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老子的“道”與“德”及其“反”道德倫理觀

劉長欣

一、“孔德之容，惟道是從”

老子《道德經(jīng)》的主旨就是言“道”言“德”，因此，“道”與“德”無疑是老子哲學(xué)的核 心范疇。在老子《道德經(jīng)》五千多字中，“道”出現(xiàn)七十多次，“德”出現(xiàn)近四十次。

作為老子哲學(xué)的最高范疇，“道”在老子《道德經(jīng)》中“身兼數(shù)職”，有多重含義、不同用 法。

首先，老子將自己預(yù)設(shè)的“道”看作是形成世界的本原：“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 ，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道德經(jīng) 》第2 5章，以下只注章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德經(jīng)》第42章)因 此，晨陽先生指出：“ ‘道是萬物的原質(zhì)，生的‘一是未分陰陽的渾沌氣，渾沌氣分裂成陰陽二氣，陰陽二氣 和生第三者，第三者產(chǎn)生千差萬別的萬物?！?sup>①馮友蘭先生也指出：“陰陽是二，三在先 秦是多數(shù)的意思，二生三就是說，有了陰陽，很多東西就生出來了。”^②

其次，老子的“道”是決定世界萬物的本體。孫正聿先生指出，所謂本體，就是哲學(xué)上所尋 求的超越一切“經(jīng)驗的存在”的“在者”的“超驗的存在”的“在”，“是一個絕對自在的 ，具有終極始因性的存在”^③。老子曾講“道者，萬物之奧”(第62章)，“淵 兮，似 萬物之宗；……湛兮，似若存”(第4章)。“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 生而不辭” (第34章)。由此可見，老子的“道”首先以“本原”的身分存在，本原“道”在 生成世 界萬物之后并沒有消亡或消逝，而是“搖身一變”，很自然地發(fā)生了一次由本原到本體的角 色轉(zhuǎn)換，成為世界萬物或一切存在的根本憑借和內(nèi)存依據(jù)。這正如張岱年先生所言：“道在 生成天地萬物之后依然是天地萬物的深藏的內(nèi)在依據(jù)?！?sup>④朱曉鵬先生也曾指出，“道” 概念經(jīng)過老子的論述，“第一次成為哲學(xué)的最高范疇——一切存在的根本憑借和最終 依據(jù)，物之所以為物的‘所以然者?！?sup>⑤

第三，“道”在老子哲學(xué)中也作世界萬事萬物運動變化的法則、規(guī)律使用?！暗馈钡谋境鹾?義就是指人們行走的道路，于是，“道”就很自然地被引申為法則、規(guī)律的意思。春秋時期 ，人們講“天道”、“地道”、“人道”都是這個意思。如果說老子用“道”來指代世界的 本原和萬物的本體是老子哲學(xué)的偉大創(chuàng)造的話，那么，老子用“道”來指代世界萬事萬物運 動變化的規(guī)律則顯然是老子對文化傳統(tǒng)的遵從和沿用。“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 ，是謂道紀(jì)”；“孔德之容，惟道是從”；“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 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反者，道之動；弱者， 道之用”；“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 為道”；“不窺牖，見天道”；“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yīng)，不召而自來； “天之 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天之道，利而不害， 圣人之道，為而不爭”。(第14、21、25、35、40、41、47、73、77、79、81章) 以上所 舉，其“道”都是或包含法則、規(guī)律的意思^⑥。而且，老子在用“道”來表述規(guī)律時，對 規(guī)律也進行了特殊性與一般性的界定，即“人之道”、“天之道”與“道”，老子在使用這 些“道”時是有明顯區(qū)分的。具體地講，老子的“人之道”是指社會人事方面的規(guī)律；“天 之道”是指天文星象運動的規(guī)律，兼指自然規(guī)律；“道”則是指最普遍，最一般的規(guī)律，用 今天的話講，就分別是社會法則、自然法則和一般法則^⑦。從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 法道，道法自然”來看，一般法則、自然法則和社會法則在層次上顯然是有高低之分的。在 老子哲學(xué)中“道”作為一般規(guī)律就是指其本原“道”在形成萬物的過程中和本體“道”在規(guī) 定萬物本質(zhì)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宇宙運動變化的總的法則或客觀必然，它在最高層次上決定著“ 天之道”與“人之道”，“天之道”與“人之道”無非是“道”的具體體現(xiàn)與反映。

