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為　非憤青的奮斗

任　鵬

如果僅僅看到佟大為那張俊俏的、讓20歲女孩愛慕、讓30女人憐惜的臉，毫無疑問，他是個可以打滿分的偶像派。性感的嘴唇、壞壞的眼神、公子哥般的桀驁不馴……佟大為帶著太多讓人抓狂的氣質(zhì)詮釋著熒屏里的角色，而他的影子卻久久地游走在粉絲們的戲里戲外。

“人生總是要面臨太多的選擇，每段時間的每個選擇都會影響著人生的軌跡。選對了，得到的不一定全都是積極有用的，因為可能會得意忘形；選錯了，就必須要總結(jié)一些積極有用的，以便日后不再選錯?！?/p>

他的出現(xiàn)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他就一個人，像個熟識的老同學(xué)，讓我們的寒暄與客套顯得如此多余。粗纊簡單的黑夾克、潔白的牙齒、舒朗的微笑，佟大為身上散發(fā)著最自在不過的簡約與隨意。他的親和中有種自然而然的慵懶，雖不善于滔滔不絕，但也不會覺得有所怠慢，這樣的明星無法不叫人喜歡——有個性，但不耍個性，有資本擺譜兒，卻不擺譜兒。

童年不知道什么是厭倦，即使長年走在同一條上學(xué)的路上。長大之后懂得了如何逃避，在理想難以企及的時候。我一直以為童年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是由快樂本身帶來的，而現(xiàn)在的快樂里或許多少有些虛榮。童年不知道什么是成功，即使知道，也不明白成功背后用什么來填充。

——寫真集《赫圖阿拉夢》

佟大為臉上的粉底還沒暈開，深深淺淺攤展開在一張安靜的面孔上——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必要的涂抹。為了不影響化妝師的工作，他和鏡子里的我們辯論著一個有關(guān)童年的記憶：

“我記得特清楚，紅領(lǐng)巾是5毛錢，還發(fā)過一個徽章?！?/p>

對于加入少先隊時究竟發(fā)沒發(fā)過徽章這件事，此時竟讓化妝間里的人全都翻著眼睛使勁地想，四個人里有一個保持沉默，兩個否決，只有佟大為堅持己見，還用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瓶蓋兒大小的圓扣擺在胸前嘗試向我們描述那枚徽章的樣子，以便讓我們重回記憶。這個充滿童貞的動作，突然拉近了我們的距離，讓大家共同陷入童年最溫馨的回憶。大為說他小時候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所以在第一批少先隊員選舉時掉了隊。當時他有很大的心里落差，難受了很久，為了大踏步地前進，也從此發(fā)奮圖強。當他終于系上那條鮮艷的紅領(lǐng)巾，別上了那枚神圣榮耀的徽章時，他差點忍不住歡呼起來。

“我特別地激動！”他認真地說。

說到這里，這個被無數(shù)擁躉追捧的三棲明星開心地笑了，為了一個誰都曾有過，卻誰都無暇問津的快樂回憶，他笑得真誠！這是佟大為拍攝在現(xiàn)場引發(fā)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感動，當忍不住去觸摸一個成熟男子心房的深處，竟感覺那海綿般柔軟的心正在這看似不羈的外表下輕輕跳動。

童心未泯的男人讓人覺得寬厚、包容，他們在日趨成熟之后，將付出與索取的辨證關(guān)系看得更為透徹。尋找童心不意味著單純的逃避，這是一個更高程度的回歸，是生命螺旋上升過程中一個新的起點。佟大為能如數(shù)家珍地訴說著生命初始的每一次感動，讓我們這些旁觀者有的僅僅是羨慕。雖然我們與他生在同一個時代，但在旋轉(zhuǎn)的陀螺上，他走得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遠。

