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焱
一九五0年三月十五日,胡風在寫給舒蕪的信中談到:“天津文運很活潑 ,魯藜等主持,很有前途”。在這封信里,黑幫頭子胡風,對魯藜等胡風分子在天津所進行的反革命活動,估價很高,認為“很活潑” 、“很有前途”。胡風反革命集團正是把天津作為他們重要據(jù)點之一,幾年來,進行了猖獗的反革命活動,而腐蝕和爭奪青年又是其反革命活動的中心內(nèi)容之一。
圍攻青年
胡風反革命集團從天津解放時起就開始有組織有計劃地在天津進行活動。胡風在天津解放后剛幾個月,就來到天津,親自陰謀策劃,調(diào)兵遣將。接著不久,胡風黨徒阿垅、李離、顧牧丁等就先后來到天津,與已在天津的胡風分子魯藜、盧甸、王琳、馮大海、何苦、吳繼云等會合。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運用各種機會,接近青年,毒害青年,以擴大他們的“群眾基礎”。
胡風分子毒害青年的主要工具是文藝。因為他們知道,廣大青年和學生都很喜歡讀文藝作品,很容易接受文藝作品的影響。他們特別注意學生和愛好文藝的青年的工作。為了“開辟工作”,建立起活動陣地,他們先后打入天津各個高等學校和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擔任了有關(guān)文藝方面的教學工作。比如,胡風分子顧牧丁就竊取了南開大學副教授的職位;胡風分子馮大海,就把阿垅介紹到南大擔任講師;李離、王琳擔任了天津師范學院中文系的教師;盧甸、魯藜等也在南開大學講過課。胡風反革命集團還打入到天津市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這是一所專門訓練工廠、企業(yè)和機關(guān)中的文藝活動積極分子的業(yè)余學校,學員絕大部分是青年。從一九五二年起,胡風分子吳繼云充當了這個學校文學班主任,他便經(jīng)常散布反動言論,經(jīng)常講課的就是阿垅、盧甸、魯藜、李離、馮大海、何苦這些胡風分子。胡風反革命集團利用學校的合法講壇,系統(tǒng)地向?qū)W生散布其反動的世界觀和文藝理論,進行其勾引和毒害青年的勾當。
胡風分子很注意利用各種社會活動機會,來擴大他們的影響。無論是上千人的報告會、名人紀念會,或是幾十人、幾個人的座談會,他們都是有請必到。阿垅、魯藜等常到天津大學和河北師范學院等校作報告,與學校文藝社團保持經(jīng)常聯(lián)系。他們還常到文化館、青年宮、工人文化宮等處作報告。他們甚至連少年兒童都不放過,阿垅就利用“講故事”的名義,到小學生中去擴大影響。為了擴大影響,他們第二套辦法就是毛遂自薦,不請自到。比如,阿垅和一個中學生很熟,就支使他到學生會去說:“我們?nèi)フ埌碜鰣蟾姘?。他會來的?!痹谔旖驇煼秾W院教書的王琳,聽到學生組織文藝社團,就主動地來當“指導”。吳繼云聽說棉紡二廠文藝活動很活躍,也自告奢勇“下廠輔導”。除此,還有第三套慣用的辦法:彼此吹噓,互相介紹。他們之中只要有一個人到某單位去報告,就常常會向這單位介紹另外的胡風分子,說“某某是名詩人” “文藝理論家”,“你們請他作報告吧”。如魯藜曾到天津大學詩社作過一次“什么是詩”的報告,報告后,魯藜不但把他的一本詩集贈給詩社,而且還積極向詩社推薦“理論家”阿垅。
他們在做反動宜傳時,還“窺測”場合和對象,在較大的場合,聽眾有一定的思想水平,他們就講得“含蓄”一些,說什么“這個問題有不同看法”,“還需要進一步研究”等等;在辨識能力較差的青年中,他們就露骨地進行反動宣傳。如盧甸對天津市立女二中一些同學曾說:“蘇聯(lián)與美國的物質(zhì)生活相同,僅文化生活不同,如果文化生活也相同,那就完全一樣了?!?/p>
