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的渡口
2007-12-15 07:53:22王國強
散文詩·校園文學選刊 2007年11期
王國強
我生在長滿青草的岸邊，仿佛生在一只軟泥做成的筏子上，逆水朝一個方向游走，我并不知道要到達的地方。
這是村后古老的黃河渡口，我在等一只渡船。一把斜陽撒在水面上，仿佛鋪了一層碎銀。誘惑著我的眼睛伸向一個漩渦，頭發(fā)被水浸泡，手卻抓不住一根水草，失落的意志在瞬間死亡，生命能否在沉默中誕生?
假如我是一個赤裸的思想者，一定會在這生與死的驛道上做出最終的選擇。
彼岸的叢林里臥著一群吃飽的羊，正沐浴夕陽。牧羊人呢?當我找不到羊鞭時，我便相信那群臥著的羊在等待牧人手中揚起的鞭子。
村莊在羊的眼睛里隱逸。一種熟悉的聲音傳遞到我耳邊，憂郁淹沒在聲音之中。
村莊里有一群孩子，他們?nèi)チ诉b遠的海上，多年以后再，找到回來的路。他們離去時渡口有一片霧，記憶歸來時渡口依然有一片霧。
嗚咽的聲音從我嘴里發(fā)出，羽毛是我單薄的衣裳?？淘诔岚蛏系娜兆颖缓铀驖瘢駱O了我的詩歌還有愛情，被風一再吹起又落下。
一首關(guān)于收獲的詩被擱置在水上，昨天的糧倉在低吟輕訴。鳥兒不知道航向，遠處的帆影曾經(jīng)在指間輕易地滑落，此時正在疼痛中迷茫，逝去的黎明中燃燒著詩歌的火焰。
一個音符在黃昏中悄然退去，一個音符在黃昏中悄然到來。渡船搖擺在遲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