還是那個可以軟化堅冰的微笑，在這個只有風(fēng)聲的深秋，他的思緒飛回了童年時代白雪皚皚的家鄉(xiāng)：“冬天河面都結(jié)了冰，我就和幾個小孩在河邊玩，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鵝，當時把我高興壞了，想帶回去給爺爺做個下酒菜。那鵝凍得硬邦邦的，比我的個頭小不了多少，我就用繩子慢慢地拖回了家。結(jié)果被奶奶偷偷地扔了，我發(fā)現(xiàn)后又跑出去找，找了半天居然又把它找了回來，再次拿去給爺爺，說他的下酒菜又被我找回來了。最后爺爺告訴奶奶把鵝扔得遠一點，扔個我找不著的地方，為此，還生奶奶氣好幾天。呵呵！那時候小，不懂事，現(xiàn)在想想那是相當?shù)挠幸馑佳?！?/p>

這是佟大為的童年，也是我們的童年。沒有60后的少年老成，沒有80后的惟我獨尊，只有屬于我們70后的樸素潔白、幼稚純良，調(diào)皮在自己的游戲里，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會跟過往記仇，沒有太大的理想，紅領(lǐng)巾、一道杠就能滿足純真年代的所有欲望。沒有熱狗和比薩，只有豆包和油條，可仍然讓他覺得快樂而富足。無論時光離去了十年還是二十年，無論漂泊的心游蕩在哪里，佟大為說，“童年永遠是一個溫暖而堅實的窩！”

過去奮斗始終伴隨著個艱苦，而《奮斗》劇中年輕人的奮斗不再像老一輩那樣勒緊褲腰帶大干苦干了。有吃有喝地謀生，但也有迷茫的，往前奔的苦澀，以致于一度陷入了狹隘，在極端自我的漩渦中不能自拔。陸濤是，米萊是，很多人也都是。這讓我們身上這些問題得到了放大，再真實不過地面對自己的時代病。

——博客《佟言無忌》

青春有著取之不盡的激情和用之不竭的能量，青春充實，因為它總是在不停地奮斗！青春也有迷茫，到處都是風(fēng)景，每一個轉(zhuǎn)彎都有路口，在這片短暫的斑駁和諸多的誘惑中，生命該如何開始，又會有怎樣的選擇？

佟大為感嘆：“人生總是要面臨太多的選擇，每段時間的每個選擇都會影響著人生的軌跡。選對了，得到的不一定全都是積極有用的，因為可能會得意忘形；選錯了，就必須要總結(jié)一些積極有用的，以便日后不再選錯。在生命的過程中總會出現(xiàn)一些意料之外的‘變化，可這就是生活的哲學(xué)，生命的辯證法——無數(shù)的偶然構(gòu)成了一定的必然?！?/p>

如今社會的壓力無所不在，面對這一代年輕人的心理問題，佟大為也深有感受：“現(xiàn)在的80后比我們那時侯的壓力大，他們?nèi)硕?，競爭又激烈。像我表弟都畢業(yè)兩年多了，可他的一個同學(xué)考試還沒過，后來就跳樓了。現(xiàn)在的孩子抗壓力不強，父母的教育除了溺愛就是埋怨，這些獨生子女非常孤獨，沒有傾訴的對象，面對挫折時缺少必要的鼓勵?！?/p>

說到這，佟大為輕輕地嘆了口氣，為脆弱的生命無奈地惋惜：“我們總要去面對一些悲觀的事，但不能為此就不活了，所以我們要去消化這些‘悲觀，這樣‘悲就會被排出體外。失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在年輕的時候?！?/p>

聽這些話從他口頭說出，總會深為他而少有的細密心思而感動，不由追問他：“看樣子，你在大學(xué)的時候心理素質(zhì)就已經(jīng)很成熟了？”

佟大為低頭想了兩秒鐘，說道：“我上大學(xué)時浪費了很多時間，老師選定的幾十本必讀書，我連三本都沒看完，打撲克、下軍棋，就知道傻玩兒。那時候上大學(xué)沒怎么見過世面，去劇組面試還特別緊張，不從容也不自信，往往幾十次才能命中一次。那時我彷徨過，常常站在窗口，回想自己決定考上戲的那個瞬間，究竟是什么念頭碰撞的結(jié)果。一次少年時群眾演員的經(jīng)歷？一次被副導(dǎo)演無心的夸獎？因為這些是不是太過于莽撞？我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干這行的料！”他停頓了一下，看著窗外，“我看著時光從身邊穿梭，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像無助的鳥。”