值得提出的是,胡風分子在對青年進行活動時,他們特別注意抓住師范學校和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天津師范學院、河北師范學院、天津市立師范學校、天津市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都是他們活動的重點,他們企圖使這些學生受苦,將來畢業(yè)后擔任教師,自覺地或不自覺地成為他們的義務宜傳員,散布胡風反動思想,輾轉(zhuǎn)毒害其他青年。他們的這種用心是非常惡毒的。
“挖心戰(zhàn)”
胡風反革命集團接近青年、包圍青年的目的,就是對青年進行猖狂的“挖心戰(zhàn)”。他們狂熱地向青年宣揚反動的胡風思想和文藝理論,宜傳主觀唯心論,說:“人的性格就是社會存在,這種存在決定社會意識?!?“性格是不分階級的”“每人都有自己的喜愛,每人的喜愛都是從主現(xiàn)出發(fā)的,因此,寫作要符合主現(xiàn)要求?!薄坝袩崆榫涂梢詫懗鰱|西來,如果有充沛的熱情,一個人就可以代表全國人民的感情?!彼麄冃麄鳌暗教幨巧睢钡闹囌摚f“生活像練條,你不必考慮抓住那是主要的,只要抓住一環(huán),整個練條都會動了”。他們叫青年到“生活點滴里”、馬路上去尋找寫作題材。叫青年寫老頭的胡子、姑娘的小辮、衣服飄動、小孩在墻上畫王八、燈泡發(fā)亮、月亮、樹葉、鳥叫、鐘響、夫妻打架等等,藉以反對深入工農(nóng)兵,為工農(nóng)兵服務。他們也宣傳“藝術(shù)即政治”的反動觀點,鼓勵青年不問政治,不要為政治服務,說什么“偉大的藝術(shù)
家,就是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一篇文藝作品,頂一個黨證”、在作品中不應有政治宣傳”。他們還在青年中散布消極頹廢的思想。魯藜說:“感情有樂現(xiàn)的感清和悲觀的感情,而憂傷的感情,能使人達到高尚的意境,它是和高尚的理想相通的?!崩铍x、王琳講課時,鼓勵學生寫風花雪月,見有的學生作品中有感傷情緒,即大肆贊揚,認為“有真實感情”。他們污蔑祖國的文學遺產(chǎn),認為“中國古典作品沒有好的東西,全是‘封建文學,值不得學習?!薄熬﹦∪呛[,不值一提。”以此來毀滅青年的民族自尊心。很顯然,他們這樣做,是想用反動的資產(chǎn)階級思想來“改造”青年思想,使青年成為他們的俘虜。引導青年走入歧途。
他們更憑藉工作的關(guān)系,大力推廣胡風分子的作品。擔任教師的胡風分子,講課時大量選擇了胡風、阿垅、魯藜、路翎、劉雪韋、綠原、牛漢等胡風分子的作品作為教材或參考書。而對其他革命作家的作品,則盡量少講或不講,甚至有意貶低和歪曲。胡風分子王琳一九五三年就以講胡風作品為重點,五四年以講魯藜作品為重點。王琳所編的“現(xiàn)代詩選”的講義共四十頁,大都是胡風分子的作品,其中僅魯藜一人的詩就占二十七頁。顧牧丁講胡風的一首詩用了三個星期的時間,講郭沫若的詩僅兩個鐘頭就草草結(jié)束了。
胡風分子除了向青年散布反動的文藝思想外,更惡毒的是在青年中散布對黨不滿情緒,攻擊黨和黨的領(lǐng)導。他們經(jīng)常向青年宣稱:“今日文壇是宗派執(zhí)政,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顧牧丁也時常對學生說:“現(xiàn)代黨員作家盛氣凌人,不讓別人說話。”他們把過去黨對胡風反動的文藝思想展開批評,說成是“正派情緒”。他們還向青年宣傳,黨壓制文藝的生長,認為“解放后沒有一篇好作品,全是政治口號和術(shù)語的排列?!北R甸曾公開叫喊:“北京方面把新詩都壓死了,我們要戰(zhàn)斗?!彼麄冞€攻擊黨和非黨的進步作家,說艾青的詩“不真實”,李季的詩“感情是假的”,田間的詩像“過街叫賣的小販”,老舍的“春華秋實”一劇“藝術(shù)性太差,簡直不夠戲劇條件”,茅盾的“子夜”是“抄襲左拉的東西”等。他們在青年中常將黨和非黨的進步作家的作品和胡風分子的作品對比,故意說胡風分子的作品比進步作家的作品好。他們甚至卑鄙地施用人身攻擊和污蔑。如盧甸對訪問他的中學生說:“×××太潑辣,太風流”,“×××滿臉大麻子”,顧牧丁造謠說:“×××對胡風的批評犯了大錯,在先內(nèi)已作了檢討?!钡鹊?。