第四，“道”在老子哲學(xué)中還與“德”同義，就是指人們遵從客觀規(guī)律的生活準(zhǔn)則^⑧或行 為規(guī)范?！暗馈弊鳛橐?guī)律，是世界萬事萬物存在、運動、變化、發(fā)展的內(nèi)在根據(jù)或必然趨勢 ，具有不依任何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客觀性，萬事萬物只能遵從它，不能違背它，違背規(guī)律，必然 遭遇規(guī)律的懲罰。萬事萬物這種合“道”而行的品性在老子哲學(xué)中就叫“德”，所以老子指 出：“孔德之容，惟道是從。”(第21章)因此，“德”在老子哲學(xué)中的含義是相當(dāng)廣泛 的。萬事萬物為什么必須具備合“道”而行的“德”呢?因為“道生之，德畜之”(第 51章)，萬事萬物由本原“道”生成之后被本體“道”所規(guī)定、受規(guī)律“道”所左右，萬事 萬 物只有具備合“道”而行的“德”性，才能生存下去，背“道”而馳，只能是死路一條。所 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第51章)。人作為萬事萬物的一類，同樣由“道”創(chuàng)生，被 “道”決定，受“道”左右，人要生存、發(fā)展下去，也必須合“道”而行，尊重社會規(guī)律、 自然規(guī)律和一般規(guī)律等各種各樣的客觀法則。人的這種合“道”而行之“德”，顯然屬于老 子廣義之“德”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們在這里不妨就稱其為狹義之“德”。王弼之后， 許多人在理解和使用“德”時往往就僅指這種狹義之“德”了，即：所謂“德”，就是指人 們合“道”而行的品性。所以，陳鼓應(yīng)先生講：“形而上的‘道落實到人生的層面上，其 所顯現(xiàn)的特性為人類所體驗、所取法者，都可以說是‘德的活動范圍了”，即：“落實到 人生層面的而作為我們生活準(zhǔn)則的這一層次上的‘道就是‘德(老子書上雖然仍稱為 ‘道，但其意義與‘德相同。)”^⑨正是由于“道”與“德”之間存在著這種“二而 一 ”的密切關(guān)系，所以，老子才將“道”與“德”在同義上使用，可能也正是因為老子曾將“ 道”與“德”同義使用，所以后來人們就干脆將“道”和“德”連用。形成“道德”，來專 門指人的那種合“道”而行的精神品質(zhì)。

二、“反者，道之動”

老子指出：“反者，道之動”(第40章)?！胺础痹诶献诱軐W(xué)中主要有兩種含義：一作“ 相反”，指事物存在的相反相成性或?qū)α⒔y(tǒng)一性，如“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 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后相隨?！?第2章)二作“回返”，指事物運動變化的返本歸根 性或物極必反性，如“夫物蕓蕓，各復(fù)歸其根”(第16章)。由此看來，“反者，道之動 ”完全可以作出如下兩種解釋：其一是“由于事物相反相成或?qū)α⒔y(tǒng)一的存在，才使事物產(chǎn) 生有規(guī)律的運動變化”，其二是“事物有規(guī)律的運動變化或事物運動變化的規(guī)律就是返本還 根或向相反方面轉(zhuǎn)化”。由此，我們不難看出，老子準(zhǔn)確地揭示了事物存在和變化發(fā)展的基 本規(guī)律，即：事物的存在都是相反相成或?qū)α⒔y(tǒng)一的；事物的運動發(fā)展具有向其相對一面轉(zhuǎn) 化的物極必反性。

首先，事物的存在都是相反相成、對立統(tǒng)一的。其一，就事物內(nèi)部而言，任何事物本身都存 在著性質(zhì)對立的兩個方面，所有的事物都能夠一分為二：“萬物負(fù)陰而抱陽”(第42章)，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第58章)。其二，就事物之間來說，任何事物本 身都有與之相對立的方面，它們是相比較而存在的，如：有無、陰陽、動靜、難易、大小、 長短、前后、雄雌、善惡、美丑、福禍、得失等等。在《道德經(jīng)》中，老子從正反兩個方面 把握事物的辯證法思想，隨處可見。

