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找幸福中死去”其實是一部書的名字,準確地說,一本小說,并且是我在近期內(nèi)看過的最好的一本。情節(jié)交代很沒頭緒,打著后現(xiàn)代的烙印,漂浮著一個個小章節(jié),講一堆無聊年輕人在沒有理想和信仰的生活里,怎樣把時間消耗殆盡的過程。
我很喜歡這本書的一個理由是它敘事的場景性,三兩人物,若干理由形成交叉,固定的地點發(fā)生一點什么,然后很快掠過。如果拍成鏡頭,我猜是安東尼奧尼式的。
另一個理由是它那與眾不同的作者。
德國作家西比勒·貝爾格,非常神經(jīng)質(zhì)和表情冷漠的白種女人,梳高高的辮子,戴墨鏡,看上去極酷,寫出來文字也冰冰涼叫人打寒戰(zhàn)。早年是個問題少女,自閉、厭食、酗酒,曾被人強奸,和同樣是酒鬼的母親住在魏瑪市,彼此仇恨至深。因著對西方自由世界的向往,她獨自一人逃離了東德,卻在半年后得知母親企圖開煤氣自殺,被煤氣爆炸炸成了碎片。
西比勒說她一直活在內(nèi)疚里,她說她想忘記這一切,“除了忘卻之外,我們無事可做。”
由于具有不比尋常的經(jīng)歷,西比勒很容易就會讓我聯(lián)想起好多電影里面的女孩子來:有個幾乎和西比勒一樣酷的,我一直記得,那是《女孩向前走》里面的薇諾娜·賴德,愛她桀驁的短發(fā)和不馴的瘦骨,敞著一件空蕩蕩的夾克;母親酗酒一節(jié)則有達登內(nèi)兄弟拍的獲1999年戛納電影節(jié)金棕櫚大獎、最佳女演員獎以及歐洲電影節(jié)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等多項大獎的《羅塞塔》;而自閉和冷漠的性情會投射在以“電影書寫”聞名于世的法國導演羅伯特·布雷松的代表作品、1967年康城電影節(jié)評審團大獎和威尼斯電影節(jié)金棕櫚獎影片《少女莫夏特》,莫夏特有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和一個始終爛醉如泥的父親;以及神經(jīng)兮兮又頗像波蘭斯基拿了1965柏林電影節(jié)銀熊獎的《冷血驚魂》里頭“法國第一美女”凱瑟琳·德納芙扮演的那個女主角;或者,還有《大衛(wèi)和麗莎》里面的珍妮特·馬戈林,她所扮演的麗莎只能用幾個韻律的簡單吐詞表達自己,整日拿支筆在墻壁上毫無目的地涂呀涂;又或者,還有《一個死氣沉沉的夏天》里面的伊莎貝拉·阿佳妮……
不想不打緊,一想還真嚇一跳,原來自己看過那么多這種邊緣題材的片子——講述精神不正常的少女!
杰弗里·尤金尼德斯的暢銷小說《處女自殺》也被大導演科波拉的女兒索非亞·科波拉拍成過電影,故事看似不可思議:李斯本一家5個漂亮女兒,在短短兩年時間里全部走上自殺之路。先是小女兒塞西莉亞割脈未竟,繼以跳樓,一年以后她的四位姐姐選在同一日各用不同方式結(jié)束了年輕的生命,人們對此莫衷一是,不得已的解釋為:女孩們太自私了,以至于背叛了神,背叛了責任。
所有這些女孩,沒人能找得到希望和未來,她們和西比勒一樣堅持幸福是不存在的,是自欺欺人,是幻象。因為對不慎躋身的世界(就仿佛無知的旅人搭錯了車)無能為力,所以一味在煙火般短暫的生命中,以悲情的頭腦經(jīng)營著抵抗的妄想,而每一個的最初與最后,都不外墮落和死亡。
一首叫做“露卡”的歌,講述被虐待的女孩的故事,經(jīng)常聽得落淚。蘇珊娜·維加在里面唱:
他們揍你只是因為你哭喊/揍完了你也別去問為什么/無須與任何人辯論
是的我想我感覺不錯/我要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如果你問我想說點什么/那與你無關(guān)
有時候會覺得,討論幸福不幸福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因為人總是要相信一點什么,相信某種可能了,才會去把它作為話題作為談資。
而這世上多少孤單的靈魂,一生也沒有接近這兩個字哪怕0.1mm的機會。
沒有一個好人
不知道為什么,金巧巧拍電視劇就是事情多。之前是拍了部電視劇,老板居然大方得很,要把拍戲用的當年楊鈺瑩用過的紅色保時捷送給金巧巧,不祥之車誰敢坐?很快便證實了那是老板的一時胡言,金巧巧是有氣節(jié)的,決計不會接受。
到了金巧巧自己投資拍電視劇,事情又多了起來。先是老情人吳啟華被曝招妓,人家出示照片并有詳盡報道,吳啟華就是死不開口,堅決不提供進一步的料來給媒體湊熱鬧,媒體只好悻悻而歸。
好容易金巧巧的電視劇殺青了,又出現(xiàn)一個跟女子國際象棋冠軍同名同姓的男人,以前是電視劇的執(zhí)行制片人,因為中途被炒而向金巧巧討還報酬時發(fā)生身體沖突,媒體寫成“金巧巧打人”,事實上金巧巧長得那么小巧金貴的樣子未打人也已先倒地,自然是有人幫她同那個叫謝軍的男人發(fā)生了沖突。謝軍向媒體亮出被撕出一個大口子的羽絨衣,希望大家相信對方的心狠手辣。