“大四時，我和中央臺的一個節(jié)目簽了合同，所有同學(xué)和老師都為我高興和祝福，沒想到在開機前期換成了我的同班同學(xué)。這事當時對我刺激很大，頭都抬不起來了。后來回想這件事，其實全都賴自己，賴自己不懂得珍惜，不知道把握機會。我到現(xiàn)在都非常感謝當時那個把我換下來的制片人，要不是這個跟頭栽得早，栽得及時，我不會在以后的工作中認真地看劇本，去琢磨，寫筆記……”

生命的發(fā)展就是一個抉擇接著另一個抉擇，佟大為早已沿著自己的抉擇走上正確的軌道，擁有了別人可能一生都達不到的成功?？墒?，為什么他的眼神中還有著分明的憂郁？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成功的人，以前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你有沒有看過焦晃老師那期的《藝術(shù)人生》，他是一個真正的表演藝術(shù)家，能達到他那樣境界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他所講的東西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對藝術(shù)的理解，他的創(chuàng)作過程，還有臺下對《史記》、《漢書》那股刻苦鉆研的精神，給了我很強烈的震撼。這樣的成就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說到此刻，佟大為向遠處凝視著，仿佛試圖望向自己的未來。時空一下停止了，這個純靜的側(cè)影是無限時空中一個美的瞬間。不久，他又開口：“在這個不斷延長、沒有終點的三維世界里，我們有限的生命又能留住多少的永恒？‘藝術(shù)家對于演員是個太高的榮譽，我差得太遠了！想想自己幾年前一年就拍了好幾部戲，能讓人記住的卻少，那就是在浪費時間。我忘不了焦晃老師說的那句話：‘一個演員最大的愉快，就是他的勞動能夠引起觀眾解讀的興趣?！?/p>

在大學(xué)生影迷當中，我被問到最多的是關(guān)于《奮斗》的劇情，問我是喜歡夏琳還是米萊。其實早在這之前我也問過哥兒們，絕大多數(shù)哥兒們喜歡米萊這樣的女孩，我也很喜歡，不過作為伴侶，如果米萊和夏琳能結(jié)合起來當然是最好了。米萊和夏琳在男人看來，的確不能和事業(yè)相提并論，但確實是男生們追求的另一個奮斗目標……

——博客《佟言無忌》

男人的野心中有個世界，女人的野心中有個給她世界的男人。男人和女人都渴望愛情，可愛情究竟是什么，他們瞪著茫然的眼睛。男人覺得女人就像燈泡，自己是那根保險絲，如果愛情遭遇了斷電，是保險絲斷了？還是燈泡壞了？總有一個要被換掉。而女人覺得愛情就像無根的浮萍，在幸福里上下浮沉，進與退由不得自己，要么墜入旋渦，要么陷入冰峰，反正怎樣走，都是絕路一條。

佟大為覺得《奮斗》中的夏琳個性太獨立，太強勢，而米萊又太沒個性，很難讓他特別喜歡，如果能選一個女人作為終生伴侶，她最好是米萊和夏琳的結(jié)合體。這讓我們不禁去猜想，那樣的女人應(yīng)該是何樣的？舉止優(yōu)雅而又風(fēng)情萬種、溫婉曼妙而又個性鮮明，在外是個對事業(yè)全身投入的女強人，在家是個對老公撒嬌的小花癡？能不能碰到這樣的女人，那要看男人幾輩子的造化！

可是，如果非要佟大為在米萊和夏琳里選擇一個的話，會是怎樣？過了許久，他終于開口：“我寧可選擇米萊?！?/p>

為什么？

佟大為往椅子里一歪，插起胳膊回答到：“我自私唄！”

