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我十美金嗎？

□小禹

約翰這幾年過得很不順利。先是妻子跟他離了婚，接著自己的小公司由于經(jīng)營不善，瀕臨倒閉。目前，他和6歲的兒子小約翰相依為命?？伤恍膿湓谏馍?，每天都很晚回家，與兒子呆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天，約翰照例拖著疲憊的身子很晚回到家，他發(fā)現(xiàn)兒子坐在門口等他。小約翰一看見爸爸，迫不及待地問：“爸，我可以向你提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約翰不耐煩地答道。

“爸，你一小時能賺多少錢？”

“這與你無關(guān)，你問這個問題干什么？”一心只想趕快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覺的約翰顯然是生氣了。

“我只想知道，請告訴我你一小時到底能賺多少錢？”小約翰急切地看著爸爸。“那好吧，假如你一定要知道的話，我告訴你，20美金。”

“喔，”小約翰低下了頭，思考了一會兒，接著又說，“爸，可以借我10美金嗎？”呵欠連天的約翰終于忍不住發(fā)怒了：“如果你只是想借錢去買毫無意義的玩具的話，你最好趕快回到你的房間乖乖地睡你的覺，并好好想想你為什么那么自私吧。我每天都要辛苦工作，可沒有時間和你玩小孩子的游戲！”

小約翰安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約翰洗澡時還在生氣。等他躺在床上時，他平靜了下來，并意識到自己對孩子太兇了——或許他真的需要買什么東西，況且這孩子平時很少要過錢。

約翰輕輕地走進兒子的房間：“你睡了嗎，孩子？”“爸，還沒，我還醒著呢?！?/p>

“我剛才可能對你太兇了?！奔s翰說，“你知道我工作是很辛苦的——我今天把所有的氣都爆發(fā)出來了——這是你要的10美金。”

“爸，謝謝你?！毙〖s翰歡叫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些皺巴巴的零錢，慢慢地，很認真地數(shù)著。

“為什么你有了錢還向我要？”約翰再次怒氣沖天。

“因為這之前不夠，但現(xiàn)在足夠了?！毙〖s翰回答，“爸，我現(xiàn)在有20美金了，我可不可以向你買一小時的時間？明天請早一點回家——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p>

（馮建成摘自《現(xiàn)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