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字很少見:闿。這個字本義為“開”,音從“門”里的“豈”(“豈”字除了有qǐ的讀音以外,還有kǎi的讀音,現(xiàn)代漢語只保留了kǎi的讀音)。
有人說這個字不宜用作人名,但并沒看到有根有據(jù)的說法,不過以這個字為名的人確實很少。而讀清末民初歷史常能看到的兩位“闿”字名人,都是湖南人:王闿運、譚延闿。作為湘人,自是對兩位湘賢多了一分關(guān)注,盯上了這個“闿”字。
首先想看看同時代有點名氣的人當(dāng)中是否還有名字中有“闿”字的,似乎很少(唯一能查到一位有點名氣的,稍后再說)。那么至少看看這兩位是否在家族中屬于“闿”字輩,有沒有其他兄弟姊妹。
王闿運是獨子,父親王士璠在他六歲時就亡故了。他是王士璠唯一成活的孩子,寡母蔡氏也未再嫁。
譚延闿是庶出,父親譚鐘麟與原配夫人育有兩子寶箴和寶符,即為延闿的同父異母哥哥,而其兩位同父同母的弟弟則名為恩闿和澤闿。前面提到名字里面有“闿”字的名人,就是譚澤闿。
譚澤闿(1889—1948),字祖同,號瓶齋,室名天隨閣。擅書畫,工行楷?,F(xiàn)在仍有很多人知道當(dāng)年上海的《良友》畫報,封面題字者就是譚澤闿。還有大家更為熟悉的《文匯報》報頭(包括上海和香港的《文匯報》),也是譚澤闿手書。而他題寫的南京“國民政府”四字,直到1948年才被“總統(tǒng)府”三字替換(所以大家熟悉的《攻占總統(tǒng)府》油畫上面已經(jīng)是“總統(tǒng)府”三字了)。
譚澤闿之兄、譚延闿之弟譚恩闿(1882—1910),字祖庚,號無愛,未滿三旬就不幸早逝,遺有《靈鵲蒲桃鏡館詞》一卷,在人間留下一點痕跡。詞作的編撰者、其子譚光,名氣比其父譚恩闿要大一些。他不僅做過孫中山先生的德文秘書,而且很早就成為孔祥熙的心腹,曾任中央銀行秘書長。之所以多說幾句譚光,還因為他讓后人看到了王闿運和譚延闿這兩位湘賢之間更多的聯(lián)系(王、譚兩位雖相差輩分,但原本就有交集,只是介紹他們之間交往和他們本人的文字都已足夠多,故不贅述)。
譚光繼承了譚延闿兄弟對王闿運的濃厚興趣,過錄了王闿運各類批點本,后來出版的影印本《王闿運手批唐詩選》,即據(jù)譚光過錄本影印。他還藏有《湘綺樓八代詩選》,過錄了譚延闿秘書呂苾籌、簡叔乾等人的批注。又曾捐《王湘綺年譜》給蘇州市文管會。1936年,譚光還將所藏《譚延闿行書王湘綺詩》交中華書局印行,讓更多人得以了解譚延闿對王闿運之敬慕。