“男人大多都自私！誰不愿意讓女人追著，就像女人喜歡被男人捧著，整天圍著自己轉(zhuǎn)一樣！”他繼續(xù)解釋著自己的選擇。

“可在劇中你似乎對夏琳更有激情對不對？”周圍人集體表示費解。

佟大為低頭很認真地開始思考，仿佛覺得這個問題讓人回答起來讓他有點犯難。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他終于說道：“可能是有個性的女人更富有挑戰(zhàn)性吧！其實什么是愛情我也說不清楚，就像米萊，很多男人都覺得結(jié)婚還是得找她那樣的，如果給《奮斗》拍個續(xù)集的話，米萊肯定會跟陸濤翻舊賬，她過不了心里的那個坎兒，因為愛情不允許背叛！很多人對待愛情都是憑著幻想，覺得你應(yīng)該給對方什么，對方應(yīng)該給你什么。男人需要什么會說，可女人不說，說出來也特抽象，她說要‘幸福，可什么是‘幸福？無語?！?/p>

“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演戲不是你的全部，為了愛情完全可以放棄。愛情真的能讓你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嗎？”繼續(xù)把有關(guān)于感情的問題拋向他。

“我以前確實這么想過，不過我相信她要是真的愛我的話，不應(yīng)該這么自私，不會讓我放棄我這么熱愛的職業(yè)。如果真的愛對方，珍惜那份相愛相守的緣分，就應(yīng)該調(diào)整自己，多去溝通，找個兩人都能中和的點，嘗試著為愛情去改變?！?佟大為自稱是個線條粗纊的男人，不喜歡用太肉麻綿軟的字眼來闡述自己的愛情觀，他說他能接受現(xiàn)代人對待愛情“來得迅速，走得徹底”的灑脫，也欣賞他們的真誠，但他覺得還是和他們相差十萬八千里：“我受的是傳統(tǒng)教育，沒有那么勇敢。但我堅信，成熟的愛情絕對能受得住生活的檢驗?！?/p>

“‘藝術(shù)家對于演員是個太高的榮譽，我差得太遠了！我忘不了焦晃老師說的那句話：‘一個演員最大的愉快，就是他的勞動能夠引起觀眾解讀的興趣?！?/p>

風(fēng)尚問答300秒

《風(fēng)尚志》：你的業(yè)余生活是怎樣的？

佟大為：在我拍戲的時候，經(jīng)常會上網(wǎng)找些資料，不拍的時候，就會在網(wǎng)上下軍棋、斗地主。

《風(fēng)尚志》：那你斗地主打到什么級別了？

佟大為：（有些難為情）我還負分呢！買過幾回Q幣，老告訴我操作不成功！

《風(fēng)尚志》：對于《奮斗》里的那些角色，你怎么看？

佟大為：在某些地方我挺佩服他們的。他們真實、勇敢，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這既是他們的優(yōu)勢又是他們的劣勢。將來一批一批年輕人中將出現(xiàn)許多優(yōu)秀人才，也許我們的思想要向他們那邊靠靠，要與時俱進嘛！

《風(fēng)尚志》：在你的博客里有這樣一段文字：“曾經(jīng)在酒吧里和好友小酌，老板的女友過來合影，我因臉上的一片醉紅婉言相拒，結(jié)果被老板劈頭斥責——為什么不同意合影，你以為你是誰？”為什么拒絕你的影迷呢？

佟大為：人少時，我肯定會高興地跟她合影，但人多的時候容易造成混亂。我知道拒絕別人不禮貌，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

《風(fēng)尚志》：母親對你的昵稱是什么？

佟大為：兒啊！

《風(fēng)尚志》：你曾經(jīng)說過想帶母親去人煙稀少的海邊，是厭倦繁華了嗎？

佟大為：未必就是國外的海邊，只要不鬧騰，人少點兒的地方就成，當然人也別太少了！一家人在一起，靜靜地享受親情，感受家庭的溫馨。

《風(fēng)尚志》：你喜歡什么運動？

佟大為：滑雪。

《風(fēng)尚志》：在雪上飛馳時你在想什么？

佟大為：有時想控制雪板，有時想更快。我現(xiàn)在滑高級道，速度達到了100邁，很刺激！要不國外怎么稱滑雪為“白色鴉片”呢！今年冬天我還準備征服更高的難度和更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