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太太和媽媽

一

為了楊瀾，吳征一直在搬家，將美國舊金山的家搬到紐約，最后搬到上海。弄得楊瀾都不好意思地問他：“哪兒是我們的家??？”“有你在的地方！”吳征深情地說。

楊瀾和吳征是在做客一個朋友家時認識的，對于這次見面，楊瀾記憶猶新：

“那天我給你的第一印象怎么樣？”結(jié)婚那天他問我。

“男人味兒很足，很開朗?！?/p>

這是實話，他聽了得意地笑起來。

“我當時怎么樣？”我接著問他。剛才的話雖不是恭維，我還是指望他夸我兩句。

“你當時很瘦，特別憔悴，像個學生。”

“我是說，看不出是什么電視明星?！?/p>

這也是實話。當主人指著我介紹給他，并說我曾在內(nèi)地主持過當紅的《正大綜藝》時，他略微遲疑一下，頗有禮貌地問我：“很榮幸認識您——不過，您認識袁鳴嗎？”

周圍的人笑起來。有人上來拍著他的肩膀說：“Ｂｒｏｕｏ，楊瀾小姐做了四年的《正大綜藝》的主持人。因為她來美國讀書，才由袁鳴接替的。難道還能是冒充的不成？虧你也是搞電視的?！?/p>

他有點兒局促，忙說對不起：“我每次回國時間都很短，忙得沒時間看電視。知道袁鳴是因為她采訪過我?！闭f著向我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征，在美國大家一般叫我的英文名字——Ｂｒｏｕｏ?！?/p>

Ｂｒｏｕｏ？很少有人用這個名字。我突然想起紐約第五大道上有家高級男士服裝店叫Ｂｒｏｕｏ，明知道那幾十年的老字號與他不搭界，還是忍不住打趣說：“久仰，你在第五大道上的店生意不錯呀?！彼搭I(lǐng)會了我的玩笑，開心地笑起來。

那笑容，暖暖的，像窗外的陽光。

大家重新坐下來之后，他告訴我：“Ｂｒｏｕｏ是個法國名字。我在法國念大學的時候，教授給我起的，意思是黑眼睛黑頭發(fā)的男孩?！?/p>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和頭發(fā)特別黑，而且亮。有人說，要想真正了解一個人，就必須觀察他的眼睛。我雖然不懂面相，卻很相信“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討厭混混沌沌的眼神，也看不慣閃閃爍爍的目光；深不可測的眼光讓我顧忌；呆板無神的眼光讓我可憐；裝腔作勢的眼光嘛，讓我起膩。而面對他的眼光時——我心中不禁一動。說出來別人也許不信，從那一刻起，我對于這個陌生的男人充滿了信任。連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因為那段時間里我正對男人有著普遍的懷疑。

至于這種莫名的信任怎么發(fā)展成暢快的對話，對如何從相見恨晚的投合到有一天我的門口出現(xiàn)了大捧的紅玫瑰，我不想多描述。愛情是一種奇跡。所有真正愛過和被愛過的人都認為很自然，而那些沒有體驗過的人會認為很荒唐。我相信這樣的說法：女人需要的并不是完美的男人，而是有魅力的男人。

其實，吳征身上真正吸引她的，是他的剛烈和率直。

一次她和他正在紐約街頭散步，見一個高大粗壯的黑人正在街角毆打一名瘦小的巴基斯坦人，已經(jīng)打出血來，還不住手。旁邊圍了一圈人，大家嘴上喊著不許打人，但懾于那黑人的聲勢，沒人敢往前靠。吳征把她拉到一邊，說了聲：“你別過來。”就跨步上前，擋在了那個黑人身前：“行了，他已經(jīng)被你打出血了，快住手吧。”那黑人叫罵著：“少管閑事！”還要動手，吳征一把抓住他的雙手，大聲喝道：“把人家打傷了，警察難道不會來找你麻煩嗎？”大概是察覺出吳征很有些力氣，又聽見遠處警車的笛聲，那黑人怔了怔，終于掉頭走了。

她在一邊看得心驚肉跳，那黑人比他高出大半個頭，萬一掏出把刀子來……他說：“那也不能眼看他把人打死吧？”

楊瀾幾乎認定他前世是個領(lǐng)兵打仗的。像不少男孩一樣，他小時候玩的是打仗的游戲，長大了看的是打仗的書。現(xiàn)在他們家里書架上滿是中外的兵書戰(zhàn)策、將軍傳記。

一日，他從報紙上看到出身于河南嵩山少林寺的釋嚴明法師在紐約唐人街開了武術(shù)班，忍不住摩拳擦掌，要拜師學藝。通過朋友介紹，他們認識了這位法師。吳征上大學時練過散打，有些底子，言語又誠懇，大師當下便同意收他做徒弟。