他們還攻擊黨所領(lǐng)導的刊物。說“文藝學習”是“向青年灌輸毒素”,“文藝報”編輯的水平不如學生。叫青年不要看,等等。
顯然的,他們這樣污蔑黨的領(lǐng)導,打擊和破壞黨和群眾作家在群眾中的威信,是想把青年信任黨、熱愛黨、熱愛革命事業(yè)的心挖掉,進而煽起他們對黨和革命事業(yè)的不滿,以便幫助他們進行反黨、反革命的活動。
利用弱點
胡風反革命集團之所以能欺騙和毒害一部分青年,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利用青年的無知和思想上的缺點來進行活動。
他們利用青年的無知和個人崇拜的情緒,進行了狂熱的互相吹捧以抬高身價。他們無恥地吹噓胡風是“偉大的理論家”、“中國的別林斯基”、“現(xiàn)代詩歌運動的組織者和推動者?!薄昂L的詩‘時間開始了,是現(xiàn)代新文學的里程碑?!辈⒃熘{說“胡風出身貧農(nóng),一貫反蔣” (按:胡風出身惡霸地主家庭,一貫反革命),胡風“堅持進步立場,刻苦奮斗,提拔青年作家?!鄙踔廉斎珖验_始批判胡風的反動思想以后,胡風分子吳繼云還狂妄地向藝術(shù)學校的學員推薦胡風給中共中央的意見書,把這個反革命的宣言說成是“具有綱領(lǐng)性的偉大文獻,應該仔細讀讀?!彼麄円泊祰u阿垅是“中國少有的文藝理論家”,魯藜是“中國偉大的詩人”,路翎是“天才的作家”,綠原是“中國的政治詩人”。李離常向?qū)W生說:“我不能跟亦門(阿垅)比?。∥冶人钍f八千里呢?!庇幸淮伟③獾剿囆g(shù)學校來講演,吳繼云在講演前后反復肉麻地吹捧阿垅, 并讓學生在講演后一連五次鼓掌,以示“感謝”。胡風分子還經(jīng)常進行自我吹噓。顧牧丁、魯藜、馮大海常談到自己的“自我奮斗”。顧牧丁就曾對學生說:“我自幼放牛出身,故名牧?。ò矗簱?jù)現(xiàn)在了解,他是戰(zhàn)犯顧祝同的堂弟)。我沒有上過大學,能當教授,完全是我自我奮斗的結(jié)果。”他們在講演時、還常常引用許多革命領(lǐng)袖的言論和華麗的詞藻,或者故意將問題講得深奧難懂。這樣,有些青年就認為他們“有才氣” “有學問”,對他們十分敬佩。
胡風分子在和青年接近時,還常偽裝成十分“真誠” “可親”,十分“關(guān)心青年”。使青年受其蒙蔽。當青年去拜訪阿垅時,他就倒茶、裝煙、“熱情”招待,并且常幫青年“修改作品”。顧牧丁還常到學生宿舍,躺在床上和學生聊天,表示自己毫無“教授架子”。這樣,使得有些青年更去接近他們,上他們的圈套。
胡風分子還利用某些青年的愛慕虛名和追求個人名利的心理,用吹捧青年的手段,來迎合青年,拉攏青年。比如盧甸看了一學生的習作以后,就對他說:“我原以為這兒沒有天才,見到你的作品后,才知道還有你。”平時,他對功課好的同學,經(jīng)常予以“表揚”:“你們班上同學都沒出息,就是你學得最好?!睂β浜蟮膶W生卻說:“你是個好學生,不念書也能考五分。”使得有些學生很感激他的“知遇之恩”,甚至有的學生說,“顧牧丁是我第二個父親,是青年的導師?!?/p>
有些青年愛好寫作,想發(fā)表文章,成名當作家,胡風分子就利用這個弱點,“鼓勵”和“幫助”他們寫作,乘機灌輸反動思想,煽動他們對黨團組織和新社會的不滿。如阿垅見到天津文化局一位青年的一篇作品,就贊揚他“有寫詩的天才”,叫他好好從事創(chuàng)作,并幫他改詩。這個青年一心想當作家,在上班時間也寫詩或看胡風分子的作品,影晌了工作,因而受到組織的批評。阿垅就“鼓勵”他說:“寫詩主要靠有熱情,一個作家當他以充沛的熱情進行創(chuàng)作時,是分不出什么工作時間的?!辈⒄f:“任何新生力量的成長,都會遇到阻礙的,你應該堅持斗爭。”這個青年果然對組織大為不滿,甚至
想離開機關(guān),專門去從事創(chuàng)作。