差不多同時,有個叫牛振華的人同樣碰到了打人事件,也是因為拍戲時發(fā)生錢的問題。說好給人錢卻欠著不給甚至暗地里希望賴帳的事,經(jīng)常發(fā)生在電視劇制作方身上。 比方說,后來拍《天龍八部》的導演周曉文沒拿到全部報酬而和著名的張姓制片人言語不開心,結(jié)果一番小心思給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賴帳也要賴得有水平,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賴的,賴得不好就容易被人說成無賴,有水平的制作方常常會找到借口賴帳,你編的劇本后來經(jīng)過了別人修改,你導的戲進度太慢,你的角色同對手演員不配合,你負責拉資金卻沒有拉到應(yīng)有的目標……反正拍戲是個集體勞動,找借口很容易,又沒有什么絕對的標準表明你的勞動一定可以拿到合同中規(guī)定的金額。
這樣說來好像制作方?jīng)]有一個好人,可是他們往往也有苦難言,并不是天生下來就立志做壞人的。他們會對著媒體倒苦水,我們的片子只能指望電視臺來收購,可給的價錢往往讓你餓個半死。電視臺不承擔風險,卻拿著70%的廣告收益,一部優(yōu)秀電視劇每集在最大城市不過賣個四、五萬,而電視臺的廣告卻可以賣出幾十萬,我們拍個含辛茹苦卻只好吃個殘羹冷炙,
常常還要腆著臉求電視臺活像個要飯的,要飯當然要不到龍蝦,這道理大家都明白,就怕最后被判個藝術(shù)質(zhì)量不行的死刑,制作方只好跳樓蹦極去。視死如歸的制作方最后沒辦法,出下策拉攏電視臺購片人員去花天酒地然后搞盤錄像帶說你不買也得買不然大家完蛋。
形勢嚴峻之下,電視劇制作方只好能省則省能賴則賴這也叫跟著市場走,比如賴帳是為了節(jié)省成本,用新人不但可以避免明星的高片酬,弄得不巧還捧出個“小燕子”咱也名垂青史一回,別怕鬧糾紛,鬧出緋聞?wù)米寠视浵骷饬四X袋寫稿幫我們做免費宣傳。這日子沒法過還得過下去,中間鬧出點問題大家只好多擔待,誰讓咱放眼望去滿世界沒一個好人呢?
最合適復制日劇的上海角落
1、 港匯廣場休閑街(對應(yīng)場景——《邂逅》中多處)
記得《邂逅》里面嗎?常盤貴子多次與福山雅治在街頭的紅綠燈旁錯過,這條街是談戀愛的常用路段,而且紅綠燈特別多,與舊情人相遇的機會便多了起來。
2、 靜安公園(對應(yīng)場景——《同一屋檐下》小雪相親的酒店)
最羨慕日劇里面談戀愛的精致場景,落地窗外有小巧美麗的池塘和蒼翠的樹木,坐在靜安公園的水池邊上頗有日劇的感覺。小雪相親時,窗戶外大面積的絕美園林,導演大概是要襯托,來相親的居然是個戴了假發(fā)的中年男人。很奇怪,日劇里正規(guī)相親的地點都很精美,而年輕人談戀愛的地方,倒很普通。
3、 南京西路(對應(yīng)場景——《東京愛情故事》、《網(wǎng)路情人》)
靜安寺地鐵口上來,穿過20路站臺,沿林立的寫字樓行走,擁擠的人群匆忙的早晨,白領(lǐng)們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尋找發(fā)生戀情,絲絲縷縷,辦公室情侶最方便的戀愛地段?!稏|京愛情故事》同事們笑完治,莉香向完治爽朗地打招呼,都是在上班的路上?!毒W(wǎng)路情人》中長谷川天(竹野內(nèi)豐飾)同村上雨音(田中美里飾)一次次在大樓的玻璃天井里擦肩而過,并不知道對方就是那位“晴天娃娃”。恒隆的大堂就有些《網(wǎng)路情人》的場景神韻。
4、 新天地(對應(yīng)場景——《悠長假期》里瀨名家的頂層平臺)
在城市喧囂的夜晚,樓頂?shù)囊箍諈s無人注視,為心愛的人放一支焰火,然后一起看看這片愛的天空,還可以緊緊抓住她的手。上海的獨幢矮房子已經(jīng)不多,能在頂層平臺放煙火的還需要前面周圍空闊一些,所以最佳場地當推新天地靠人工湖的那幾幢。
5、 徐家匯綠地(對應(yīng)場景——《東京愛情故事》的分手場景)
走到綠地的當中,分別,然后向不同的方向走,莉香回頭看見丸治的背影,丸治回頭看見莉香在向前走,每一次回眸都準確地錯過,這樣的公園一定要在市中心。也可以是兩人在徐家匯吵了嘴,女逃男追,一直追到徐家匯綠地,終于跑不動,喘著氣,男生在樹影扶疏下,還不趕快說些好聽的。
6、 靜安公園林蔭道(對應(yīng)場景——《在愛的名義下》)
剛出校門的身影,年輕的心,面對著未知的世界,他們排成一排,唱著歌,堅定地走著。劇終時,鈴木保奈美又仿佛看到了昔日同學在林蔭道上并肩前行,那么勵志的場景,可以在靜安公園找到。梧桐樹長得又高又整齊,天生是給電視劇當背景似的。上次去,正巧國產(chǎn)偶像劇《一見鐘情》也在里面取景。
7、 冶金??茖W校門口大樹(對應(yīng)場景——《愛情白皮書》)
奈留美在學校的大樹下苦等掛居,最后卻被擁入取手的懷中,《愛情白皮書》中令 人難忘的場景,在漕寶路(近桂林路)冶金??茖W校門口的大銀杏樹旁可以找到,而且枝葉遠勝于《愛情白皮書》里那棵柏樹。每逢深秋,銀杏金黃,落葉飄飄,就讓人懷念校園和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