在她的同齡人中，他絕對是最勤奮、最刻苦的人之一。工作上的事情向來趕早不趕晚，趕先不趕后，讓她這個喜歡把事情拖到最后關(guān)頭的人不佩服還真不行。她不知道他哪來這么多的精力，可以每天連續(xù)工作十二三個小時而絲毫不怠，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把堆積如山的傳真、文件、合同當天就處理掉而很少出差錯。她只知道自己花幾個鐘頭才能寫好的英文信件，他只用半個小時就能完成，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其行文的流暢和準確在她之上。

他學金融出身，卻有特別的語言天賦。幼年時即隨曾經(jīng)是著名外交官的祖父學習法語。她曾背著他問一位法國友人：“Ｂｒｏｕｏ的法語究竟如何？”法國人回答說：“如果閉著眼睛，我絕對相信他是正宗的巴黎人?！彼挠⒄Z也非常地道，使她那從不輕易夸人的研究語言學的父親不住地點頭稱贊。１９９５年的夏天，楊瀾在人民大會堂用英語主持聯(lián)合國世界婦女大會開幕式前，每一句臺詞都請他幫忙校正。她這么一謙虛，他倒來了勁兒，一板一眼地連語速帶重音都糾正起來，搞得楊瀾在他面前像個剛學英語的小學生似的。他說：“你這是代表咱們國家，臺下盡是各國元首，得震震那些老外?！苯Y(jié)果那天的主持受到各方面的好評，他抱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還不忘加一句：“嚴師出高徒，下次還得這么練?！?/p>

不過，楊瀾總還有比他強的地方。比如楊瀾的普通話比他標準。吳征出生在上海，不會發(fā)卷舌音“兒”，遇帶“兒”的音就只好省略?？伤€要趕時髦，在談話里說些諸如“大腕兒”之類的京腔兒，結(jié)果別人還以為他說的是“大碗”。

和楊瀾一樣，吳征在事業(yè)的道路上似乎也一帆風順。和楊瀾一樣，他也被認為是個極有理智、極有目標的人。又因為是生意人的緣故，旁人還會把“精明”兩字加上去。這兩個字既褒又貶，摻雜了人們復(fù)雜的心理。在人們眼中，他應(yīng)該是永遠不會吃虧的。

然而，當昔日的一位朋友，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兩人不得不終止商業(yè)合作的時候，他爽爽快快地簽了份條件優(yōu)厚的分手協(xié)議給對方，讓律師大喊：“Ｂｒｏｕｏ，你瘋了嗎？”那位朋友感動得幾乎當場哭出來。他真誠地安慰說：“大家都不容易，以后有事兒我還會幫你的忙?！?/p>

十九歲便獨自漂洋出海的吳征，身上特別少國人常見的世故。遇到生氣的事就痛痛快快發(fā)頓火，遇上朋友就天南海北地吹吹牛。有時候得罪人，有進候招人嫉妒。他總站在亮處，讓她擔心他十幾年的海外生活所養(yǎng)成的稟性是否能適合“中國國情”。

但她能理解他。成功的男人她見得多了。雖然他們各具才智，讓她佩服。但不少人對名利、權(quán)柄無休止的欲望卻多少令她感到乏味。在那些欲望里，他們顯得那么不自由，而他們自己卻渾然不知，甚至還感覺良好。

“那你一輩子最想做什么事情？” 她問。

“當老師、寫書，還有旅行?！彼卮?。

二

上帝其實是偏愛女人的，他對女人們耳語說：“用你們的身體孕育孩子吧，用你們的乳汁哺育孩子吧，用你們毫不保留的愛愛護孩子吧，在愛中你們將得到永生！”

先來看一篇作文：

自兒子出生以來，這是我離開他時間最長的一次旅行——十天了，夾在筆記本里的他的照片已經(jīng)磨了邊，他還會認識我嗎？兒子那可愛的身影，開始浮現(xiàn)在我的夢中……

這孩子性子急。分娩那會兒，我正要死要活地掙扎，忽聽助產(chǎn)士大叫起來：“這小家伙咬了我一口！大概是嫌我動作太慢了?！蔽乙粫r哭笑不得。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啼哭，他就這樣哭天喊地、風風火火來到人間。助產(chǎn)士把他捧到我胸前，我有氣無力地握了握他那捏得緊緊的小拳頭，心里說：“那個在我肚子里拳打腳踢的小東西原來就是你呀！”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世界從此煥然一新。