胡風分子更特別注意在某些政治較落后,思想不健康的青年中進行工作。有些青年申請入黨入團未被批準,或被組織批評、處分,胡風分子對這些青年立即表示“關(guān)懷”和“同情”,進行“安慰”和拉攏。如有一學生入團未被批準,顧牧丁就寫信“安慰”他說:“當我一閉上眼睛,你純樸的面孔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使這個學生感到他很“溫暖”,逐漸與團疏遠。對于少數(shù)家庭是地主或資本家,“土改”或“五反”時被斗爭過,或思想毛病較大,對黨不滿的人,胡風分子更注意煽動他們的不滿情緒,灌輸反黨、反人民、反革命的思想,一步一步地拉到他們反革命組織中去。
為害嚴重
胡風反革命集團在天津“埋頭工作”了六年多。他們的活動,范圍很廣,很深入,采取的策略又很陰險毒辣,使得不少青年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和毒害。
胡風分子的作品在天津一些知識青年中流傳很廣。特別是在過去他們經(jīng)?;顒拥囊恍┮坏胤?,青年受害更加嚴重。例如,天津師范學院中文系,大多數(shù)學生都能背點魯藜等胡風分子的詩。有的人甚至睡覺前躺在床上和起床前,都要朗誦一段。有的人并把他們詩中的“警句”抄在日記本上,當作“格言”。有的學生還把宣傳資產(chǎn)階級反動文藝思想的阿垅的作品“詩與現(xiàn)實”中難懂的詞句做了注解,并擬編輯出版。
胡風分子的反動文藝理論,對一些青年的寫作起了惡劣的作用。有些人寫作時盡量逃避寫政治斗爭、生產(chǎn)斗爭和工農(nóng)兵,而只寫自己身旁的“日常生活瑣事”。天津師范學院中文系有的學生作文就常以小辮、床上的被、教室中火爐的灰燼等作為寫作題材。南開大旱一女生,常寫些憂傷的作品放在床頭自我欣賞。她有時看月亮,欣賞自己作品,無緣無故地流起眼淚來,弄得思想感清十分頹廢低沉,消失了向上進取的活力。
也有些青年盲目信任和崇拜胡風分子。如稅局一青年干部,當胡風給黨中央的“報告”公開發(fā)表,胡風反動思想受到批判后,還寫信給黨中央,表示對胡風意見“完全擁護”。河北師范學院中文系團支部書記在今年三月天津巳開始批判魯藜時,他還三次堅持邀請魯藜到校作報告;關(guān)于胡風反革命集團的三批材料公布后,有人寫信給“天津日報”揭發(fā)胡風分子對河北師范學院中文系學生的毒害,他還糾集一些人,聯(lián)名寫信給黨報,否認中文系曾受到影響,要求黨報更正。
在受胡風反革命集團嚴重毒害的青年身上大都滋長著一種極端危險的個人主義思想和不健康的情緒,他們脫離政治,遠離組織,嚴重地影響了工作和學習。天津市第二文化館有個團員,原來工作和學習都表現(xiàn)得很好,想申請入黨,自從進了天津業(yè)余藝術(shù)學校,受胡風分子影響后,就一心想當“作家”,工作也不好好做了,也不想入黨了。棉紡機械廠有的青年工人聽了阿垅、魯藜的報告后,整天看胡風分子的作品,不參加會議,也不學習政治。河北師范學院一團員,甚至拒絕參加一切政治活動,并對黨團組織不滿,最后被開除團籍。
因受胡風分子引誘,個別青年甚至發(fā)展到對黨、對革命嚴重不滿,走上反革命的道路。如青年侯紅鵝因自己投稿到“人民文學”未被刊登,在阿垅授意下,他就寫信攻擊和謾罵“人民文學”。以后,阿垅更進一步煽動他對黨、對革命事業(yè)和對新社會的不滿和仇恨情緒。他把自己工作的地方看作是“殺人場”,“每天接觸的是令人作嘔的人物”。阿垅并幫助他寫“論文”攻擊黨的文藝領(lǐng)導干部。以致侯紅鵝終于脫離革命隊伍,成為反革命分子阿垅進行反革命活動的爪牙。
當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材料在報紙上公布后,激起了天津廣大青年的無比憤怒。過去受胡風分子影響和毒害的青年,開始認識了胡風集團的猙獰面目,感到胡風反革命集團是青年最兇惡的敵人,紛紛揭露和控訴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罪行。天津市廣大青年,決心在黨的領(lǐng)導下,為堅決徹底粉碎胡風反革命集團和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而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