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石玉奎

等待是一朵花，在夜晚，舒展而后凋落。

盼望有一場清涼的小雨，滋潤花瓣，如三月的孩兒臉，灑一地輕柔的羞澀。

設定種種燦爛的結局，為等待書寫浪漫，而你或我都不是主人公，聽不見夜鶯的呢喃。

冷眼聽風，風在窗外走過。

我看見月兒在葉片間休息，體香撒滿面頰，撿兩片的月光葉子，夾在情詩里面。多想把愛情制成標本，放在從江南水鄉(xiāng)帶回來的木盒里。

窗外，有風兒走過。

月兒從目光中走失，亮麗的云美麗而凄婉，有荊棘鳥從云中飛出，擊落一片遐想。遙遠的鳥鳴叫著愛情的名字，絕唱般地在夜空中消失。

你是今夜動人的童話，童話里有美麗的牧羊女，牧羊女的翅上有美麗的羽毛，羽毛沾滿想象的詩行。

今夜有風，風從窗外走過。

我等待的來臨。我盼望有你美妙的舞步，踏碎我渴盼的目光。

這樣的夜晚，等你是我惟一的詩句。你或許忘了我們的約。窗前，你會從人流中脫穎而出，以你溫暖的唇語告訴我今夜的是是非非。

濃濃的感傷像秋日的風，使我淚水漣漣。我游移著自己的舞步，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樹》，而我卻是一根水草，支撐不起沒有風雨的天空。

我讀不懂你的目光，但我看到了淚水流溢，從你長長的睫毛上，一直到你孱弱的唇邊。

吻我吧。你說。而我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我拿出一本詩集，是惠特曼寫的，可我不知道該為你讀哪一篇詩文。

一個世紀的沉默，風從書中響起。

等你，是我今夜惟一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