已經(jīng)快半年了。半年沒有睡過幾個整覺。那有什么關(guān)系？

半年來幾乎沒有好好地打扮過自己，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是，我做母親了。

此刻，在夢里我懷中的孩子扭動了一下，大概是吃飽了，也吃累了，他長出一口氣，小嘴還咂吧了兩下，一派回味無窮的滿足感。我不禁低頭親親他紅潤嬌嫩的臉龐。就在同一瞬間，他也睜開眼，我們四目相交，彼此凝視了片刻。大概只有兩三秒鐘的時間，我們的目光沒有任何搖移閃爍。突然，他張開沒牙的小嘴，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那么明媚，那么持久，直笑得我心醉心疼。

飛機降落了，海關(guān)的隊伍排得真長，托運的行李出來得真慢，一路上怎么有那么多紅燈？！孩子，我多么想你！感謝你給了我一次做母親的機會。我一直信奉那句話：創(chuàng)造就是快樂。為了這個信念我一直在尋找著，追求著，拼命地干著。但是，突然有一天，你來了。我的所有的創(chuàng)造有哪一件可以與你相提并論？！你帶給我的豈止是快樂！

我終于明白了。

春天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田野中那些鮮明的翠綠的顏色讓我興奮得喘不過來，如春天般稚嫩而蓬勃的生命，讓我有了放聲歌唱的沖動。

終于，我扔下了所有的行李，抱起了你，我的孩子。你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又是兩三秒的安靜的對視。你的眼神一動——你認出你的媽媽了！我以為你該笑了，可是只見你撇撇嘴，“哇”地哭了，那么委屈，又是那么倔強地把頭扭轉(zhuǎn)去。我的寶貝，你一定是怪媽媽把你給冷落了這么久！不是的，不是的，媽媽一直想著你。你看，會議結(jié)束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飛回來了?？晌业贸姓J，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情感需要。書上說：“孩子懂得的，比大人們想像的多得多?！?/p>

讓我緊緊地把你摟一會兒，再把你舉在半空中，做你最喜歡的飛翔的游戲，媽媽就是這樣從地球的那一端飛回來的。我曾經(jīng)是只一身輕松的鳥兒，可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小巢。我的牽掛把它撐得滿滿的。

啊，你終于破涕為笑了，格格地笑著，開心地尖叫著，然后沖著我一張嘴，叫了聲：“媽媽?！睍险f，六個月大的嬰兒叫“媽媽”還屬無意識。

我不相信。

這篇文章的作者是楊瀾。楊瀾曾在“鳳凰衛(wèi)視”主持過兩檔節(jié)目《百年叱咤風云錄》和《楊瀾工作室》，是該臺的王牌節(jié)目。其中《百年叱咤風云錄》還于近日出版了ＶＣＤ，而楊瀾的電視人物訪談也多次結(jié)集出書。但楊瀾還是一度很神秘地離開了。事后，楊瀾說，工作上的累并不是她離開“鳳凰衛(wèi)視”最主要的原因，原因是她的兒子當時已經(jīng)３歲了，對于孩子的早期教育她已經(jīng)欠債了，現(xiàn)在她要補償。

生完兒子第一年，楊瀾沒有去工作，兒子完全都是自己帶的，一晚上就得起來兩三次，她覺得自己帶孩子挺有感情。兒子最喜歡聽她給他瞎編故事，“有一天晚上，他說媽媽該給我講故事了，我說你出題目吧。他說講一個小黑和小白的故事，我說小黑是誰??？他說是一只貓。那小白是誰啊，他說是一只小老鼠。然后我就開始給他編啊，講小貓后來和小老鼠成為好朋友了……”

退出鳳凰衛(wèi)視后，楊瀾已能夠比較靈活地安排自己的時間。比如說可以在家里辦公，可以和孩子玩一會兒，然后進去打幾個電話，發(fā)幾個傳真，或?qū)懸恍└遄?。有時也一塊到外面玩兒，追追跑跑、踢足球，逼他吃飯，小孩子總是不好好吃飯。楊瀾還要給他講道理：比如大人老說他你怎么那么笨哪！他有時就會突然跟你說，你怎么那么笨啊！你就得跟他說，你不能跟大人這么說話，他就很迷惑，為什么你們總這么說我？她就得跟他解釋這些，但楊瀾覺得挺好玩兒的，她覺得男孩子有一種發(fā)泄不完的精力和問不完的問題，“他一定要通過投擲、打碎，不顧一切地沖向你，把你推倒在地，才能釋放他那種能量。我記得他１歲多的時候，有一次就問我說，為什么我身邊坐著一個媽媽，電視里還有一個媽媽？我覺得他的一些問題都挺難回答的。孩子挺有意思，他讓我重新發(fā)現(xiàn)一次自己?！?/p>

