的攻防轉換、全攻全守的打法。這些都成為亨利選擇巴薩的原因。亨利曾直言不諱地說：“我選擇巴塞羅那，是為了他們正在實踐的足球、他們的歷史和諾坎普球場；是為了里杰卡爾德，我對他有著最大的尊敬；他們的打法和阿森納很相似，我想適應起來不是問題?！贝送?，西甲不如英超注重身體和力量，這使得技術型球員能夠得到較好的發(fā)揮，我們可以看到從英超走出的弗蘭、皮雷、卡努特等技術見長的球員都能很快適應西甲且有不錯的表現(xiàn)。對年屆30的亨利來說，離開高速運轉的英超轉投西甲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精湛的技術和出色的大局觀將保證亨利依然能夠在賽場上運籌帷幄，見血封喉。巴薩此番引進亨利也正是看中亨利的風格和巴薩完全契合，在巴薩陣中法國前鋒依然可以在習慣的邊路活動，里帥將給亨利足夠的空間，而巴薩強大的中場將為他提供充足的彈藥。

在阿森納，亨利曾兩奪聯(lián)賽冠軍，在國家隊，他更是先后獲得世界杯和歐洲杯冠軍，但有一個錦標是一直亨利心中的痛，那就是歐洲冠軍杯。對亨利這種世界級的球員來說，他早就應該和“大耳朵杯”站在一起了。2006年冠軍聯(lián)賽決賽，亨利帶領的槍手軍團被巴薩逆轉，失去了登頂?shù)慕^佳機會。此后阿森納的巨變決定了短時間內無法實現(xiàn)亨利的歐冠夢想，亨利艱難地告別倫敦只身來到巴薩，希望和小羅、埃托奧、梅西等一班巨星實現(xiàn)自己的歐冠夢想。亨利在國家隊差強人意的表現(xiàn)加之歐戰(zhàn)成績不佳等因素也直接影響了他的個人榮譽，雖然連續(xù)五年進入世界足球先生評選前十名，且在2003年和2004年兩次獲得第二名（兩屆得主分別是齊達內和羅納爾迪尼奧），但是亨利的表現(xiàn)卻沒有為他贏得一個真正的“先生”名號。如今法國國家隊正在經(jīng)歷“后齊達內時代”，想要真正成為國家隊實至名歸的領軍人物，亨利需要更多更大的空間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后記

記憶猶新的是一則西班牙香水廣告對亨利轉會的應景策劃：“摩納哥渾身珠光寶氣，優(yōu)雅之極地拋棄了巴寶莉（英國最著名的香水品牌），然后轉身，滿臉淚痕地拿起了桌上的ZARA（西班牙香水的世界級驕傲），這就是英格蘭和加泰羅尼亞的區(qū)別……”

很奇怪，寫這篇關于亨利的文字時，居然用傳統(tǒng)的紙筆隨手做了一個草稿——記憶中，亨利的光頭總能劃出那一道迷醉的流影，一位喜歡亨利多年的摯友在他轉會當天發(fā)來一條短信，“總是難忘他進球后優(yōu)雅的樣子，把手放在耳邊享受臣民對自己的崇拜，不知道在更加遙遠的諾坎普，他還會不會一如貴族般地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