其次，事物的變化發(fā)展具有物極必反性。這正如老子所講：“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 “正復(fù)為奇，善復(fù)為妖”，“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 存”，“其無私”而“成其私”，“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第25、58、42、7、44、41章)事實也正是如此：嬌溺遺患，因愛成恨，欲速不達 ，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大失必大得，大得必大失，至善為惡，至惡成善，大公生私，大私 即公。但“人之迷，其日固久”，所以，“孰知其極?”(第58章)

“反者，道之動”，正是基于對事物的這種客觀規(guī)律的認(rèn)識，所以，老子指出：“唯之與阿 ，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若何?”(第20章)而“孔德之容，惟道是從”，所以，老子在自 己的道德哲學(xué)中確立了獨樹一幟的超越名利，超越善惡與當(dāng)時的世俗道德迥然相反的所 謂“非道德”、“超道德”的倫理思想^１０，我們將老子的這種與眾不同的道 德哲學(xué)思想稱其為“反”道德倫理觀?！霸诶献涌磥?，貴賤善惡、是非美丑種種價值判斷都 是相對形成的。人們對于價值判斷，經(jīng)常隨著時代的不同而變換，隨著環(huán)境的差異而更改。 世俗價值的判斷，如風(fēng)飄蕩。”^１１因此主張人們在現(xiàn)實的社會倫理關(guān)系中要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第4 9章)。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德善”、“德信”，徹底地達到人格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這種 人 格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就是人生精神修養(yǎng)所具有的淡泊名利、不講得失、超越是非、善惡兼容、 虛懷若谷、大智若愚的“上德”、“孔德”、“玄德”品質(zhì)。

三、“德者，得也”；得者，失也——德者，失也

遵從法則，合“道”而行，則“常得而無喪，利而無害，故以德為名”。王弼在注釋老子的 “德”時可謂一針見血、一語道破天機：“德者、得也?！?sup>１２而“反者，道 之動”，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故，得者，失也?！暗抡?，得也”，得者，失也，因此 ，德者，失也。所以，在老子道德哲學(xué)中，老子特別強調(diào)“失”，將“失”看作是道德修養(yǎng) 的具體方法和根本途徑。老子講：“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日以求得”，“為學(xué)日益， 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圣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 與人己愈多”，“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 ，是謂玄德”。(第62、48、81、2、51章)這正如當(dāng)代一位哲人所言：“大失大得，小 失小得，不失不得，欲得先失：失去小我得大我，失去大我得無我，無我方為永恒我”。事 實也一再印證，人生無非有這樣幾種不同的境遇：一種是在“失去”中“得到”，一種是在 “得到”中“失去”，一種是在患得患失中碌碌無為地終其此生。那些為社會、為國家、為 民族、為他人孜孜奉獻、不求索取、甘灑汗血、忘我犧牲的人們終究會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受人敬仰；而那些為一己之利而蠅營狗茍、貪得無厭、徇私舞弊、以身試法的家伙則肯定 會落得個身敗名裂，遺臭萬年的可恥、可悲下場，因為，“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失”。

可見，如何對待名利得失實在是人生的一個重大課題。名利是人格修養(yǎng)的一個“試金石”， 把名 利往人面前一擺放，人的精神境界立馬便會暴露得一覽無余。名利又是人格修養(yǎng)的一個“攔 路虎”，誰過不了名利這一關(guān)卡，誰在精神境界上就很難有一個層次上的升華。“天下熙熙 ，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面對名利，一般人都很難把持自己，喜得惡失，甚 至挖空心思去爭去奪。殊不知，人生是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失是得的前提，失比得有 時更為重要，人生的許多東西都是“失”來的，而不是“爭”來的，有些東西甚至是越爭越 不得，越得越失，適得其反。因此，面對名利得失，老子特別強調(diào)，人們首先要“不爭”， 其次要善于“失”。老子指出：“圣人之道，為而不爭”，“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 明”。(第81、36章)有人認(rèn)為老子的人生哲學(xué)消極保守，其實這是對老子的不理解和 誤解，因為老子的哲學(xué)確實具有“明道若昧、進道若退”(第41章)的“反”的性質(zhì)，所 以老子的“清靜無為”、“與世不爭”實際蘊含著更為深刻的積極進取的人生哲理——“道 常無為而無不為”，“無為而無不為”，“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夫唯不爭 ，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夫唯不爭，故無尤”。(第37、48、66、22、8章)所以，老 子一方面重“取”重“得”，一方面又特別強調(diào)“與”和“失”；一方面強調(diào)“不爭”，一 方面又特別重視“為”，老子的“為”就是勞動、創(chuàng)造、付出、奉獻，就是“與”和“失” 。只要辛勤耕耘，焉無豐碩收獲?事在人“為”，何須去“爭”!