楊瀾的兒子已４歲了，在上幼兒園，由上海的公公婆婆和阿姨照顧。兒子堅定表示：想要一個小妹妹，他說小妹妹好看。

２０００年１０月２０日，楊瀾在上海喜得一個六斤多重的小女兒，圓了她想要“美國兒子中國女兒”的媽媽夢。

楊瀾從不按職業(yè)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所以在這方面對兒女也完全沒有要求，她覺得上帝賦予一個人十分的才能，這輩子你只發(fā)揮了一個方面的才能，這也挺浪費人的天賦，但如果只給你兩分才能，非逼著你做六分才能的事，這也是挺殘酷的。所以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孩子到底有多少才能，然后幫助他們?nèi)ふ覚C會，去實現(xiàn)潛力，有幾分才能是自然成就的，至于他們想過什么樣的生活，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她比較贊同一個觀點，孩子是上帝的，他只是借給父母代為保管撫養(yǎng)一段時間，她覺得他們的時間是他們自己的，她沒有權(quán)利干預(yù)他們的生活。

在這樣一個相對優(yōu)越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兒子并沒有特別優(yōu)越的心理，他們家也不會讓他有這種感覺，“他的玩具不比別人多。幼兒園老師都說班里的孩子穿得比他好，說人家都穿的是進口鞋。我一般都在超級市場里給他買特便宜的衣物，男孩子經(jīng)常在地上滾，你給他穿什么好衣服啊?！?/p>

“作為母親，我認為孩子任何具體的才能都是次要的，比如學鋼琴、學外語……最關(guān)鍵的是身心的健康，他可以沒有障礙地和別人交流，對任何事情以開朗活潑的性格對待，對性格的培養(yǎng)是幸福最重要的方面?！?/p>

三

工作有兩種目的：一種是你在工作中得到滿足感、充實感；另一種是為了得到別人的承認，或者是為了掙更多的錢。當工作跟家庭發(fā)生沖突的時候，我可能會把工作的后半個目的減低些。

我在我父母家里是獨生女兒，他們覺得女兒太懶了，可能嫁不出去，所以有很多固定的家務(wù)是我做的，比如拖地、掃地、倒垃圾、打開水、換煤氣都是我做的。高中的時候，家里買菜是我的事，他們給了我一個很自然的環(huán)境，我想他們對我最好的教育就是他們的感情非常融洽。我生長在一個非常親密的家庭當中，一家三口關(guān)系非常親密，到今天父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在同齡的孩子們當中是不多的，我小時天真地認為全世界的孩子都跟我們的家一樣，成熟以后才知道這是非常幸運的。

我這個人比較貪心。一方面想要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如果有人讓我選擇做一個事業(yè)成功的女性，但沒有家，我不愿意。但老守在家里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會好，而且老公也會覺得你跟不上他了，自己肯定有失落感。這一點我是這么看，比如說今天下午孩子病了，但是那邊讓我出席一個頒獎儀式，我當然不去了。我想大多數(shù)女性都在工作，還真沒嚴重到家庭和工作必須舍掉一頭兒的份兒，還是有一個平衡度的。

我覺得娶一個有名的太太，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不太公平的事情。這個我先生可能比較有機會，比如朋友向別人介紹他時，總說這是楊瀾的先生。但是他可能也有心理平衡，因為在香港的時候，人家都叫我吳太太。

我和吳征幾乎沒有什么社交活動。他幾乎沒有去唱過卡拉ＯＫ什么的，至于剪彩、演講也得是有實際意義 ，沒有實際意義裝點門面的也不去。他是希望我老陪著他，如果他在打電話，我就坐在他旁邊陪著他，他認為這是他生活中最大的幸福和滿足。反正人的精力就這么多，但他的精力總是比我旺盛。我覺得這和每個人的品質(zhì)和性格有關(guān)，他真的比一般人長得壯，我就開玩笑說他身上能燒的卡路里比我這瘦人多。

相比之下，我給丈夫的時間可能比給孩子多一點。我們兩個做同樣的工作，比如出差的時候會一起去，旅行的時候會一起去，但是對孩子來說，我覺得非常有內(nèi)疚感。在采訪美國前國務(wù)卿奧爾布萊特的時候，她也提到了這一點。她說，罪過，是每一個職業(yè)母親的中間的名字。美國人有名有姓，還有這個中間的名字。

我曾說最難的選擇是選擇一個老公，我覺得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之所以能夠全力投入工作，還是因為有一個非常支持我的先生，我們有共同的理想一起來完成。雖然創(chuàng)業(yè)非常艱辛，有很多的風險，也有很多的壓力，但是夫妻倆能夠同時做一件事，并不是每一對夫妻都有的機會，所以我想，等我們年紀大的時候，回頭看今天這段日子，會非常有意義的。（本文部分資料由陽光文化提供，在此致謝）（責編 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