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人與馴鹿

宋淑運

拉普人是生活在北歐拉普蘭地區(qū)的土著民族，他們在寒冷黑暗的廣闊區(qū)域里自我封閉地生活了幾個世紀。拉普族是構(gòu)成挪威、瑞典、芬蘭人數(shù)最多的少數(shù)民族的一個古老部落。拉普人的總數(shù)約為8萬人，其中一半以上居住在挪威，另有2000人生活在俄羅斯的科拉半島。

生活在挪威北部的拉普人自稱為薩摩斯人，他們以堅持使用本民族語言而聞名于世。他們認為，這種曾一度在挪威被禁用的文字已形成一種獨立而悠久的文化，并在持續(xù)發(fā)展下去。

在這個北極圈往北400公里，距芬蘭15公里，距瑞典或俄羅斯160公里的小鎮(zhèn)上，薩摩斯人剛剛開始使用一種激動人心的象征標志，那是一個銀色落葉松木和不銹鋼的混合體，其中一部分的形狀是佇立在雪地上的薩摩斯人的圓錐形帳篷。這個小鎮(zhèn)還是挪威所建立的用于表明薩摩斯人保護文化權(quán)利及其少數(shù)民族地位的議會所在地。迄今為止，該議會的權(quán)力還僅局限于與位于奧斯陸的挪威議會協(xié)商教育、自然資源保護、農(nóng)業(yè)、土地和馴鹿等對于薩摩斯人具有特別重要意義的問題。然而，該議會對于薩摩斯人的意義日漸重大。

拉普人是歐洲至今仍過著游牧生活的民族，主要靠馴鹿為生，冬季南遷，春天北移，一年到頭，趕著鹿群游蕩。

馴鹿是寒帶動物，成年馴鹿身高約一米，體長約兩米，體重100公斤左右。馴鹿比中國梅花鹿略大，皮呈灰色。它們生活在北極圈附近，主要以苔蘚、嫩枝、蘑菇、草類等為食。無論是枝葉繁茂的森林，還是草甸遍布的沼澤，它們都能穿行無阻，如履平地。馴鹿能馱50公斤貨物，一天可行走40公里；冬季按上笨重雪橇的馴鹿能在雪地上奔跑。馴鹿性情溫順，常成為孩子們的坐騎。所以，馴鹿一向被人們譽為“林海之舟”。

一頭小鹿一般體重約7公斤，非?？蓯?。據(jù)說，只有養(yǎng)鹿人才能去觸摸小鹿。如果陌生人抱了小鹿，母鹿聞到生人氣味，可能會拋棄這頭小鹿。拉普人在每頭小鹿的耳上都作上記號，而每頭大鹿的脖子上都套上一個標有號碼的項圈。拉普人是非常誠實純樸的民族，路不拾遺。如果馴鹿跑失了，別人見到了，都會根據(jù)編號送還主人。

每年6月1日是拉普人的元旦。這是因為每年6月初小鹿出生；拉普人向政府繳稅，也以5月31日為一個財政年度的結(jié)束來結(jié)算。拉普人講路程遠近，也以鹿每行走7至8公里必須撒一次尿為一個計算單位。

拉普人作為一個民族，早在幾個世紀前就在北極地區(qū)安營扎寨，繁衍生息。今天，他們除了飼養(yǎng)馴鹿、捕魚外，還從事其它行業(yè)的工作。盡管每家每人都有自己的馴鹿，但他們在使用鹿皮時非常節(jié)約，整張皮做衣，邊角料做其它工藝品，就是四蹄的毛皮也用來做皮鞋、手套；不僅物盡其用，而且設(shè)計講究藝術(shù)。拉普人不懂金屬冶煉，卻使用同白種人交換來的鋼刀；不懂釀酒，卻舉起盛滿白蘭地的酒杯，向嚴寒微笑……芬蘭的拉普人筑欄棚養(yǎng)馴鹿，而瑞典的拉普人竟用直升機來趕鹿群。不要以為拉普人生活很清苦，他們可能是歐洲人中最富有的：人均擁有300頭馴鹿，除了供自己食用外，還可以大量出售。鹿肉很名貴，在當?shù)仫堭^里鹿肉被視為上等菜，幼鹿肝還是精品。在一些旅游餐館，鹿肉常常供不應(yīng)求，一頭活鹿一般官價高于100美元。

拉普人的主食是土豆燒鹿肉和大麥餅，鹿肉放在露天火堆里烤熟；大麥餅在發(fā)燙的石頭上烘至半熟后，再放在火上烤熟。吃時以馴鹿奶制成的乳酪作佐料。拉普人喝咸咖啡且絕少加奶，因為鹿奶難擠，而幼鹿比人更需要奶。

芬蘭的拉普人一般戴廚師般的高帽，而挪威的拉普人戴四角帽，都很有特色。拉普人有一個共同點：性格豪放，常常在篝火旁放聲歌唱。尤其風(fēng)雪凌人的冬夜，拉普人的歌聲更是徹夜不息。

冬季，馴鹿繞著拉普人用圓木和單皮建成的帳篷式房子群體，它們把身體深藏在雪里，只露出尖角。馴鹿嗅覺靈敏，能嗅出被雪覆蓋1米深的苔蘚，用角和鏟狀蹄挖出食用。當春暖雪融時，馴鹿就要開始一年一度的向北部草甸大遷移，雌鹿也要在那里產(chǎn)仔。這時拉普人忙著卷起房子里的毛氈，收拾橢圓形的樺樹皮箱，把雪撬靠在門房，套上馴鹿，準備出發(fā)遠征。經(jīng)過幾乎無法喘息的奔馳，拉普人和馴鹿來到高山草甸。在那里，拉普人在世代相傳下來的爐石旁搭帳扎營，馴鹿則各散東西求偶覓食。

現(xiàn)在拉普人也學(xué)會了通過興辦旅游服務(wù)業(yè)增加收入，改善生活。芬蘭的羅瓦尼埃米市素有“北極圈市”之稱，該市北部有一個圣誕老人村，當?shù)乩杖嗽诖说孛刻鞛橛慰团e行跨越北極圈的儀式。村口豎立著許多旗桿，掛著各國旗幟。一塊高大的木牌上用各種文字寫著“北極圈”，以此作為進入北極的標志，游客可在這里留影紀念。這里令人難忘的旅游項目是給游客“洗禮”，即每天中午，一位拉普族少女穿上民族服裝，把一塊馴鹿皮放在北極標旁，讓游客跪在鹿皮上，解開衣服，灌進少量冰水，以讓游客領(lǐng)略一下北極圈的寒冷天氣。在此之后，拉普族少女給游客遞上香煙和鹿奶，讓游客品嘗。最后，把一張印有馴鹿圖案的北極紀念證雙手捧給游客，證明某人某年某月某日跨越了北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