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時光荏苒,60年的歲月仿佛一抹云煙,帶走了曾經的硝煙戰(zhàn)火,只留下片片回憶。
還記得在諾曼底登陸60周年慶典上,一位垂暮老人所說的話:“我快死了,不可能再年輕了。年輕一代恐怕會忘了60年前發(fā)生在這里的戰(zhàn)爭。我們要用最好的方式紀念逝去的英雄們”。如此滄桑,又如此無奈。人總是有遺忘的天性的,正因為有遺忘我們才能戰(zhàn)勝悲傷與痛苦,在這個世界上前行。然而在遺忘之中我們也不斷地在喪失、消亡。
到了抗日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的今天,我們再次提起那辛酸而又昭顯著民族氣概的歷史,驀然發(fā)現(xiàn),許多曾經的故事都在淡然中消逝。作為受日軍侵華影響最深的東北,我們這里也很難見到當年的痕跡了。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去參觀烈士陵園,形式化的默哀之下記憶中只有那蕭條寥落的景象和展覽館內走馬觀花的掠過。我們用烈士的名字命名街道期望每一個子孫都能夠永遠銘記曾經的鮮血所換來的今天,然而對于今天的新一代來說,“一曼街”所代表的曾在敵軍中幾進幾出的睿智女英雄早已是陌生的名詞,“靖宇街”所紀念的那個可以讓敵人為之敬禮的東北抗日聯(lián)軍創(chuàng)始人也已成為了符號,“兆麟公園”所代表的只是一個冰燈游樂園而不是那個在敵人的不齒暗殺下犧牲的李兆麟將軍。
想到這里總有一些失意在其中,于是心血來潮去找731日軍侵華紀念館,然而真的到了那里,卻更加失落。在曲折的小路旁尋尋覓覓了好久才找到老舊的紀念館。偌大的館場冷冷清清,陰暗的舊樓中殘存不全的資料圖書加上一些簡易的復制品,配上寥寥幾句憤怒的話語,如果不是曾經看過步平先生的《陽光下的罪惡》,我對那段給中日兩國人民都造成了巨大傷害的屈辱歷史恐怕依然模糊。我常想,那曾經震驚世界的日軍毒氣實驗室或許早已成為了荒地了吧?又或許那片土地早已被利用成為了一片工地……
我們不滿日本對于釣魚島問題的態(tài)度,因為那是對釣魚島之于中國幾千年歷史的漠視;我們斥責日本篡改教科書,因為那是對歷史的褻瀆。但是我們又何嘗不是在歷史之中遺失了真實呢?對于八年抗戰(zhàn)的導火索“盧溝橋事變”的具體時間,有一半的學生都不清楚;日本簽下投降協(xié)議書的日期,竟然大部分學生都是一片茫然……究竟是時間沖淡了一切,還是基于人類對于悲傷歷史有意識的遺忘?60年的時間我們不再一次次回首那段歷史,因為我們不希望曾經的錯誤永遠壓在兩國人民的心頭,卻戲劇性的給予了日本抹殺歷史的土壤。60年后的今天我們需要一次次的尋覓當年的足跡向日本人證明著這場人類道義的戰(zhàn)斗,如果這樣遺忘下去,再過60年后我們是否需要重新用博物館里的“鐵證”提醒自己,這場反法西斯戰(zhàn)爭是真實的?
歷史不應被遺忘!《盧旺達旅館》的男主角唐·切德勒在觀眾見面會上呼吁人們銘記歷史,對充滿災難的非洲繼續(xù)保持關注,因為那段歷史提醒著我們仇恨與親情的沖突。忘卻歷史就是忘卻一種現(xiàn)實,忘卻歷史就是忘卻一種精神。歷史上面對外強的侵略,我們一次次留下悲壯的凱歌。從“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戚繼光蕩平倭寇,到民族英雄鄭成功收復臺灣,中國經歷了一次次抗敵御侮的艱難歷程。長達八年的抗日戰(zhàn)爭中,所有中國人團結在了一起,那是一段艱苦的屈辱歷史,更是一段無數(shù)英雄們譜寫的壯烈凱歌。那段歷史提醒著我們和平的可貴,提醒我們珍惜所擁有的幸福生活,更提醒著我們有意義的生命是將自己的命運與國家人民的利益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
我們看到80年代出生的一批青少年對著電視上的日本明星狂熱的崇拜,衣著談吐無不透露著“哈日”的氣息,看到無數(shù)少年兒童天天圍著沒什么教育意義的日本動畫打轉,滿口從中學來的半生不熟的日語……在歷史的遺忘中我們很多人已經失去了“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豪邁氣魄,失去了“我以我血薦軒轅”的堅忍不拔。因此,今天的中國,我們更需歷史的重錘敲響心中埋藏已久的那份感動,讓歷史再次扣動心中的那份激情。
銘記歷史,銘記曾經的每一滴熱血的揮灑;重拾歷史,重拾那份即將流失的民族之魂!
點評:
“忘記歷史就是忘卻一種現(xiàn)實”,“忘卻歷史就是忘卻一種精神”,講得好。警句是一篇文章的眼睛,讓人看到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