面對名利，人們實際上面對著一種極為復(fù)雜的人生“投資”選擇，有些人在這種人生“投資 ”中可能會得到較高的收益，有些人在這種人生“投資”中則可能會血本無歸，其中的關(guān)鍵 就在于人的智慧?！氨娙宋跷?，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末兆；如嬰兒 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余，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 昭，我獨若昏 ，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急兮若海，漂兮無所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與人 ，而貴食母。”(第2 0章)面對名利得失，人們的態(tài)度是有明顯差別的，有些人是極盡“聰明”，而實際上卻是相 當(dāng)愚蠢，有些人看起來傻乎乎的，而實際上卻是真正的智慧之舉?！昂俊痹诖藭r恰恰是一 種既高且明的境界，但一般人往往根本做它不到，所以，板橋先生留下一聲千古喟嘆：難得 糊涂!

四、“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的“反”道德倫理觀具有非常明顯的自然主 義色彩。在老子看來，“德”就是而且必須是萬事萬物合道而行的自然本性或特性，不能摻 入過多的人為因素，一旦有過多的人為因素?fù)饺肫渲?，“德”馬上就變質(zhì)變味。因此，老子 的“德”和當(dāng)時社會倫理中大量摻入人為主觀因素的所謂“仁”、“義”、“禮”、“智” 、“信”等道德內(nèi)容和要求是根本不同的。所以，正是在這種意義上，老子才說：“上德不 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義，失義 而后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第38章)還是在同樣的意義上，老子才講：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因此，“ 絕 圣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fù)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第18、19章)，許 多人曾經(jīng)在此對老子產(chǎn)生這樣或那樣的曲解和誤解，并對老子進行了這樣或那樣的非議與責(zé) 難，殊不知，老子無非是主張人們在社會倫理方面要因任自然，合乎法則，摒棄妄作，反對 人為。

老子這種與眾不同的“反”道德倫理觀的提出和確立，既體現(xiàn)著老子對客觀規(guī)律的準(zhǔn)確把握 和忠實尊重，又反映出老子對當(dāng)時“損不足以奉有余”的違反“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的剝削制度的社會現(xiàn)實的嚴(yán)重不滿與猛烈抨擊。面對當(dāng)時的人欲橫流，諸侯征伐，老子是多 么期待通過他的這種倫理主張來建立一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 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第80章)的和平世界啊!由此可知，老子的“反 ”道德倫理體現(xiàn)著一位智才、一位歷史老人對人類社會的存在和發(fā)展所付諸的深刻的理性思 考、極大的人文關(guān)懷和美好的理想追求，這在人類倫理思想史上魅力獨具，價值永存。

注：

①、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中華書局1984年5月第1版第232頁。

②、馮友蘭《關(guān)于老子哲學(xué)的兩個問題》，《老子哲學(xué)討論集》，中華書局1959年12月第1版 第61頁。

③、參見孫正聿《哲學(xué)通論》，遼寧人民出版社1998年9月第1版第228～229頁。

④、張岱年《論老子的本體論》，《社會科學(xué)戰(zhàn)線》(長春)1994.1.99～100。

⑤、朱曉鵬《論老子哲學(xué)的本體論》，《廣東社會科學(xué)》(廣州)1997.5.55～61。

⑥、參見(1)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中華書局1984年5月第1版第13～29頁。

(2)郭瑞祥"《〈老子〉唯物論》，《復(fù)旦學(xué)報》1981.5.101～106。

(3)周德豐《老子本體論的幾個重要范疇剖析》，《南開學(xué)報》1981.5.55～62。

⑦、周德豐《老子本體論的幾個重要范疇剖析》，《南開學(xué)報》1981.5.55～62。

⑧、⑨、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中華書局1984年5月第1版第12頁。

⑩、張松如、邵漢明《道家哲學(xué)智慧》，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3月第1版。

11、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中華書局1984年5月第1版第146～147頁。

12、王弼：老子《道德經(jīng)》第38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